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卷三】【264章 奸細】 文 / 流年如妻
經老朱導演這麼鬧一場,綵排整整停了半個小時,在幾個副導演的統籌下,又花了近半個小時時間,綵排才有重新開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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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演播大廳留了個大臉,最後還被吳小老闆訓斥一頓。梁洛施完全沒了脾性,這時候也沒臉再杵在這兒,見綵排已經開始,他匆匆與吳譜打個招呼,就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閉門思過去。
「正好,這兒也沒我什麼事,我們一道走吧。」吳譜卻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與梁洛施並肩往演播大廳外面走,邊走邊道:「老梁,你可別對我有什麼意見。剛才那樣的場合,必須得有個人出來說話,不然就全亂了。」
梁洛施哪敢有什麼意見?如今他可全依仗著吳譜這條大腿,人家能夠屈尊給你說聲抱歉,這已經很難得了。這聲抱歉說的老梁心裡極為慰貼,當即滿心的不快和委屈都沒了,咧嘴一笑,卻是牽動了嘴角的傷勢,痛的只抽冷氣。
「吳小老闆,您真是客氣了。其實這是是我處理的不對,您教訓的是。咱們電視台與貴公司如今是休戚相關,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大家的利益嘛。老梁我懂得,懂得。」
「懂得就行。」吳譜自然不會懷疑梁洛施這種人處事的圓滑以及臉皮的厚度,早在其與老朱導演翻臉的時候,吳譜就從他的做派中看出了痕跡,為了保住利益,他當眾與老朱導演翻臉,其實不過是為了做個樣子給自己看。
對於梁洛施這樣的做派,吳譜不予評價,反正老朱導演也不是什麼值得拉攏和調教的人物,折了也就折了。倒是這梁洛施,卻還是有大用處的。
瞧著梁洛施痛的只抽冷氣的模樣,吳譜笑道:「得了,我也不礙著你了,趕緊回辦公室擦點藥油吧。你辦公室那小腰美女的手應該挺嫩滑的,讓她給你好好揉揉,去去火氣,別留下什麼隱患。」
梁洛施當即尷尬地一笑,道:「吳小老闆說笑了,小劉就是單純的秘書而已。」
「秘書不就是給老闆排憂解難的嗎?我懂得,去吧,去吧。」吳譜不喜歡娛樂圈子裡的遊戲規則,但也並不排斥,一個圈子生存著,就有它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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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他也無意去破壞這種規則,他只能保證在自己的旗下不出現這樣的齷齪。所以對於梁洛施那點齷齪事兒,他沒心思干擾,樂得其自在,只要這老傢伙不將手伸到他這裡就行。
梁洛施笑的更加尷尬,情知自己那點事沒瞞住人,當即也不再說什麼,只道:「那我也不陪著吳小老闆了,先上去,晚點再見。」
「好,去吧。」吳譜擺擺手,突然叫住梁洛施,道:「之前跟你說的記者招待會,一定要找妥當的人去安排,而且要立馬把接手導演的人選搞定,如果實在沒有人,就在那些副導演當中拔一個起來。」
梁洛施道:「吳小老闆放心,這件事我親自去辦。記者招待會我親自出面發言,有這一臉的傷,正好堵住媒體的嘴。」
吳譜點頭送梁洛施遠去。這老傢伙有一個最大的好處,他能夠很精準地把握住每一個機會,為了得到最大化的利益可以放棄一切,哪怕是他向來珍惜的臉面。而反觀手下堪用的幾個人當中,不論是萬翔、李鐵還是劉建民張飛,他們缺少這樣的魄力。這是生活經歷上的欠缺,得靠自己一步步摸索慢慢積累,倒是急不來。
送走梁洛施,吳譜緩步在電視大廈裡閒逛,心裡想著幾天後牛莉莉就將回國,卻是有些喜不自禁。每每想到生命中三個最重要的女孩,他都很難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牛莉莉內斂木訥,輕易不表達什麼,但只要一表達就會死忠到底。劉子薇膽大潑辣,心裡想著什麼就會表達什麼,卻一點兒不顯輕浮,看似不經意地表達,其實也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裴娜睿智詭詰,卻是三個女孩中最難把握的。至少到現在為止,吳譜都還沒能將這個女孩搞清楚弄明白。就好似這一次一樣,在西貝大酒店瘋狂之後,明明親口答應了短時間不會離開,可吳譜在家裡等了好幾天,上門的卻只是小櫻,帶來的是裴娜的一封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三個女孩死心塌地的愛戀都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即便裴娜再一次不告而別,或許是因為有前車之鑒,吳譜心中並沒了太多失落。他只是有些好奇,裴娜在信中說明了去向,雖沒說明什麼事情,但吳譜隱隱地從字裡行間看出了急迫,甚至於危機。
