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54】使者到二人相謀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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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韓馥正捧著一卷竹簡,微笑的看著。此時的他,心裡已經頗為安寧,覺得公孫瓚應該會接受自己的條件,畢竟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一郡,還有什麼比這更划算的事兒呢?
正在這時,僕人端著食盤走了進來,開口說道:「主公,剛士卒來報,袁紹派來使者,此時已到達鄴城南五里。」
「哦?」韓馥驚訝的抬頭看了僕人一眼,心裡想著袁紹怎麼派使者來了?歎了一口氣,韓馥放下竹簡,站了起來,說道:「去給我拿件上好的衣服來。」
怎麼說,也是袁家的故吏,韓馥覺得,還是出去迎接一下吧。
剛換好衣服,走到院裡,就見耿武急匆匆的來了。韓馥疑惑,耿武不是在軍營裡整訓士卒嗎?怎麼跑我府上來了?開口問道:「耿武,你這急匆匆的前來,所為何事?」
「將軍,你是打算前去迎接袁紹的使者嗎?」耿武卻是沒回答韓馥的問題,而是徑直的問道。
韓馥點了點頭,說道:「怎麼說,我也乃袁家故吏,迎接一下,也是應有之理。」
「將軍,你糊塗啊!」耿武一聽,還真被自己給猜中了,痛心疾首的說道:「袁紹派來使者,目的不過是為了逼迫將軍交出冀州而已,你怎麼可以去見他呢?再說了,來者不過郭圖,袁紹身邊一幕僚耳,哪有資格讓州牧親自迎接?將軍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韓馥一想,也的確如此,郭圖不過是袁紹自己招募的謀士而已,我親自去迎接,的確有些不合適,看向耿武問道:「那派何人前去迎接合適?」
「讓關別駕去吧,也算是給足袁紹面子了。」
「嗯。」韓馥點點頭,覺得耿武說得在理,一州別駕前去迎接一個無官職之人,也的確是沒有怠慢他了。
抬起頭來,看著耿武說道:「你去通知關純,讓他去迎接郭圖,我就不出面了。讓那郭圖有什麼事,直接找關純談就好了。」
「喏!」耿武總算是放心了,他就怕韓馥見到郭圖,又會被什麼言語給影響到,讓他好不容易堅定的心,又鬆動下來。
經過幾日的跋涉,郭圖總算是到達了鄴城。看著城上士卒,衣甲整齊,威風凜凜,郭圖不禁皺眉,「這韓馥,還真是沒打算讓出冀州啊!」
下馬走向城門,見前來迎接之人中並無韓馥,郭圖一顆心更是沉了下去,覺得自己此行,恐怕收穫不大了。
「郭先生遠來,關某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此時府中已備好美酒佳餚,還請郭先生能到府中暢談一番。」
看著拱手給自己見禮,邀請自己入府飲酒的關純,郭圖心中頓時明悟。只因關純乃一身便服,身後也無州府中人,只有其家中僕人,這乃是以友人相交而前來迎接,與官場之事,已無半點瓜葛。
不過,郭圖也無法,更不可能扭身就走,來到鄴城,總得探聽些消息回去才行,不然如何向主公交代?
讓高幹將士卒駐紮在城外,郭圖隨著關純,向著他的府邸走去。
袁紹派來使者,當然是越招搖越好,不過片刻時間,鄴城內有心之人都已得到這個消息,辛評正是其中之一。
在書房內思慮片刻,就將等候在門外的僕人給叫了進來,低聲說道:「你去荀府,就說辛評相邀,請他過來飲酒。」
「喏!」
看著僕人出去,關純心裡隱隱有一絲激動,最近這段時間,他隱隱感覺到了韓馥對他的疏遠,再不似從前,對他言聽計從了。這讓他心裡生出了一股危機感,而現在袁公派了使者前來,正好可以有一番謀劃,不過他覺得自己一人還不行,得將荀諶也給拉上。
直到天色將黑,辛評才得到僕人通報,荀諶已前來,此時剛進入大門。見終於來了,辛評頓時等待不及,起身向著門外走去,待迎接到荀諶,辛評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問道:「友若怎此時才來,家中有事?」
荀諶則是一臉焦急,看了看左右的僕人,覺得不放心,拉著辛評說道:「到書房裡說。」
見荀諶臉色,辛評頓知此事必然重大,也不敢怠慢,急急的領著荀諶進入了自己的書房,並找來一個可靠僕人守住房門,言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書房半步後,這才回頭坐了下來,等候荀諶開口。
見一切都安排妥當,荀諶這才小聲的開口說道:「仲治,我探聽到一個消息。」
「是何消息?」辛評眉頭緊鎖,看荀諶的樣子,此消息必然對他們二人不利,不由得急切的問道。
「韓馥欲聯合公孫瓚,對抗袁公。」
聽完消息,辛評卻是一聲嗤笑,說道:「友若,這恐怕是空穴來風吧?公孫瓚正要攻打冀州,韓馥會傻到去聯合他?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仲治!」荀諶卻是疾呼一聲,「你先聽我說完,韓馥可不是直接聯合公孫瓚,他是將河間郡送給了公孫瓚,以換取公孫瓚不攻打冀州。」
「送河間郡給公孫瓚?」辛評頓時一愣,韓馥現在不是不想放棄冀州嗎?怎麼又送給公孫瓚一郡?他有些被搞糊塗了,疑惑著一張臉,看著荀諶。
見辛評還未明白,荀諶又詳細的說道:「韓馥的計謀,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而已,為此,他不惜將河間送給公孫瓚。仲治你想,如果公孫瓚得了河間,而韓馥又不將冀州送於袁公,到時袁公能怎麼辦?還不是只有回到渤海,而渤海在什麼地方?」
「你是說……」辛評也立馬明白了過來,韓馥這計策毒辣啊!渤海北面就是幽州,本就直面公孫瓚了,現在又將渤海西面的河間送於公孫瓚,那不是要將袁公徹底的圍在渤海,讓公孫瓚消滅麼?
