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十三章 焚血河之戰(下) 文 / 神秘的西瓜
卜星子依然平靜如水,可當血噩看到那片虛無的一刻,卻面如死灰。
若是張哲再次,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那團虛無與湮滅之力所造成的景像是如此相似,可在血噩眼中,事情遠沒有如此簡單。
這片虛無空間雖然與湮滅之道造成的虛無十分相似,但有一樣東西,卻是後者所永遠無法具備。
這就是希望。
作為最基礎的兩大天地法則之一,湮滅之道的破壞力無需任何質疑,但也正是由於這種特性,使得被湮滅之力所毀滅的空間,再也沒有任何生機。
同為道境巔峰強者,殘夜當年之所以能力壓血噩一頭,憑借的正是湮滅之道的優勢。兩人的實力其實相差無幾,但鮮血之道與湮滅之道之間的差距,卻足以讓殘夜牢牢掌握勝利的主動權。
兩人之間曾經有過多次爭鬥,但最終都以血噩失敗而告終。原因無他,殘夜敢於和血噩搏命,但血噩卻不敢。
鮮血之道,只是天地法則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道,殘夜就算被他全力打中,最多也只是重傷而已。道境巔峰的強者,幾乎已經能夠代表一種天地法則,這種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
而血噩不同,他若是和殘夜硬拚的話,那湮滅之道足以將他直接化為虛無,就連靈魂都不會剩下一星半點。正是如此,才導致數萬年
來血噩一直被殘夜壓制,最終選擇了背叛
湮滅之道,雖然並不是只能帶來毀滅,但卻絕不會有希望。
在那片虛無中,毀滅與希望交替相生,如同這個世界,永無盡頭。
這片虛無的名字,叫做混沌。
領悟了混沌之道的卜星子,早已超越了道境巔峰的層次,在邁向永恆的道路上,他已經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你想要取代他?」良久,血噩歎道。
「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退路嗎?這個世界上,只需要一個永恆。」此時此刻,卜星子終於露出了一個苦笑,從他領悟混沌之道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注定。
「那個孩子?」血噩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抬頭問道。
「他是一個變數,包括我和那人,都無法預料究竟會發生什麼。」卜星子揚了揚眉毛,手指輕點,眼前的混沌便消失不見。
「若是你成功了,千萬不要成為下一個他。」血噩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的老人,這一刻,他已經無所畏懼。
卜星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點了點頭,血噩最後的話,或許只有他才能明白。
光噹一聲,如同一面光滑的鏡子摔落在了地面,卜星子周圍的空間突然層層崩碎,黑色與白色的光芒不斷交替,預示著毀滅與希望的將領。
血噩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無數畫面,他驀然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度過了六萬年的時光。
「終究還是結束了啊」
伴隨著低沉的呢喃,黑白兩色光芒交替的速度驟然加快,在某個瞬間,突然定格不動,最終化為了一片灰暗的混沌。
沒有驚天動地的激戰,沒有血染長空的淒艷。血噩,這位統治魔界一萬多年的主人,就這麼伴隨著周圍的空間,化為了一片虛無。
當卜星子的身影出現在空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條河流的上空。當代表著魔界之主的血色令牌出現在卜星子手中的那一刻,空氣都為之凝結了瞬間。
「血噩,竟然敗了」狂帝收起了手中的刀芒,滿臉驚駭的望著那個方向。血噩的落敗,代表著這場戰鬥,已經宣告結束。
他曾經想像過無數勝利的方式,也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但他不曾想到,在血噩背叛盟約,並有四個神秘強者幫助的情況下,卜星子竟然如此輕易的獲取了勝利。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卜星子的身影,是那麼的陌生。
剛才還鬥得不可開交的魔界士兵,紛紛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既然代表著魔界之主的信物已被卜星子所奪,那麼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魔界的規矩很簡
單,強者為尊。這些魔界士兵並非血噩的嫡系,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忠誠可言,為了死去的君王放棄生命,它們還沒有高尚到這個程度。
「就這麼結束了?」不遠處的流螢望了張哲一眼,喃喃道。
「嗯,結束了。」張哲摟緊了她的細腰,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知道,這場戰爭的結束,並不意味著一切的終結。
真正的戰役,此刻才剛剛打響。
焚血河之戰,卜星子以一己之力將血噩以及他所有的支持者殺戮殆盡,嗜殺者得到了滿足,而背叛者也得到了懲罰,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
在這場戰鬥中,張哲甚至連一個法術都不曾使用,完全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親眼目睹了這場盛大的權力交接儀式。
曾經的仙界之主孔翎,如今的卜星子,在經歷了萬年的隱忍之後,竟然成為了魔界之主,除了感歎世事無常外,沒有人會說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可謂是張哲難得可以放鬆的日子。卜星子和狂帝僅僅用了一天就完全取得了對魔界的控制,那些如機械般精準的白塔國國民們,被安插到了各個重要的位置,儘管許多人對此表示異議,但在卜星子強大的實力面前,他們只能將這些話嚥回肚裡。
人生地不熟的張哲,則帶著兩女來到了魔界的中心,也就是昔日的魔都。盡
管他在戰鬥中沒有出一分力氣,但仍然獲得了一個勝利者應有的一切權利,各種魔界特有的美食如流水般送到了他所在的房間,而張哲也沒有任何客氣,來者不拒的全部收下。
令張哲奇怪的是,直至今日,卜星子依然沒有找他談過任何事情,彷彿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一般。而張哲卻也十分享受這樣的生活,每天帶著兩女遊山玩水,就連原本從不停歇的修煉也放在了一邊。
這種閒適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一月的時間,直到狂帝的突然來訪,才將原來的歡樂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