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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都風雲 第五十七章 絕命之體 文 / 神秘的西瓜

    夜晚的豐都山,除了遠處隱隱傳來的鬼嚎聲外,一片寂靜。張哲行走在大殿的邊緣,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除了那些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石堆外,只有大殿南部有著數間房屋,想來是鬼影宮眾人所居住的地方。

    東方邪的那個師傅,起碼也是馭靈期的貨色,那些房屋,張哲是不敢靠近的。今天在大殿內,由於有石棺的掩護,加上殿中有著一種不知名氣息的緣故,張哲才沒有被他發現,現在到了外面,難保不被他看出自己的蹤跡。

    「不知道流螢被關押在哪。」張哲皺了皺眉頭,心裡暗暗的想到。

    啪嗒一聲,似乎是房門開啟的聲音。張哲連忙躲到離他最近的一個石堆後面,從縫隙中向那邊看著。

    一個上身**的男子晃晃悠悠的從一間木屋內走了出來,看來還沒有徹底睡醒。男子咳嗽了一聲,四處看了一下,竟然就向著張哲的方向走了過來。

    看到男子向自己走來,張哲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難道,自己的行蹤竟然被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這裡距離木屋並不算太遠,一旦發生打鬥,木屋中的人都會被驚醒,到時候,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將玄木神劍緊緊握在手中,張哲心亂如麻。要是那男子真的發現了自己,那自己也只有拚命一戰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能拖一個墊背的是一個。

    男子越來越靠近張哲所在的石堆,張哲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就在男子走到石堆面前,張哲以為他要出手的時候,那男子突然解開了褲子,一股涓涓的水流聲響起,隨後一陣尿騷味傳入了張哲的耳朵。

    「我草他丫的。」張哲心裡怒罵道。原來這男子只是出來小解而已,並沒有發現自己,倒把他嚇了一跳。

    男子撒完尿繫上褲子便離開了,這段時間張哲觀察了一下他的修為,應該剛剛只有聚靈期,看來是一個鬼影宮的初級弟子。

    看著他一步一晃離去的背影,張哲若有所思。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一時半會,自己也找不到關押流螢的地方,等到明天早上,也許她就被東方邪的師傅給轉移了,那自己更無從尋找了。

    而這個弟子,雖然本身實力並不高,但能夠參與到這件事的,必然不是普通的鬼影宮弟子,他應該知道流螢的關押位置。而且他剛剛只有聚靈期的修為,也為張哲創造了一個機會。

    張哲決定,拿這個弟子開刀,擒住他以後逼問流螢的下落。

    這個出來小解的鬼影宮弟子叫做陳滇,是鬼影宮左護法最小的徒弟,平時深得師傅喜愛。這次跟隨宗門來到豐都山,見證鬼影宮成為修煉界第一大巨頭的過程,也是對他的一個肯定。這次回去以後,他在門派中的位置,就更加的穩固了。

    今晚那東方邪來找他,向他好好的傾訴了一番自己對於流螢的愛慕之情,兩人都喝的半死不活的,東方邪修為精深還不打緊,他卻不行了,睡到半夜,忍不住出來撒了一泡尿。

    迷迷糊糊的陳滇剛剛一瀉千里,正準備回去繼續好好的睡個悶頭大覺,突然背後一陣寒意傳來,一把冰冷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話,就別動。」張哲燃燒著噬靈冥火的手抵在他的背心,讓陳滇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陳滇原本迷迷糊糊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酒意一掃而空,他很明智的沒有發出大聲喊叫,因為他知道,能夠不動聲色的潛伏到這裡的人,一定有著將他一擊殺死的實力。

    「你想幹什麼?」陳滇輕聲問道。

    「你們前一陣,是不是抓了一個月影宮的女子?」張哲冷冷的問道。

    「沒錯。」陳滇答道,心中卻是一驚,難道這個人,竟然是來救她的?

    「告訴我,她在哪。」張哲手中的劍微微的向裡切了一分,在陳滇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我不知道啊。」陳滇慌忙叫道。

    「你不知道?那看來你沒有用了。」張哲冷冷的道,手中噬靈冥火大盛,一下子將陳滇給籠罩在內。

    「啊。」被火焰灼燒的陳滇剛要發出一聲慘呼,就被張哲摀住了嘴。他掙扎了幾下,斷斷續續的發出了幾個聲音,似乎像是在求饒一般。

    「我再問一遍,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張哲收回了火焰,摀住陳滇嘴的手也鬆開。

    「我說,我說。」陳滇大口的喘著氣,臉上帶著濃濃的驚恐之色。剛才那綠色的火焰,彷彿會噬人一般,只一會,自己的靈力就被消耗了數分。

    「那個女子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被羅長老關押在了地牢內,地牢就在那邊。」陳滇惶恐的說著,唯恐惹惱了張哲,再承受那烈焰灼燒的痛苦。

    「那裡面除了她還有誰?有多少人把守?實力如何?」張哲見他終於說了出來,架在他脖子上的劍略微鬆開了一些。

    「沒有別人了。那裡面只有她一個人,通常也只有一個年輕人把守,好像叫什麼方喜的,實力不太清楚,不過不會比我高太多。」陳滇趕忙說道。

    「方喜?!」張哲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這次隊伍中萬仞山莊的弟子,也叫方喜。難道,這兩個人竟然是同一個人?他竟然投靠了魔門?

