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二十一章：民心（二）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三百二十一章：民心（二）
楚風看著捂著耳朵跪在地上的張三夫人，心生一計，不由說道：「今天暫時審到這裡。將張三夫人扶下去。」
「退堂！」
退堂之後，楚風來到了停屍房，看到仵作正在驗屍，他也不由走了過去。仵作看到楚風，當下連忙要跪下行禮，卻被楚風用手勢阻止了。
「小芹死因是什麼？」楚風看向仵作問道。
仵作說道：「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死亡的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亥時，死者身上除了脖子上的掐痕，還有多處傷痕，很顯然是經過劇烈反抗。在死者的後腦勺腫塊，是撞傷過的痕跡。」
仵作說著就將裹屍布給掀開，然後指著死者的雙手的手腕上的紅腫的一圈的痕跡，說道：「從這痕跡來看，死者死之前應該是被綁住了雙手的。」
仵作接下來一一指出了死者身上的傷痕對楚風說道。
楚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死者生前有沒有被侵犯過？」
仵作說道：「有，下體有被侵犯過的痕跡。乳fang上有淤痕……」
楚風聽完這話，不由看了一下小芹脖頸上的那個掐痕，發現脖頸右邊的掐狠明顯的不同，左邊的掐狠有五個很清晰的手指印，可是右邊的只有四個手指印。而且其中一個拇指手指印明顯比左邊的要不同，顯得大很多，隱隱地像是有兩隻手指疊加在一起。
楚風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皺眉頭，他又問道：「除此之外，死者身上，你還發現了什麼？」
仵作說道：「還有一顆佛珠，是在死者的鞋子內找到的。」仵作說完就從旁邊拿過一個裹著白布的盤子，將盤子裡的佛珠遞給了楚風。
楚風看著這佛珠，這佛珠的質地非常的不錯，而且帶著圓潤的光澤，一看就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裡撫摸的。
看到這顆佛珠，楚風似乎想到了什麼。
「死者的指甲裡可有皮屑？」楚風看向仵作問道。
仵作點了點頭說道：「有皮屑，不過不多。」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還有什麼新的發現，你再告訴孤王。」仵作點了點頭。
楚風出了停屍房之後，跟在楚風身邊的南山不由說道：「太子殿下，死者小芹的鞋裡有佛珠，而三夫人又是一個喜歡理佛的人，卑職認為三夫人有重大的嫌疑。」
楚風說道：「三夫人是一個誠心禮佛的人。孤王倒不認為她會殺人。不過卻也不能排除。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三夫人，孤王會有辦法讓她說出個來的。」
就在楚風打算利用三夫人對神佛的敬畏，來演一場戲，嚇三夫人的時候，鳴冤鼓響起來了。
因為南山是棗陽的縣令，所以這次升堂由他來斷案。
一個四十多歲、身材十分精壯、長得十分憨厚的一個中年人上了堂。他一上堂就跪了下來，磕頭說道：「大人，小人是來認罪的。」
南山不解問道：「認罪？你是何人？你犯了什麼罪？」
中年人當下說道：「小人張厚三，是張府裡的一個花匠。小芳和小芹，這兩個丫環是小人殺的。和三夫人沒有關係，還請大人明察，不要為難三夫人。」
南山聽到這個張厚三這話，不由吃驚，然後讓人馬上去請楚風，由楚風來審這個張厚三。楚風得知竟然有人來自首，馬上就到了公堂上來。
楚風坐在正堂上，然後看著底下跪著的忠厚老實的張厚三，發現張厚三十分的忐忑，一副很不安的樣子。他不由問道：「你是怎麼殺死小芹和小芳她們兩個？」
張厚三聽到這話，不由說道：「小芳是我故意把她推入水井淹死的，而小芹是被我掐死的。」
楚風不由點了點頭，他現在還不知道小芳的死因到底是什麼，不過小芹確實是被掐死的。他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死她們兩個？」
張厚三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因為小人見她們兩個長得年輕貌美，心生歹意，想要非禮她們，誰知道她們兩個拚死反抗，小人姦淫不成，就失手殺了她們。」
楚風又問道：「嗯，把你的手伸出來！雙手都伸出來。」
張厚三聽完楚風這話，雖然很不解，可是還是將雙手伸了出來。楚風看了一下，張厚三的十指都是完整無缺的，而且大拇指和正常人的大拇指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楚風又讓人將張厚三的衣袖露開，沒有發現張厚三的胳膊上有什麼被指甲刮花的痕跡。
