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192章：棋賽(一) 文 / 避世的麒麟

    第一百九十二章：棋賽（一）

    「你不喜歡殺戮？不喜歡陷阱？不喜歡陰謀？」聽完楚風這話，林墨白瞪眼看了一下楚風，然後露出一絲冷笑反問道。

    「我不喜歡！」楚風咬了咬牙，非常肯定地說道。他說完這話，心裡有些苦澀。為什麼自己要和他爭辯呢？自己一向不喜歡和人爭辯的，為什麼要和他爭辯？

    也許自己一直把他成朋友吧！一個人，總是會渴望得到朋友，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渴望得到一些他認為是美好的東西。

    「殺了李涵、使得燕王反了夏國、使得本來平靜的夏國弄成現在烏煙瘴氣的樣子，這些是不是你做的？你別告訴我，這些不是你做的？」林墨白看著楚風說道，「這樣的你，還說不喜歡殺戮，不喜歡陷阱，不喜歡陰謀？」

    楚風沒有再爭辯什麼了，也許自己再爭辯已經沒有用了，人都會先入為主的。他說道：「我做的，沒錯。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呢？林墨白聽到楚風已經承認了，當下冷笑了一下，轉身就想要走，可是從他的衣袖當中，小白又冒頭出來，朝著林墨白大聲叫道：「喂，小黑，你就這樣走了？」

    「你不要這樣子，那小子不是壞人，他當日可是救了藍丫頭的。他醫術如此精湛，又怎麼會是一個壞人呢？要知道一個醫術精湛的人，他心中肯定存著慈悲心的。一定是那些人逼他做的。」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不無道理，以殺止殺，也是可以的。只要天下大亂一次，就可以太平很久，老百姓就可以過上好幾百年的安靜的生活了。這樣值得啊！」

    林墨白面對小白滔滔不絕的勸說，當下憤怒地對著木偶小白罵道：「閉嘴！你很呱噪！你再不閉嘴，我就將你扔到火堆裡燒掉！」

    聽到林墨白憤怒的話，小白馬上用手捂著了嘴巴，一臉委屈地看著林墨白，然後看了一眼站在林墨白身後的楚：「小子，我也愛莫能助了。」

    楚道：「沒事，我知道我所選擇的道路，也是很多人都不會去認同的。就像他選擇的道路是一樣的，認同的人不多。」

    林墨白回過臉看著楚風說道：「請你別再將我和你混為一談，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林墨白說完之後，轉身大步走到了門邊，打開門，接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風看著林墨白的離去，心裡不由的傷感，自己和林墨白的友情只怕是到此為止了。

    「不是同一類人嗎？」楚風苦笑地說道，「你為什麼叫你自己為小黑？把它叫做小白？只因為你叫林墨白嗎？」

    「其實你、我還有寒雪，我們都是一樣，一樣生活在黑暗當中的人，一樣都渴望光明。只是我們看到的光明各有不同。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楚風把門關上，倒在了床上。他閉上眼睛，卻有些心神不寧。不許再胡思亂想了，如果此刻再有什麼思想負擔的話，那麼就會影響到博弈的結果的。要知道，這次博弈可不是單純的比賽，而是一場不能輸，也不想輸，不起的比賽。

    有些人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會大吃一頓，有些人會喝酒，有些人卻會睡覺，還有些人會跑出去遊玩。楚風此刻不可能喝酒，也不可能大吃一頓，更不可能跑出去遊玩，因此他選擇睡覺。

    第二天一早，李煥就來拍楚風的門。

    「侯爺，侯爺……」

    楚風揉著眼睛爬起身來，問道：「什麼事？」他放眼看了一下天色，似乎這天色應該還是天剛剛亮的時候。

    「侯爺該起身了。」李煥在門外說道。實際上他本來是不想來叫醒楚風的，可是館長在忙，而其他兄弟還在夢鄉當中，這幾日勞累，難得可以睡一個安心覺，所以他們這幫傢伙是不會那麼早起的。

    楚風皺眉頭說道：「抽籤不是在辰時三刻才開始嗎？」

    「可是要祭天神啊。」

    「祭天神？」

    祭天神，就是拜祭圍棋的創始人三皇五帝裡面的堯帝。相傳當年堯帝的兒子朱丹不務正業，堯帝為了兒子能夠懂得治國、用兵的道理，就發明了圍棋，並且教會了兒子朱丹下圍棋。堯帝作為圍棋的發明者，自然就被稱為棋神了。

