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16】狂張揚自認得計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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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楊丑,左臂上帶著一條長長的口子向著洞窟走去。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有那二百侍衛在身邊,他根本沒有機會單獨與主公見面,必須將他們除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關將軍這麼狠辣,轉瞬之間就將二百侍衛給殺得一個不剩,更是回到大帳,給了他一刀。
雖然挨了一刀,但是楊丑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怨恨。他心裡明白,這是主公為了他好,這不僅能讓他能在更得張揚的信賴,而且還能救他一命。
「這應該算得上我楊丑給主公的投名狀了吧?」
哀歎了一聲,楊丑繼續搖晃著向張揚居住的山洞走去,沿途的士卒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楊軍侯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帶著二百人出去一會兒,就變成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是受傷回來的。
來到山洞門口,楊丑對著洞裡,正沉思著的張揚叫了一聲:「司馬!」
「楊丑,你回來了?」
聽到楊醜的聲音,張揚猛的抬起頭來,興奮的喊道。
但是,當看到楊丑渾身是血的時候,卻著實的被嚇了一跳,迅疾的將軟榻邊的佩劍拿到了手中,驚駭的問道:「張飛攻上來了?」
楊丑捏著自己的傷口,苦笑著說道:「司馬,不是張飛攻上來了。末將這傷,是在張飛大營裡被關羽給一刀劈的。」
「他憑什麼?他怎麼敢?」張揚頓時咆哮起來,不過轉瞬又醒悟了過來,盯著楊丑,顫抖著聲音說道:「張飛拒絕了?」
不等楊丑回答,張揚就一屁股坐在了軟榻上,似乎渾身力氣都給抽光了,嘴裡喃喃道:「怎麼辦?這個張楞子什麼都不顧了。他就那麼恨我嗎?連治下百姓的生命都不顧了?」
「司馬……」
看著此時的張揚,楊丑心裡不禁生出一股鄙夷。不過,他也知道,張揚肯定不會這樣坐以待斃的,他手上還有幾萬百姓,張揚可是信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被逼到了絕地,他肯定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所以,該執行的計劃還得照樣執行,不能因為張揚此時的軟弱而輕視他。
聽到楊丑叫自己,張揚抬起頭來,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狠歷,咬牙說道:「將所有的百姓都驅趕出來,我就不相信張飛不怕!」
「司馬,不用,張飛沒拒絕,張飛答應了!」
「什麼?」張揚目不轉睛的盯著楊丑,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再說一遍。」
「司馬,張飛答應了。只要司馬將百姓都放回去,張飛就答應撤軍,讓司馬離開。」
又聽楊丑確認了一遍,張揚還是有些不信,看著楊丑按著的手臂,皺著眉頭問道:「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楊丑有些愣,呆呆的看著張揚,心裡不由腹誹,「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張飛大營裡被關羽劈的啊?你還大為惱火呢!」
想到這些,楊丑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張揚貌似已經有些喪失心智了,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麼想法,讓主公的計劃落空?
「末將手上的傷是關羽一刀給劈的,而且……」
「而且什麼?」張揚感覺自己急切的想抓住點兒什麼,因為現在的一切似乎都那麼的不真實,一聽見楊丑停頓,立馬出聲問道。
「而且,司馬給侍衛,也被關羽給殺光了!」
「哼!」聽到這話,張揚頓時冷哼一聲,覺得這才該是真實的世界。不過,隨即有憤怒了起來,一拳砸在案幾之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張飛、關羽,你們給我記著,這次我張揚是敗了,不過,我遲早還會回來的,上黨遲早會成為我張揚的盤中餐!」
「張飛還說了什麼?」
心中雖然還有憤怒,但是此時的張揚似乎慢慢的恢復了過來,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趕緊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
「張飛說司馬需每五日送出一萬百姓,然後他退後十里。」
「哈哈……」
聽到這個條件,張揚頓時大笑了起來。張飛打的好算盤,他肯定知道我的糧草只夠麾下的人食用一月而已。現在每五日送出一萬百姓,看似節約了糧草,但是麾下近八萬人,全部送出去得一個多月,到時,百姓都全部送出去了,而自己的糧草也幾乎所剩無幾,張飛就可以毫無顧忌的,一舉將自己給剿滅了。
「張飛,你好算計,哈哈……」
看著張揚的樣子,楊丑心裡雖然已經瞧不起他,但是此時卻十分的佩服他,因為他知道,張揚肯定想到了。當初主公說出這個條件的時候,他可是沒有反應過來,還覺得這不是在幫助張揚麼?讓他可以囤積更多的糧草逃跑。
不過,想到自己還有另一條路可以逃走,張揚的一顆心頓時又輕鬆了下來,心裡更是冷笑,「就讓你張飛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吧,嘿嘿!」
轉過頭來,張揚開口說道:「楊丑,去將麾下士卒都集中起來,從中挑出五千精銳,這些人咱們帶走,其他的都送給張飛吧。」
「喏!」
楊丑應命,卻是沒有離開,顯得有些躊躇的樣子對著張揚問道:「司馬,那個……」
「嗯?」看著楊丑還未走,張揚臉上的肌肉不由抖了抖,看起來甚是嚇人,有些不悅的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司馬,張從事怎麼處理?」
「張遼?」張揚頓時覺得有些難辦,當初本以為收服了張遼,可以用他來對付張飛,只是沒想到局勢變化這麼快,現在他已經沒了用處。但是,也不可能就這麼將他放走,他在洞窟之中待了這麼久,誰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謀劃?
