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遇篇 劍試天下 第三集 晶球之爭 一百五十三 正邪合流 文 / 劍語詩情
我們當下確實不知道晶球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眼前的事實是,晶球真的已經「發怒」,並開始全面「吞噬」這裡的一切能量了。
師媯摩海的身體頃刻間就被吸前三丈,項飛雲一驚,忙轉頭望向沈括,希望他能有個解釋。可是這一轉頭不要緊,就發現此時被晶球吸扯而前的竟不止師媯魔海兩人,還有雲師和伯彥,更包括了身在較遠處的麗清綸。
什麼?晶球竟同時向室中各人展開能量吞噬了嗎?這、這可如何是好?
他立刻就想過去,到雲師身邊去,可是他不能,才欲邁步,他就發覺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這一來真是驚駭之極,不由張口呼道:「小沈,這是怎麼回事?」
看沈括時,卻見他亦是臉露駭色,顯然和自己遭際相同,遂道:「現下我們該怎麼辦?」
沈括苦笑搖頭:「我也不知該當如何,看來也只有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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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室中情況當真是危急之極,晶球突然間向在場各人傾力「吞噬」,項沈二人沒有現成內力可供吸取,但究竟並非是身無任何能量,是以雖較其他人處境略好,卻也是身不由己一時間不能得動。
而師、魔、雲、伯、麗五人,眼下的情況更是苦不堪言。在晶球的瘋狂吞噬之下,各人陡然發覺自身內力正在如飛般向外流洩,大驚之餘連忙各自運功相抗,以阻內力外流。可是晶球這次的吞噬之力竟是出乎意料地大得驚人,而五人又各自有傷在身,是以只過得片刻,就已先後抵擋不住。
這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麗清綸,麗清綸雖受傷最輕,內力卻是最淺,打鬥之時尚可借昊天鈴助力,此時抵抗晶球的「吞噬」卻是毫無用處。她內力既淺,不多時便已支撐不住,心知不妙,立往後退,可是雖然強行移得幾步,晶球的「吞噬」之力卻並不稍減多少。這下芳心著實大駭:難道,難道隨著先前晶球能量的不斷增強,其「吞噬」之力也隨而增強,此刻這整間石室之內,竟俱都是晶球的可「吞噬」範圍?
此念方起,已覺自身內力不受控制的強行欲向外洩,想起伯瑞先前慘狀,此刻再也不敢逞強,只得一力放行。同時心中實是驚恐萬分,心道:「若一任如此下去,只怕再過不了多長時間,自個便也要如伯瑞般『香消玉殞』了。」可是惶急歸惶急,卻又是無可奈何。
再過得一會兒,伯彥、雲若無、摩海、師媯等亦先後支持不住,又不敢如伯瑞般封閉經脈強行阻撓,只得一個個聽憑自身真氣飛速外洩。
一時間麗清綸的「天音入魅」、伯彥的「天玄勁」、雲若無的「靈鏡訣」內勁、師媯的「定元勁」和摩海的「魔胎」真氣,分成緋、白、金、紫、黑五道氣流飛速向晶球注入。隨著這幾股龐大能量的不絕湧入,晶球的體積分秒不停地急速增加,顏色也迅速由紫色而轉為五彩之色。
更為怪異的是,這晶球此時所給予在場七人的感覺竟是各不相同。自項飛雲眼中看來,只覺先前所看到的那個向自己調皮嬉笑的「孩童」,此刻竟又在晶球之中顯現;而沈括眼中所看到的,卻是上面石棺中沈天成的威嚴相貌;伯彥眼前,則又顯現出伯瑞瀕死前的慘狀;至於雲若無,竟意外地在晶球之中看到了「水心夢」的音容笑貌;而師媯,恍然間卻發現當年死在自己懷中的婉靈,竟在這一剎那又在眼前復活了過來。
至於摩海和麗清綸,他們於晶球之中看到的,卻都是魔姬碧曉音的身影。只不過摩海眼中的碧曉音風姿絕代、傾絕塵寰,而麗清綸眼中的師傅,卻是一個面目臃腫、醜陋不堪的怨婦。
一瞬間,眾人俱都沉迷於眼前各自不同的幻象之中,反而忘記自身內力流洩的事情了。項飛雲和沈括初覺身不能動,而這刻,隨著晶球吸力增大,在它的大力吸扯之下,竟是身不由己地向前移去。當此之時,兩人都知沈天成當年的「自散內勁」猜想並不可行,就是身無內力,此刻面對晶球,也是一籌莫展,除過被「他」牽著走之外,也只有聽之任之了。
忽聽摩海長歎一聲,道:「伯兄、雲兄、師兄,真想不到我們今日本為爭奪晶球至此,到頭來卻反要個個死在晶球手上,唉,早知如此,先前也不需那般狠殺惡鬥了。」
師媯道:「摩海兄說得不錯。不過這『個個都要死在晶球手上』卻也未必。別人不說,據師某所知,這沈括可是沈天成的後人,先前在上面石室之中,還親口向我和班庫承認懂得開啟晶球的竅訣。魔兄只看他此刻雖在晶球的『反噬』之下,卻仍能保持神色自若,不如我等這樣痛苦難忍,就該知道小弟說得不假。」
另一旁的伯彥聞聲也道:「不錯。若說今日倘有人能僥倖打開晶球,則此人必是我們聖域的少主無疑。所以,今日晶球之爭,說來說去,最終到底還是要落在我們聖域人手裡。」
雲若無接著道:「伯兄說得好,正好說出了我的心裡話,聖域既然後繼有人,咱們今日就算是要戰死在這裡,也可瞑目了。」
幾人說話之際,項沈二人隨著晶球吸扯之力不斷前移,這時已來到師魔兩人身旁。
摩海忽然大笑一聲,道:「伯兄此時來談輸贏,未免言之過早了吧。」
伯彥一愕,突見摩海驟出不意,一拳忽向剛來到身側的沈括當胸擊去。不由大驚。
這一下出其不意,任誰都沒有料到,要知在晶球正自全力吸取自身內勁的時候,卻向旁人出拳動手,實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一個搞不好就要走火入魔,重則傷亡。可是摩海此刻竟然全不顧及這些,傾力一拳擊出,其快如電,沈括連躲避都來不及,已被來拳正中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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