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四十九章：黎明之前的黑暗（五）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三百四十九章：黎明之前的黑暗（五）
「沒什麼。我用針灸把他的疼痛的神經放大了上百倍，又點了他的啞穴，此刻只需要隨便的一針都會讓他痛得受不。」楚風輕描淡寫地說道，他說著拿出了匕首，在插在了中年男人的脊樑骨上，瞬間中年男人痛苦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楚風拿過了旁邊的茶水，給他潑上了一杯冷茶水，又用手拔出了剛才插入的銀針，看著他逐漸醒過來，楚風冷冷地說道：「可還要嘗試？」他說著這話，把匕首從男子的脊樑骨拔了出來。
「啊！」一陣應心的疼痛將那個中年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可是因為沒有被點啞穴，他終於可以叫喚出聲了。
「我說，我說……」中年男子終於忍受不了這種鑽心的疼痛了，他連忙說道，「不要再用刑了，不要再用刑了……」
楚風看了一眼無恨，示意他可以繼續問話。無恨拿著那個乾坤令，看向中年男子問道：「這個乾坤令是怎麼用的？」
中年男子說道：「它是我們乾坤會的令牌，持此令牌，是證明身份的標誌。」
「乾坤會？你們的會主是誰？」楚風看向中年男子問道，他只聽過閻王殿是殺手組織，可是這個乾坤會是什麼，他從未聽過。
「小人就只是乾坤會安插在襄陽的一個點的接頭人，不知道乾坤會主是誰。不過，來和小人接頭的人，是方筒，他是我南平國丞相方知的侄兒。」中年男子說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楚風聽到中年男人這樣說，不由把手中的匕首揚了起來，他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他說著就要再給這個中年男人的脊樑一刀，嚇得那個中年男人直哆嗦，連忙拉住了楚風的手說道：「別刺，別刺……我說，我說……」
「當時他來找小人的時候，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來刺殺皇上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如果小人知道的話，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中年男人一臉驚恐地說道，「小人真的不是有意協助他們刺殺皇上的……」
「殺手一共有多少人？」楚風看向中年男人問道。
「十八個……都死了，真的都死了……」中年男人說道，「他們都是死士。」
楚風看了一眼無恨說道：「無恨，你來問。」
無恨看向中年男子說道：「我問你，方筒帶來的人，除了殺手還有什麼人？」
中年男人哆嗦地說道：「小人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小人就見到了方筒一個人，其他人，小人沒有見啊。小人的任務，就負責傳達命令，就是在小人客棧二樓掛白燈籠，這是他們約好了見面的信號，其他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中年男人看到楚風又露出了一臉冷笑，而且他手上的匕首又要刺向自己的脊樑，他連忙死死地抱住楚風的手說道：「別刺，別刺了……英雄，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楚風看到中年男子這般，他示意無恨可以隨意處置這個人了。
無恨看到楚風的眼睛裡包含著的殺機，他點了點頭，然後吩咐左右將中年男人拉了出去，同時對左右說道：「他可以消失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知道這些人要殺自己，他馬上說道：「英雄，英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我還有話要說……」
楚風看到這個開始還想要咬破毒囊自殺的人，此刻竟然怕死了，他不由笑著說道：「有什麼話你最好快些說，最好說一些能夠讓你活命的，否則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中年人說道：「小人求英雄饒過小人一條狗命，小人就說，還求英雄饒過小人一條狗命……」
楚風說道：「廢話少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別挑戰我的耐心。」
中年人說道：「是，是、是……」
「方筒在這裡肯定有內應，小人不算……他在這裡肯定還收買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應該在襄陽還有權有勢的。」中年人連忙說道，「因為小人見到過有一次，一個小廝派人到客棧來接方筒。那個小廝和馬車上面雖然沒有家主的標誌，可是拉車的馬，一看就知道是好馬，普通人家是不可能拿這樣的好馬來拉車的。而且那個小廝說話，談吐十分的得體，一看就知道是官宦人家身邊的小廝。」
楚風說道：「很好，不過我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可以活命的，對我們又有用的消息。」
中年人聽到這話，臉色不由變了，他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水，整個人此刻是驚恐不已，好一會兒，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還有，還有……」
「有一次我無意當中，無意當中路過方筒的房間的時候，聽說什麼望梅山莊。」中年男人連忙說道，「我懷疑望梅山莊，是他們又一個據點。」
楚風看了一下無恨。無恨低聲對楚風說道：「望梅山莊是許家的產業，在襄陽三十里外隆重的一個山莊。」
許家？許三多的山莊？難道這個乾坤會和這許家有什麼關係？楚風和許三多雖然談不上是什麼生死相依的朋友，可是還算得上是排上號的朋友，若是這個乾坤會和他們許家有什麼關係，只怕也不好處理。
「你的意思是說許家是乾坤會的人？」楚風盯著中人說道，他可不相信許家會沒事情攪進這個刺殺皇帝的事情來。身為百年的世家，自然有他們存活的法則，參加國家的利益的爭鬥，這是無可避免的，可是刺殺皇帝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會去做的。因為他們冒不起這個險。
