小說博覽 第341章 破柴都 文 / 張建邦

    第341章破柴都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董遵誨之所以能夠輕易取勝，重要的就是趙季札這傢伙太菜。這次董遵誨突襲趙季札得手，斬獲甚多。那趙季札身邊的部隊，全都是孟昶的宿衛出身，裝備精良，不少人是配有全副精鐵打造的甲冑，這下可都便宜了董遵誨。不能說是鳥槍換炮，卻也是面貌一。

    也許大家就要問了，董遵誨如今統帥的可是殿前司的人馬，怎麼還看得上繳獲的兵器鎧甲。唉，誰讓原戰亂不斷，而蜀地相對平靜呢。大批技藝精湛的鐵匠流落南方，而原卻戰火國力不斷衰退，現後周秣馬厲兵，也不過是奮起直追而已。

    看到遠道而來的董遵誨所部佔了大便宜，王景、向訓等人也坐不住了，主動出兵進攻韓繼勳、王萬迪所部，雖然沒有取得決定性戰果，卻也氣勢上壓到了敵人。大家於是說那董遵誨取得大捷也沒什麼了不起，隨便挑支部隊就能夠打敗蜀軍。這種樂觀的情緒下，後周軍隊頻頻出擊，餘人的小部隊就敢去後蜀境內騷擾。

    這一天，後周排陣使胡立率領餘名騎兵悄悄離開軍營，南下蜀境。等到離開大營的視線，胡立大聲吼道：「弟兄們，那董遵誨年紀輕輕有什麼本事？不過就是有幾分運氣罷了。咱們只要立下戰功，也能夠得到上面的獎賞和提拔。趁著蜀軍主力還沒有趕到，咱們趕緊搶先立些戰功！」

    被胡立一番鼓動，士兵們氣勢洶洶策馬南下，掀起了無數塵土。斬殺了數十名蜀軍輜重兵後，胡立一向越來越靠近那後蜀的邊境。正好那蜀軍行營都統李廷珪率軍北上增援，現了後周的這一小股騎兵。

    李廷珪心暗道：真是運氣好了擋也擋不住，區區餘名騎兵，根本不是我大隊人馬的對手，應該很輕鬆就能將他們擊潰甚至全殲。前幾天那趙季札死後，陛下正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如果我將這戰果上報，再適當地誇大一點，陛下一定會對我加官進爵，另眼看待。

    想到這裡，李廷珪立即命人布下伏擊圈，而後挑選了五十餘名騎兵，前去勾引那後周小部隊。

    且說胡立看到對面只有寥寥五十餘騎蜀國騎兵，附近地勢相對平坦也沒有埋伏，心大喜，立即督促部隊上前進攻。蜀軍騎兵稍作抵擋，便倉皇撤退。

    胡立哪裡肯讓這到嘴的鴨子給跑了，立即率軍追擊。一個逃，一個追，很快蜀軍騎兵就將胡立引進了伏擊圈。

    胡立這時才有些感覺不對勁，正想率軍撤退，李廷珪已經領軍殺出，將胡立所部團團圍住。

    就聽那李廷珪大聲喊道：「對面周將聽著，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我們蜀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並給予你相應的待遇！」

    胡立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這幅說辭本是那董遵誨所創，大家覺得這說辭比起「投降不少」這四個字來要顯得有水平，紛紛採用。卻沒有想到蜀軍將領居然也開始這麼說，是不是放回蜀國的老弱病殘向他們傳授的啊？

    胡立大聲喊道：「我乃是大周排陣使胡立，對面蜀將聽著，只要你棄暗投明，我大周也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並給予你相應的待遇！」

    李廷珪冷哼一聲：給臉不要臉！他對周圍的弓箭手低聲說道：「給我瞄準了那胡立，老子要生擒他！」聽到他的命令，周圍的弓箭手全都搭箭上弦，緩緩上前。

    胡立也對附近的士兵們低聲吩咐道：「兄弟們，是我胡立無能，沒能現敵人的埋伏，連累了大家。」

    接著就有胡立的心腹之人強烈反對，胡立的衛士長胡志民是連聲說道：「將軍說什麼呢，我等都是自願追隨將軍！」

    如果大家全都這麼說，胡立自信還能夠統帥騎兵們殺出一條血路來，畢竟他率領的乃是機動性強的騎兵。可是，現只是十餘名心腹衛士表態，其餘人卻眼光游離，分明是有所不滿。

    胡立歎息一聲，軍心不穩談何殺出重圍，我胡立今天是栽倒這裡了。胡立長歎一聲，低聲吩咐道：「一會與蜀軍打起來，大家立即分散突圍，能跑出去一個是一個！我胡立今天戰死沙場，孬好也得留下一份好名聲！」

