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馭獸師 文 / 佐墨
019馭獸師
一夜無話，大家也算是相安無事，待到第二天一大早，戒色便在吵吵鬧鬧之中起了床。拍拍自己依舊有些昏沉的小光頭，戒色不禁微微感慨道：「還是被窩裡面躺著舒服，雖然少個美女作伴，但是也比睡在荒郊野外來的舒坦。」
話音剛落，一股寒氣從戒色的後背悄然升起，隨後，便聽到達摩滿是冷意的聲音在戒色的耳畔響起，「戒色，有些話，你是不是說錯了？」
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戒色乖乖的扭過頭來，訕笑的看著達摩，說道：「祖師，你也在啊？剛剛我說夢話呢，不要介懷，不要介懷。我這就去誦經禮佛，待會聊。」說著，戒色一擺手，就準備開溜。
「給我站住。」達摩這次或許是真的怒了，說話的語氣都是異常冰冷，他滿臉平靜的來到戒色面前，雙目直視著戒色。
自從達摩祖師跟在身邊起，向來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像今天這樣陰沉的模樣，戒色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於是乎，戒色便被達摩這番冷意，給弄得靜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異動。
達摩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戒色，半天也沒有動靜，正當戒色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有些失神的時候，達摩的眼眸裡，忽然亮起了一道佛印。一股專屬於佛門的金光，從達摩的眼中爆射而出，直接刺進戒色的眼眸裡。
當這道金光刺入劫色的眼眸之後，戒色整個人瞬間愣在了那裡，不過僅僅是一剎那間，達摩便收回了那道金芒，而後滿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回過神來的戒色，頓時嚇了一大跳，剛剛，他記得自己就是一陣失神而已，可是，他卻感覺自己經歷了數十年之久。十多年來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別的或許都變得模糊了，而對於佛經的感悟，卻深深的刻在戒色心間。
抬頭看了達摩一眼，戒色輕聲道：「祖師，剛才我有怎麼樣麼？我……」戒色搖了搖頭，始終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達摩淡淡一笑，看著戒色說道：「剛才？剛才沒什麼，怎麼？你難道白日做夢了？」達摩一臉疑惑的看著戒色，似乎剛剛真的也沒有發生一般。
歪著腦袋沉思了片刻，真的想不出個所以然之後，戒色索性也就不再想這些事情了，他訕訕一笑，看著達摩說道：「要做夢，也是春天做夢，白天做，多沒意思啊。」話音剛落，戒色伸手抓起還在床上打滾的跟屁蟲，一個閃身，衝出了大帳。
望著戒色離去的背影，達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後，達摩微微抬頭，喃喃低語道：「怎麼回事？佛印輪迴居然會對戒色無效？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戒色修為遠遠的低於我，要說失敗，這也太不現實了。」
「除了戒色的佛心要強於我之外，應該沒有第二種可能讓他擺脫佛印輪迴的威力，可是……這也太假了點吧？要說戒色的佛心高於我，說出去，誰信呢？」達摩一臉的苦笑，對於自己一時失手，很是不明白其緣由。
百般思索依舊毫無所獲之後，達摩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在他想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既然天意讓佛印輪迴失效，那麼，這定然是佛祖的旨意，他，也是無能為力。不過這時，達摩卻忽然想起了戒色最後說的那句話，他眉頭一挑，低聲道：「春天做夢，做什麼夢？難道是……春夢？」
明白戒色話中的意思之後，達摩又是一臉的氣憤，口中嚷嚷著這次一定不放過戒色，那邊也飛身出了大帳。
此刻，大帳外的氣氛也是頗為詭異，由於戒色和林雲依舊是互看不爽，所以讓整個營地都顯得有些尷尬。尤其是在柳門主宣佈戒色會隨同大家一起前去鐵狼寨營救柳湘之後，林雲看向戒色的眼神，更加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每次見到林雲用著幾乎可以噴出火焰的眼神盯著自己時，戒色就會異常臭屁，外加瀟灑的輕撫自己珵亮的腦門，邪惡的想道：「哼，小樣兒，不服是吧，有種你咬我啊？來啊，我就在這裡站著呢，來咬我啊？」
柳門主雖然知道戒色和林雲之間怒氣值頗高，但就是不聞不問，彷彿還暗中支持一般。看一看天，覺得時候不早了，柳門主輕咳一聲，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現在，我們就出發吧。」
「好，我們出發。」龍在天第一時間響應了柳門主的話，然後，那些跟隨著龍在天的僱傭兵，便背好行囊，正式的啟程了。
幾個大步來到戒色面前，柳門主笑呵呵的看著戒色，說道：「戒色小師傅，怎麼只剩下這一隻靈獸了？那一隻金色的小老鼠呢？」
戒色低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著的跟屁蟲，尷尬一笑，道：「小金懷念自己遠在巢穴中的嬌妻，所以，我給它放了大假，讓它回家探親去了。怎麼？柳門主這麼快就懷念起小金的好了？」
