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0 正文 686章 六道輪迴，諸天生死 文 / 佐墨

    戒色靜靜地等待著，面沉如水，但眼中的戰意卻越來越熾烈。這一刻，他期待已久。

    被打成重傷的阿修羅暫時還恢復不過來，鬼武君已經快要對付。整個戰局，都在掌控之中。只有未知的天道存在，難以估量。就看戒色能不能壓制得住了。

    牆壁畫面波動，攜帶無上威嚴的氣息，一個完美的身形忽然出現。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天道存在擁有一張絕美的臉龐，卻又分不清是男是女，一身白衣勝雪，不帶凡塵氣息，寧靜高遠而遙不可及。

    傳說中的天人，達到了最高境界，幾乎完全斷掉七情六慾，就是沒有性別的，也沒有任何感情。天地不仁，只代表一種無差別的規則，監管天地宇宙萬物。

    眼前這個白衣天人，就給人這種感覺。帶著鬼神莫測之無量玄機，令人心中敬畏莫名。

    「陰陽兩界！」

    一聲低喝，戒色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眼中只有高昂的戰意，搶先出手，欲佔得先機，雙手交錯，打出了鬼無常的大殺招，陰陽兩儀，縱橫切割，頓時兩界劃分，陰陽在他手中旋轉，顛倒乾坤，狠狠絞殺了過去。

    白衣天人面無表情，不驚不怒，不冷不熱，聲音如天籟，可惜卻不夾帶任何感情：「天人永隔！」

    輕叱聲中，她潔白如玉的手掌輕輕一劃，輕描淡寫，但空中立時出現一道可怕的溝壑，天地劃分，陰陽易位，乾坤倒轉。

    這一招「天人永隔」，居然和戒色施展的「陰陽兩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意蘊更為深刻，威力更為強大。

    一招之間，不僅將戒色的招式破解，而且還反而成為了她攻擊的一部分。

    瞬間就讓人明白到，「天」和「人」是有巨大區別的，中間隔著天塹鴻溝，永遠也不可能逾越！

    戒色心中都忍不住吃了一驚，立刻就知道了對方的厲害。

    「宏圖霸業！王者無敵！」

    但是戒色驚而不亂，再次打出了剛剛擊敗阿修羅的一招，而且比之前更為剛猛霸烈。

    他橫刀立馬，身軀聳立，如神如魔，王者君臨，戎馬一生，開疆擴土，天下臣服，一拳掃蕩天下，各種武學瞬間融入其中，威力無窮，滂沱無邊的力量如天河傾瀉而下，拚命擊殺。

    「至高無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白衣天人依舊不鹹不淡，抬手迎擊，揮手之間，化身至高無上的存在，不論是王者還是皇帝，全部都要跪拜她，在她面前都是卑微的存在，必須聽她的，她才是唯一至尊，金口玉言，言出法隨，一語斷人生死，要你生則生，要你死就必須死。

    任何能量到達她身邊就自動散開，潰滅，好像都要臣服在她腳下一樣。

    戒色全力爆發的一擊，竟然又被她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甚至有不少衝擊力被反擊回來，令他自食其果，肺腑翻騰，十分難受。

    「不愧是天道的存在，果然非同凡響，實力恐怖之極！」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一絲不可抵擋的念頭。

    對方的武道已經達到了和天道合一的境界，難以揣摩，舉手投足之間，既是武道絕學，又攜帶天道規則，令人束手無策，根本就不可抗拒。

    冒出這種念頭是非常可怕的，等於是在自己心中種植下了失敗的種子，迅速萌芽，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戰鬥，都不需要進行下去了，勝敗已定。

    不過戒色豈是易與之輩？

    他至始至終，在心靈最深處，都保持平靜如水，如海如岳，深沉不動，最根本的道心、意志，完全沒有動搖一絲一毫。

    「盛世凱歌！錦繡前程！」

    一招無效，戒色又立刻變招，雙拳齊出，這是從人道存在魁梧男子身上領悟出來的武道絕學，如今早就得心應手，而且得到了昇華。

    雙拳揮舞之間，人道盛世的篇章出現了，一幅幅畫面展開，異象紛呈，天下間花團錦簇，烈火烹油，前途無量，人人如龍的盛世來臨了，歌舞昇平，人道發展到極致，為萬物靈長，統攝寰宇。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永昌！他道凋零！」

    白衣天人的眼神似乎有了一絲變化，似乎驚訝於對方招式的龐大偉岸，但與此同時，她出手毫不遲疑，一掌橫推了出去。

    登時間，日月無光，天崩地裂，任何文明都凋零了，人、鬼、妖、魔，各種生靈，各種大道都在顫抖，崩潰，一個個世界在毀滅，最後只剩下天道，亙古不變。

    雙方大招迭出，竭力拚殺，兩股不可理解的偉大力量碰撞，角逐，互相湮滅。

    面對如此波瀾壯闊的戰鬥，其他人都看得如癡如醉，渾然忘我，心中被深深地震撼著。並不是他們真的忘記了各自的對戰，而是戒色和白衣天人交戰爆發了猛烈的波動，他們抵擋都自顧不暇，哪裡還能分神去做其他。