    這次大家倒是齊聲答應下來，誰也沒有遲疑。其實，要不是馬脖子下來還掛著蜀軍輜重兵的級，許多人早就舉手投降了。早知道就不搶這級了，戰功沒有搶到，反而惹到了催命符。

    眼見著蜀軍越逼越近，胡立大聲喊道：「衝！」

    一邊喊，一邊猛踹戰馬，衝著那李廷珪的方向就殺了過來。胡立的十餘名心腹衛士緊隨其後，將胡立的兩側團團護住。至於剩餘的那些後周軍士兵，全都猛催戰馬，向各個方向跑去。

    李廷珪大聲喊道：「來得好，今天老子要吃個獨食，一個也不會放過！」眼看著胡立等人越衝越近，李廷珪大聲喊道：「射馬！」

    聽到他的命令，蜀軍將士立即瞄準胡立等人的戰馬，不斷射擊。

    胡立用力踹著戰馬，戰靴旁邊的馬刺上已經是鮮血淋淋，可是他胯下的戰馬已經了三四箭，早就失去了前進的勇氣與力量。就聽見那戰馬長嘶一聲，轟然倒地。就戰馬倒地前的一瞬間，胡立從馬上跳了下來，順勢地上打了一個滾，卸去了衝力，也躲避開蜀軍的箭矢。

    胡立的手下有七人這箭雨倖免於難，成功地跳到了地上。剩下的幾人，不是被箭矢射殺，就是跳馬的時候被戰馬壓住腿腳，失去了戰鬥力。

    李廷珪哈哈大笑，立即督促士兵們上前將胡立等幾人團團包圍，自己則指揮著其餘部隊對那近名四散逃亡的後周軍士兵展開攻擊。很快，除了十餘名騎兵僥倖逃脫以外，剩下的所有騎兵都落入了李廷珪的掌控之。這時，李廷珪才來到了胡立的包圍圈外面，大聲喊道：「胡立，降了！只要你放下武器，交待你們周軍的佈防情況、以及糧草運輸情況，我就做主饒了你的性命，還給你個營指揮使當當。」

    胡立向地上吐了一口血吐沫，大聲吼道：「妄想！想我胡立，追隨先帝數年，大小戰功無數，豈能向蜀國投降？就算是我答應下來，我開封府的家人們也不會答應！」

    有家人們做牽制，胡立豈敢投降？看著持刀備戰的胡立，李廷珪歎息一聲，對於胡立到也有些個同情，他緩緩舉起手來：「弓箭手，預備！」

    就這個時候，胡立的侍衛隊長，那個胡志民突然舉起刀來，用刀背奮力砸了胡立的手腕上。胡立手腕突然受疼，拿持不住手的戰刀，就見那刀一下子就跌倒了地上。

    就聽見胡志民大聲喊道：「別射箭，別射箭！我們投降！」

    胡立怒聲斥責道：「胡志民，我胡立自問對得起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回報與我？！」

    胡志民眼光躲閃，不敢與胡立對峙。胡立摸了下腫脹的手腕，知道自己就算撿起戰刀也沒有氣力再戰，他輕蔑地看了胡志民一眼，突然吐了他一口吐沫。

    胡志民沒有躲閃，大聲說道：「受了這一口吐沫，老子與你恩斷義絕。你胡立有什麼能耐，整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裝出懷才不遇的樣子，其實不就和老子一樣！要不是當初你領人屠了幾個村子，將所得錢財全部送禮，你怎麼可能被提拔起來？！老子也算是為你拚死拚活，可你就給了老子一個都頭的小差事，對得起為你拚命的老子我嗎？」

    胡立怒聲說道：「我怎麼對不起你了？我從來不剋扣你的錢糧，還給你娶了一房妾室……」

    「打住！」胡志民怒聲說道：「別提那個，提起來我就來氣，那女人不過是你玩膩了的賤人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每次我上崗執勤的時候，你就跑到我家來鑽被窩。老子要不是沒有出路，哪裡會帶上這頂綠帽子？！」

    兩人越說越是來氣，大聲吵了起來。李廷珪倒是聽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時，李廷珪的衛士們上前，將那胡立結結實實綁了起來；至於那反正的胡志民，拋下手的武器之後，也被衛士們團團圍住。

    有胡志民這個胡立的舊日心腹一一交代，李廷珪對後周的軍事佈防多了一分瞭解。於是胡立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價值，很快就被李廷珪砍下頭來，硝制級用來報功。

    不久，李廷珪上書蜀廷，說自己擊潰了後周兩千餘人，斬殺了數名騎兵，並有蜀軍排陣使胡立的人頭為證。

    孟昶接到消息，很是高興，對李廷珪大加讚賞。李廷珪得了皇帝的讚譽，頓時翹起了尾巴。因為後周皇帝郭榮本姓為柴，李廷珪便命令士兵們衣服上用炭筆花上一個斧頭，自號破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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