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淵之行 第九十章 地底纏鬥 文 / 神秘的西瓜
張哲看著那男子手中的血色光團,心中大駭。雖然他並不清楚這男子的真正實力,但從他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一擊偷襲神罰,並且將那重傷的靈獸徹底打死來看,至少有著化靈期的實力。
面對一名化靈期強者的追殺,張哲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因為他知道,只要被他手中那團血色光球給擊中,那麼自己也就徹底沒有了希望。
肩頭隱隱有一股熱流傳來,小銀的身上已經變得通紅無比。那對細小的眼睛瞇著,稚嫩的爪子緊緊的抓著張哲的衣服。從它那張有些扭曲的鼠臉上來看,似乎正在承受著很大的痛苦。
張哲知道,此時的小銀一定已經到了一個突破的關鍵階段。
隨著那紅衣男子的一聲大喝,手中那團血球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張哲疾衝而來。大驚之下的張哲連忙用星辰幻珠在身後布下了一道防禦,隨後一咬嘴唇,噴出了一口精血,在空中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
原本黑暗的通道裡突然亮起了璀璨的星光,那朦朧的星光讓輕易摧毀了星辰幻珠的紅衣人都為之一滯。但僅僅是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那張扭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異的笑容,怪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落星湖的那個小子,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不惜消耗精血發動匿星術中星辰迷蹤的張哲聽到那紅衣男子的話,正高速前衝的身形不由一頓。這個時候,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之前看到他的時候有點熟悉,原來這男子,就是當日在拍賣會上看見的那個血魄門的弟子。
當初他跟在血魄門的長老身後,張哲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也沒有在意。誰知道此人才是血魄門一行人中最厲害的角色,連那四尊血屍都能調動的,在門派中想必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如今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那麼那個血魄門的強者勢必會對自己進行無窮無盡的追殺,幸好這地底的形勢比較複雜,否則憑他的實力,早就追上自己了。
「小子,你倒是厲害,當初僅僅才引靈期的修為,竟然能把黃昏陵那個馭靈期的老不死給擊敗,看來,你身上倒是有著很多秘密啊。」那男子陰測測的聲音響起,知曉了張哲身份的他倒也不在忙著追趕,而是不疾不徐的跟在張哲的身後。
張哲聽見那男子的話也不多言,腳下速度不減,不斷的向前奔走著。這洞穴內似乎別有一番天地,岔道繁多,可不管張哲如何繞來繞去,那男子總能夠找到他逃跑的那條路。
「小子,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若你老實回答了,或許我能夠饒你一命。」那男子見張哲不言,也不惱怒,繼續問道。
見張哲依然不說話,那紅衣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小子,前面就是一條死路,除非你會飛,還能超過我的速度。否則,還是快點束手就擒的好。」
此時的張哲正好衝到通道的出口,前方傳來了一陣隱隱的光亮,聽到那男子的話,心裡不由一驚。抬頭一看,卻發現頭頂上已不在是石壁,而是一個圓形的洞口,但周圍卻再也沒有了路。
張哲的臉色一灰,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竟然跑。到了這麼一個絕地裡來。
此時那紅衣男子也已經衝出了通道,看著強自鎮定的張哲,不由露出了一絲獰笑。緩緩道:「小子,你數次壞我魔門好事,本應將你碎屍萬段不過如今你落在了我的手中,倒也是你的幸運,至少,我會讓你好好的「活」下去。」他特意在那活字上加重了口音,抬起頭發出一聲狂笑,那張邪異的面孔變的猙獰無比。
張哲聽到那紅衣男子的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從他話中的意思來看,自己一旦被他所擒,也許不會立刻被他殺死,但卻會被製成類似於那些血屍一樣的東西。想到自己身上流著那些粘稠的液體,面目全非的景象,張哲的內心就一陣噁心。
「怎麼,怕了?」那男子見張哲臉色青白不定,心中不由大暢。眼角一瞥,突然發現那只吞食了萬年地靈花的小鼠,渾身上下正發出一陣陣紅芒,看來正在吸收著萬年地靈花的精華。
紅衣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冷冷的道:「把它給我。」
張哲自然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要他把小銀交出去,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不說小銀和自己相伴了接近十年的歲月,就光憑那靈獸捨身成全自己和小銀,以張哲這種知恩圖報的性格,也不會貪生怕死的將小銀交出。
「小子,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我想問你一些事情,看來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紅衣男子見張哲遲遲不語,冷哼一聲,手中紅芒一閃,便向著張哲的肩頭抓來。
鐺的一聲,兩柄鋒銳的彎刀劃過長空,和紅衣男子閃爍著紅芒的手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趁這個時機,張哲迅速後退,看了看頭頂那片天空,咬了咬牙,一口藍黑相間的本命精血再一次的噴了出來。