中年男人看到楚風那可以殺人的眼神，慌忙地說道：「許家的產業十分的龐大，就算許家不是乾坤會的人，這個許家裡面的人也有可能有乾坤會的人。」
楚風不由說道：「罷了，我也不殺你。不過，你既然對我們說了那麼許多你們乾坤會的事情，你應該明白，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想好怎麼做了嗎？」
中年男人這個時候才懂得什麼叫做驚恐，他連忙說道：「英雄，還請英雄救命，還請英雄救命……」
「無恨，這個人交給你處置，他是生，是死，看你的。你可以讓人將他拖下去了。」楚風看了一眼無恨說道。
無恨朝著楚風點了點頭，然後就讓人將這個人拖出去了。
楚風對無恨說道：「無恨，根據你方才對我說的，這件事情，蔡家是有參與，而且蔡家還糾結了一萬多人的武裝，是不是？」
無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個被殺死的紅袍男人是蔡暉的長子。」
「很好。」楚風冷笑地說道，「沒想到在唐國眼皮底下，竟然有這樣一隻老鼠存在。」
「主公，蔡暉是一個老好人，他兒子所作所為，他未必知曉。」無恨看到楚風冷笑當中冒出的血腥味，他連忙說道。
「養不教親之過。蔡暉脫不了關係。」楚風說道，「無恨，你不比為蔡家求情。」
旁邊秦邰說道：「主公，蔡家是襄陽第一世家，蔡暉若死了，那麼會讓別的世家的人也會心寒的。」
楚風冷笑了一聲說道：「無恨，我問你，你手底下有多少能殺人的人？」
無恨聽到楚風這話，已經明白楚風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他說道：「按照主公你的吩咐，我麾下的蜘蛛只有六十四人。」
「足夠了。」楚風說道，「這次刺殺我父皇的人，有蔡家的人，有馬家的人，還有文家的人。這些人雖然有些人是被人利用，沒有參與，不過這三家人在荊州為惡多年，這個時候若是再不動他們，那麼我唐國在荊州的權勢就形同虛設。」
無恨和秦邰兩個人自然明白楚風這話是什麼意思。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抱拳說道：「聽從主公吩咐。」
楚風招呼兩個人到身邊，如此吩咐一番，兩個人聽了之後，不由連連點頭，然後說道：「是。」
「除了蔡家一門，一個人不放過，其餘的，可以酌情放過一些無辜的人。」楚風對他們兩個人說道。
「是！」無恨和秦邰兩個人說完就抱拳出去了。
楚風回到東宮的時候，路過花園，看到無相一個人坐在花園的石桌上，他抬著頭似乎望著星空，可是對於一個瞎子來說，這個看星空的姿勢未免太過詭異了。楚風不由走了過去，想要伸手拍無相的肩膀，卻聽到了無相的聲音。
「雲清，你回來了。」無相轉過頭說道。若是他有眼睛的話，他這個轉過頭的姿勢是看著楚風的。
楚風坐了下來說道：「你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都快天亮了。」
無相笑著說道：「黎明之前的天空都是黑暗的。」
聽到無相一語雙關的話，楚風笑著說道：「是啊！」
「雲清，我看不到光明。」無相繼續說道。
楚風聽到無相這話，凝視著無相那雙沒有了眼球的眼睛，好久說道：「你的心卻是光芒的。」
「你不該沾染太多血腥。」無相繼續對楚風說道，「你已經是太子了。」
楚風說道：「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無相對楚風說道：「我願意為你留在這片黎明之前最為黑暗的夜空裡。」
「無相，你……」楚風知道無相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由握住了無相的手。無相是再告訴自己，他願意成為楚風隱藏在黑暗當中的那只專門成為秘密殺戮的儈子手。
無相很平靜地告訴楚風說道：「無恨麾下的蜘蛛只有六十四人。不過，紫芸麾下的雲雀已經有一百多人了。」
楚風這個時候才記起，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見到紫芸的身影。
他說道：「紫芸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無相，你怎麼……」
「經歷過地獄般黑暗的人，內心即使再善良，也有黑暗的地方。」無相說道，「建立雲雀的事情，是她提議的。」
楚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無相，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在黑暗當中。」
無相笑著說道：「對於一個看不到光芒的人，黑暗不是最可怕的。雲清，你需要有人在黑暗當中為了趕走黑暗。而我願意做那個人。」
楚風終於明白為什麼，無相不肯跟隨自己到淮南了，原來他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建立一支可以驅走黑暗的雲雀。
「謝謝你。」楚風心酸地說道。他雖然不願意無相成為那個黑暗當中的人，可是他卻無法抗拒無相的好意，他確實需要一雙手，一雙為他驅趕黑暗的手。無恨是一隻，無相是一支，有他們兩個人在。楚風放心，也安心。
楚風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雲雀建立多長時間了？」
不可否認，無相很聰明，可是他就算再聰明，也是一個殘疾人，以他這樣的殘疾人，外加紫芸一個女流之輩，他們要在短時間建立雲雀，而且看樣子如何已經成了氣候，那似乎是有些不可能的。
「我們到荊州之後，就建立了。紫芸就秘密建立了雲雀。」無相笑著說道，「以前沒有告訴雲清你，是因為雲雀訓練還沒有完成。如今是時候告訴主公你這些了。」
無相繼續說道：「許三多是我們的人。望梅山莊，是我們雲雀的基地。在襄陽的八家青樓，四家是許家人暗中操盤的，這四家青樓裡都有我們雲雀的人。」
楚風聽到這話，不由笑著說道：「許三多支持你做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告訴了他，我的身份？」
無相聽到這話連忙說道：「主公見諒，許家的財力確實很大，而且我從交談當中看出來，許三多看好主公，為了主公以後能夠能夠快速拿下南平，我就將主公的身份告訴了許三多。還請主公見諒。」
「罷了，這事遲早他會知曉。」楚風說道，因為楚風知道許家是冰雪銀城的人，就連他們城主都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離許三多知道自己的身份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