    「快些帶路,別想耍什麼花樣,我能闖過這聚魂鬼陣,可不止只會那噬靈冥火一種法術,只要我想,你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哲威脅道,他故意把噬靈冥火的名字說了出去,這個弟子也許並不知道,但鬼影宮的高層卻一定知道。黃昏陵,就等著鬼影宮上門去找麻煩吧。」就算自己現在還無法正面撼動黃昏陵,但時不時的給它製造一些小麻煩,張哲還是很樂意的。

    陳滇無奈,自己要是不帶路,立刻會慘死當場,噬靈冥火,光聽名字就是一種惡毒的法術,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別的更惡毒的?被逼之下,只能帶著張哲向關押流螢的地牢行去。

    兩人走到一座石堆前,陳滇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地下,對張哲道:「地牢的入口,就在這裡了。」

    「這裡?」張哲看了看地面,和別的地方並沒什麼不同,難道這玄機,竟然隱藏在石堆裡?

    「你來打開。」張哲喝道,他一時也看不出地牢的入口在哪,便使喚起陳滇來。

    無奈的看了張哲一眼,陳滇蹲下身來,藉著月光仔細查看了一下,隨後抽出了一塊略微有些突起的石頭。

    轟隆一聲,石堆從中打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露了出來。

    張哲驚訝的看著洞口,心中不由為自己「綁架」陳滇的決定感到慶幸。地牢的洞口藏得這麼隱秘,就算給自己一年,也未必能找到。

    張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手中的玄木神劍猛然倒轉,重重擊在了陳滇的頭上,後者悶哼一聲,緩緩的倒了下去。現在洞口已經找到,陳滇也沒有了用處。張哲之所以不殺他,是還要靠他將自己是黃昏陵弟子的消息告訴鬼影宮呢,不然,早就將他殺死了。

    手中的玄木神劍緩緩的亮起了青光,星辰幻珠也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張哲打開地牢的小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地牢裡一片漆黑,張哲一路摸索著向前走去,周圍都是厚實的牆壁,看來關押流螢的地方還在遠處。

    就在張哲悄悄的沿著地牢通道向前走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人聲,張哲慌忙將玄木神劍和星辰幻珠都收起,貼在牆壁上,一動也不敢動。

    「流螢姑娘,跟我走吧,到明天就沒機會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令張哲驚訝的是,這個聲音的主人,竟然是東方邪。

    他怎麼會來到了這裡,難道是為了救流螢?

    「不,就算我死,也不會和你走的。」輕柔的女子聲響起,說話的正是流螢。

    「為什麼?!為了你我寧願放棄鬼影宮下代宮主的位置,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一切嗎?我東方邪雖然出身於鬼影宮,但卻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你寧願死都不願意和我一起走?難道是我配不上你?」東方邪怒道,他為了流螢甚至不惜打倒了看守這裡的守衛,放棄了自己美好的前程,換來的卻是寧死不從的回應,怎能讓他甘心?

    「不是。東方公子,感謝你的好意,流螢心領了。可是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現在回頭還來的及,別因為我而耽誤了你大好的前程。」流螢緩緩的說道,語氣十分的堅決。

    「為什麼?!我只想聽一個答案!究竟是我不配,還是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東方邪吼道,現在的他已經有些喪心病狂了。

    「不,東方公子,你很優秀,雖然自古正魔不兩立,但想必你也是沒有辦法罷了。我之所以如此,乃是另有別的緣故。」流螢緩緩歎道,似乎有些落寞。

    「什麼緣故?」東方邪此刻也冷靜了下來,平靜的問道。

    「流螢乃是純陰之體,這點公子你是知道的。但還有一件事情,卻連我師傅都不知道。我除了是純陰之體之外,更是千年罕見的絕命之體,和我相愛的人,必定不得善終。因此,流螢這輩子,注定只能孤獨終老。」說完,流螢沉默下來。

    「這是誰告訴你的,什麼狗屁絕命之體?世上哪有這樣的事情?」東方邪皺了皺眉,語氣中滿是不信。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碰到了一個算命的先生,我所有的情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猜測的很多事情,今後的幾年內也一一實現,我是絕命之體這件事情,也是他告訴我的。」流螢緩緩的說道。

    「算命先生?搞不好就是一個江湖騙子而已,這種人說的話你也信?就算他猜中了一些事情,也搞不好是巧合而已,哪能作數。」東方邪不屑的道,這種人他見多了,猜測個十件八件事情,總有一些會撞對。

    「不,他和那種江湖郎中不一樣。當時我還小不覺得,現在看來,他很可能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流螢搖頭道,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高手?他叫什麼名字?」東方邪皺眉問道。

    「他說他叫卜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流螢回道。

    那邊東方邪繼續搖頭表示不屑,而張哲的心中卻已經萬分震驚。當初那個救童枯樹,並且讓他到那裡等待貴人的,也叫卜星子。按照童枯樹的話來說,那卜星子至少有著化靈期的修為,絕不應該是那種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看來,這世界上,果然有著許多奇人。

    就在三人都在各自思考的時候,地牢外突然出現的一個聲音,讓三人都大驚失色:

    「邪兒,為師猜得果然沒錯,你果然在這裡。」聲音蒼老,赫然就是今天殿內那東方邪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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