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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稱霸河北 【073】臥塌關純出毒計 文 / 擇木

    將關純安全的送達鄴城後,張飛就回到了已經搭建好的營寨之中。

    見到主公安全回來,賈詡、徐晃二人也都鬆了一口氣。雖說心理肯定主公此去不會有危險,但是再未看到主公安全回來之前,二人心裡始終都是提心吊膽的。

    將騎兵都交給徐晃,並命典韋、呼廚泉下去休息後,中軍大帳中,就只剩下了張飛與賈詡。

    看著賈詡,張飛將關純死命攻擊袁紹的一幕說了出來,隨後感歎道:「這關純,忠誠之心,日月可鑒啊!」

    聽主公將關純所做之事說完,賈詡就一直皺著眉,但是聽到主公如此推崇這人,賈詡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道:「此次袁紹損失慘重,麾下兵丁,估計只餘兩萬人。而鄴城內就有兩萬,還有主公著近萬騎兵,袁紹想謀奪鄴城,恐怕不會再掀起大戰,主公需小心袁紹麾下謀士計謀即可。」

    張飛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了鄴城。袁紹現在想謀奪鄴城,恐怕機會不大了,那麼自己呢?

    此時的鄴城內,卻是一陣雞飛狗跳,只因耿武看到關純受了如此重的傷,就派出了大量士卒,將整個鄴城的郎中都給找了出來,來替關純醫治。

    然而,關純卻將耿武找來的所有郎中都給轟走了,只是讓士卒將自己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隨後就將耿武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見關純居然不讓郎中查看傷口,耿武十分的不解,不禁大吼道:「關純,將軍麾下就我二人在苦撐著,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還將將軍放在心裡嗎?」

    關純苦笑,頓時扯動了傷口,一口鮮血頓時從口中湧了出來。

    見此,耿武大駭一跳,感覺拿起棉布,將關純口上,身上的鮮血都給擦了個乾淨,而後又急吼道:「郎中,郎中呢?」

    「耿武!」關純忍著痛,大吼一聲,並揮手將欲進來的郎中給趕了出去。

    「你……」

    耿武真是被氣急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著耿武,關純虛弱的說道:「我的傷,我心裡有數,趁著我還活著,趕緊聽我把事情說完吧。」

    「你……你可不能有事,沒有你在,誰為將軍出謀劃策?」耿武皺著眉,焦急的說道。心理不由腹誹,關純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不見將軍來探望呢?

    「呵呵!」關純苦笑一聲,隨即說道:「將軍,不需要某替他出謀劃策了。」

    「嗯?」耿武瞪圓了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關純,吞吞吐吐的說道:「將軍……將軍不信任……你了?」

    看著耿武,關純說道:「將周圍的士卒、郎中、僕人全都趕走,五十步內,不許有人在。」

    看著關純著神秘的摸樣,耿武呆愣半晌,才點了點頭,出門去交待。

    待耿武回來後,關純卻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耿武。

    耿武奇怪,關純怎麼不說呢?不過在看到關純的神色後,也瞬間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的確是太急躁了,深呼了口氣,耿武讓自己慢慢的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後,開口對著關純說道:「你說吧,將軍為何不需要你出謀劃策了?」

    盯著耿武,關純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將軍已經死了。」

    「什麼?誰敢……」看著關純狠瞪自己的雙眼,耿武立馬閉口不言,知道自己又激動了,雖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聲音,但是心中的怒氣依然劇烈的翻騰著,低沉著嗓音,咬牙切齒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是誰?」

    「是麴義!」關純歎氣一聲,落寞的說道:「現在只有守衛著將軍書房的那個侍衛知道,你暫時也不可宣揚出去。」

    「麴義!」耿武一雙拳頭握得嘎吱直響,他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將麴義給攔下來,為什麼自己將麴義給放走了!

    但是一想到麴義現在已經逃到袁紹那裡,耿武頓時頹然的坐了下來。感覺眼前一陣迷茫,將軍死了,麴義逃了,那我們還待在鄴城幹什麼?而且現在關純也身受重傷,我還能做什麼?一個無主之人,能做什麼?

