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余歌復「活」 文 / 青銅馬甲
第十五章余歌復「活」()
一股無與倫比的恐怖壓力驟然出現,仿若泰山壓頂一般壓在他們的靈魂身上,難受之極。白澤與遙水同時身軀猛震,剛剛進入狀態的氣氛頓時被破壞殆盡。遙水面色遽變,美眸終於睜開,一臉驚恐地望著白澤道:「好強大的鬼氣!」
與此同時,無數淒厲的鬼哭狼嚎聲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起,仿若萬鬼群哭一般駭人之極,彷彿要戳破人的耳膜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白澤頓時慾念全消,拉開窗簾向外望去,只見外面狂風驟起,烏雲蔽月,無數暗青色的幽靈大軍帶著令人心悸的恐懼從四面八方翻滾而來。雷守與沈惠夫婦奔出客棧,正向幽靈聚集的地方急掠而去。其它旅館的老闆夥計亦相繼向出事地點奔去。
遙水尖叫一聲,拉過被子遮住了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嬌軀,一臉驚恐地望著窗外浩浩蕩蕩的幽靈大軍。
白澤愕然問道:「怎麼回事?」
遙水眸中閃過一絲恐懼,喃喃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發生了這麼大的響動,遊客們怎麼全都沒有反應?」
「靈體發出的聲音和造成的壓力,普通人是感覺不到的……」
遙水話音剛落,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黑影躥了進來。白澤頓時戒備起來,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厲芒,緊緊盯住了來人,只見她身材窈窕,雲發垂肩,面目彷彿被什麼遮住了一般,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顯然是一個女人。遙水身無寸屢,只得拉緊被子以免暴光。
白澤反射性地擋在遙水身前,雖然性愛未遂,他卻感到如釋重負一般,然而對於不請自來的無禮闖入者,他卻是一絲感激之情都欠奉,他冷冰冰說:「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救你的朋友——余歌。」黑衣女人的聲音冷若冰霜,高傲極了,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川一般。
「什麼!」白澤身軀一震,她是誰,又怎麼知道余歌的事情?
「想救余歌的話,跟我來吧,我立刻可以幫你救她。」言罷,女人頭也不回地轉身出門。
「喂!」白澤喚她之時,她人已消失在門口,白澤扭頭忘了一眼裹著被子躲在床角的遙水,咬了咬呀衝出門去。遙水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白澤在自己眼前消失,等她穿好衣裳衝出門時,白澤和神秘女人早已不知去向。遙水望了一圈由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湧來的無數靈體,它們彷彿一片低壓壓的烏雲一般凝聚在里許外的天空,明亮的月光下呈現出慘綠的顏色,遙水自知找到白澤希望渺茫,穿好衣物,奮力向幽靈結集的西北方向掠去。
神秘女人頭也不回地朝東南方向的博格達峰掠去,與幽靈大軍結集的方向截然相反,她速度飛快,一道暗色的光影在朦朧的夜色中穿梭。白澤緊跟在後面發足狂追,充滿爆炸性的腳步重重踏在地上,仿若離弦之箭般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從松林、繁花、草坪中穿梭不斷,一前一後向奔向白雪皚皚的山顛。
海拔逐漸升高,氣溫亦隨之越發冰冷起來,冰冷刺骨的寒意開始侵蝕白澤的神經,白澤終於完全冷靜下來,暗罵自己剛才色慾曛天,面對美色竟然差點把持不住,枉他還平日裡還自詡意志堅定。其實此事另有隱情,遙水房中那口精緻鼎爐裡的燃料中被人暗中添加了少量的催情藥物,白澤並不知曉,否則以他的性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般容易心神失守。
白澤扭頭向山下掃了一眼,那一片幽靈大軍彷彿已被他們踩在腳下,一大片慘綠色覆蓋整整一大片區域,鬼哭之聲越發淒慘,令人難受之極,散發出沖天的怨氣。
又跑了一陣,白澤漸漸追上了黑衣女子的腳步,白澤長嘯一聲,騰身而起與她並肩而行,女子並不停步,扭頭望了一眼白澤,冰冷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白澤亦看見了她,她面上的那一層朦朧障礙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攝魂奪魄、冷艷奪人的絕世容顏,五官鮮明精緻,氣質亦孤傲而冷靜充,玉頰的線條勾勒出一條完美的輪廓。
白澤心中的第一感慨居然是:假如余歌看到這冷美人,怕是又要把持不住哩!
