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5 最毒還是婦人心 文 / 佐墨

    145最毒還是婦人心

    面對著撲入自己懷中的絕代佳人，戒色的嘴角處尚且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儘管說戒色任由那衣衫襤褸近乎赤果果的女子抱著自己，但是，戒色隱隱之中，還是心存戒備的，金行之氣在經脈之中流轉，只要戒色願意，隨時都可以出手。

    那女子在抱著戒色的時候，就如同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抱得緊緊的，生怕戒色突然間消失似的。眼角處淚水嘩嘩的流下，女子一直都是一種低沉的嗚咽聲，不多時，居然就那麼睡著了。

    這時，戒色突然低下了頭，看著已經站立著睡熟的女子，眼中流露著些許疑惑，本來，在看到眾人都死去之後，還有一位如此絕妙的佳人活著，戒色頓覺裡面有著些許貓膩。可是現在，戒色卻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了。

    畢竟，若是真的有殺手襲擊了他們一群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留下活口的，即便說是因為這女子長得清秀貌美，那最多也就是帶走，若是不帶走，殺之也未嘗不可。總而言之，戒色覺得這女子的來歷有些古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女子倒也沒有什麼威脅力。

    從念珠裡面取出一件寬大的衣衫，包裹在這位女子身上，而後，輕輕的將其放倒，讓她躺在地上熟睡著。戒色掃了一眼那些已經慘死的僱傭兵，眼睛深處，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

    這些死去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是寧靜而祥和，有些，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當然了，有一些人，則是一臉猥瑣的表情，總之，沒有一個驚悚恐懼的。這說明了什麼，戒色很清楚，要麼就是殺手是自己人，要麼就是殺手出手速度太快，已經快到了這些人反應的地步，但是無論哪一種，都足以讓戒色感到不可思議。

    扭頭看了一眼那個正在酣睡中的女子，戒色眉頭微微一皺，露出了一絲不解。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讓戒色輕易相信一個人，那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尤其是在落日山脈這種地方，人心險惡，不得不防啊。

    處理好那些屍體，戒色便抱著跟屁蟲坐的遠遠地，雖然說他有心就此離開，但是看到那女子楚楚可憐的樣子，戒色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

    日月流轉，斗轉星移，轉眼間，天色便已經暗淡了下來，看著從樹葉之間照射下來的月光，戒色淡淡一笑，輕聲喃喃道：「小樣兒，有多久我們沒有這麼平靜的欣賞過夜景了？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忘卻了月亮長什麼樣子了。」

    趴在戒色肩頭的跟屁蟲，仰著小腦袋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傳音道：「世事變遷，萬物都在改變，更何況是我們呢，如今我們能有這一點兒閒暇的時光已經算是不錯了，有些人，一輩子都在追逐武道和名利，他們，恐怕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暗自點了點頭，戒色不由得感慨道，「確實如此啊。」隨後，戒色微微起身，看著那淡淡的月色，居然開始了吟詩作賦，「床前明月光，撒了一碗湯，舉頭拿毛巾，低頭擦褲襠。」

    一抹冷汗頓時遍佈在跟屁蟲的額頭上，它瞥了戒色一眼，喃喃傳音道：「老大，你確定這首詩的原創是這樣子的麼？」

    「呃……」戒色轉身看了跟屁蟲一眼，撓了撓小光頭，片刻之後回應道：「這不是我的原創麼？難道說，你在哪裡聽到過有關我這首詩的盜版之作？哼，即便他們臨摹也沒有用，因為他們永遠也感悟不到，這首詩中的意境所在。」

    撲通一聲，跟屁蟲頓時從戒色的肩頭滴落在地，「就這還意境？真是恬不知恥啊。」

    忽然，戒色的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一個甜美的聲音慢慢響起，「小師傅真的是好品味、好情趣、好節操，如此美妙的絕世佳句，竟然能出自小師傅之口，小女子，真的是大開眼界。」

    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戒色轉身看向那已經睡醒的女子，開口說道：「女施主過譽了，小僧我只是一時興起，能夠受到女施主的讚賞，小僧我真的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抿嘴一笑，那女子微微用力，便站起了身形，或許是由於太過不在意的緣故，起身的時候，她居然忘記了裹緊戒色披在她身上是長袍，這樣一來，又是春光乍現，讓人噴血癲狂。

    看著那誘人的嬌軀，戒色咕咚一聲，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處的口水，喃喃道：「那個……女施主，還請穿好衣服，你這幅摸樣，確實有些不雅。」

    那女子笑了一笑，看著戒色，一臉嬌羞道：「小師傅真風趣。」說著，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而後，便繼續走向了戒色。

    這個時候，戒色頓時扛不住了。原本撇開那長袍之時，就是近乎於赤裸，雖說讓人噴血，但是作為過來人，戒色還能撐得住。但是現在，在長袍的半遮半掩下，春光的偶爾洩露中，那股誘惑，頓時讓戒色口乾舌燥。

