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卷 後起之秀 第252章 伴我舞風雲 文 / 何無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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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法有三千，卻只是億萬術法的統稱而已。
修士修仙道，妖族修妖道，魔族修魔道，都可堪破大道印證混元，卻都是風雨坎坷，九死一生。
只是，世間最難參悟的卻是情之道，不論人妖魔，自古皆是情關最難過。
古往今來，多少天資橫溢的妖孽人傑，卻不乏折戟於情關之下，最終化作飛灰，煙消雲散。
當然，傳聞三千大道之中有一門無上大道，名為太上忘情道。
修此道者忘卻世間諸般情誼，斬去七情六慾，最終無我無他印證本心，得證大道亙古長存。
「若是連人都不會做，又證什麼大道成什麼仙？若是無情無慾，又與草木頑石有什麼區別？即便長生不死又有什麼意義？」
杜飛雲緩緩地吸進一口氣，陰涼而冰冷，沁入肺中，使得他的腦海也清醒許多，口中低聲喃喃自語。
他依舊矗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眼神遙望著山谷口，其中的痛心與絕望漸漸地收斂。渾身繃緊的神經也一點點鬆弛。
「哼！修行之道，修身又修心，本來就是勘破虛妄印證本心之道，法力如何強橫只是外物。心神勘破自我才是境界提升，這才是通往無上大道的坦途！」
「若是我連這段感情都不敢去把握，為之猶豫彷徨，那我又何談披堅執銳一往無前，道心不堅又怎能成仙？」
話音裊裊落下時，杜飛雲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常。望向遠方的眼神再次恢復了溫和，堅定，不再痛心和迷惘。
……
「我還是那個我，他卻已經不是那個他，現在的我又怎麼配的上他？」
「只有冰師姐這樣的天之驕女，才有資格享受他的呵護照顧，我有什麼資格？」
「他是不世出的天才。將來必定是翱翔九天的真龍，修士中的驕子，我又什麼資格與他並肩而行？」
寧雪薇捂著臉頰，蹲在地上，任憑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心中仍在一陣陣抽搐。彷彿，連呼吸都是冰涼的，胸肺之間都是陰冷一片。一顆心漸漸地涼了。
林音和另外一個女弟子，發現了她的異狀，壓下心中疑惑。正在柔聲安慰著她，她卻充耳不聞，無助地抽泣。
一道黑色身影驟然降臨，帶著令人心神微微顫抖的磅礡氣勢，令林音和那女弟子情不自禁地起身，看清來人之後正待出聲行禮問好，卻被他揮手止住。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林音與那女弟子離去。帶著剩下的女弟子，一路朝著駐紮地趕回。
場中一片靜謐，只剩下蹲在地上的寧雪薇，還有他。他正是杜飛雲，此時似乎已經勘破情關。做出了自認為即便是錯也絕對不後悔的決定。
誠然，有時候。修行之道，需要的就是這種自信和偏執。不論對錯，只問本心和自我。
他緩緩地彎下腰，蹲在她的面前，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也不開口說話，眼神溫和而寵溺，似乎在欣賞最心愛的寶貝。
她察覺四周情形有異，收斂了心神，感應到他的氣息，知曉他正蹲在身邊望著自己，身子不由地蜷縮著，心神崩的更緊了。
此時的她，像是一隻小貓，無助地蜷縮著，卻執拗地埋著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狼狽和心痛，深深地藏起。
場中寂靜無聲，唯有陣陣春日的微風拂過，帶來淡淡的花香，縈繞於口鼻之間。
兩人都保持著這個姿勢，良久之後，寧雪薇終於是扛不住他的凝視，被他盯得心慌，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他，咬著嘴唇道：「你在看什麼？」
見她這般故作冷漠，故作矜持，故意繃著臉的模樣，他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暖暖的觸動心扉，忍不住便是撲哧一笑，伸出手來溫柔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你哭的樣子也這麼好看。」
指尖傳來的溫度，那溫柔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令她忍不住心中一顫，彷彿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身體內亂竄，使得她的手腳都有些麻木，雙手也絞在一起不知該往哪放。
「哭完了，就跟我走吧。」他仍是蹲著，眼神不變，凝視著她的眸子，雙瞳中綻放著別樣的魅力。
「唔，誰要跟你走了。」罕見的，寧雪薇竟然翻了個白眼，撅著小嘴別過小臉，故意不理她。
「哈哈！」破天荒的，似乎連杜飛雲也心性大變，竟然站起身來叉著腰，一副山賊大王般的姿態。「小美人，就算你不願意，我也要把你搶回去當壓寨夫人，你是逃不掉的，哈哈哈……」
寧雪薇破涕為笑，羞赧地別過臉，不敢去看他，天鵝般白皙的脖頸也染上一層紅暈，心中更是砰砰亂跳。
