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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七章:偷襲 文 / 避世的麒麟

    作為軍人,早就習慣了殺人的手段。可是,魯遠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殺人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南平的水軍,平日裡,與他們南唐的水軍遙遙相望,相互之間箭弩拔張的,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們雖然是小規模的摩擦是有的,可是大規模的戰爭是沒有多少的。

    南唐的水軍早就看不慣南平是水軍了,所以今天晚上的突然偷襲的行動,他們殺人的時候十分的賣力。沒到一個時辰,就將對方的水寨的寨門的防守給攻克了。

    進入水寨之後,他們忙著放火殺人,根本遇不到像樣的抵抗。

    仔細一打聽,原來對方的在這水軍寨子裡的水軍統領周義夫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竟然不在這水軍寨子裡,而是到了鄱陽城去尋歡去了,這使得這次打得格外的順利,敵人幾乎是沒有太大的抵抗的。

    魯遠身邊的將軍莫弘忍不住大聲說道:「大都督,這仗真的打得太容易了,他娘的,連一點像樣的抵抗都沒有!」

    魯遠說道:「老子也覺得這仗打得太容易了,看來這江東的人馬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突然間偷襲啊!」

    莫刃忍不住說道:「嘿嘿,這也是難怪的,大將軍,要知道這如今是寒冬十二月的,誰會想到我們會突然間偷襲。」

    「你兄弟兩個少個老子貧嘴,趕緊打掃戰場,天亮之後,我們馬上就率兵攻入鄱陽城,要是他娘的給易骨那個老傢伙先拿下豫章,那麼老子的臉就丟大了。快……」看到這兄弟二人如此高興,魯遠馬上說道。

    莫家兄弟二人聽了馬上回應說道:「是!」

    魯遠嘿嘿地笑了,這次偷襲敵人的水寨。真的太容易了,他們原本準備的那些流火彈竟然還用不上了。沒事。等下一次攻城的時候用,到時候,看看是誰到達建業會師。

    魯遠是柴桑水軍的水軍大都督,而這次和他同樣從西面出擊江東的人,還有一個老將叫做易骨的。

    易骨雖然是老將,可是卻不是漢人,他是五溪蠻族人,自從老將軍攻打荊州他歸降之後,一直被陸家重用,把他留守五溪。成為了五溪當地的土霸王了。不過。這廝對陸家那可是忠心耿耿的,陸俊當了皇帝之後,就把易骨封為五溪太守了。

    這次他奉了陸俊的命令,親自率領他五溪蠻族的好兒郎們,一共八千餘人。從建昌偷襲豫章郡,和魯遠兩個人一個水路,一個陸路從西門攻打南平。

    在魯遠打掃戰場的時候,易骨的人已經來到了豫章城的城下了。

    因為是十二月中了,大雪經常一下就一夜,這樣的天氣十分的寒冷,而且還是濕冷,不像是長江以北的地區,那是干冷。

    這使得豫章城樓上那些把守的軍士們。會在後半夜就失去了蹤影,而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避風的角落裡,坐在炭爐前面,烤著炭火,喝著劣質的白酒,說著那個花街柳巷的妞的床上功夫比較厲害。

    男人說到女人的時候。總是有一種欲言未盡的感覺。何況還是一些當兵多年的男人,在這樣的環境裡,女人往往就成為了他們共同的話題。

    這樣的話題一旦聊起來,那就是沒完沒了的,每一個人都會沉寂在美好的回憶當中,往往就會忘記了身邊的危險。

    五溪是蠻夷的聚集地,這五溪裡聚集的人,大多數都是擅於使用弓弩,擅於攀爬的好手。因此,就算這豫章城的城牆再高,也抵不過那些攀爬的好手。

    很快的,在豫章的城頭上,就出現了十來個影子,那十來個影子上去了之後,看到城頭上沒有人在站崗,馬上將攀城梯放了下去,並且到黑暗當中躲藏了起來。

    拿出他們隨身攜帶的弓弩,給那些落到的士兵們送去死神的問話。

    不知不覺間,這個西城門就淪陷了,守城的士兵只有五百多人,都被那些狩獵的好手們,一個個都葬送在黑暗當中了,偶爾有幾個喊出聲音來的,也不過是「什麼人……」就完了。

    易骨看到城門被打開之後,他馬上帶領著他那八千人馬衝殺了進去。

    豫章太守葛鷗在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面前就是一張張陌生的臉,和一把把冰冷的鋼刀了。此刻的他,除了嚇尿了之外,已經做不了什麼事情了。