    來到戒色跟前，將身子緊緊的貼在戒色身上，那女子輕聲道：「小師傅，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的及時出現，小女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若是小師傅不嫌棄，小女子我……」說話間，那女子便芊芊細手，伸進了戒色胸前的衣衫之中。

    慌忙後退兩步，戒色雙手合十，喃喃道：「女施主請自重，小僧真心不是隨便的人。」

    見到戒色這樣一番舉動，那女子的臉上，頓時也帶著淡淡的羞怯，不過，在她那明亮的雙眸深處，卻閃過了一絲讓人心悸的寒芒。可惜她隱藏的很好，戒色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

    這一夜，氣氛尷尬而又曖昧，匆匆的吃了一些乾糧，兩人便各自入睡了，儘管說那女子三番四次的想要靠近戒色，想讓戒色抱著自己入睡，當時戒色最終都拒絕了，並且，還睡在距離那女子很遠的位置。

    就這樣，戒色的同行之路上，多出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可是這氛圍，卻依舊有些尷尬。

    接連數日，他們二人都生活在一起，雖然戒色有心讓那女子離開自己，可是她卻像是認定了戒色一般，任憑戒色怎麼說，怎麼做，她都是無動於衷，更是死皮賴臉的，非要同戒色在一起不可。

    不過唯一一點有所改善的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和氣氛，稍稍有了一些改觀。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戒色倒覺得這女子尚且不錯，並非是什麼壞人，所以，平日裡對這個女子，也好了不少。不過，戒色卻沒有忘卻防備，從始至終，都和那女子拉開著距離。

    這一日，天降大雨，在四處都是叢林的地帶中，戒色和那女子都被淋成了落湯雞。等到雨停之後，又不能引火取暖，那女子就這樣生了病，發了燒。

    「我好冷，小師傅，求求你，抱抱我好麼？」那女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睛裡閃著些許淚花，用著近乎乞求的目光，靜靜的看著戒色。

    戒色低頭沉思了一番，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善心發作的他，還真的伸手將其擁入了懷中。雖說出於好心，但是，好心未必就會有好報，而這一次的意外，才讓戒色真正明白了人性的險惡。

    一開始將那女子擁入懷中，戒色還有所防備，但是隨著自己的意識的昏沉，戒色顯然有些鬆懈了。而就在戒色收回運轉在體表的金行之氣後，女子的眼睛裡陡然閃過一絲殺意，隨後，輕喝一聲，取出一柄短刃，直接刺向戒色的胸膛。

    霎時間戒色便恢復了一片清明，情急之下，趕忙後退有些，雖然躲過了胸口處的致命一擊，但是那一擊，還是刺進了戒色的腹中。短刃全部刺入，鮮血橫流，倒吸了一口冷氣，戒色頓覺難受之極。

    一擊成功之後，那女子並未就此停止，身子向前一探，又是一擊襲來。而在這時，趴在戒色肩頭的跟屁蟲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低嘯一聲，直接撲向了那女子，張開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卡嚓一聲，那女子的整條手臂，就那麼被跟屁蟲給啃斷了。

    淒厲的慘叫一聲，女子連退數步，不可思議的望著跟屁蟲，說道：「這是什麼靈獸，怎麼會這般厲害？而且，這些日子以來，還時時刻刻都表現出一副無害的樣子，難道說，這是你提前就預備好的？」

    面對著女子的質問，戒色冷冷一笑，說道：「都說最毒女人心，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終於信了。枉我這些日子以來如此好心的善待你，想不到，換來的居然會是這種結果。」看了一眼憤怒之中的跟屁蟲，戒色喃喃道：「你眼前這位，乃是我的好兄弟跟屁蟲，即便說你演技不錯，讓我覺得你並非什麼壞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點，我很清楚，不留一些後手存在，我怎敢任由你這樣一個不知根知底，甚至說，讓人心中起疑的女子接近自己呢？」

    「看來，你還真是一個辣手的對手，怪不得九號就喪命於你的手中，這一次，我認栽了，不過我要告訴你，你是不可能活著走出落日山脈的，他們，必定會找到你，然後，殺了你。」說了這些，那女子眼神一凝，服毒自盡了，畢竟有著跟屁蟲在這裡，她就算是想逃，也近乎於不現實。

    見到那女子『自殺』之後，跟屁蟲這才來到戒色跟前，焦急道：「老大，你怎麼樣了？」

    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笑意，戒色搖頭道：「放心，我沒事兒，這點小傷，死不了的。」取出些許丹藥，吞服下肚，戒色暗暗傳音給達摩道：「祖師，多謝您老的提醒，不然，我這小命都保不住了，還有您老說的那些話，我也懂了。」

    「懂了就好，要想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大前提便是，心狠手辣。無論是修佛者還是修道者，亦或是修魔者，大家都是一樣的，要想修煉，至少，也要活著才行。」達摩旋即回應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戒色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他的心，在這一刻，再度蛻變，此前的心性若是說等同於成年，那麼現在的戒色，已經稱得上是老謀深算級別的心性了，在一次次的磨練之中，戒色儼然在不斷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