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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人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必殺之人 文 / 神秘的西瓜

    「還請前輩明示。」聽到冰韻的話,張哲的心中不由燃起了一絲希望。

    流螢從空間裂隙中回來之後,月無雙等人都曾或明或暗的檢查過她的身體,可都未發現她修煉了別的功法的事情。

    冰韻能夠在短短數眼的時間內,就看出流螢體內隱藏著玄妙功法的事情,足見其醫術修為已經高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這樣一來,張哲對流螢恢復記憶,又多了一份信心。

    「她師出何門?」冰韻並沒有回答張哲,而是問起流螢的師承來。

    「月影宮。」張哲老老實實回答。

    「月影宮?」冰韻似乎很是驚訝,她還以為流螢是哪個隱士高人的弟子,沒想到竟然是月影宮的人。

    張哲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連忙道:「她前幾年曾經遇到過一個奇人,那套功法便是由那奇人傳授給她,並非月影宮的法術。」

    「原來如此。」冰韻這才恍然大悟,這功法的玄妙程度,令她都不免暗暗心驚,若是月影宮有這樣的功法的話,早就名揚天下了。

    「前輩,晚輩這次來,實乃有事相求。」張哲見冰韻不語,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我在這裡的消息,究竟是怎麼傳出去的?」冰韻反問道。

    張哲無奈,只得從那個小門派弟子闖入這裡開始,將一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許多不該說的事情,自然被他忽略了過去。

    「被滅門了?」冰韻突然發出一聲冷笑,不屑道:「他就只有這點本事麼?」

    「說,你們這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是不是他派你們來的?!」冰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上陡然佈滿了寒霜,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機將張哲兩人牢牢籠罩在內。

    張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猜到一切都和冰韻口中那個「他」有關,不由苦笑道:「前輩,晚輩這次,主要是為她而來。」說著,用手指了指流螢。

    「你們什麼關係?」冰韻冷冰冰的問道。

    「兄,兄妹。」張哲有些艱難的說道。

    「兄妹?!哈哈!」冰韻突然狂笑起來,張哲只覺得手臂一陣刺痛,一股麻痺的感覺便傳遍了全身。

    「前輩,你這是做什麼?」張哲不由大驚道。

    「我看你長得眉清目秀,沒想到也是個負心之人!」冰韻不屑的道。

    「她因為幫我解除寒毒,而失去了部分記憶。兄妹,不過一個善意的謊言而已。」張哲看了流螢一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張哲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流螢聞言轉過身來,純淨的雙眸中滿是疑惑之色。

    「傻丫頭。」張哲鼻子沒來由的一酸,將流螢擁入懷中,「這件事情,哥哥以後會告訴你的。」

    「你這次來,可是要讓我為她恢復記憶?」一旁沉默的冰韻突然插嘴道。

    「是。」張哲的回答斬釘截鐵。

    冰韻站起身來,走到流螢的身旁,手中散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緩緩的貼上了流螢的背心。張哲知道她是在檢查流螢的身體,因此並未做任何的阻攔。

    良久,冰韻緊閉的雙眼緩緩張開,走到藥櫃前,取出了一個藍色的小瓶,交到了流螢的手中。

    「你很幸運,她的失憶,只是因為靈魂片段被某種力量封鎖了而已,只要用些手段,並非無法恢復。」

    「還請前輩幫忙,晚輩肝腦塗地無以為報!」張哲不禁大喜,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我為什麼要救她?你的肝腦又不是什麼龍肝鳳腦,我要它作甚?」冰韻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將張哲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迅速熄滅。

    「前輩!」張哲咬了咬牙,拉著流螢,一把跪了下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自從離開了落星湖之後,張哲就再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跪拜過。

    「大好男兒,動不動就跪下,算什麼東西!」冰韻冷喝了一聲,那張少女般精緻的臉龐不怒自威。

    「若是你真想救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替我辦成一件事情,我就幫你把她的記憶恢復過來。」冰韻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對張哲說道。

    「什麼事情?」張哲就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激動的抬起頭來。

    「殺一個人。」

    「誰?」

    「神罰!」冰韻的聲音顫抖著,似乎說出這個名字,也費了他很大的力氣一般。

    「神罰?難道是那個號稱神淵之光的神罰!」張哲不由大吃一驚,他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當初在搶奪那萬年地靈花的時候,神罰就曾經到場,只不過被血桓偷襲,最後功虧一簣。

