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章：血濃於水？(二) 文 / 避世的麒麟
「哎，接不到客，是沒有飯吃的。風月樓不養閒人啊！」女人無奈地說道。「公子，你是好人，收留奴家吧！別看奴家年老色衰，奴家的床上功夫，絕對不是那些雛兒可以比得上的。你只要試過，就知道奴家厲害了。」
楚風額頭冒出了黑線，感覺天上有烏鴉飛過。
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想要說什麼，楚風馬上問道：「你叫什麼？」
聽到這話，女人不由自我介紹起來了。這個女人叫白牡丹，二十年之前，也算是這風月樓的頭牌，也就是花魁，那時候多少皇孫公子為見她一面，也算是一擲千金的，可惜年老色衰了之後，客人越來越少，她的身價也跌得厲害了。
「二十年前？那你就不是她了。」楚風自言自語地說道。
「公子要找誰？」聽到楚風這話，白牡丹問道。
「沒什麼。七年前，我在這裡的一個相好，容貌和你相似。不過，她以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妾，被正室不容，賣到煙花之地的。」楚風當下搖手說道。他不會告訴別人，自己要找的人是自己的母親。
「公子，這容貌長得和奴家差不多的粉頭，奴家倒是沒聽過，七八年前？碰巧那個時候，奴家去了餘杭呢！」白牡丹說道，「當年奴家被一戶人家贖身，原以為找到了歸宿，可是誰知道，那家的正室好生厲害，沒得半年，奴家又被趕出來了。不得已，奴家只能重操舊業，回到風月樓做這皮肉生意。」
白牡丹說著就傷心，畢竟像她這樣的女人要找一個歸宿實在太難了。難得有人肯替他她贖身，還將她納為小妾，她當時也高興得不得了，將身上積攢下來的金銀都給了那個男的，然後和那個男的回家，結果那個男的正室實在太厲害了。
她被掃地出門了，身無分文的她，只能再回風月樓了。可惜，歲月是女人的殺手，她的客人們越來越不滿意她的年紀和容貌了。
尤其是去年，她得了花柳病之後，更是蒼老得厲害，人也老了十歲，別看她現在像是四十多歲的，其實她今年才三十八歲而已。
聽到這話，楚風心裡暗想，你現在看起來不像四十多，像是五十多的。當然，他不會這樣打擊她的，女人嘛，總是會介意別人對她年齡的看法的。
楚風看到這個女人如同祥林嫂一般，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可憐的身世，他當下做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然後問道：「你今後打算怎麼辦？風月樓只怕你是回不去的了。」
「怎麼辦？哎，像我這樣的人，還能怎麼辦？流落街頭，只有死路一條，公子，你就收留奴家吧！」她說著可憐巴巴地望著楚風。
收留她？
帶著一個風月女子在身邊？這絕不可能的。畢竟師父那邊怎麼交代呢？自己又沒有戀母情結。可是她的容貌和身世實在太像母親了。
想到這裡，楚風內心不由地難受，他問道：「你能做什麼？」
聽到這話，白牡丹當下歡喜地站起來，就要給楚風按摩，可是被楚風抓住她的手說道：「你是不是除了服侍男人之外，什麼事情都不會做？連飯都不會燒？」
楚風的話頓時讓白牡丹的臉一紅，身為風月樓的姑娘，尤其是頭牌，哪裡用得著做這些？她們的任務就是讓男人高興，陪男人喝酒，斥候男人，至於洗衣做飯什麼的，那些東西自然有丫環去做。
看到白牡丹這個表情，楚風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個樣子，跟著我，又能做什麼呢？」
除了做煙花女子，她還能做什麼？
突然間楚風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然後說道：「白牡丹，如果我給你一筆錢，讓你做本錢，你能不能開一間像風月樓一樣的店？」
「啊？」白牡丹不是沒有想過開一家如同風月樓這樣的店，如果是當年她的錢沒給那個男人，她是夠錢開這樣的店的，可惜都給完了那個男人。
「當然可以。可是……可是……那要好大一筆錢！」白牡丹說道這裡看了一下楚風。楚風穿的是麻布做的長袍，容貌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很普通，可是仔細一看，卻十分的英俊，不過再怎麼英俊，也是窮人一個，他哪裡會有錢給自己呢？
「要多少錢？」楚風問道。
「要買樓，要買瘦馬什麼，還要招攬姑娘，開始起碼要一萬兩，可能兩個月之內還賺不到錢，這運轉的資金也要五千兩。合起來至少有一萬五千兩。」白牡丹小心翼翼地說道。她說完這話，又覺得自己白說，眼前這個人如果有那麼多錢，那裡還需要穿成現在這副模樣？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楚風的臉色。
楚風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我出錢，你來做媽媽，我就做幕後的老闆好了。」
「什麼？你有那麼多錢？」白牡丹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楚風說道。
「嗯。」楚風點頭說道。
白牡丹愣愣地看著楚風，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竟然有那麼多錢。
「走吧！去找找看，哪裡有合適的地方開店的。我們的店，暫時不用開得太大，也不用開在繁華的地方。」楚風對白牡丹說道。他說著就走出去了。
白牡丹這才回過神來，她連忙說道：「你是說真的？你真有那麼多錢？」
「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楚風看向白牡丹反問道。
「不……不是！」白牡丹這個時候才緩過神來，她說道：「我知道哪裡有地方可以開店，一直以來，我都想著自己能有一家店，所以這些年來，我特別留意。在城南，有一家客棧，年前剛死了當家人，現在急需用錢，要盤店出去，我們可以去賣下那個地方。地方雖然比不上風月樓大，可是也足夠了。」
楚風聽到這話，當下說道：「我們去看看。」
那個地方確實不大，可是也足夠開一個小型的風月樓了，而且附近其他地方也沒煙花之地，在這樣的地方開店，暫時還不礙著別人。
「就這個地方吧！」楚風朝著白牡丹點頭。
三千兩買下這間客棧，到衙門去辦理過戶的時候，楚風讓白牡丹作為屋主，這樣白牡丹激動得差點給楚風跪下來。她原以為楚風會自己當屋主的，卻沒想到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她白牡丹的名字開的。
「主人，你對牡丹太好了，牡丹這輩子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絕對不背叛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