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白澤不再繼續加速,與她並肩奔跑,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別問那麼多。」急奔之下,她冰冷的聲音依然平穩:「想救余歌就跟我走!」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為什麼會知道余歌的事情?」
冷艷美女並沒有回答,沉吟了片刻,冷冷說:「我要讓你欠我一個人情。」
白澤微微一愕:「我好像不認識你。」
「現在不就認識了?你記住,幫你去救余歌的人叫涫雨澄。」
白澤默默記住了她的名字,又問道:「下面那些幽靈也是你召來的?」
「哼。」涫雨澄輕蔑地哼了一聲,不屑道,「怎麼,你怕了?」
白澤懶的和她爭辯,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算是吧。」
涫雨澄嘲笑地瞥了白澤一眼,不再言語,繼續向山頂方向奔去,此時他們所在在地方海拔已經超過三千米,他們進入了博格達峰的積雪帶,視野豁然一變,千奇百怪的冰川以冰湖隨處可見,偶爾遇到幾個觸目驚心的冰縫,由於地滑,涫雨澄稍稍放緩了腳步。
就在此時,前方突然出現了數十個黑影,裝束與涫雨澄相似,面目亦是模糊不清,一個個身手極為矯健,急速向下掠來,為首之人和涫雨澄打了個招呼,然後與他們擦身而過。
此時正是天氣最冷的時候,白澤那個冷啊,他只穿了一件半袖t恤,若非高速奔跑,只怕會被凍成人棍。涫雨澄頗有先見之明,整個嬌軀都被裹得嚴嚴實實,不知穿了幾層保暖。銀川之上閃爍著皚皚白光,又過了里許路程,涫雨澄將白澤引到了一處巖穴。巖穴四周血跡斑斑,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屍體表面仍未結冰,顯然一場殊死搏鬥剛剛結束不久。白澤猜測定是剛才遇到的那一批黑衣人所為。
白澤面無表情地漠然看了幾眼屍體,心中沒有一絲漣漪,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亦懶得追究誰是誰非,只要能救余歌,便是和惡魔合作他白澤亦無怨無悔。
涫雨澄率先進入巖洞,白澤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巖洞入口狹窄,逕直向山中延伸,沿途又遇見十數具屍體,他們向裡又行了約莫百米,眼前豁然開朗,只見琳琅滿目的冰噴泉、冰鐘乳、冰椎映入眼簾,四處銀裝素裹,美麗極了,然而與之極不協調的血與屍體卻破破壞了這神聖美麗的冰雪世界。
涫雨澄冰冷的眸中沒有一絲情感,她加緊腳步,不住地催促白澤。沒過多久,兩人來到了一扇古樸的大門前面,這裡亦是屍體最為密集的地段。門是由一種質地特異的黑色晶石所製,上面用古篆刻著「獸穴」二字,晶石之上佈滿了無數深淺不一的劃痕,看來年代極為久遠。
「到了。」涫雨澄在門口站定腳步,緩緩推開了大門,一條長長的巷道映入眼簾,竟有一股熱浪撲面吹來,四壁均是深褐色的岩石,霧氣蒸騰,再無一絲冰雪,和外面的冰雪世界迥然相異。
涫雨澄率先衝了進去,跑出十幾步突然停下看了看表,轉頭一看,見白澤仍在原地發呆,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焦急,催促道:「快啊!時間不多了!」
白澤微微一愕:「什麼時間?」
涫雨澄不再答話,繼續向過道深處掠去。
白澤別無選擇,急步跟了上去。
通道之中便沒有沒有再見到任何屍體了,兩人急行了里許距離,終於來到了通道的盡頭。白澤立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眼前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天然洞穴,洞穴僅有一人來高,伸臂即可觸到頂部,無數個大小不一的蛋狀物密密麻麻佈滿了整個洞穴。從進入巖洞開始,途中均有燈光照明,而這個天然洞穴中的紅色光亮卻是來自那些「蛋」。這些蛋大到西瓜,小到雞蛋,奇怪極了。
涫雨澄步入穴中,踩在蛋上,那些蛋顯然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脆弱不堪。
涫雨澄一邊尋找著什麼一邊冷冰冰說:「你可以將你的朋友放出來了,這裡靈氣充足,他不會有事的。」
「我……不會。」
涫雨澄瞪了一眼白澤,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來,沒好氣說:「囚魂戒給我。」
白澤心中一動,她究竟是什麼人,怎會知道余歌和囚魂戒的事情?猶豫了一下,從頸部摘下囚魂戒遞給涫雨澄,她取下戒指套在美麗纖長的食指之上,神念一動,囚魂戒光芒一閃,一隻幾近透明的靈體從中飛了出來,懸浮在白澤面前,不是余歌還能有誰?