    西面的防線,十分容易地就被這兩路人馬給突破了。

    而東面,另外一位水軍大都督臧家,在天亮的時候已經拿下了丹徒縣城,並且正向著曲阿進兵。

    北面的孫家三兄弟也率領水軍砸開了江東水軍的防鎖線,到達了三山口。

    一夜之間,三面受敵。

    南唐出擊十分的迅速,也十分的出其不意。

    一大早,上早朝的時候,周珪才剛剛從送女離開的生離的痛苦當中緩過來,就接到了從三山口他們水軍發過來的軍報。

    「三山口的水軍寨竟然失手了?」看到這樣的軍報,周珪的面色如土,他橫了一眼看向丞相方知說道:「丞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朕記得在三山口駐紮的水軍統領叫做蒙南,他不是你力薦的嗎?如今三山口的水寨竟然一夜之間被敵人給攻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知早就知道皇帝肯定要拿自己問責的。實際上,這次南唐水軍偷襲成功,多少也有他的責任的。因為他低估了楚風的無恥的程度。

    方知跪了下來請罪說道:「啟稟陛下,這都是微臣的錯,微臣原以為南唐倘若要對我南平開戰的話,要到來年春天,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選在這樣的時候開戰。」

    要知道,現在可是十二月中旬啊,再過十來天,那就是年了。

    現在是年關,這樣的時候。士兵們那裡還有什麼心事放在巡邏和防守上面,何況昨天正午他們才將公主送去南唐。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片其樂融融當中,沒有人意識到這只蟄伏在黑暗當中的狼,會突然間發動進攻,狠狠地咬住了南平的咽喉。

    「這都是微臣的錯。」方知是那種做錯了就會去擔當的人。

    周珪臉色真的很難看,此刻他真的很想叫人將這位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丞相拖出去斬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丞相的話,那無疑就是自斷一臂。

    周珪雖然發火,雖然心裡不高興,可是他還是有理智的。

    身為上位者,如果連臨危不亂的理智都沒有的話。那麼他也不可能從慶王的手裡奪回皇位了。

    周珪壓低了怒氣問道:「你告訴朕。現在朕該怎麼辦?」周珪說完這話,看了一下站在兩邊,默不出聲的大臣們,他說道:「你們告訴朕,該怎麼辦?你們不是一個個勸著朕將女兒快些送到荊州去的嗎?如今朕前腳才將女兒送到荊州。後腳他陸俊就派人打到了朕的家門口了?」

    這個時候大司徒張景說道:「陛下,如今敵人的大軍已經攻克了三山口了,只怕離我們建業已經不遠了。陛下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應該馬上讓人加強建業的城防,以防敵人突然間殺過來,讓我們措手不及。」

    大司徒畢竟是三代老臣了,他為人十分的正直,平日裡他是不上朝的,而是在府裡頤養天年的。可是現在情況緊急,已經關係到了南平的存亡了,他這個大司徒不得不出來給皇帝出謀劃策了。

    方知說道:「陛下,大司徒所言甚是。還請陛下馬上命令司隸校尉、執金吾大將軍關閉建業四城城門,拉上護城河吊橋,準備好守城用的滾木。石頭等物。並且,陛下馬上寫下詔書,讓心腹之人,持著詔書到餘杭等地將平叛大軍招回來。」

    「並且發出詔書,昭告天下,讓天下正義之士,起兵勤王。」

    大司徒聽到方知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方知。

    方知回以無奈的苦笑。

    周珪不是笨人,他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隱隱也感覺到了不妥,可是他此刻就算覺得不妥,可是卻也不知道哪裡不妥了,況且如今就快要兵臨城下了,他再不發佈命令的話,只怕遲上一些,他的命令就發佈不出去了。

