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 未完結的高調 文 / 佐墨
022未完結的高調
戒色這一聲咆哮,把在場之人都給嚇了一跳,雖說戒色這番話有些三俗嫌疑,但是罵起來,感覺還是很爽很過癮的。只是大家心頭都有一絲疑惑,這個色戒,怎麼像是在那裡聽過呢?
怒火中燒的戒色,很想發洩一下,但是對手已經走了,他找誰去?無奈之下,戒色只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強壓下心頭的那份怒氣,讓自己的大腦,可以更清晰的來看待這個問題。
等到戒色冷靜下來之後,忽然發現那個青年馭獸師的話裡面,有很多東西自己都不甚明朗。比如玄空寺,比如烏金蓮台,再比如他怎麼就知道佛門面臨著巨大的劫難,等等這些問題縈繞在戒色心頭,反倒讓戒色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什麼東西在騷動,於是,戒色便低下小光頭,準備探查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低頭,戒色就不由得笑出聲來,原來是跟屁蟲那個小傢伙在戒色胸前的衣衫裡面打盹。
看著能夠在如此境況下,依舊可以安然熟睡的跟屁蟲,戒色倒有點佩服起跟屁蟲來,這,也算得上是跟屁蟲的一大神技。這時,戒色的猛然一愣,眼珠子緊緊地盯自己胸前的那串念珠之上。
一拍腦門,戒色不由得暗罵自己糊塗,就算自己不明白那個青年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有著達摩在,不就相當於自己隨身攜帶了一個百科全書麼?輕笑一聲,戒色傳音給達摩道:「祖師,有些事情,我想請教一二。」
原本沉默著的達摩,聽到戒色的呼喚之後,忽然將一道意識傳入戒色的腦海,「怎麼了?難道又出了什麼狀況?」
摸著自己的小光頭,戒色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傳音道:「祖師,事情呢,是這個樣子滴。」緊接著,戒色就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重述了一遍,而後,更是將青年最後傳音給自己的那些話,也一字不落的說給了達摩聽,當然了,包括自己已經接下的邀戰,都沒有落下。畢竟這些東西,都有著一定的參考價值,達摩知道的越多,也就越能推測出更多的東西。
沉吟片刻之後,達摩這才徐徐道:「由此看來,那個青年一定是一個古老家族的直系傳人,唯有那些人,才會知道普通修士所瞭解不到的秘密。剛才那個青年出手的時候,我也算是有所察覺了,他的身份雖然我還不是很確定,但是毫無疑問,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存在。」
撇了撇嘴,對於達摩這種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做法,戒色略微有些不滿,不過戒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不是那個青年的對手。但是,狠話已經說出口了,並且也答應接下這場賭局,那麼戒色就不會臨陣退縮,哪怕拼了性命,戒色也要讓對方知道,他戒色,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
眨眼間,戒色身上的痞氣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戰意,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尊嚴,更是為了男人的那一份承諾,戒色覺得,自己不能退縮,而且,既然要戰,那就來一次轟轟烈烈的戰鬥,也不枉自己年少輕狂一把。
在這之後,達摩又將玄空寺的事情講給了戒色聽,原來,玄空寺乃是修真界裡,數一數二的佛門宗派,在佛門面對如此大劫的時候,四處搜羅有天資的少年,也肯定是其必須要做的事情。並且達摩可以肯定,戒色必然也會是其中之一,那麼,戒色和青年的再次相遇,就是指日可待了。
至於青年答應戒色的烏金蓮台,倒真是讓戒色狠狠地吃驚了一把,原來,那東西對於佛門修士來說,可謂是難得的寶貝,坐在其上修煉金身決,可以提升兩倍的速度。本來戒色還準備將烏金蓮台變賣成金銀,現在看來,還是留下自己用的好。
不過,戒色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所有的佛門修士來競拍,誰出的價格高,就讓誰用烏金蓮台修煉一個時辰,這樣一來,就可以變成細水長流的金幣來源,想一想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聚寶盆,戒色的小眼睛裡就閃著無數的小星星。
無論是處於對烏金蓮台的渴求,還是對青年最後話語的憤怒,亦或是維護自己身為鐵血真漢子的那股純爺們兒氣概,戒色都已然覺得,將來的那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正當戒色盤算著究竟該怎麼提升自己的實力,好讓自己贏得那一場戰鬥的時候,一陣躁動,擾亂了戒色的思緒。抬起頭來,戒色發現龍老大一行人,居然把林雲和他那位護衛給圍在了正中,似乎想要動起手來的樣子。
微微一驚之後,戒色便趕忙走了上來,倒不是為了湊熱鬧,而是想看一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說龍在天也是個豪爽的漢子,要是看到龍在天吃虧,戒色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剛剛走到人群之中,戒色便聽到林雲那滿是不屑的聲音,「你們圍著我幹什麼?難道說,你們還想對我不利?有本事你們就試試看,只要你們敢動我一指頭,我保證你們在綏安鎮活不下去。」林雲的氣焰不可謂不囂張,但是,林雲卻有著囂張的資本,拼爹,這裡就屬他最強。
冷冷的看了林雲一眼,戒色開始有些責怪那個神秘青年了,如果不是神秘青年的出現,他戒色肯定可以繼續高調下去,好讓林雲明白,他,只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而已。可是現在,高調尚未完成,就被中途打斷,讓戒色忽然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皺了皺眉頭,戒色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將那尚未完結的高調繼續下去,好重新樹立一下,自己風流倜儻小和尚的形象。不過現在,恐怕是沒辦法了,但戒色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有機會,必然還要高調一場。