    「神淵之光?!」冰韻的神色中滿是不屑,「這個負心漢,也配叫神淵之光?!」

    直到此刻,張哲才知道冰韻為什麼在聽到自己說和流螢是兄妹之後,會表現得如此激動。這個冰心堂的最後傳人,當年一定和神罰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甚至被神罰拋棄了也不一定。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對負心漢有著如此強烈的恨意?「一百三十年前,當時二十多歲的我作為冰心堂唯一的傳人,每天都要接待許多來自四面八方的病人。我本以為我的人生就要這麼平平凡凡的過去,直到有一天,他來到了我的面前」冰韻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彷彿又回到了百年前的日子。

    「那一天,天上下著很大的雨。臨近黃昏的時候,我見已經沒有了病人,便準備關門休息,但就在門快要關上的那一刻,一隻蒼白的手,卻忽的伸了出來,死死的抓著門板,不肯鬆開。」

    「我打開大門,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躺在門口,外面的雨很大,我不忍心看著他就這麼死在那裡,於是將他救了回來。誰知道,這一次善舉,卻改變了我的一生。」

    「他似乎剛剛和人發生了激鬥,胸口有一個恐怖的傷口,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但他竟然挺了過來。我仔細檢查之後,才發現他的心臟,竟然是長在右邊的!」

    「在我的悉心照料之下,他漸漸的恢復了過來,他告訴我,他叫神罰,是神淵門的弟子,因為路見不平幫助了一對受欺凌的婦女,而被仇家追殺。當時我十分單純,竟然就相信了他的話,現在想來,簡直是蠢不可及。」冰韻說著,不由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他長得很英俊,談吐也十分不凡,我們兩個在一起生活了半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中,我的心,就這麼被他俘虜了。」

    「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說要和我長相廝守,永遠不分開。當時我已經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迷惑,激動之下,就把我的處子之身交給了他。」

    「兩個月後,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他和我說要回師門覆命,過一陣再來找我,我雖然不捨得他,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可誰知道,他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冰韻的眼角閃爍著點點淚光,當年那幸福的點點滴滴,不斷的在她心頭縈繞。

    「我等了他半年,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就在我以為他已經將我遺忘的時候,他卻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推說這段時間很忙,接下來將一直陪在我身邊,在他甜言蜜語的攻勢下,我再一次相信了他。」

    「不久之後的一個夜晚,幾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這裡。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是我唯一的依靠,於是,我便用冰心堂秘傳的毒術,將那些人盡數殺光,從而保得了他的安寧。」

    「從那時候起,冰心堂的門前就不斷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出現。我曾經問過他那些人究竟是為何而來,但他始終用各種理由搪塞我。終於有一天,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生氣的摔門而去,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呢?」張哲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之中,不由關心起後面的事情來。

    「一個多月後,當時一位赫赫有名的強者找上了門,直到那時我才知道,神罰竟然瞞著我,將那位強者的女兒給騙到了手,並以此為跳板,將那位強者家中的祖傳寶物給盜了過去。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散步消息,說那寶物竟然藏在了我的手中。」

    「真不是東西!」張哲用力敲了一下床板,恨恨的道,他沒想到,號稱神淵門第一強者的神罰,竟然在年輕時候幹出過這樣的事情,他能從一個普通弟子成為一代宗師,定然與他費盡千辛萬苦獲得的寶物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身懷強大的毒術,加上冰心堂名頭在外,那強者卻也沒有怎麼為難我。但他給了我一個期限,若是我在三天之內不能交出那件寶物的話,將帶人血洗冰心堂。我想要解釋,但他卻根本不信。無奈之下,我只得帶上冰心堂所有的典籍和藥材,來到了這個地方。」

    冰韻將她與神罰間的故事娓娓道來,聽的一旁的張哲是義憤填膺,而流螢則默默垂淚。誰能想到,當初名噪一時,在修煉界擁有者無匹聲望的冰心堂,竟然因為神罰的無情無義,最終在世間消失。

    「前輩,你放心,我張哲雖然實力低微,但卻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底牌,像神罰這樣的人渣,早就應該消失在這個世上了。」張哲朝冰韻拱了拱手,心中殺機暴漲,神罰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天理不容。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神罰,你的死期,已經不遠了!」張哲的雙拳緊握,望著神淵帝國的方向,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滔天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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