荀諶看著辛評,點了點頭。
見自己猜中了,辛評也不禁焦急起來。他們二人乃純謀士,手中並無兵權,對於韓馥的這個決定,沒有絲毫的機會能夠阻擋。
冥思苦想半晌,依然沒有任何的結果,辛評只得抬起頭來,看向了荀諶,皺眉問道:「友若,你可有何良策,讓袁公渡過這次劫難?」
荀諶怔怔的看著辛評,沉聲說道:「你我二人,助袁公進入鄴城,如何?」
「什麼?」聽完荀諶的話,辛評頓時被嚇了一跳。他們如果這麼做,可就是不忠了,他們本乃韓馥麾下謀士,此時卻幫助另一方人,謀害自己的主公,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麼?
「友若,這……這件事……」辛評的確是為難,文人最注重的是什麼?當然就是名聲了,不然為何名士那麼受人追捧?不就是因為他們不僅僅是文士,還是有高潔名聲的文士。
見辛評被嚇著的樣子,荀諶突然笑了起來。
「友若你……」辛評頓時氣急,他在這裡焦急不已,這個同鄉兼好友居然笑了起來,這算是什麼事兒嘛!
「仲治,今天的你,可不像你哦。」
聽到荀諶的話,辛評頓時一愣。回想一下,還的確如此,今日老是話沒聽完就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以至於老是讓荀諶調笑。穩了穩心神,辛評問道:「友若,你是否還有話未說完?」
荀諶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此事,我二人可謀劃,但卻不能動手。如此,對於你我,也無損失不是?」
辛評也跟著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到是大有可為。不過,能找到這樣的人嗎?武將那邊,耿武可是極力反對韓馥將冀州獻與袁公的啊?
「友若,願做此事之人,恐怕……不易找尋吧?」
「這個仲治大可放心,這人,我派人進入軍中尋找,必然能找到一個心向袁公之人。」
既然荀諶都打包票了,辛評也不再多問,而是問起了自己找荀諶來的主要原因:「友若,袁公派遣使者前來,你如何看?」
「呵呵!」荀諶笑了笑,說道:「此事,當然是袁公急了,派人前來催促韓馥趕緊獻出冀州而已。而這,不正是你我二人立功之時嗎?」
「嗯!」聽到袁公派來使者的時候,辛評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只是沒荀諶想得那麼深,此時聽了荀諶的話,辛評也興奮了起來,問道:「友若,我們是否需要與郭公則見上一面?」
荀諶思慮片刻,抬起頭來說道:「必須要見一面,不過,卻需小心韓馥探查到。此時,韓馥本已開始疏遠你我二人,如若再讓他發現你我與郭圖交往,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辛評皺眉,說道:「友若,沒你說得這麼嚴重吧?韓馥最多也就是驅逐你我二人罷了,他敢那麼做嗎?」
荀諶卻說道:「仲治,你以為現在的韓馥還是以前的韓馥嗎?以前的韓馥做得出送一郡與公孫瓚,以謀求聯合嗎?」
聽到這話,辛評也頓時一驚,不錯,韓馥的確變了。
見辛評瞭解了,荀諶又說道:「不過也不用擔心,與郭圖相見,並不一定要在鄴城內,他帶來二千侍衛,咱們可以派人向他通報消息,讓他出去狩獵、遊玩,到時在城外相見即可,有兩千侍衛包圍,定不會讓韓馥知曉。」
「好!」辛評點了點頭,對著荀諶說道:「友若,你去安排軍中之事,聯絡郭圖之事,就交給我吧。」
「嗯!」荀諶也點頭同意,而後就站了起來,「仲治,此時正是鄴城風聲鶴唳之時,萬事小心,我這也趕緊趁夜回去,免得被韓馥瞧見。」
「好,我送你到門口。」
「別!」荀諶趕緊阻止,「我來時觀察過,並無人發現,此時街上人卻多,我從小門離開即可。」
韓馥府內,張耳看著手下收集回來的消息,皺緊了眉頭。
韓馥不去迎接郭圖,在張耳的意料之中,畢竟都不打算將冀州送於袁紹了,那也就不必對袁紹的使者那麼客氣了。
但是,辛評與荀諶二人也在近日夜晚相聚了,卻讓張耳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難道這二人準備徹底叛變韓馥,投靠袁紹了?但是,這似乎又有些不可能,畢竟名聲這東西可是很重要的,就算是武將投降,也都會在主公徹底滅亡後才會做出選擇,如若主公尚在,就背叛,那是會被天下人唾棄的。
想不明白,張耳決定暫時不想了,趕緊將這些消息報告給主公才是正事,主公身邊有謀士謀劃,肯定比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冥思苦想強多了。等主公的消息傳回來,說不定就已經解開這二人相聚的秘密了。
悄悄的將消息送出後,張耳回到自己的房間,安然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