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39】千古帝都一遭毀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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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的被張飛封為軍師祭酒，並沒有引起多少波瀾，就連程昱這個頗為直愣的人，也都在與賈詡交談一番了，對他頗為讚賞，對於張飛的任命也很是贊同。

    至於關羽、張郃等人，則是對張飛的用人，早已瞭然於胸。知道主公是不會隨便亂用人的，如果他被任命到那個位置，必然就是十分這個位置之人。

    最驚奇的，莫過於張繡、王方這些原先與賈詡頗為熟悉之人了，他們在怎麼也沒想到賈詡會這麼受主公的青睞。

    被主公麾下的眾將接受，賈詡也放下了心中沉重的負擔，開始真正投入自己的職責當中，為張飛出謀劃策。

    在熟悉了洛陽的局勢以及張飛麾下的將士後，賈詡與張飛、程昱二人人坐在了一起。

    「主公是想剿滅董卓，還是想擊敗董卓？」賈詡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沉聲向張飛問道。

    「討伐董卓乃天下大勢所趨，任何有志之人，都當盡力。更兼董卓殘暴不已，洛陽官吏、富戶被其擄掠者，不知凡幾，就連宮室，恐怕也難以倖免。洛陽百萬百姓，亦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艱難求活。」

    「但是，董卓勢大，想獨立剿滅之，恐怕殊為不易。而關東諸侯，至此時亦是按兵不動，奈何啊！」

    聽張飛說完，程昱則在一旁撫鬚含笑。

    「仲德，你有何見解？」看著程昱的樣子，張飛知道，自己多半又被他給鄙視了。

    程昱放下撫鬚的手，逕直說道：「董卓勢大，討伐他，不過為名耳！洛陽乃富庶之地，董卓遷都，必然會將其擄掠一空，主公可是看上董卓手裡的東西了？洛陽百萬人口，而長安凋零久矣，董卓必然會遷移洛陽百姓以補之，這也正是主公所需要的。」

    沒有在問張飛，程昱扭頭看向了賈詡，說道：「文和可有何計策，為主公得到這些東西？」

    張飛心中汗顏，自己說得那麼正大光明，被程昱幾句話就給剝得光溜溜的了。討伐董卓，不就是為了博得名聲，為了洛陽的錢財，為了洛陽的人口麼？

    與其讓董卓將這些東西帶到長安去消耗，張飛覺得還不如自己得了好點兒。董卓囤積在眉塢裡的東西，歷史上並未記載最後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估計應該是被李傕、郭汜等人得到了，最後便宜了曹操。而從洛陽遷徙過去的人口，則應該是在李傕、郭汜等人的無數次戰爭中給消耗掉了。

    賈詡沉吟片刻，抬頭說道：「主公乃十八路諸侯之中，第一個對董卓大打出手之人，虎牢關之戰，以聲揚四海。至於錢財與百姓，主公當以錢財為首，百餘萬人口，董卓也不能一日之內盡數帶到長安。而錢財則可，以詡對董卓，對西涼士卒的瞭解，此次遷都，洛陽城恐怕會被刮地三尺，變得生靈塗炭。」

    張飛點頭，百姓在那裡，走得很慢，晚一點也不無不可。而錢財則不一樣，賈詡的刮地三尺，張飛是十分的贊同，連帝王陵墓都未能倖免，估計都不止三尺了。

    見主公與程長史都點頭同意，賈詡又繼續說道：「西涼士卒劫掠成性，一旦發現什麼值錢之物，必然會挪不動腳步。所以，董卓麾下二十萬西涼士卒，若統帥有方，擊敗十八路諸侯亦有可能，但是，在董卓手中，卻只會壞事。這，也是主公以及關東聯軍的機會。」

    「主公麾下五萬人馬，可讓步卒屯於陝縣，威脅潼關、函谷關，做出一副欲斷董卓歸路之勢。董卓得知，必然會率領大軍慌亂而回。而主公麾下之騎兵，此時方可大展身手，董卓收刮之財物，必然運不回長安，而盡數落入主公之手。至於百姓，主公此時想運回河東、并州皆可。」

    初平元年二月下旬，張飛兵進弘農郡，趁著董卓還未從洛陽撤離，大軍未回之際，佔領了陝縣。

    面對即將從弘農經過的皇帝劉辯，張飛卻並不想派兵前去營救。此時將皇帝拿到手，並沒有多大用處。聯軍還在聽著袁紹的，自己的名聲、威望等等都很是不足，將劉辯營救回去，只會成為自己的掣肘，而留在董卓手中，就安全多了，跟不存在似的。

    正在洛陽董卓，尚未接到張飛已進入弘農的消息，正大肆派出麾下士卒，將洛陽城內所有富戶都洗劫一空。並派出呂布前往先皇以及后妃的陵墓，盡數挖掘開來，得到陪葬金寶無數。而其麾下的西涼士卒，也都有樣學樣，無數官民的陵墓也都跟著遭了秧。

