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冷 文 / 青銅馬甲
第九十六章冷
白澤隨涫琊進入了地下室裡的私人收藏館,諾頓大概還在和肖恩、德古拉斯敘話,一直沒見他的蹤影。
就在白澤考慮是否用手機將那些靈術秘典拍成數碼照片的時候,余歌無比『淫』蕩的鄙視了他一番之後自動請纓,學著董婉兒的樣子,一個響指就釋放出了一個簡單而又精妙的記憶型靈術,輕而易舉的把需要的數據都記錄了下來。這個靈術的原理非常簡單,通俗一點解釋,就是複製「記憶之靈」,以一個靈力粒子作為視野,記錄下它的記憶之靈,然後把它保存在囚魂戒裡。說起來,經過董婉兒不遺餘力的半年調教,余歌對於靈力和靈術的認知,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他所欠缺的只不過是經驗和熟練度罷了。而白澤走的則是同余歌截然相反的路子,他更注重自己對靈力的掌控力,他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去實踐並體悟身體與靈力的契合,現在,無論多麼複雜的靈術,只要白澤知道了它的原理,幾乎立刻就能運用自如。
雖然白澤由普通人變成了修靈者,但他睡覺和閒散的功夫卻一點兒也沒落下,回到臥室,兩眼一閉,立刻就進入了夢鄉,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濛濛淡月已經爬上了樹梢,時值東去春來之際,夜涼若水,陣陣涼意從窗外襲入臥室,白澤再無睡意,站起身來正要開燈,突然發現窗外花園中的狹長石凳上靜靜的坐著一個風姿綽約嬌俏身影。
月光與寒露墜在她的嬌軀之上,彷彿她的整個人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螢光,使得原本就以冷艷無比的她顯得更加不食人間煙火。
涫雨澄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孤零零的一個人,白澤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她的孤獨與無奈。
她為什麼要孤零零的坐在那裡?
啪,白澤按下了日光燈的開關,屋子裡頓時亮如白晝,屋外的花園中亦被從窗中透出的光芒照得明亮了少許。
感受到光線的變化,涫雨澄的嬌軀驀然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雖然動作極其微小,但白澤還是留意到了這個細節。
「笨蛋,涫美人是在等你啦!」就在白澤胡思亂想之際,腦海裡突然傳出了余歌的聲音。
「等我?」
「真受不了你。明天你們就要分別了,難道你心裡就沒有那麼一丁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喔,是有點。」
「那麼,今天白天黛蓮娜和遙水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失落感?」
「也有一點。」
「嘿,看來你對她們三個都有感覺嘍?你最希望誰來奪走你的『初夜』呢?哇哈哈……」
「靠,滾!」禁言,禁視野,禁聽覺,禁所有能禁的……
冰涼的夜風之中,涫雨澄的肩膀突然輕輕的抽動了一下。
「阿嚏!」
誠如余歌所言,涫雨澄的確是在等白澤,可是她既沒有黛蓮娜的開放和大膽,也沒有遙水那股任性的衝勁兒,她涵蓄、內斂的人格在賦予了她冰山一般聖潔的卓然氣質的同時,也讓她失去了某些重要的契機。
縱然這座冰山已經在白澤的光芒下逐漸融化,但只要冰沒有全部都融化為水,冰山就依然是冰山,冰山永遠不會自我消融,正如涫雨澄不會主動向白澤袒露心扉一樣,她需要更多的光和熱。
白澤只覺心中沒來由一酸,隨手從衣架上扯下自己的外套,推開窗欞,目測好距離,蹭的一下從二樓的窗戶跳了出去,凌空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了涫雨澄的身後,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涫雨澄嬌軀輕震,顯然她沒有料到白澤居然會做出這般天馬行空的事情來,芳心之中不禁湧起了一股暖意,嬌軀本能的向後靠了靠,頭部正好枕在了白澤的腹部,雖然隔著一層t恤,六塊肌依然稜角分明。
這樣一來,白澤的雙手也就理所當然的輕輕搭在了涫雨澄的纖美的雙肩上。
涫雨澄的嬌軀顯得有些僵硬,白澤的身體也是硬邦邦的,只有兩顆心在無聲的跳動。
……
月亮從樹梢爬上中天了,花園中的景象好像定格了的電影膠片,始終都停止在了同一個鏡頭,不,還是有一些細微變化的,女人的身體由僵硬變成了自然,嘴角洋溢著甜蜜的笑意,愜意的靠在男人的身上;而男人身體也放鬆了下來,雙手自然的垂在女人的肩膀上,默默的享受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感受著她的體溫。
雙方似乎都希望對方能夠說點兒什麼,或是做點兒什麼。
可是偏偏女人向來對那種愛來愛去的狗血電視劇嗤之以鼻,根本不屑去看,可如今自己真刀真槍的上了陣,卻是憋了大半天,連句稍微像樣點兒的台詞也憋不出來;而男人更是加不堪,腦子裡面一團糨糊,索性全心全意的感受此刻的溫存,至於其它的……反正想也想不明白,直接放棄。
兩人又沉默了好半天,女人終於憋出了一句:「冷。」
男人雖然感情線大條了一點,但畢竟不是白癡,雙手順勢從女人的肩膀向前探去,俯下身子,雙臂環繞在她的胸前,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在特定的條件下,男人和女人之間,有些事情是無師自通的。
彷彿順理成章一般,男人微微垂下了自己的臉,與女人的臉頰輕輕貼在了一起,夜深了,兩個人,兩顆心,都漸漸的團在了一起。
女人的臉頰並不冷,反而像嚴寒中的暖爐,有一團火在燒。
別墅的某個窗戶後面,一雙充滿慈愛的眸子中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一個楚楚可人的古典美人靈體愜意地伏在那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