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七章:悲傷的故事(一) 文 / 避世的麒麟
對於無相的拒絕,楚風早就意料到了。楚風不勉強無相,因為每一個人都有那麼一些事情是他自己本身不願意去面對的。
楚風只是覺得紫芸可憐,忍不住說道:「無相,雖然我說這話可能會讓你覺得我太過於悲觀。可是這是事實,有些人不可能永遠都會在原來的地方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再去尋找的時候,對方只怕早就已經到了一個讓你無法觸及的世界。趁現在,該珍惜的時候珍惜吧!別讓自己後悔!」
無相沉默了。
楚風不逼迫無相做任何事情,他這個人不習慣強迫別人做別人不喜歡做的事情,他站了起來,拍了拍無相的肩膀,然後轉身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既然謊話說出去了,那麼就要去圓了這個謊話。
楚風又來看望紫芸了。
紫芸的心情似乎很好,她看到楚風主動來看望自己,竟然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一把拉住楚風的手說道:「小弟,你來看我了?」
進了閣樓,坐下來之後,翠兒忍不住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他竟然是小姐的弟弟。雖然她感覺到不可思議,可是她還是選擇相信小姐和這個少年的話,因為她一直都是相信小姐的。
「翠兒,你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一些糕點!」紫芸對翠兒說道。
「小弟,你要吃什麼?」紫芸又看向楚風問道。
楚風笑著說道:「我不挑食,什麼都可以。不過,姐姐如果還記得我的話,應該知道我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紫芸忍不住白了楚風一眼,這傢伙裝自己弟弟還真的裝上癮了。她微微一笑說道:「我記得小時候,弟弟你最喜歡吃的應該是綠豆糕了。」她說著對旁邊的翠兒說道:「翠兒,去吩咐廚房準備綠豆糕。」
「是!」翠兒應聲下去了。
他真的是小姐的弟弟,他們感覺很親密。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紫芸的開始還有笑容的臉,有些暗淡地說道:「他還好嗎?」
「你們兩個人的問話方式還真的是一摸一樣呢!」楚風忍不住譏笑地說道,「真不明白,你們兩個為什麼那麼相愛,還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楚風這話,紫芸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好久她才說道:「他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他忘記我了。」她的眼淚水不爭氣地落下來了。
「別哭了。他不可能忘記你的。」楚風忍不住說道,「你也別難過了,他遲早有一天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的。只是現在他真的不太方便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知道。我會等他。三年也好,三十年也好,我會一直等他的。」紫芸很堅定地說道,她說著擦乾眼淚,看向楚風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關於他的消息。」
看到紫芸這個樣子,楚風內心有些妒忌了。他妒忌無相竟然有那麼一個愛他的人,更討厭無相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邊的愛人。
「不用客氣,誰讓你是我的姐姐呢!」楚風笑著說道。
「呵呵,是啊,能夠和五弟你相認,真是讓我想不到。以後我叫你小五吧!以前在家裡,我也是這樣叫你的。」紫芸忍不住看向楚風問道。既然要將謊話進行到底,那麼就不要露出破綻來了。
「好。」楚風看向紫芸說道,「姐姐,你可以告訴我,你等的人叫什麼名字嗎?」
「嗯?他沒有告訴你,他的名字嗎?」紫芸吃驚地看向楚風問道。
楚風搖了搖頭說道:「他沒說呢!而且我問他,他也不肯說,你告訴我吧,關於他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夠將姐姐你迷到這樣的地步。」
在紫芸的嘴裡,楚風知道了無相的名字原來叫葉飛鶴,是道家的弟子。葉飛鶴是一個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人,他喜歡鼓琴弄棋,常愛流連山水,有著隱士的風骨的人。
紫芸和無相認識是在一個春天,當時紫芸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每天要到河邊洗紗。有一次,她在河邊洗紗,卻遇到了幾個外出踏春的富家子弟,被他們攔住了去路,欲進行調戲,無可奈何的她,不得不投水以全清白。
是剛好路過的無相跳入水中將她救起的。她記得那時候雖然是春天,可是天氣還是冷得很,他看到索索發抖的她,眼裡充滿了憐惜,關切地問她是否覺得冷,還將唯一的一件干的長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在村子裡住下來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能夠看到他,紫芸覺得很幸福。他的學識很好,村裡人寫信,寫地契,寫狀紙什麼都來找他,就連娶媳婦、安葬死者的日子也來找他。
他懂得很多,為人又非常的溫柔,這使得他在村子裡人緣很好。平日裡沒事情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圍著一堆頑童,而他卻用樹枝作筆,用沙子為紙,在地上一筆一劃地教那些孩子識字。
他教紫芸下棋,教紫芸彈琴,教紫芸彈琵琶,還教紫芸識字,那段日子過得很平靜,也很快,轉眼就過了兩年。
十六歲的紫芸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父母親雖然對無相的人品和才學很滿意,可是他總是不肯來提親,這使得她心裡十分的忐忑。終於忍不住的她,鼓起了勇氣,向所愛的人告白。
溫柔的拒絕,讓她難過。可是她卻不氣餒,又接連了幾次真情流露的告白,終於將他打動了。
「紫芸,你是一個好女孩,可是我卻不是一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人。我習慣了到處流浪。你跟著我,不會有幸福的。」
紫芸搖頭,她堅持地說:「先生去那裡,紫芸就去那裡,紫芸不在乎,紫芸只想跟著先生。先生,也是喜歡紫芸的吧!」
面對如此堅決的女孩,無相內心世界的堅持也化作虛無了。他突然間有一種想要和這個女孩攜手到白頭的衝動。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向你父親提親的,明天,我會向你父親提親的。」
「真的?」紫芸整個人開心極了。
「不過,要等你二十歲之後,我們才能夠成親。」無相說道,「四年的時間裡,你如果有遇到喜歡的人,可以告訴我。我會退婚的。」
「不會的,我只會喜歡先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