楚風不由冷笑地說道：「你不是兇手。」
張厚三馬上說道：「我是兇手，我真的是兇手！小芳真的是我殺的，我那日喝酒無意當中走到了北苑的水井邊，看到小芳正在水井邊，對月祈禱，我當時喝高了，就想要對小芳非禮，誰知道小芳反抗十分的劇烈，我一不小心就將她推入了水中，淹死了，真的，我是兇手，我真的是兇手……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兇手。」
楚風說道：「若是那日你欲行對小芳非禮，小芳又劇烈的反抗的話，那麼她肯定在你身上留下抓痕，可是你看看你，你身上什麼抓傷過的痕跡也沒有。你不是在騙人，又是在做什麼？」
張厚三聽到這話，連忙說道：「那日我穿著長袖的衣服，她抓不到我的手。」
楚風拿起驚堂木，拍在案上，冷冷地說道：「張厚三，你休要替人頂罪，你若是再不說出事情，不只是救不了你愛慕的三夫人，還會放跑了真正的兇手！」
張厚三本來還想要說什麼的，可是聽到楚風他整個人不由呆滯了一下，隨即大聲說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人和三夫人沒有什麼……小人和三夫人是清白的……」
南山等人聽到張厚三這話，不由目瞪口呆了，他和羅北等人對看了一眼，心裡更是佩服楚風竟然憑著張厚三的隻字片語就能夠推斷出張厚三對張三夫人是有愛慕之情的。
楚風冷冷地說道：「清白？如果你們兩個真的是清白的話，你又怎麼會替她頂罪？張厚三，孤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不將你見到的實情說出來，那麼孤王就讓人將你們這對有姦情的男女浸豬籠！」
張厚三驚恐不已，他馬上說道：「太子殿下，不要，不要……我和三夫人真的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
楚風說道：「既然是清白的，那你就將你知道的實情說出來，否則休怪孤王無情。」
張厚三猶豫了一下說道：「上個月三十號，小人和幾個人在府邸的後院的角落裡偷偷地喝了一點酒，因為喝得有些高了，還沒有回到小人住的房間裡，小人就在花圃裡睡過去了。等小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當時小人就想回去回去睡覺，剛起身就發現三夫人神色慌張地從一直荒蕪的北苑裡出來，心裡覺得奇怪，這三更半夜的，三夫人怎麼會去哪裡？」
「那個時候小人沒有多想什麼，就回去睡覺了。誰知道第二天天明，就有人在北苑的水井裡發現了小芳的屍體。」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那小芹呢？」
張厚三說道：「昨天夜裡，太子殿下讓人圍住了張家，一時間張家人心惶惶，不少人猜測張家要遭難了。小人心裡因為擔心張三夫人，半夜的時候，心神不寧，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夫人的所住的院子裡。」
張厚三說道：「看到三夫人的院子裡燈光已經熄滅，以為三夫人應該是睡了，便要離開。可是路過雜物房的時候，聽到裡面有聲音，而且這聲音還很耳熟，仔細一聽發現這聲音竟然是三夫人的。」
「當時小人心裡疑惑。不一會兒，小人見到三夫人從雜物房裡走出來，當時神色十分的慌張。等三夫人走後，小人進雜物房裡，發現裡面有一個人……當時小人心裡害怕連叫了幾聲，那個人都沒有回答，小人狀著膽走了過去，才發現裡面的那個人竟然是小芹……小人用手摸了一下小芹的鼻子，發現沒氣了……」
「當時小人又驚又恐，就逃出了那間雜物房。第二天，就有人發現小芹死在了雜物房。」
張厚三交代到了這裡，不由說道：「太子殿下，三夫人不是殺人兇手，她平日裡吃齋念佛的，連一隻螞蟻都不會踩死，怎麼可能殺人。小人覺得三夫人不會是兇手……」
楚風聽到張厚三這話，不由看向張厚三問道：「我問你，三夫人和你們張家老爺可生有兒子？」
張厚三搖了搖頭說道：「夫人只生了兩個女兒，三年前都病死了……」
楚風本來以為是張三夫人兒子殺人，張三夫人要維護兒子才不將事情真相說出去的，如今看來不是。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你們張府裡有什麼人的右手是只有四根手指，大拇指又多長出一根手指的？」
聽到楚風這話，張厚三愣了一下，隨即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張府裡，右手有四根手指，拇指多出一根手指的？」
「恩……太子殿下，你這麼一說，小人倒是想去了一個人。」
楚風馬上追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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