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遇篇 劍試天下 第五集 對決聖城 三百二十四章 有女同行(五) 文 / 劍語詩情
郝炳眼見麗清綸以「離恨斬」一舉擊殺辛午昶、海底龍二人,內裡竟不禁一陣竊喜,暗道:「這小魔女果然是睚眥必報的人物,幸好也只有辛、海這等蠢材才會自行送上前去給人宰殺。」
其實,他於方才瞬間,已然看出麗清綸對五凶存有報復之意,若是及時出手,未嘗不能攔下。只不過他素來孤傲清高,一向瞧不起這五人,然而他們的聯體攻擊之術又確實威力極大,平日裡以此深得城主器重,早就令自己嫉恨不已。因此上這時眼見麗清綸驟下殺手,非但未加攔阻,更是連一句提醒的話也欠奉。心知此番辛海二人既死,聯體攻擊之術再也施展不出,此後這「夜狼五凶」的名號算是在江湖上消失了。
魔離泣等陡見兄弟被殺,方始醒悟過來,哇哇暴叫,齊齊大怒出手。但麗清綸目的既達,又豈還會與他們糾纏,口中嬌笑一聲:「小女子雖是柔弱,卻非任人可欺,一向是有仇必報、有債必討的,這一點魔老大也要記住了。」笑聲中纖手向三人虛拍一記,身子借力飄起,人已距道旁一株古柳不及兩尺。
麗清綸正欲凌空掠過,驀然間只覺身後熱浪灼人,不用回頭,已知是本在道路前面攔截的青面煞神慕容戟到了。她事先已有所算計,知道慕容戟斷不會輕易任其逃逸,此刻明是掠向道旁柳樹,實則早已暗裡戒備,打定主意,不惜拼著再度受傷也要先將慕容戟予以重創,而後方始逃生。
因為眼前形勢至此已很明瞭,經自己一番挑撥,再加喪魂斧黎猷的適時湊趣,以郝炳為首的夜狼城人眾已然心有動搖。而煞神門一方,慕容戟無疑是其中最有實力能攔下自己的人,此人若在,自己終難逃脫。但若先行將其重創,威懾之下,自己能夠逃生的把握卻有七八成之多。是以這刻見慕容戟自身後左側攻來,竟是不驚反喜,飄然轉身,先行燦然一笑,纖手撮指如蘭,輕描淡寫地一下拂了出去。
她這一下動作在此時使將出來,只看得前後夾擊徒眾,人人無不目眩神馳,意授魂消。這一下於空中盈盈轉身、明眸燦笑、纖指輕拂,直若驚世洛神、妙舞西施,其嬌媚艷麗之態,竟使人明知是敵人亦忍不住要產生一種望空下跪膜拜的衝動。即以慕容戟數十年修行,瞬間也是心神一蕩,但他究屬宗師級的人物,定力非同常人,心神微蕩之下,立行強自凝定,同時大喝一聲,全力一槍刺出。
在這一剎那間,麗清綸若出手,本有七成把握能重創慕容戟,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大出她意料之外。
就在她欲以自己的最後必殺技「纖指彈天之驚殺」,借助昊天鈴之威,全力重創慕容戟之時,本已掠至近旁的那株古柳卻忽然一下子「動」了起來。
麗清綸原先不是沒想到這樹上有人,她想到了,是以在前撲之際先行打出一蓬「相思」。
「相思」也確實射中了敵人,至少有**個藏匿在樹上的來敵為毒針所傷。
但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連這棵「樹」都是敵人。
就在她欲向慕容戟施出必殺攻擊的這一刻,這個近在身旁的「敵人」卻突然向她發動了攻擊。
她這時不禁又想起了慕容戟出槍時嘴角隱隱泛起的那一絲獰笑。
方才見到這絲獰笑她心裡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
但卻始終不知在哪裡。
現在她知道了。
一瞬間,這整株「柳樹」呼地連根拔起,疾速向她撞來。
而這時慕容戟的烈焰神槍也已堪堪刺到跟前。
轟的一聲,向她撞來的「柳樹」又自行從中爆開。
於是木葉紛飛中,一個山一樣強壯的大漢雙手握一桿百斤左右的大鐵槍就猛力搠了過來。
麗清綸沒有辦法,本來的如意算盤只好就此放棄。
但無論情勢如何危險,她都絕不是那種肯束手待斃的人。
於是她當機立斷,決定再度硬挨慕容戟一槍,集中全力,務必一舉擊殺眼前這個「樹人」。
這已是目前唯一的機會。
她如不能突破這人的防線,就勢必要重行陷入包圍。
所以就算明知慕容戟這一槍不好接,也是非接不可。
打定主意,她即不再猶豫,一轉身,纖指連彈,向著這「樹人」就全力使出了她最後的必殺技——纖指彈天之驚殺。
剎那間一泓極麗極艷極炫的光芒乍現。
那種驚艷和驚麗,就如宋詞裡一首傷感婉約、千古傳誦的小令,又如一句妙手偶得、流香百世的唐詩。
似一記歲月裡深深的歎息和傷心。
帶著些些無奈。
猶羈絲絲傷情。
卻令人無法挽留。
這記令人驚艷到傷情驚麗到傷心、又帶些些無奈絲絲歎息的「驚殺」,一下子就全力迎上了那人的槍鋒。
然後麗清綸整個人就「飛」了出去,「飄」了出去,也「跌」了出去。
在飛行跌落途中的麗清綸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從這人的槍下逃生。
「樹神」張冠!
使槍能使出如此山一樣的威勢海一般的氣魄、又能於樹中隱匿得如此完美,這樣的人,普天之下,除了金面煞神潘旺的師弟「樹神」張冠之外又有誰人?
然而就在麗清綸內心震駭欲絕之際,張冠卻連震駭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武功比潘旺要差很多。
就是較之慕容戟呂笛魏通也有所不如。
但此次要擊殺麗清綸卻未始沒有機會。
可惜他太大意,也太輕敵。
他過於輕視了麗清綸的實力。
也太小覷了麗清綸的智慧。
而在生死搏鬥之際,輕視對手的結果往往只有一個。
所以張冠只好死。
他的「撼天槍」力能倒海翻江。
他的「怒髮衝冠」內勁更是強猛不可擋。
但可惜的是他未使全力。
而等到驚覺不妙,已然不及。
麗清綸的「驚殺」已然「殺」散了他的槍勁,「殺」入了他的胸膛。
他死得實在有些冤枉。
但卻並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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