如果他出去投靠張飛,將自己的行動都說了出來……
想到這裡,張揚的眼裡已經填滿了狠歷,抬起頭來對著楊丑說道:「你去挑選精銳士卒,然後將張遼還有他麾下的士卒都給我殺掉,免得他們逃走透露消息。」
聽到張揚的話,楊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冷意,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看上了這樣的人,如此的冷漠無情,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怎麼說張從事也與他同出一門吧?更是同袍關係。
「司馬,其實,張從事還是有些用處的。」
「他有何用處?」
「司馬,咱們雖然騙過了張飛,但難保張飛不會在我們離開後,看出點兒什麼來。到時,張飛調動上黨其他地方的兵馬來追擊,咱們可就有些危險了。如此,何不讓張從事為咱們殿後呢?就算張飛追擊,也是首先追上張從事,有了張從事抵擋一陣,咱們也就可以從容的離開了。」
「呵呵!」張揚頓時笑了起來,楊丑說的不錯。雖然現在看似事情已經向著好的地方在發展,但是也難保不出現點兒什麼意外。而有了張遼在後抵擋,自己不就更加的安全了麼?
「好,就讓張遼替咱們殿後。你先下去將他叫到本司馬這裡來,然後再去挑選士卒,說起來,本司馬也有些怠慢他了。」張揚臉上浮現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對著楊丑說道。
「喏!」
看著楊丑領命離開,心情已舒爽了不少的張揚,又慌忙出聲將他給叫了回來。
「司馬還有何吩咐?」
看了看楊丑受傷的左臂,張揚也覺得自己讓楊丑做的事,似乎有些多了,關切的說道:「你去通知張遼後,就即刻下去包紮傷口吧。挑選士卒的事,不用急,咱們再等個十日離開也無妨。」
「喏。」
出了張揚的山洞,楊丑也覺得全身上下輕鬆了不少,「十日,時間應該夠了吧?希望主公能安排好伏兵。」
來到張遼的洞門口,楊丑叫道:「張從事。」
看著門口一身是血的楊丑,張遼有些奇怪的問道:「楊軍侯找張某有事嗎?」
聽到張遼的話,楊丑立馬醒悟過來,張遼估計也和自己一樣,並不知道對方都是自己人。
向著洞外望了望,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楊丑低聲說道:「楊某乃張太守麾下。」
「嗯?」張遼頓時緊張起來,腦中飛快的思索一番,笑著說道:「楊軍侯說笑了,張飛乃我等之敵,你怎麼可能是他的麾下。」
見張遼不信,楊丑只得將張煞給抬出來,「張從事不必緊張,想必張斥候早已找過從事了吧?某今日前往山下大營,主公還提起過你呢。」
「呵呵,想必是張太守曾經聽聞過在下吧。」
聽到張遼的話,楊丑頓感無奈,想了一下,還是讓張煞來說吧。於是也不在糾纏這個問題,逕直對著張遼說道:「我過來,是通知張從事,司馬要見你,應該是想和你套套交情,然後會將你們的兵器歸還。其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張從事幫著他抵擋主公而已。不過,張從事盡可如數答應。你不相信我,張斥候的話你總該相信吧?我會告訴他,讓他來和你說主公的具體計劃的。」
楊丑說完就離開了,張遼也不禁急速的思考了起來,想弄清楚楊丑這段話到底是何意。不過,想了半響,張遼還是決定相信他。因為楊丑所說的每件事,幾乎都可以讓他和張煞等人喪命。如果他將這些事情盡皆告訴張揚,也就根本不需要來試探他了。
自嘲的笑了笑,張遼站起身來向著張揚的山洞走去,感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變得越來越敏感了,無論碰到什麼事,都會猜疑半天。
離開張遼的居所,楊丑卻並沒有立即前去包紮,而是向著張煞的居所走了去。因為他知道,這時候與張煞等人接觸是最安全的,張揚此時根本不會出來走動,而是在哄騙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