「好正點的妞!」余歌兀一出現,立刻盯著涫雨澄,雙眼刷刷放光,手舞足蹈的說。
「余歌!」白澤心中閃過一絲狂喜,眸中泛起了粼粼的淚光。
「啊,白、白澤,我……是在做夢嗎?我應該是已經死了罷!這是哪兒?你也死了嗎?這個美女是誰,介紹給我認識好不好?」余歌幾近透明的靈體忽隱忽現,雖然聲音非常微弱,卻是眉開眼笑,不時對涫雨澄拋去幾個媚眼兒。他一直被困在囚魂戒中,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離開囚魂戒之後,他發現自己不僅突然出現在這個陌生奇異的地方,而且居然看到了白澤,心中又驚又喜,激動萬分。當然,讓他最激動的恐怕還是冷艷無比的冰山美人涫雨澄。
涫雨澄沒想到余歌居然是這樣一個美貌和自己媲美的「超級美人」,而且從聲音判斷,他居然還是一個男人。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訝色,她冷哼了一聲說:「別婆媽了,先做正事要緊。白澤,你一會先挑選一個蛋,然後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蛋上,血液會將蛋殼融化出一個洞來。你讓你的朋友趁這個機會堵在蛋口,然後他將與噬魂獸同化,和你結成契約,只要你靈魂不滅,他亦將隨你而生。不過你要記住,通常來講,蛋越小同化的成功率越高,蛋中原獸的精神力量也就越弱,所以你一定要慎重考慮!」涫雨澄看了看表補充說:「你只有五分鐘時間挑選!囚魂戒你留著也沒有用,給我好了。」言罷,她便逕自挑選自己的蛋去了。
白澤微微一愕,沒想到她的方法竟是讓余歌變成自己的噬魂獸,讓余歌依附自己而生,這樣做對他來說未免太不公平。白澤望著余歌道:「余歌……你願意……」
余歌飄到他的旁邊,打斷他說:「不就是成為你的那個什麼獸嗎?呵呵,能夠存在總比消失好吧,去找蛋吧!記得要找一個強大的哦!還有,一定要把冰山美女介紹給認識喔,嘿嘿!」
白澤眸中閃過一抹傷感,邁開步子開始搜尋滿意的「蛋」,余歌飄在他的後面,只要看到較大的蛋就催促白澤咬手指,白澤並不理他,只是仔細地搜尋著中意的目標。
時間匆匆而過,白澤迅速圍著洞穴找了一圈,仍然遲疑不決。
「哇!你看!」來到了洞穴的最深處,余歌突然興奮地喊了起來,「好大的蛋啊!嘖嘖,比西瓜還大!嗚,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過西瓜了!」
白澤順著余歌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那一片地帶的蛋果然出奇地大,涫雨澄亦在那裡挑選,突然,白澤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華,緊走幾步來到那一片蛋前。涫雨澄見白澤來到這裡,眸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
白澤將頭湊近蛋群,只見數個巨蛋之中有一個微小的縫隙,縫隙中擠著一個櫻桃大小的蛋狀物,整個洞穴之中就屬它最小了!白澤嘴角泛起一絲滿意的笑容,毫不猶豫咬破手指,照準那顆小得不能再小的蛋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