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遇篇 劍試天下 第三集 晶球之爭 一百零六章 快慢之刀 文 / 劍語詩情
要知近年來聖域內部局面不穩,兵力分散,而位於聖域北面的魔域荒原,卻在摩海的治理下逐漸強大起來,屢屢趁機引兵入寇,侵吞了不少聖域土地。是以伯彥對他實是恨之入骨,此刻出言發聲便很不客氣。
但摩海又豈是軟茬,聽言仰天狂笑道:「天下物天下人皆可有權得之,何來你我之說?在摩海心中,凡所行事,唯憑『實力』二字,一向任意妄為,這點伯彥兄又豈能不知?」
伯彥濃眉一挑,長聲道:「哦,如此說來,海兄今日是要用強行奪了?」
摩海半步不讓,回應道:「有何不可。除非伯兄能贏得了摩海手中的戰神刀,否則今日這聖域晶球,未必就是你伯彥的囊中之物!」
伯彥踏前一步,仰天一陣豪笑,目中已泛殺意,暴喝道:「好!自十年前你我『飛天塹』一戰,小弟手癢已久,今日正好再行向海兄領教!」
摩海電目掃向雲若無,沉聲道:「若無兄若要一起參戰,摩海也自不懼!」
雲若無微微一笑,道:「海兄不必出言相激,若無何等樣人,又豈會趁人之危?自當予你和伯兄公平一戰的機會。」
摩海哈哈一笑,道:「雲若無不愧是雲若無,放眼當今天下,能讓摩某傾心佩服的也就寥寥不過二、三子,雲兄卻是首當其衝。今日一戰,無論生死與否,魔海都可無憾。」
接著厲芒一掃,射向伯彥:「不知伯兄這十年來可否訪到天聖刀,要知十年前一戰,伯兄就因兵刃不適,而略輸半籌呢?」
伯彥再一陣長笑,道:「海兄但請放心,天聖刀雖仍未尋到,但伯彥卻可保證,今日之戰,決不會讓海兄失望。」
說畢暴喝一聲,兩腿左右略微一分,雙手握拳下垂,拿好架勢,隨時就要動手。
伯彥這一聲暴喝不要緊,只把項飛雲看得心頭大震。原來隨著伯彥這一吐氣開聲,只見其背後竟驀地升騰起一道高三丈、闊丈餘的白色勁氣天瀑。整掛天瀑之中,無數白色勁氣旋流不住上下移動,且愈來愈烈,愈來愈趨寬闊,威勢駭人之極。
而尤令人驚訝的是,隨著瀑流的不住上下移動,天瀑中心,竟漸漸顯出一柄巨刃黃金斷刀來。
摩海陡見此刀,禁不住大喝:「斷水刀!」
一頓再道:「好,伯彥兄這十年光陰果然沒有白費,非但『天玄勁』愈見精純,已達隨心所欲之境,竟而還啟封了伯家的祖傳神兵『斷水刀』,實令魔某大感欣慰!」
說著話探背膀「鏘」的一聲,戰神刀陡然出鞘半寸,卻並不完全抽離。
但就這「鏘」的一下激響,戰神刀周圍丈餘之內,勁氣立湧。而摩海身前虛空處,碩大無比的魔力勁球又重行出現,跟著急速旋轉起來。
整間室內,氣氛瞬間頓趨緊張之極。
到此誰都能夠看出,這兩人之間一戰,已勢不可免,隨時俱可爆發。
看到這兩位當世頂尖高手對決在即,年輕的項飛雲立感熱血激盪,整個人都沸騰起來。
只是他不由開始為伯彥有些擔心。
這摩海的實力之強他適才是親眼目睹的,可說是已然接近神的存在。
面對著這樣一個人,面對著這樣一柄霸道強悍、魔麗妖異的戰神魔刀,伯彥究竟有幾成把握?
聽兩人說話,十年前伯彥似乎曾在摩海手下敗過一陣,那麼如今十年後呢?十年後的伯彥還會不會再行重蹈覆轍?
項飛雲不由往站在伯彥身後,已退開丈餘的雲若無臉上望去,只盼能從他臉上表情得到些許信息。卻見雲若無只淡淡望定兩人,容色平靜,竟是什麼也看不出來,心下更是著急:
歎息之壁後面的伯瑞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形?
這聖域晶球究竟何時才會不再釋放能量而改為吸收能量?
而那時歎息之壁雖然不攻自破但一切事情究竟還來不來得及?……
這種種焦慮擔憂,已讓項飛雲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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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對峙。
一剎那下面室中竟陷入一種死一般的靜默,只餘伯彥、摩海兩人無聲對峙中。
伯彥忽而再踏前半步,一伸手,自天瀑中握定斷水刀。
摩海戰神刀的刀身是寬約七公分,而這柄斷水刀竟要再寬上一公分半左右。
這到底是柄什麼樣的刀?
這柄刀一眼看來竟像是被人自中間斜斜截斷的,竟完全沒有刀尖,只有一段橫截面和二尺長的刀身。
刀柄護手純是黃金打製,甚至刀柄末端還鑲有一粒龍眼大小的血紅鑽石。
而刀身,則如天瀑雪浪一般的白。
這就是傳說中一刀劈下,能令整個天山大瀑布為之停滯倒流的斷水刀?
只是這柄刀,抵不抵得住摩海手上這柄霸盡天下、魔艷無匹的戰神魔刀?
沒有人知道,在這兩人沒有動手之前,誰也無法測估?
摩海身前的魔力球忽地在一瞬間停止旋轉。
停止旋轉的剎那摩海已全力出刀!
他的動作有多快?快到項飛雲根本還沒看清他如何將刀自背後抽離他的刀已閃電劈出。
項飛雲一瞬間就怔住。
摩海這次出刀與先前大不相同。
這一刀只有一個字:快!
無限的快,不能想像的快,快到詭異,快到人們已只能用「魔」來形容。
摩海一動,伯彥跟著就動。
他的斷水刀瞬間當胸平平橫推而出。
這一刀推出,竟憑空斬起萬千滔天巨浪。
項飛雲再震,而驚。
震的是刀的威力,驚的是出刀的速度。
看到這一刀之威項飛雲才徹底放下心來。
伯彥確實是摩海之敵。
伯彥確實有資格做摩海的對手。
可是看到這一刀出刀的速度項飛雲才放下的一顆心不禁又跟著懸起。
伯彥這一刀的速度也只有一個字:慢!
無限的慢,不能想像的慢,竟是慢到了極致,慢到只能用「止」來形容。
他是出刀了,可是看來又好似根本沒有出刀。
看到這兩人出手,項飛雲心內竟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難受。
是,難受。簡直難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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