一陣朦朧的星光從張哲的身上緩緩的蕩漾開來,手中的寒星劍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不住的顫抖著。洞頂那片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變的如黑夜一般,隱隱可見幾顆稀疏的星辰發出著微弱的光芒。
一尊略微有些暗淡的修羅之影出現在了張哲的身後,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傳入了張哲的腦海。剛才在面對靈獸的時候他已經使用過了一次,如今消耗本命精血強行再次使出,對身體的損耗可謂十分巨大。
紅衣男子冷冷的看著張哲發生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此刻的張哲在氣勢上已經完全和剛才不同,從他的身上,紅衣男子只能感到陰冷與嗜殺。
「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張哲看了看頭頂那片迷濛的星空,在看了看那光滑的石壁,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將寒星劍插在地上,命令那兩尊魔界修羅不惜一切代價抵擋住那紅衣男子,張哲左手平舉,右手高高的指向天空。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力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伸向了那片暫時形成的星域。
「你以為,靠這兩個東西,就能抵擋住我嗎?」紅衣男子不屑的看著朝著自己衝來的兩尊修羅,發出一聲冷笑。右手在虛空一握,一把血光組成的長矛突然出現在了它的手中,轉眼之間,刺向了兩尊修羅。
叮的一聲。那兩把無堅不摧的彎刀被長矛一擊即高高的挑飛,隨後長矛的去勢依然不止,在修羅有些恐懼的眼神注視下,插進了它們的胸膛,將兩尊修羅給釘在了一起。
吼!
受到重創的修羅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它們堅硬的鱗甲沒能阻擋長矛分毫,深紅色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紅衣男子殘忍的一笑,握著長矛的手順勢一轉,修羅的內腑,便被絞的粉碎。
一擊之下,張哲引以為傲的修羅便徹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不過,他們依然阻擋了紅衣男子一會,為張哲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從洞穴的上方傳來,正欲向張哲發出攻擊的紅衣男子抬頭一望,卻見在遙遠的天際,一個小黑點,正急速朝著這裡落下。
隨著那小黑點離洞穴上方的開口越來越近,紅衣男子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這個從遠處望去僅僅是一個黑點的物體,竟然是一塊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石頭!
「送你個禮物!」張哲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高高舉起的右手食指輕輕的落下。那燃燒著火焰的石頭速度驟然加快,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直衝向了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見狀臉色大變,這火焰石頭在飛行的時候帶給他的那種壓迫感,要比面對一個同級別的高手更甚,若是被這天外來石給砸中,他相信就算自己有著化靈期的實力,也必將遭受重傷。這張哲究竟有著多少底牌,為何總能搞些這種自己所不知道的花樣出來。
他不知道,此時的張哲心中驚訝之情並不比他差多少,這塊通過隕星術的法訣所召喚而來的隕石,遠遠比他那日在隕星之地中召喚而來的大的多。他離開隕星之地並沒有多久,要說在隕星術上取得什麼重大突破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修羅之影的狀態下,自己引導星辰的能力也會受到很大的增幅,這樣,才能對這個情況進行解釋。
不管怎樣,既然這隕石能夠聽從自己的控制,那麼就的確是由隕星術召喚而來。雖然由於隕石過於龐大而需更多的靈力來控制,但威力也是呈幾何倍數增長。這種由天外飛來的隕石,積累的無數的力量才從空中落到地上,沒增加一分質量,造成的破壞力就會提高一個檔次。
燃燒著的隕石隨著張哲手指所向撞向了那紅衣男子。紅衣男子不敢搠其纓鋒,身形一動,便躲了開去。但隕石在張哲的控制下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的跟在紅衣男子的後面,逼得他到處閃避,好不狼狽。
「小子,你果然好手段,要是換了一般人,早就被你折騰死了。不過,碰上我血桓,你卻只有死路一條!」紅衣男子身上冒起一團血光,身影突然變的如同鬼魅一般,四處變幻著。
此刻在張哲的眼中,這洞穴內彷彿同時出現了數十個向著自己獰笑的紅色身影,一時之間,倒不知道究竟該攻擊哪一個。
周圍原本充沛的靈力在一瞬間突然變的稀薄了起來,那自稱血桓的男子終於在張哲的攻勢之下反應了過來,利用兩人之間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讓張哲再無一絲靈力可用。
那根冥冥中引導著隕石的靈力線失去了靈力的支持,頓時斷裂了開來。燃燒著的隕石失去了牽引,轟然一聲,撞在地上,帶起一大塊碎石與四濺的火花,滾滾的熱浪讓張哲竟然有些睜不開眼睛。
就在隕石落地的剎那,張哲突然感覺腦後一涼,回頭一看,那紅衣男子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獰笑著用手向自己的脖子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