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星之章 第二八四章 難當大任 文 / 戰國小丑
松永久秀麾下的五百軍勢,絕大多數都是步兵,就算他們跑的再快,又豈能跑的過騎兵,轉順間,渡邊守綱所率領的精甲騎就已經攆上了他們,只見精甲騎足輕將手中的太刀平舉於膝蓋之上,朝敵人發起了衝鋒,而三好家那些足輕此時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他們隨著精甲騎的到來,而身首異處。
借助馬的衝擊力,精甲騎足輕只需要不停調整手中太刀的角度,便可十分輕鬆的切下敵人的頭顱。
戰場之上,只見三好家足輕的頭顱上下翻飛,一條條血柱從脖勁中噴射而出,很多足輕由於是從身後被砍下頭顱的,所以雖然,腦袋沒了,不過接著衝力,很多無頭的身體,依然在向前跑著,直到衝出幾米外才栽倒在地,有的是一動不動,而有的卻是在抽續幾下之後,再斷了生機。
而那些僥倖保住頭顱的三好家足輕,比他們的同伴並不幸運多少,雖然他們躲過了身首異處的命運,不過他們的下場實在是強不了多少,他們先是被衝在最前的精甲騎撞到,其中也有不少是因為太過慌張自己摔倒的,還有一些足輕是被這種場面嚇傻了,自己癱軟倒地的,而不管他們是怎樣倒地的,反正大部分皆被精甲騎坐下的馬匹踩成了肉醬。
待精甲騎從他們身上踏過之後,只見地上除了從半空中落下的頭顱正在地上滾著之外。剩下的便是裹著碎肉或是內臟的破布。
而還有一些命大的足輕,雖然沒被馬匹踩成肉醬,不過也是被撞的骨斷筋折,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五百名足輕當中,唯一逃脫厄運的就是那些一開始便向兩邊逃竄,還有跑在最後的足輕。不過這樣逃過一劫的足輕,人數著實不多。大概也就只有不到百人,而且,這其中還要包括松永久秀帶來的那二十名騎兵,只是短短的一柱香時間,敵人傷亡人數便已經達到了將近四百人之多。
而在看己方。卻是無一傷亡,可謂是完勝,雖然這四百名足輕中,有超過一半都是訓練不足,手持竹槍,身穿布衣的農兵。不過,光是這屠殺的速度,就已經讓氏宗感到十分滿意了。
可以說這精甲騎的首次亮相,還是十分成功的。手持長槍。身披紅色當世具足的渡邊守綱,用手中的長槍在挑死了最後一名足輕之後,見剩下的敵人已經逃出老遠,而且十分分散,知道已經無法追趕,不由一拉韁繩,調過頭來,對麾下騎兵淡淡的說道:「戰場上還活著的敵人。一個不留,開始打掃吧。」
「是。渡邊大人。」
精甲騎足輕齊聲答了一句之後,翻身下馬。去結束那些尚未陣亡的敵人的性命,以此來減少他們的痛苦,而地上那些或坐或躺的三好家足輕,面對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徹底被嚇傻了,而且已經忘記了呻吟,只見他們目光空洞的往著前方,就算精甲騎足輕手持血淋淋的太刀,正在收割他們的生命,也是無動於衷。
這時,渡邊守綱早已將心愛的長槍擦飾了一番,掛在馬背上的掛勾上,一夾馬腹,朝主公而去,匯報剛才的戰果。
他現在感到很是高興,這一戰,自己根本就沒費什麼力氣,不過卻獲得了這樣輝煌的戰果,就算得不到實質性的獎勵,不過主公肯定會對自己,還有麾下的鐵刺騎褒獎一番,而最讓渡邊守綱在意的是,通過此戰,自己所率領的精甲騎,在主公心中的地位也會隨之加重幾分,這便意味著以後,會有更多的出戰機會,會交給自己來完成。
轉眼間,渡邊守綱已經來到氏宗面前,只聽他開口說道:「主公,此戰共斬殺敵人將近四百人,不過卻讓敵首逃跑了,屬下特來報知主公知曉。」
敵首的逃跑和自己並沒有太大關係,當自己率領精甲騎剛一發起進攻,還未與敵人交手,敵首就已經逃跑,而且也同樣是策馬而逃,追趕不上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渡邊守綱並未感到有什麼不妥之處。
只見氏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次雖然為能擒殺敵首,不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給敵人造成如此大的傷害,還是值得肯定的,這此你作的不錯,就賞你金錢百貫,麾下精甲騎足輕,每人兩貫作為本次戰鬥的賞賜。」
「多謝主公厚賞,屬下必誓死效忠主公,誓死效忠高山家。」主渡邊守綱見有封賞,連忙滾鞍下馬,鄭重的行禮答道。
氏宗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與他多說,而是暗自長舒了一口氣,這次幸虧是自己來的及時,若是在晚上片刻的話,這足利家的繼承人就要命喪黃泉了,而之後自己的策略也就全都泡湯了,如此一來的話,就算將三好家連根拔除,也難消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氏宗的目光不由朝日後第是五代幕府將軍看去,只見他現在正在躬著身子,哇哇大吐,覺慶雖然生於沒落的足利家,不過從小所過的生活,雖然稱不上養尊處優,但也稱的上衣食不愁,不過他雖然生於武家,可在很早以前,因為他從小便態度明確的和三好家作對,所以足利家為了保全他的性命,只得讓其在一乘寺中出家,原離三好家視線,所以他並未經歷出陣。