面對林雲的自以為是,龍在天氣的是渾身顫抖,剛才一戰,自己死傷了數十個弟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出生入死的存在,那份情感,自是不用多說。現在,他們戰死了,而聽神秘青年的意思,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似乎都和林家有著脫不開的干係,這,讓龍在天如何能夠輕易放過林雲。可是,如果真的將林雲怎麼樣,那龍在天無疑就是給活著的人添麻煩,畢竟,林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樣一來,龍在天算是處在了兩難之境,進退維谷,無論怎麼做,都是頗為為難。
這個時候,一直充當和事老的柳門主,再度站了出來,他滿臉堆笑的看著龍在天,說道:「龍老大,死者長已矣,還是為生者多考慮考慮吧。」拍了拍龍在天的肩膀,柳門主徑直看向林雲。
「林賢侄,你現在重傷在身,而你的護衛,更是昏迷不醒,依我看,你還是返回綏安鎮吧,救湘兒的事情,有我們就足夠了。」柳門主不愧為老奸巨猾之輩,明知道林家有問題,但是話還說的如此圓潤。
林雲抬頭看了柳門主一眼,沉聲道:「柳伯父,既然我已經答應家父來救出柳湘小姐,那麼我就不能食言。要是我就這樣給回去了,你讓我如何給父親交代,難道……要讓我說是柳伯父不讓的緣故麼?」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就算是戒色這個不怎麼懂得陰謀陽謀的小和尚,都從林雲的話裡聞到了濃濃的威脅意味,想必柳門主,更是明白其中暗藏的深意。
如果柳門主不讓林雲跟著去,那麼林家就會以此為借口,來找柳家的麻煩,可是,如果要是讓林雲跟著去了。他們林家萬一和鐵狼寨提前有所約定,那不是狼入虎口,自討苦吃。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次,終歸是遇到大麻煩了。
柳門主臉色陡然一變,看樣子,似乎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可是這時候,他忽然平靜了下來,兩隻眼睛閃著精芒的望向不遠處的戒色,眼眸裡面,多了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
和柳門主的目光相交,戒色的嘴角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暗暗咒罵道:「這個老狐狸,定然又是打上了我的注意,你看那賤賤的眼神,分明就是想拿我當擋箭牌麼?」冷哼一聲,戒色在心中默念道:「看來我必須要再續高調了,不然的話,他們這些人是不會知道,我戒色,真心傷不起。」
不出戒色所料,在看了戒色一眼之後,柳門主輕笑道:「林賢侄,其實我知道你是擔心湘兒的安危,不過,有著戒色小師傅在,我看就已經足夠了,你還是先回去養傷,等救出了湘兒,我定然帶她前去林家探望你。」
「不必了,我還是覺得親手救出柳湘小姐的放心,交給一個小光頭,說什麼我也不會安心的。」目光陰冷的瞥了戒色一眼,林雲沉聲道:「不要以為自己有點小能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哪怕是絕空寺主持,也要給家父幾分薄面呢。」
原本戒色也就是心中憤慨,可是林雲此話一出,戒色那蠢蠢欲動的小火山,瞬間就噴發了。柳門主利用自己,戒色可以稍稍寬慰一下自己,畢竟那是長輩,更是自己師父的至交好友,偶爾被利用一下,雖然不爽,但是還可以接受。但是你丫的林雲算是哪根蔥,辱罵我戒色沒本事也就算了,居然還將絕空寺給算了上來。看來,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了。
身上的金行之氣猛然一震,氣息直逼受了重創的林雲而去,在戒色氣息的壓迫下,林雲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雲,戒色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以為你們林家有權有勢,你就可以囂張跋扈,胡作非為,血口噴人……」足足半個時辰之後,話鋒一轉,戒色又道:「拼爹,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和我單挑啊?再者說了,就算是面對你們整個林家,我劫色也是絲毫不放在心上,不是我吹,我戒色跺一跺腳,你們林家都要給我抖三抖。我勸你以後給我消停點,不然,小心我廢了你。」
戒色說話是不帶喘息的,但是龍在天一行,沒有一個不大喘氣的,且不說戒色那出神入化的罵攻,就算是最後那囂張的話語,也足夠他們這些小嘍囉們消化半天的了。
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林雲可算是被戒色給氣得不輕,他右手顫抖的指著戒色,說道:「戒色,你要是個帶把兒的,那就把我給廢了,要不然,別怪我林雲瞧不起你。」
冷哼一聲,戒色說道:「帶把兒的?告訴你,小和尚我是帶茶壺的,今天要是不廢了你,有愧於我那七寸長的壺嘴。」說著,戒色虎軀一震,便準備拿林雲開刀,反正雙方早就勢同水火,戒色也沒準備留下他們林家,早晚戒色都會除掉這個後患,免得他們林家在背後裡給絕空寺捅刀子。
就在這時,龍在天忽然來到戒色跟前,他訕訕一笑,低聲問道:「戒色小師傅,你那個壺嘴真的有七寸長?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保養的,老哥我的也就不足一寸,討個老婆都成問題。」
一滴冷汗從戒色的腦門上滑落,他扭頭看了龍在天一眼,眼角抽了抽,繼而在龍在天耳畔低語了兩聲,隨後,便大步走向了林雲。
突然,一聲聲狼嘯在林中響起,那些鐵狼居然去而復返,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的數量更加多。無奈的頓住腳步,戒色雙眼噴火的看著狼群,在心頭惡罵道:「你妹啊,難道讓我裝逼一次會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