還未等她說話，心中頗有些惴惴時，只覺得纖細腰肢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挽住，隨後腳下一輕就脫離了地面，竟然被他摟住飛上了天空。
轉瞬之間，兩人便拔地而起升上數十丈高空，被他有力的臂膀攔在懷裡，她迫不得已地緊貼著他的胸膛，俏臉更是發熱，雙眼緊閉著不敢睜開。
萌萌早已化作金冠雕，流暢而狹長的雙翼一個拍打，頓時竄到杜飛雲腳下，將他和寧雪薇一起馱著。又是雙翅一振飛上了千丈高空。
下方，三十多個女弟子停下腳步，仰著脖子望著高天上正在飛速變小的黑點，俏臉上皆是一片艷羨和祝福的神采。林音與幾個好姐妹更是激動的擁在一起，眼中有朦朧的水霧現出。
「這塊大木頭終於開竅了，雪薇師姐總算不用再受折磨了。」林音眼角有淚痕，臉上卻是發自肺腑的燦爛笑意，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尊卑，將杜飛雲罵成是大木頭。難得的是。幾位女弟子竟然齊齊地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樣。
千丈高空之上，杜飛雲與寧雪薇站在萌萌的背上，萌萌宛如流光劃破天際，夜魘緊緊地跟隨在身後。
身旁不時有絲絲雲霧飄過，耳旁有凜冽狂風呼嘯，寧雪薇被他摟在懷裡。貼著他寬闊的胸膛，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冰冷和狂風，只覺得胸肺之中充斥著暖流。
「放開我，飛雲，快放開我。」羞不可抑的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推動他的肩膀，卻是根本掙不開。從被他摟在懷中，脫離地面起。她就一直紅著臉閉著眼，根本沒敢睜開去看他。
這一次，杜飛雲並未故作豪氣干雲。恢復了往常那般沉默卻穩重的脾性，聲音溫柔卻不可置疑地道：「不放，堅決不放，再放開你了，我怕你又會離開我。」
一邊說著，他把她摟的更緊了，雙手環住她的纖纖細腰，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沒有一絲縫隙，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一般。
「不，不會的……」被他寬闊的胸膛包裹擠壓著，滿心都是他的氣息，寧雪薇更加窘迫。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羞澀。
「好，你終於答應我了。」杜飛雲微微一笑。這才將她略微鬆開一些，幾乎喘不過氣的寧雪薇頓時低下頭喘息著，一張俏臉嬌艷欲滴，連晶瑩的耳垂都紅透了。
「不……」寧雪薇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更羞，正待開口解釋，卻被他雙手捧起了臉頰，迫不得已地抬起頭來。
杜飛雲沒給她機會，將她即將說出口的那些話，全部都堵在了喉中，或許，她永遠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他滿眼溫柔地，捧著她那白皙晶瑩的臉頰，不顧她的嬌羞，不容置疑地將自己的嘴巴，覆蓋在那張嫣紅的櫻桃小口上。
「唔……」寧雪薇頓時身軀僵直，一雙手也陡然停下，腦海中變的一片空白，一雙大眼也瞬間瞪大，一顆心也漏掉了半拍，竟然忘記了跳動。
他緊緊地摟住她，將她的腰肢環住，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一絲縫隙，身軀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嬌羞不已的她久久回不過神來，任憑他溫柔卻又霸道不可置疑地採擷。微微噙張的櫻桃小口，被他以舌頭霸道地撬開，然後在其中肆虐，追逐著那條滑膩的丁香小舌。
這一刻，似是永恆，時間幾乎靜止，空間幾乎凝固。
寧雪薇雙眼緊閉著，根本不敢睜開，更不敢有絲毫動作。她只覺得天地，山河，萬物都消失不見了，全身全心都只剩下他的影子，他的溫柔，他的霸道，還有他那雙溫柔堅定的眼眸。
良久……一直猶如木偶一般被他征伐肆虐的寧雪薇，不知何時心中的嬌羞早已散去，被滿腔的溫暖和柔情所充斥，竟然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脖子，生澀地迎合著他的吻，將自己的全副心神和柔情，都融化在她的舌尖。
終於，當她幾乎喘不過氣時，兩人這才分開。杜飛雲鬆開她的腰肢，牽著她的柔荑，溫和的眼神對她露出一絲鼓勵的笑意，爾後轉過身去望向前方。
萌萌仍舊在風馳電掣地飛行，夜魘跟在身後，方才因為驚奇和分心，差點沒掉下去，這會兒才恢復正常。
前方，萬里山河入目可見，青山綠水映入眼簾，杜飛雲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朗朗說道：「雪薇，你看，江山如畫，歲月如歌，你我只是這百萬里山河之中的一粒塵埃罷了。」
「你我心中有情，為何又要拒絕呢？一切功名利祿實力地位，皆是外物，唯有我們這顆不變的心才是永恆。」
「雪薇，我杜飛雲始於寒微，歷經坎坷九死一生，終於崛起於風雨。未來的路還有很長，我們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但是我想牽著你的手陪你走下去，哪怕只有一年或者一天……」
「雪薇，你可願意陪我走下去？你可願意陪我舞動風雲，叱吒天地，遨遊萬萬里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