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飛劍流雲

際遇篇 劍試天下 第一集 鋒芒初露 二十三 誤會重生 文 / 劍語詩情

    要知丹田乃人身氣海,而每個人生來悉自俱足,自身就是一個用之不竭的大寶庫,只是常人往往不知不曉,或不得其法,不知如何開發利用而已。人在平常情況下要舉起百斤重物已是難能,而每當情危勢急,全生保命之時,往往能莫名其妙使出千斤之力,就是此理。項飛雲本從未練過內功,但一到生命遇危,勢急拚命,體內便也能奇妙莫名地生出一股勁氣來,也正說明此點。而由古至今,無數武林高手絕代宗師所研創出的種種練功法門,究其根本,也不過是開發自身潛質,發現自我,由小我而大我,以達物我兩忘、天人合一之至境。至於進一步的破碎虛空、超凡飛昇,則更是將自身潛質開發至極至,以在能參透萬物、洞徹天機的情況下,實現肉身成佛、羽化飛仙這一人類生命所能創造出的與天地同壽、日月等輝的奇跡。

    此刻項飛雲全神放鬆丹田,任厲冰純內勁入侵,就正如百川注海、水到渠成,厲冰純的內勁非但不像前幾次般被導出體外,反而竟被項飛雲全盤吸收,納為己用。這也正是一些前輩小說之中所提到的吸功**之類武功的根本法門。為什麼那些玄門前輩在練功之時要特別強調先散盡本身功力,也是這個道理。因為若練功者先前內功積蓄已深,對方內勁一經入侵,立即本能的便要催發與之相抗,從而導致走火入魔內臟經脈受損。項飛雲一則未練過內功,二來又根本不明其中凶險,大膽險試之下,誤打誤撞竟練成這項奇功。

    此時院中兩人情況實是微妙之極,厲冰純本以左手刁住項飛雲手腕,這時反被項飛雲反手握住撒手不得,項飛雲害怕自己一旦撒手她再施反擊那時將不知如何抵禦,是以凝神吸納對方內勁不敢稍停。可是這樣一來,卻引得另一戰圈中的阮玉祺清等更增誤會。

    阮玉雖在與曲韓等打鬥之際,眼角餘光卻時時不離開厲冰純半分,先見她在突襲成功之時,能削項飛雲手臂而不削,已滿心妒意;之後又見她伸手奪下對方短劍,看了一眼便放入懷中,更是妒意大增;待此刻見到他兩人這般以手相握當眾傳情,更是妒火中燒,再也忍耐不得,大叫道:「小師妹,眼前正事要緊,你可不要忘了自己身份!」他一生之中,從未對這小師妹如此疾言厲色怒斥相向,此刻話一出口,心下也不禁惴惴,又暗自後悔。他身旁那矮胖漢子凌天戰更是看不過眼,大吼道:「四師弟,人家小師妹既已另有意中人,我們又何必多事,快些打發了這些人咱們走吧!」說完狼牙棒一晃,呼的一聲向曲白頭頂打去。曲白這時已偷空拔出飛針,撕衣衫包紮好傷口,勉強支撐著負傷應戰,見他這一棒來得威猛異常,不敢硬接,口裡呼一聲「我的媽呀」,就地一滾,閃了開去。旁邊祺清忙伸劍挑出,順勢斜削凌天戰持棒手指。凌天戰見她招數精妙,縮棒相避,劍來棒往,一時間兩人戰在一處。

    祺清等三人自曲白中針負傷後就一直處於劣勢,曲白負傷苦戰自不必說,韓山虎身壯力大,雖處在下風,一時半刻倒也尚能堅持,祺清氣力本就不濟,在這對方四人的狂力圍攻下,苦撐兩個多時晨,卻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本來先前在明福酒樓,四人一番談論,她和項飛雲之間的隔閡盡去,兩人復歸於好,祺清心內實是歡喜無限,一直想著待和爹爹會合後,要找個和這小子單獨相處的機會,好好修理修理他,以出出這兩天來憋在心中的這份悶氣。哪成想甫回驛館便遇強敵,她本就心裡煩躁,待到打鬥中途,對方四位師兄對那小師妹心生不滿,出言責她不該對項飛雲暗生情意、手下留情。她先是不以為意,這時經阮玉、凌天戰提醒,偷眼瞧去,果見他二人手掌相握,四目交投,身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她可不知二人此時實已到了生死關頭,見此情狀,不由心頭火起,沖項飛雲叫道:「項飛雲,我們在這裡打生打死、捨命相拼,你卻、你卻在那裡做什麼?哼,算我祺清先前看錯了你!」

    曲白這時正好一個不留神,又被那大師兄段正剛在左胯上踹了一腳,滾出老遠這才停住。他站起來伸手揉搓傷處,口中痛哼一聲也道:「我說項兄,你既有意要納這如花似玉的小女子為妾,做兄弟的也沒有話說,只有替你高興,但你老兄總不能不顧及兄弟們的死活吧!你和小嫂子晚些再親熱也不遲,先過來幫我們打跑了這幫混蛋再說!」

    兩人這樣一說,項飛雲心中大急,勉強開口說道:「清……清兒、曲兄,你們誤會了,我沒有——」這時他體內吸取厲冰純的冰磁勁真氣越聚越多,只覺週身上下出奇的寒冷,直是如墜冰窖,上下牙齒「咯咯」打顫,全身幾欲僵硬,說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耳聽得那邊祺清又是「哼」的一聲,顯是對他的說話根本不信,曲白則「哎喲」「哎喲」連聲呼痛,知道那邊也已到了生死時刻,心下更添憂慮。

    他這時急盼能和這位「小師妹」收手罷鬥,好抽身過去幫忙,但又怕自己若就此撤掌,一旦那「小師妹」再不依不饒,拔劍相向,那時自己可就沒法抵禦了。是以雖覺週身上下愈來愈寒冷難受,卻仍是咬牙苦撐,不敢稍停地吸取對方內力。只是一邊手上不停,一邊卻抬眼相視,以目示意,希望對方可以停手罷鬥。

    反之對厲冰純來說,此刻心中卻又是另一番苦楚。一方面她發覺自己體內真氣正源源不斷地被對方吸取,全身上下愈來愈覺酸軟無力,不由又是驚駭又是氣惱。驚駭的是這少年不知使得是什麼邪法,簡直是從所未聞,怕就連自己師父也不曉得;氣惱的卻是眼見自己十幾年辛苦練就的真氣正在一點一點流往對方體內,而偏偏自己卻又無可奈何。她這時真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這小子兩口出氣,想起自己先前一時手軟,竟然遭此大禍,心裡真是悔恨不迭。而另一方面又聽得三師兄四師兄不斷向自己說出那些無禮言語,這時反不再生他們的氣,暗道:「也難怪師兄他們誤會,我確實對這小子太過心慈了。」想到這裡心中一動:難道,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不由又打眼往項飛雲瞧去,正好項飛雲此時往她看來,四目相投,兩人臉上都不禁微微一紅,又一起低下了頭。項飛雲強提一口氣,勉力輕聲說道:「厲……厲姑娘,我們……我們停手如何」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