    「事在人為！人定勝天！殺殺殺！」

    眼看自己一大殺招又幾乎被對方擊潰，戒色應變神速，再度一拳打出，氣勢慘烈，有我無敵，彷彿將天都捅出一個窟窿來，蒼穹迸裂，天都塌了！

    幾乎每一次攻擊，都會被對方瞬間破解，反擊，令人有種精神崩潰的感覺，好像永遠也不可能打敗對方。

    但戒色不會有絲毫退縮，稍微動搖，立刻就是失敗，甚至慘死當場，萬劫不復。

    何況他如今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種戰到發狂的狀態，不死不休，永不言敗，有我無敵，勢要將「天道」都打破，重塑乾坤，匡扶人道，逆天而行。

    同時，又處於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各種絕世武學、法則、神術，在心中流轉，識海翻騰，諸般大道在心間，天地宇宙任我行。

    「天道輪迴！滅！」

    本來白衣天人是沒有絲毫人類感情的，但是這一刻，她似乎惱羞成怒了，眼前的傢伙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次次挑釁她的威嚴，忍無可忍。

    這一擊，爆發出了前所未有威力。

    異象出現，人鬼妖魔，天地萬物，在四周閃爍，層層疊疊，大千世界，走馬觀花似的變化，突然都進入了一個輪迴之中，在其中毀滅，永不復生，只能夠等待天道的救贖，只有天道才能夠重新誕生新的天地，創造新的世界，新的生命。

    「哈哈哈哈！……」

    戒色突然縱聲長嘯，別人都以為他面對失敗要發瘋了，但事實上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字字珠璣，當頭棒喝，聲如洪鐘：「天道不過是六道之中的一道，超不出輪迴，又如何能夠操縱輪迴？！看我如何破你！」

    「六道輪迴！諸天生死！」

    戒色大手蓋壓，翻天覆地，當空轟擊，天地宇宙頓時化作了一個輪盤，六道之中的各種存在都出現在其中，循環不息，生生滅滅，永恆不變，六道裡面沒有任何存在能夠打破，天道天人也要被困在裡面，無法超脫，生死不容自己掌握。

    彷彿只有戒色一個人掌握著這個輪盤，諸天萬物，生死予給，都由他來定奪！

    他似乎在剎那間打破了時空，脫離了命運，超越了彼岸，意境磅礡無窮，絕對難以形容的一擊。

    這一招並不是偶然。

    是靈光一閃加上長久的積澱，水到渠成，山洪來襲，猛然爆發。

    「輪迴印」本來就是戒色擅長的絕技，不過總覺得一直缺少真正的武道靈魂。而發現這個大殿之後，他就覺得有機會可以完善輪迴印了，一直在思索，一直在醞釀，今日終成正果。

    輪盤旋轉，時空變化，陰陽逆亂，當眼前的景象再次恢復平靜的時候，那六道之中的六個存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眾人呆呆地望著，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

    「老大，你、你一個人幹掉了那六個傢伙？」半晌過後，熊蠻傻乎乎問道。

    剛才戒色也是久久不語，眼中光芒微微閃爍，似乎沉浸在那一刻的昇華之中，此時聽到熊蠻的問話，才回過神來，佯作吃驚，開起玩笑道：「他們都在你身後！」

    「啊！冤有頭債有主，不要找我啊！真不是我幹的！」

    熊蠻當即嚇了一大跳，連蹦帶跳地跑開，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神經太大條了。

    「哈哈哈……」眾人皆是忍俊不禁。

    「戒兄弟，究竟是怎麼回事？」鬼武君忍不住問道。

    少年鬼武明也瞪大眼睛，十分好奇：「真是你將他們都擊殺了？而且不會再復活？」

    沉吟了一下，戒色盡可能通俗地解釋道：「我簡單點說吧，這個大殿可以說是六道輪迴精髓的傳承，以武道形式記載，只要有人參悟了其中奧義，也就等於那些『存在』完成了任務，自然就消失了。」

    「哦，老大，那領悟六道奧義的那個人肯定就是你了吧！」熊蠻這時候腦袋又轉得飛快了，或者說，他一向不會錯過拍馬屁的機會。

    「只是可惜了啊，我們都還沒有打過癮呢。跟那個羅剎對戰了一會，我便覺得進步不小，如果能夠長期進行下去，實力肯定突飛猛進。」少年鬼武明感歎道。

    戒色忽然神秘地笑道：「這個你倒是不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