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蘇婆婆(三)(求收藏,求票) 文 / 避世的麒麟
雖然蘇婆婆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可是時間久了一些,楚風就敏銳地發現,蘇婆婆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她雖然不愛說話,可是當楚風睡著的時候(楚風假裝的),她會給楚風打扇子,還會給楚風擦汗,甚至有時候還默默地看著楚風流淚。
有的時候,她的淚水滴到了楚風的臉上,鹹鹹的,將楚風弄醒了,她就趕緊查干眼淚,換了一副冷漠的表情說道:「醒了?餓了嗎?」
楚風覺得這個蘇婆婆肯定有很悲傷的過去,而且這個過去肯定和一個孩子有關,而這個孩子的年齡肯定和自己相差無幾的。不過,楚風不去問,因為就算問,他肯定也問不出來的。蘇婆婆是一個倔強的老婆子,若不是這樣的話,她應該不會在乎別人看到她的眼淚的。可是她卻將眼淚收起了,在無人的時候自己流淚,自己擦乾。
這一天蘇婆婆給楚風換藥,本來這樣的事情是玉鳳姑娘做的,可是玉鳳將刺繡好的刺繡送到城裡的布莊,家裡只剩下蘇婆婆了。蘇婆婆將藥搗碎之後,然後將楚風的身上的布給拆開,她邊拆布,邊說道:「不會痛的,你忍一下,就忍一下……婆婆會輕一點的,你不許哭知道了嗎?這敷藥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楚風很想告訴她,其實自己的傷口已經痛過了,現在不是很痛了,只是開始結痂了,除了癢癢的,就沒什麼了。
藥敷上去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幫自己把紗布綁起來,然後說道:「你餓了吧!婆婆去給你煮粥吃。」
楚風見蘇婆婆要走,當下立即抓住蘇婆婆的手,露出了一副依依不捨,害怕孤獨的小孩子眷戀大人的摸樣說道:「婆婆,你可以陪我說說話嗎?我害怕一個人坐著,我害怕……」
看到楚風可憐的樣子,蘇婆婆的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馬上痛了,她坐了下來,抓住楚風的手說道:「風兒,你的藥用完了,等玉鳳抓藥回來,婆婆再給你煎藥。你的傷還痛嗎?不要哭,婆婆會陪著你的。」
楚風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點了點頭。
蘇婆婆歎氣說道:「風兒,你知道嗎?當年我和我兒子分開的時候,我的兒子就和你一般大。轉眼間三十多年過去了,他過得好不好,我一點也不知道。哎,若是他有孩子的話,也要比你大了。」
楚風說道:「婆婆,你的兒子為什麼要和你分開?是婆婆你不要你兒子了嗎?就是風兒的娘親不要風兒了?是不是?」楚風說著眼眶全是淚水,抬眼看著蘇婆婆。
蘇婆婆看到楚風淚汪汪的樣子,當下一把將楚風摟入懷中,她好久,好久才說道:「諶兒啊,不是娘親不要你,而是娘親要不了你。娘親對不起你……娘親對不起你啊……你那個挨千刀的爹,拋下我們母子不管,娘親找不到你爹,又沒有生活來源,只能將你送人了,諶兒……娘親對不起你……娘親真的對不起你啊!」
在蘇婆婆的懷裡,楚風被抱得緊緊的,幾乎呼吸不過來。原來,蘇婆婆是有一個兒子的,可是因為生活過不下去了,才將兒子送人。而她之所以生活過不下去,那是因為被丈夫拋棄了。
怪不得她那麼恨男人呢!原來她是因為曾經受過傷害啊。
好久,蘇婆婆才緩過神來,她將楚風從懷裡分開,然後說道:「風兒,你也是被你們的父母拋棄的嗎?」
楚風點了點頭。他當下就將自己的身世說出來,當然不會說出公主的名字和父親的名字,只是說父親是一個富商,娶了一個縣官的女兒為妻,然後正妻趕小妾和小妾的兒子的事情。
聽到這話,蘇婆婆忍不住大發雷霆,然後憤怒地罵道:「這個沒有心肝的男人,小妾就不是人嗎?小妾生的兒子就不是人嗎?」
楚風聽到這話,眼淚不由地落下來了,他拉著蘇婆婆的衣袖說道:「婆婆,我娘親如今生死不明,多半是被那個正室夫人給賣掉了。可是我根本找不到他……嗚嗚嗚……」
蘇婆婆聽到這話,一把抱住楚風,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說道:「別哭,別哭,婆婆知道你想你娘,哎,可憐的孩子……天下間怎麼有這麼薄情的丈夫,這麼狠心的父親呢!風兒,婆婆這裡雖然不富裕,但是只要婆婆有一口飯吃,婆婆就會給你半口。」
「多謝婆婆,風兒的師父會好好照顧風兒的。婆婆不用擔心風兒。」楚風擦乾眼淚,看向蘇婆婆很倔強地說道。
蘇婆婆伸手摸著楚風消瘦的臉蛋,痛惜地說道:「好孩子。哎,若是老身能有你這麼一個孫子,那該多好。可惜老身沒有這個福氣啊……」
「奶奶。」楚風親切地叫道。
蘇婆婆被這一聲奶奶感動得一塌糊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她一把將楚風摟入了懷中,好久,好久,她都不捨得放開。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狗叫的聲音。
而且這狗叫的聲音不是一兩隻的問題,是很多的狗叫聲,還有馬蹄聲,甚至楚風能夠隱約聽到了箭矢破風的聲音。
是他們!沒錯,絕對是他們。
「奶奶,快找地方躲起來,是他們來了!是太子的人來了,太子又來抓活人當獵物了。婆婆,你快找地方躲起來。」楚風很著急地說道。
蘇婆婆也聽人說過了太子來抓人當獵物的事情,可是這裡離建業不太遠啊,這太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將魔爪伸到了這裡來。當下蘇婆婆站起身來,一把將楚風抱起了,環顧了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水缸上。
她打開水缸的缸蓋,裡面還有般缸水,她將楚風放到水缸裡,非常嚴肅地說道:「等一下,你千萬不要出聲。知道了嗎?」
楚風點了點頭,蘇婆婆見狀就要蓋好水缸蓋,可是楚風卻一把抓住婆婆說道:「奶奶,實在沒有地方藏,你就裝癱瘓,裝癱瘓在床,或者他們會放過你的。」
畢竟要當獵物的話,那就該是手腳靈便的人,癱瘓的老人,他們應該會放過的吧!楚風心裡這樣想到。
蘇婆婆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風兒,不擔心,奶奶會好好的!」她說著就將水缸的缸蓋蓋起來了。
楚風躲在水缸裡,大氣不敢出,他只覺得他的心臟在不停的跳動著。而外面因為有水缸蓋隔音的效果,他也聽得不是很清楚。
「啊……」一陣慘叫,這聲音是蘇婆婆的聲音。楚風當下幾乎要衝出去了,蘇婆婆有危險,可是自己衝出去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