    看著耿武那迷茫的眼神,關純心中也是一談歎,覺得自己死後,這冀州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茫然的轉過頭來,耿武看著關純,落寞的問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為將軍辦理後事嗎?」

    「現在還不能為將軍舉辦喪事。」

    「為什麼?難道將軍死了,入土為安都不行嗎?」

    看著耿武那激動的樣子,關純心理安慰,耿武的忠心,絲毫不少於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關純說道:「在未給將軍報仇之前,我就不打算給將軍辦理後事。」

    「嗯?」耿武頓時一愣,他本以為關純準備丟下將軍不管了呢,沒想到關純想得那麼多。沉思片刻,耿武也覺得,必須要這樣,才能對得起將軍的在天之靈,才能讓將軍瞑目。心理稍微輕鬆了一點兒,耿武急切的問道:「那我們怎麼辦?麴義可是逃到袁紹那裡了,咱們現在手裡的兵力,想打敗袁紹,幾乎是不可能的。」

    關純勉強的笑笑,能想到這一點,耿武還是有些謀略的,「咱們的確不是袁紹的對手,但是我們手裡有袁紹想要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只要利用得好,定能為將軍報仇。」

    聽到真有機會為將軍報仇,耿武頓時興奮了起來。正處於迷茫之中的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給他指出一條路來,讓他能有一個目標,不至於那麼的空寂。看著關純,耿武期待的問道:「到底是何計策,能從袁紹手中將麴義給斬殺了?」

    看著耿武,關純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來,滿臉狠色的說道:「派人去告訴袁紹,如若他想要鄴城,就拿麴義的人頭來換!」

    「什麼?」耿武驚呼一聲,「可是……鄴城是將軍的啊?!」

    「呵呵!」關純輕笑,「鄴城,難道咱們不送出去,就能守得住了嗎?袁紹、公孫瓚、張飛,誰不想將鄴城握於自己手中?只是他們現在相互牽扯,才讓我們有了一絲機會。而且,現在也是最後的機會了,如若不能好好利用,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耿武心裡還是有些不贊同,出口說道:「真的要將鄴城送出去?將軍雖然身死,但是他還有子嗣啊,咱們將他推上州牧的位置,繼續與袁紹鬥,不是很好麼?」

    關純搖了搖頭,對著耿武說道:「你覺得,袁紹、公孫瓚、張飛還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嗎?如若我們真的這麼做了,說不定他們三家就聯合起來,一舉將冀州給瓜分了。」

    「不……不會吧?」耿武依然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糟糕,「公孫瓚與張飛,現在可是咱們的盟友,而且張飛才剛將你給救回來,他們會這麼做麼?」

    「呵呵!」關純潸然一笑,搖頭說道:「現在,他們都是為了利益,才和咱們走在一起的。如若咱們二人將將軍的子嗣推上了州牧的位置,他們可就一點兒利益都得不到了,你以為他們還會那麼甘心嗎?他們肯定會達成協議,既然誰也吞不下冀州,那就大家分吧。」

    聽關純分析得這麼透徹,耿武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低垂著腦袋,一臉的不甘。

    關純也未說話,他在等耿武將這個打擊好好的消化了,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屋裡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連屋外的知了都停止了鳴叫,似乎生怕打擾了這兩個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

    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耿武才抬起頭來,看著關純,憂心的說道:「如若袁紹不答應用麴義的人頭來換呢?」

    「嘿嘿!」關純獰笑,「他會答應的,如若他不答應,那咱們就等,袁紹的糧草,最多再堅持一月,到時如果他還不答應,咱們就聯合張飛,剿滅了他,一樣能拿到麴義的人頭。」

    看了關純一眼,耿武又說道:「張飛也對冀州垂涎三尺,只是現在空不出手來而已。他會願意與咱們聯合一起,消滅袁紹嗎?」

    聽到耿武的話,關純也不禁皺眉,的確如耿武所說,張飛之所以前來鄴城,不過是為了拖延袁紹得到冀州的時間而已。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也有可能是在消耗雙方的實力,為了讓自己以後謀奪冀州的時候,沒有那麼大的阻力。

    在耿武心裡,對於張飛其實是頗有好感的,即使是他從將軍這裡訛走了一百萬石糧草。但是那也是將軍與張飛之間的交易,依然是交易,當然就有付出。而在今日張飛率領騎兵到達後,本可以完全不理會自己的請求,前去救援關純。畢竟,他與將軍的約定,是鄴城有危的時候,並不是某個人碰到了危險。

    想到這裡,耿武抬起頭來說道:「咱們將鄴城交給張飛吧,讓他去為將軍報仇,畢竟,張飛與袁紹,也算是仇人了。」

    關純皺眉想了一下,這也的確是一個辦法,只是,似乎有些慢了,關純等不到那個時候。而且,誰知道自己二人將鄴城交給張飛後,張飛還會不會給將軍報仇呢?畢竟,張飛可不是將軍的麾下,他還有自己的勢力需要照顧。

    不過,想到張飛與袁紹也有仇,關純頓時眼前一亮,對著耿武說道:「你說,我們派人去告訴袁紹,如果他願意將麴義的人頭送來,我們就配合他將張飛給剿滅了,而且還將鄴城送給他,他會願意麼?」

    「這……這……」

    耿武呆呆的看著關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問題,心裡更是煩躁不已,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們這不是恩將仇報嗎?張太守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哼!」關純冷哼一聲,咬牙說道:「為了給將軍報仇,我關純做個恩將仇報之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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