    他馬上讓人給自己起草聖旨,閱過無誤之後,蓋上玉璽,馬上派人將聖旨送出,並且下令司隸校尉、執金吾大將軍羅萃將建業進入戒嚴狀態。

    一時間,整個建業又一次進入了慌亂當中了。

    前兩次慌亂,那是因為皇位的更替,這一次慌亂,那可是不一樣的,那是國家的更替了。

    雖然不少平民老百姓覺得國家的更替,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而且還有些人因為跟過大家族的跑過商,去過淮南,見過壽春城,也看到過淮南一帶百姓生活安定,甚至早就盼著有一天南唐能夠攻打南平,將南平也變成像淮南那樣安定的地方。

    不過,那些有故國情結的老人們,那可是真心實意地讓自家的兒郎,要配合守城的士兵們準備好守城用的滾石和橫木之類的東西的,並且還有些世家的家住們自發地組織自家的佃農和家人們加入守城當中。

    可以說,南唐的人馬,就算彙集到了建業城,要拿下建業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此刻在建業的煙花柳巷當中的一處叫做煙雨樓裡,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之所以說她特殊,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子,女扮男裝的女子。更為特殊的是,這個女子竟然是在這樣全城戒嚴,達官貴人和老百姓神經都緊繃的時候到了煙雨樓,還有一個更為特殊的原因是,如今是大白天的。

    作為煙雨樓裡的鴇母,也作為一個看男人看得多了的女兒,白牡丹一眼就看得出來,來人不是那些來找樂子的公子哥,而是一個冒牌的西貝貨。

    白牡丹看到這個大白天就來這裡、女扮男裝的公子哥,哼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小丫頭,你是不是來找老娘的不痛快?你家官人來偷腥了,所以打算來找老娘算賬是不是?可別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心老娘叫人將你剝光了扔到大街上。」

    就在白牡丹以為這個「公子」是來找她麻煩,她罵人的時候,突然間,那個「公子」拿出一封信扔給了白牡丹,然後說道:「我家公子派我來,就是給媽媽你送這封信的,還請媽媽你好好看看。」

    白牡丹展開信,發現整封信的內容只有兩句話:「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這是兩句詩。

    白牡丹看到這兩句詩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她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馬上明白過來了,她笑著走了過去,一把將那位年輕的「公子」拉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你原來就是馬公子說的人啊,來,來……」

    白牡丹說著,然後揮了揮手,示意龜公們和打手們都可以下去了,她說道:「這是我們自家人,你們下去吧!」

    雖然不明白白牡丹為什麼看到那封信會變成這樣,不過,這些人都是白牡丹收買的人,也是白牡丹的心腹,白牡丹的話,他們自然會聽的。

    白牡丹把年輕的「公子」拉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窗之後,白牡丹馬上跪了下來,然後說道:「牡丹見過來使。我家主人叫來使有什麼事情吩咐?」

    年輕的「公子」哼聲說道:「白牡丹,我問你,當年主人給你十萬兩,讓你將煙雨樓開到洛陽,荊州,還有長沙、長安等地,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辦法將這煙雨樓給展開來?」

    白牡丹聽到這話,連忙說道:「來使恕罪啊,這不是牡丹不願意開,而是牡丹找不到信得過的又聰明的人,牡丹這六年來,只開得了六間煙雨樓,雖然不曾開到了南平以外的地方,可是在南平的六個大的城都有煙雨樓。而且,這六間煙雨樓裡的人都是牡丹信得過的人。」

    年輕「公子」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牡丹,如今南唐攻城,公子的意思是,讓你將防守建業四城門的守軍將軍的家室和為人都搞清楚了,而且每個城門的換班、有多少人把守也要搞清楚了。」

    白牡丹聽到這話,哪裡不明白,自家的主人估計是南唐的人。

    她的臉上馬上流露出一絲歡喜,要知道她還以為換了這國主之後,她們這些靠皮肉營生的人會被亂兵殺死呢?如今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她馬上說道:「還請來使放心,我一定會搞清楚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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