而在一乘寺中,由於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在寺院作戰時,他也並不需要出戰,可以說,這次戰鬥,是他第一次親身戰場之上,他一直覺得,戰鬥並沒有什麼,就是你來我往,看誰先倒地,可他當看到剛才那一目的時候,這種想法便立刻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滿天飛舞的頭顱,以及滿地的殘肢斷臂,看到如此景象,覺慶並沒有暈倒,只是感到噁心嘔吐,這已經可以證明他意志堅定了。
覺慶從沒想過,戰場居然是這麼的震憾,而且他還隱隱的有些羨慕起來,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指揮如此強悍的軍勢,橫掃天下的話,應該也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情。
細川籐孝一邊服侍著覺慶,一邊給他講著此事的來龍去脈,並以認其為主,輔佐他來復興足利家。
當覺慶得知,眼前這支軍勢並非是兄長英靈所化,而是織田家的一名部將麾下的軍勢之後,更加感到震驚了,兄長貴為幕府將軍,麾下大多都只是農兵而以,就算制霸近畿多年的三好家,也不可能擁有如此裝備精良的戰力,他一個知行只有八千石的小小部將,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現在覺慶真想將這百名騎兵據為己有,如果有了他們,想要奪回足利家足利家的領地,奪回二條城,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他也知道,這肯定不可能,那麼,現在只有好言與之商談,希望這個叫做高山氏宗的武士,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這時,在不遠處的氏宗,當看到其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著污潰之物時,不由心中感到十分不屑,自己並非武家出身,在穿越之前,甚至連死人都沒有看過,之前見到比這還要殘酷的戰鬥,都沒有向他這樣丟人現眼,氏宗本就不太瞧的上這日後的足利幕府最後一代將軍,而現在不免又將他瞧低了幾分。
不過,他畢竟是足利幕府的合法繼承人,而且日後不管是對織田家,還是自己都還有不小的用處,所以,必要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而且,氏宗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看看能不能現在就將其誆到織田家去,免了那段毫無用處,又沒有任何影響的歷史,也讓其少走一些冤枉路。
反正不管是六角家,還是朝倉家,最終都沒有幫助足利義昭恢復家名,自己將這段歷史抹去,也應該不會有太大影響才對,想到這裡,只見氏宗一催韁繩,晃晃悠悠的緩步來到覺慶面前。
只見他利落的翻身下馬,兩步來到覺慶身前,態度恭敬的說道:「在下織田家部將,郡上八幡城城主高山氏宗見過覺慶大師。」
由於覺慶被剛才的場面嚇到了,所以當他見到為首之人來到自己面前,不由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就是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又讓氏宗對他的評價低了幾分。
就連細川籐孝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投錯了主,剛才看到那血腥場面導致他嘔吐不止,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麼現在,細川籐孝真不知道該如何替他開脫了,並且,一直忠於足利家的他,就在此時,那顆堅定的心,也隨之產生了一絲裂痕,這覺慶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輔佐,以他的性格,又怎能復興足利家呢?
而且就算其復興了足利家,又如何帶領足利家走向輝煌。在細川籐孝看來,雖然上代幕府將軍足利義輝也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缺點,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合格的,而在看眼前的這位,別說是繼任幕府將軍了,就算是當一名武士都不夠格,這都是一個娘胎裡生出來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而現在,細川籐孝只能將這一且歸罪於他很早就出家,並未接觸武士道精神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