當時吳譜追問過小櫻,可沒能問出什麼,小櫻固執地用手語表達著沒什麼要緊事,然後很快離開。他也嘗試找裴俊瞭解情況,但一直沒能聯繫上。
過後幾天倒是著實有些擔心,卻因為事情一天多比一天,也就沒再去深想。這時候由思戀牛莉莉開始,再次想到這兒,竟發覺心裡的不安竟是一點兒也沒有消散。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習《元君法語》的緣故,時日越久,吳譜發現他對於危機漸漸有了一種極為敏銳的意識,遠的就是清河的那一戰,包括他的危機,父親的危機,乃至樂來樂好的危機。近的就是前一段時間劉坤找人堵截他。
這種危機感可能多關乎自己,但對於身邊極為親近的人也有一定的感知。隨著這種不安的情緒經久不散,吳譜心頭的危機感也越發嚴重。
「必須得想辦法瞭解情況,聯繫不上裴俊就聯繫裴老爺子,裴康,實在不行,聯繫未來老丈人也行,必須盡快瞭解情況……」
踱到曠無人跡的電梯口,吳譜自語著一拳砸在牆壁上,「叮」地一聲電梯響了,把他嚇了一跳。
他在門口站著,把電梯裡走出來的人也給嚇了一跳。
「小老闆,你在這兒啊,讓我一陣好找。」
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不是別人,卻是簡玨,他身前還站著一個人,左手被剪在背後,好似被簡玨押著一般。
吳譜好奇地打量著被簡玨押著的人,道:「這怎麼回事?」
「老實點——」恰時這人動了一下,簡玨將其左臂狠狠剪,提出一台攝像機,對吳譜道:「這小子藏在演播大廳裡偷拍,把之前演播大廳裡發生的事情全都給拍下來了。」
「哦?」吳譜這才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終於想了起來,道:「你是節目組的攝像,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叫李建,對不對?」
見那人一副垂頭喪氣死了全家的樣子,吳譜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接過攝像機倒帶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笑道:「不愧是攝像,百十來米的距離,還是偷拍,這角度這構圖卻是處理的極秒。」
將磁帶取出來之後,吳譜將裡面的薄膜基帶抽出來揉成一團,然後一把火點了,問道:「還有其他磁帶嗎?」
簡玨道:「從他兜裡搜出一盒,已經給銷毀了。」
吳譜點點頭,示意簡玨臨近找一個安靜的房間,便於審訊。
這一層樓的閒置房間不少,沒花什麼功夫就找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簡玨將人帶進去之後,吳譜吩咐其到門口守著。
「你拍這個想幹什麼?」房間裡,面對垂頭喪氣的李建,吳譜問道。
李建光棍地仰著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好似打定主意不開口一樣。
吳譜也不生氣,只輕輕地笑了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訓練營外景的攝像,這個點你不應該出現在排練場才對。那你拍這個想幹什麼?爆料?這倒是個不錯的新聞,但是你能拿到哪兒去播呢?省台裡你是走不通的,那麼就只能賣給別的台。但是新聞這個東西,講求時效性,短時間你上哪兒去找下家?」
吳譜像是一個資深的偵探一樣,圍著李建坐著的椅子走了一圈,一手摸著下巴,另一隻手敲著椅子背,驟然拉長聲音道:「或者,你已經找到了下家,或者說有人找上你,希望你能在咱們這裡挖點料?」
李建的臉上驀地一白,肩頭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吳譜一直死死地盯住他的反應,見到這情形,嘴角一抽,冷冷地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偷錄綵排情況,這就是違規操作。雖然現在證據毀了,但是事實不容改變。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你呢?交送公安機關怎麼樣?」
「哼!」李建冷笑一聲,道:「交送公安機關,憑什麼?告我違規,證據呢?」
吳譜瞳孔一縮,笑道:「你的反應倒是很快。我也真是,竟然沒想到這茬。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就算有證據,把你送到公安機關也頂多是交點罰款。算了,你自己走吧,把這份工作讓出來。」
李建臉色一暗,道:「讓我把工作讓出來,你憑什麼?」
「你覺得我憑什麼?」吳譜兩手攤開,道:「雖然我不是台裡的人,也不具備人事豁免權,但是如果我執意要弄走一個人,你覺得我能辦到嗎?」
李建的神情驟然萎靡下來,囁嚅著嘴似是想要求饒,吳譜一擺手,道:「機會已經給過你。在我這裡從來沒有第二次機會,你若自己走,還能換個體面,請吧。」
李建臉色一片蠟黃,可想起之前在演播大廳裡吳譜的威風,他只能將所有苦都咽進肚子,垂頭喪氣地走出了電視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