眼皮一跳，柳門主現在算是知道了，戒色每到關鍵問題，就會沒個整形，不過這也不要緊，他心裡清楚，小金究竟去幹什麼了。柳門主笑了笑，沒有在繼續發問，而是招呼大家趕緊啟程。
不遠處的林雲似乎也發現了小金的消失，他一邊恨恨的打量著戒色，一邊和身邊的黑袍人低語著什麼。
這時，達摩也來到了戒色的身邊，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雲，非常奇怪的沒有找戒色麻煩，而是一個閃身，進入了念珠裡面。戒色本來都已經準備好迎接達摩的暴風雨了，可是等了半天，卻換來了達摩的銷聲匿跡。不知所以的撓了撓頭，戒色對於達摩的所作所為，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眾人就踏上了征程，開始朝著鐵狼寨方向行進。由於戒色看起來年齡尚小，於是便被眾多僱傭兵圍在中間，和龍在天走在一塊。
走在彪形大漢龍在天身旁，戒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龍在天身上傳來的沉穩氣息，尤其是龍在天帶給戒色的那種穩若泰山的感覺，更是讓戒色印象深刻。不用多想，戒色就明白，這個龍在天修煉的，一定是土行之氣。
抬頭看了龍在天一眼，戒色有些不解的問道：「龍老大，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龍在天很是詫異，他沒有想到，戒色居然會向自己發問，愣了一下神之後，龍在天滿臉笑意道：「戒色小和尚是吧？有什麼事情儘管問，我龍在天是個豪爽的人，不會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兒。」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緩緩滑落，戒色心中暗道：「是夠豪爽的，而且，真爺們兒。」看著龍在天那近乎遮住面容的鬍子，戒色就有些懷疑，龍在天是不是屬猴的，至少，也應該和猴子是近親吧。
「龍老大，身為僱傭兵團的老大，你不是應該走在隊伍的最前沿麼？怎麼會和我這個弱小的和尚，一起走在最為安全的正中央呢？」這個問題戒色疑惑了很久，這才問了出口。
笑著拍了拍戒色的小光頭，龍在天說道：「本來是應該如此，不過我這次最主要的任務，則是保護柳門主，所以，才會走在最中央。再者說了，這一路上究竟會遇到些什麼，我們心裡都有數，這樣的隊形，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輕咦一聲，對於龍在天走在正中央戒色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戒色不明白，龍在天說這一路上會遇到什麼都已然心中有數，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看著戒色緊皺的眉頭，龍在天這位豪爽的大叔，開始善意的為戒色講解道：「看你這幅模樣，應該就是不清楚鐵狼寨的背景。我告訴你，其實鐵狼寨，是被一些馴獸師組建起來的山匪寨子，而他們的馴獸，正是鐵狼。所以說，我們這次前往鐵狼寨，唯一會遇到的，就是那些鐵狼。」
「馴獸師？」戒色輕聲喃喃道，對於馴獸師，戒色還是有所耳聞的，這些人可以訓練一些靈智比較高的妖獸或野獸，從而使其為自己戰鬥，他們，算得上是一種比較另類的修士了。
至於鐵狼，戒色更是清楚的很，它們是由築氣境妖獸鐵甲狼和普通野獸豺狗相結合，而產下的煉氣境妖獸。由於血脈緣故，這些鐵狼實力最強，也不過是煉氣境高階而已。
就在這時，一直比較沉默的達摩，終於開口了，他悄然向戒色傳音道：「戒色，這個馴獸師，是不是駕馭妖獸來戰鬥的人？」
聽到達摩專程詢問馴獸師的事情，戒色也是有些驚詫，旋即，戒色便傳音回應道：「不錯，馴獸師的確是駕馭妖獸來戰鬥的人，不過，他們所能操控的妖獸品階都不高，大多都是以野獸為主。怎麼，有問題？」
沉默了片刻之後，達摩才徐徐傳音道：「看來你們這裡的馴獸師，都是一些三流貨色，以後你要記住，一旦遇到可以駕馭妖獸戰鬥的人，就要盡量遠離，他們，是一群不可招惹的存在，而他們真正的名字，不是什麼馴獸師，而是傳說中的馭獸師。」說完這些，達摩就不再言語了，似乎正在思量些什麼。
而戒色聽了達摩的話後，也顯得有些沉默，對於所謂的馭獸師，他真是毫無所知。
發現自己身邊的戒色正在發愣，龍在天不由得好奇道：「戒色小師傅，想什麼呢？難道是害怕了？不要緊的，有我龍在天在，管保你沒事。」龍在天拍了拍胸脯，當即就說出了豪言壯語。
回過神來的戒色，尷尬一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計較，他心裡很清楚，龍在天一定是將自己當做稚嫩的小和尚來看待了，殊不知，戒色也是在落日山脈裡面，經受過各種歷練的鐵血男兒了。
隨後的一段時間，戒色便和龍在天攀談起來，這時，戒色也算是對龍在天有所瞭解。等戒色清楚了龍在天的經歷之後，不由的有些佩服起龍在天了，對於一個靠自己雙手打下一片的孤兒，龍在天確實值得欽佩。
這個時候，周圍的林子裡面，忽然鳥獸驚叫，一片慌亂的景象。
龍在天臉色凝重的環顧了一周，繼而大聲喝道：「兄弟們，準備戰鬥，應該是它們那些狼崽子們來了。」說著，龍在天一伸手，將戒色拉到自己身後，滿臉堆笑的看著戒色，低聲道：「戒色，放心好了，我來保護你。」
無奈的撇撇嘴，戒色有種被當成小屁孩兒的感覺了，不過這樣也好，做人，總是要低調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