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五章：少年回憶(三) 文 / 避世的麒麟

    羅剎國半年的時間就覆滅了。那個坐落在東北方向冰原上的一個半島國家。而羅剎國，也成為了冰雪銀城所掌控的一個小國家。

    接下來，冰雪銀城用了一年的時間，把剛剛建立政權沒有多久的新羅、高麗這兩個相鄰的半島國家也弄亂了。又用了半年的時間，把這兩個小國變成了三個，並且讓這三個國家變成了冰雪銀城的附屬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至於遠在海外的扶桑，也因為害怕父親的名聲，而不敢再派人來騷擾這兩個小國。

    林寒雪，永遠不會忘記，當日那三個國家的君主上銀雪峰上，是什麼樣的光景。他們雖然是君主，可是在山峰底下，他們就不能夠讓護衛跟著，而是三個人，一同，三跪九拜地沿著開闢的冰階，一級一級地跪派著上來了。

    這三個人的身上都有父親種下的冰雪令，每一年的七月初八，他們就要上一次冰雪銀城來跪求解藥，倘若沒有解藥，那麼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不只是他們會死，他們的兒子會死，他們的後人會死……

    其中有一個小國的國主拿過解藥之後，馬上數了一下顆數，發現少了一顆，他馬上跪下，磕頭說道：「城主，小王不知道做什麼得罪了城主，還請城主明示。」

    「你沒有得罪我。而是我不喜歡，你的第九個兒子。」冰雪銀城的城主冷漠地說道。

    那個小國的國主恐懼得發抖，不由戰戰兢兢地說道：「犬子，哪裡得罪了城主，還望城主開恩，放過犬子一條賤命。」他說著，不停地磕頭，不停地磕頭。

    而另外兩個國主，每一個人都鐵青著臉，不敢說話。他們知道，此刻最好的就是閉上嘴巴，什麼也不要說，更不要去求情，否則可能就會輪到他們少幾個兒子或者女兒了。

    城主冷笑地看著底下那個苦苦哀求的國主，然後看了一眼兒子林寒雪問道：「寒雪，你說，對於敢討價還價的人，該怎麼處罰？」

    林寒雪看著父親的那兩道凌厲得和寒風一樣的眼神，然後說道：「冰雪銀城是一個喜歡滿足別人希望的好地方。他既然那麼喜歡第九個兒子，父親大人就讓他和第九個兒子永遠在一起吧！」

    林寒雪的話剛剛說完，馬上就有兩個護衛將那個國主拖了下去。

    「鍾叔，你去傳我的旨意，讓其長子繼位，哦，順便把解藥送去。」冰雪銀城的城主看著旁邊立著的管家說道。

    管家馬上應聲下去了。

    「你們也走吧！」

    等所有的人都離開後，整個空曠的大殿裡，只有他們父子二人。

    「寒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為父？」冰雪銀城城主問道。他從兒子那雙閃爍的眼睛裡能夠看到一絲的疑惑和不解。

    「爹，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我們不能以德服人嗎？」林寒雪看著父親問道。他記憶當中，父親收留那些中原裡逃難過來的百姓，那可都是很溫順的，從來沒有見父親用那麼血腥的手段去處理過歸順了他的人。

    冰雪銀城的城主看著遠處的牆上，牆上掛著一副地圖。倘若是楚風看到這副地圖，估計肯定會驚訝得長大了嘴巴，因為這副地圖，和後世描繪的世界地圖是那麼的相似。不過，卻沒有後世描繪的地圖那麼詳細。

    城主好久才問道：「寒雪，你可知道我們漢人有一句什麼話嗎？」

    「什麼話？」林寒雪不明白地看著父親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城主說道，「當年你先祖創建冰雪銀城的時候，是何等的艱難。幾次三番都被這些異族搶掠，而中原自古都是受到這些蠻夷的騷擾。」

    「這些人，在中原強盛的時候，會像一隻狗一樣，搖著尾巴，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乞食。可是，一旦它們強大了一點，就會變成一群白眼狼，而中原倘若弱了一點，就成了這群白眼狼眼中的美食。」

    城主又繼續說道：「當年我們林家先祖林青，就曾經說過，對待外族，不可軟弱，也不可憐憫，否則必遭其害。所以這幾百年來，我們冰雪銀城雖然落腳在此處，卻從來沒有幫助過他們提供他們的生產力，相反的，每五六十年，就讓這些外族相互間爭鬥一次……」

    「為什麼？」林寒雪不明白地問道，「為什麼，五六十年就要讓他們爭鬥一次？」

    「為什麼？」城主看著地圖說道，「因為這些棒子，一旦他們強大一點，就會忘記他們是誰。甚至會亂咬主人。每五六十年，讓他們爭鬥一次，這樣才能夠讓他們的人口控制住，省得他們人口太多了，沒地方住。」

    林寒雪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他記得教他的老師曾經說過了，草原上的部落之間相互的爭鬥，戰勝的部落，都會將戰敗的部落的牛羊女人都擄走，而戰敗部落的男人，只要是有車輪高的都要被殺死。

    開始自己不明白為什麼，後來，老師說，那是為了控制住人口，草原上的草地有限，能夠養活的人也有限，而且殺死對方部落所有的男人，就可以搶佔對方所有的草地。這就是草原上弱肉強食的法則。

    「寒雪，冰雪銀城的祖訓當中，就有一條，那就是不要相信外族。尤其是那些看起來弱小的外族，那些在北方的外族。他們不是中原的朋友，而是養在我們漢人身邊的一條狗，一旦主人不夠強大，這條狗，就會變成一隻狼。」城主看著林寒雪說道，「所以，你不要去憐憫他們，知道了嗎？」

    林寒雪點了點頭。

    「寒雪，等你長大一點，你去中原遊歷一下吧！中原才是我們的家鄉。」

    林寒雪再一次點了點頭。

    「寒雪，你知不知道，只要夏國覆滅，我們就可以回到屬於我們的家鄉去。到時候，冰雪銀城的規矩，就可以由你來定了。」

    林寒雪愣了一下，再一次點了點頭，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誰能夠覆滅夏國，那誰就有權利重新制定冰雪銀城的規矩。

    這是一個傳承，一個幾百年不變的傳承。

    「寒雪，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哪個殺害我們林家，逼得我們林家無路可走的劉家王朝。我們的祖先林青為劉家王朝鞠躬盡瘁，可是卻換得滅族的待遇……滅夏朝，這是我們冰雪銀城的使命！」

    「滅夏朝！」回憶到這裡結束了，林寒雪閉上了眼睛，他睡過去了，可是睡之前，嘴裡還是念叨著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