    待得到張飛居然已經進兵弘農，董卓在洛陽頓時待不住了。

    將搶掠而來之金珠綢緞盡數裝入大車，竟有上千車之多。看著如此多的財貨，董卓總算是高興了一點兒。

    即刻命大軍開拔，劫持著天子、后妃、大臣以及無數百姓，向著長安進發。

    而此時的關東聯軍，在得到張飛已進兵弘農，並在曹操的一再催促下，總算是行動了起來。

    當眾人到達虎牢關之時，卻發現關上已無多少士卒。而見到關東聯軍十幾萬人都來到了關下，守衛虎牢關的趙岑頓時被嚇住了。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侍衛又來稟報，說丞相已經火燒洛陽，前往長安了！

    趙岑頓時癱倒在地，茫然不知所措。這侍衛倒是一個精明人，對著趙岑說道：「將軍，既然丞相棄我等而去，那我們也不必在忠誠於他，咱們將虎牢關獻出去吧？興許還能活得一命，如果讓關下的關東聯軍攻破，到時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了。」

    聽到這話，趙岑頓時醒悟過來，「是啊！丞相自己跑了，根本沒想起我，那我還守什麼虎牢關？徑直獻了吧。」

    當眾人通過虎牢關，來到洛陽之時，只見到沖天的火焰，足有幾十尺高，無數的灰燼飄散在空氣中，讓人有窒息之感，二三百里之內，早已變成了一片烏黑之地，可謂雞犬不留。

    見此情形，眾人趕緊找水滅火。可惜，如此火勢，根本無法撲滅，只得任由其燃燒，眾人都相顧無語。

    看著恢弘的洛陽城，就這麼被一把火燒了，曹操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正當他轉身欲號召諸侯，即刻追擊之時，卻發現眾人都已開始安營紮寨。只讓他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幸好夏侯惇等人都在他身邊，才讓他沒有摔倒在地。

    推開夏侯惇等人的手，曹操徑直找到袁紹，大聲說道：「董卓挾天子、大臣、百姓，更劫掠了大量財物西去，速度必然緩慢，正可趁勢追擊，本初為何按兵不動，錯過這大好良機？」

    袁紹看著曹操，笑著說道：「孟德，消消氣，洛陽被董卓焚燬，眾人心中亦憤怒。只是咱們剛從酸棗一路疾馳而來，眾軍皆已疲憊，此時進兵，恐怕會遭到董卓埋伏，不妥啊！」

    聽著袁紹這懶洋洋的聲音，曹操強忍著怒氣，又說道：「董賊焚燒宮室，劫持天子西遷，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定天下。諸公還有何可疑之處？尚且還有張太守屯兵弘農，董卓如此大隊人馬，百萬百姓，通過函谷關必然緩慢無比。到時與張太守在函谷關兩相夾擊，董賊有何不滅之理？」

    聽得曹操話語，眾人卻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曹操的茬兒，扯了一大通道理，最後才說道：「孟德啊，董卓二十萬大軍，勢大無比，咱們不可輕動呀！」

    曹操一張臉漲得通紅，抬手指著這些人，已不知該說什麼為好。眾人或許也覺得心中有愧，紛紛離開此地，招呼自己的士卒安營紮寨去了。見此，曹操猛然放下手臂，怒喝道：「豎子不足與謀！」

    而後帶著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以及近萬的士卒，向著董卓逃跑的方向，星夜追了過去。

    此時的張飛，卻獨自一人站在陝縣城牆之上，看向東面那幾乎紅遍半邊天的光芒，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洛陽城，就這麼沒了，還未來得及看上一眼啊！」

    「主公歎何物沒了？」

    「仲德怎麼還未休息？」看著程昱也爬上了城牆，張飛開口問道。

    「主公尚未休息，昱如何敢就寢？」

    「呵呵！」張飛笑了笑，又扭頭看向洛陽方向，說道：「董卓將洛陽一把火燒了。」

    「什麼？」程昱頓時變色，順著張飛的目光看去，只見紅光漫天，但是猶自不信，「主公為何知道這是董卓焚燒洛陽？或許是天有異色呢？」

    「仲德日後便知，此必為董卓所為。」張飛只得這麼說，沒辦法解釋，也解釋不通。

    「洛陽，真的就這麼被董卓焚燒了？」程昱皺著眉頭望著洛陽方向，喃喃自語，等回過頭來之時，張飛已經下了城牆，向著縣衙走了去。

    董卓焚燒洛陽，就證明他已經離開洛陽了。

    即將面對董卓的到來，張飛還有大把的事需要做，不想在為已經不存在的東西傷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