    楚風這才想起來，這裡是古代，一個國家如果要發動戰爭，或者要舉辦什麼大型的活動，都會去拜祭天神，希望得到天神的保護。其實這些和現代的開幕式沒有什麼不同。

    因為要祭天，所以楚風少不得要穿上正裝，也就是他那套淡紫色的麒麟袍了，一番打扮之後，楚風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儒雅、精神。給楚風領路的是這次比賽的專職領路小廝。

    楚風到祭壇的廣場的時候，發現其他的九個棋手都在哪裡了。只剩下自己沒有到了。他們這些人看到楚風的到來，當下不由看了一眼，有驚訝的，有面無表情的，也有露出善意的微笑的。

    「侯爺，你的位置在這裡。」小廝把楚風領到了七的位置上，然後對楚風說道。

    這個祭壇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除了十個棋手，其他人都是負責這次博弈的官員或者是工作人員，然後就是維護秩序的軍隊了。在祭壇外，也站著許多輸了比賽的其他棋手們，和一些喜歡看熱鬧的局外人。

    楚風這是第一次見到他未來要面對的對手。除了自己，這九個人當中還有兩個是夏國的棋手，其中一個人楚風還真的認識，因為這個人翰林院的棋詔肖生，他的棋藝楚風曾經領教過一次，不過當時楚風低調，所以在下棋的時候，故意只輸了兩目。

    另外一個人是誰，楚風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九個人當中，楚風的熟人還真的不少。西陵國的駙馬爺，也就是冰雪銀城的少主林寒雪，他目前站在第一的位置。看來入選這十強的選手當中，他的名列第一。他看到楚風來了之後，面露出一絲別人難以察覺到的微笑。

    站在第二位的人，就是昨天晚上和楚風不歡而散的林墨白。他此刻一臉冰冷地看著楚風，看來是昨天晚上不歡而散，他的氣還沒有順。

    第三位的是一個戴著鐵面具的男人，他穿了一身黑色寬大的士子服，整個人都包裹在那身黑色的長袍裡。整個人顯得異常的陰翳和冰冷。這比賽竟然可以戴面具參加，這男人真是讓人覺得神秘。不知道為什麼，楚風總覺得這個男人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人自己應該是認識的。

    第四位是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哥，仔細一看楚風心裡不由想笑，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藍平。此刻她正一臉慍色地看著楚風，彷彿和楚風有什麼冤仇一般。楚風看著藍平這副樣子，心裡疑惑，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第五個是一個穿著外邦衣服的中年男子，從這個男子的衣著來看，他應該是草原上的人。而且他個體很高，容貌也算是平凡。只是目光特別銳利，尤其是在看楚風的時候，楚風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如同刀尖一般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第六位是一個七旬的老者，很面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楚風在這個老者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而且他看楚風的目光是很冷漠的。這種冷漠不是看陌生人的冷漠，而是看見了自己不想見到的人的才會有的冷漠。

    第八位就是肖生。他朝著楚風微笑，一副恭敬的樣子。

    第九位也是楚風的熟人，就是花智，花智看到楚風的時候面容露出的驚訝是可想而知的。此刻他正睜大著眼睛盯著楚風在看，似乎想要將楚風看穿了一般。

    第十位是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這個男人長得十分的壯實，比花智長得還要壯實，而且他的額頭有一道很深的刀疤一直延伸到嘴角邊。他易容過。楚風知道，因為楚風看得出來他的臉上貼著人皮面具。這種人皮面具很輕，也很薄，必須得用藥水擦拭後，才可以脫下來。他看著自己，目光有些奇怪。他是誰？為什麼自己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難道他是……楚風心裡就有了這樣的判斷。

    楚風的目光在眾人當中游離了一番之後，他馬上也收住了目光，抬頭看著祭壇上的人。蕭北風雖然是丞相，可是他要處理整個夏國的軍機大事，就算這種博弈是國家級的比賽，他也沒有得空參加。

    這次在朝歌負責這次比賽的人，是夏國的禮部尚書，這是一個和藹的老頭子。

    他朝著站在下面的每一個棋手抱拳說道：「諸位作為從幾百上千棋手當中戰勝對手，進入這十強賽的博弈的棋師，此刻心中只怕已經是激動不已了。老夫也是激動不已。我夏國作為十年一度博弈大賽的主持國，歡迎諸位到來……」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的就是祭天，拜棋神！希望棋神能夠降臨這次比賽，看到諸位的比賽，讓諸位在比賽當中能夠下出神來之手。體會到縱橫之道的高深奇妙的樂趣。」

    禮部尚書帶著眾棋師一次為棋神上香，上香之後，每個人站回到原來的位置，接下來就是跪拜天地和棋神。

    這一切做好之後，禮部尚書說道：「接下來就有請我夏國棋師，上一輪博弈大賽拿到第三的棋手古稀上來代表參加這次博弈的棋手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