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12】你說我們誰會死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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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時分，張揚躺著軟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張飛的大軍已經到了，此時正駐紮在山下。不過，讓張揚稍微放心點兒的是，張飛沒有能力攻上來。這個洞窟的位置十分險要，兩邊都是懸崖，只有正前方有一塊長滿樹的斜坡，裡面有一條小道可以供人通行。

    如果張飛妄想從這裡攻上來，他只需要幾百士卒就可以完全封死。但是，防守沒有問題，這也讓他自己無法出去。長此以往，他會被困死在這洞窟之中，這也是他為何三更半夜還睡不著的原因。

    翻身從軟榻上坐起來，張揚揉搓了兩下臉，向著山洞外走去。

    「誰？」

    剛走出山洞，眼前就晃過一個黑影，讓他頓時警覺起來，向後退了兩步。只要情況不對，他就馬上可以返回山洞，叫醒侍衛或者拿到自己的佩劍。

    「司馬，是我。」

    看著黑影從陰影中走出來，張揚也鬆了口氣，來人乃是他麾下的將領，楊丑。

    「楊丑，深更半夜的，為何不去休息？」

    「司馬，張飛已經到了山下，末將需小心盯防，以防張飛趁夜偷襲。」楊丑向張揚行了個禮，沉聲說道。

    「嗯。」聽到楊丑這麼說，張揚心裡也暗歎僥倖，他這個主帥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安排，還好有楊丑這個得力助手，「你做的不錯，等咱們打敗了張飛，本司馬定不會虧待於你。」

    「謝司馬。」楊丑卻是面有難色，不過卻沒有多說，拱手向著張揚稱謝。

    知道有楊丑在盯著，張揚心裡的緊張情緒突然消散了不少，瞌睡也跟著上來了，對著楊丑吩咐道：「小心堤防就是，等會兒你也去休息吧，多安排些士卒放哨就好了。」

    「喏！」

    看著張揚又回到山洞裡休息了，楊丑來到山崖邊，看著山下無數篝火升起的地方。那裡，就是張飛紮營的地方，此時，大營裡沒有任何的動靜，只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在大營裡來回的走動。

    看著他們，楊丑不由得有些羨慕，他本來也應該是那些人中的一員的。哪知世事弄人，讓他莫名其妙的跟著張揚，成了一個山賊。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具山賊死屍。

    這讓他很不甘心，從山村裡出來，本是為了闖出一番事業，可是結果呢？

    暗歎了一聲，楊丑吩咐士卒小心戒備後，有些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山洞，準備休息，大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呢。

    「走了嗎？」

    「走了。」

    張煞，他就是與張揚對話的那個獵人。如果一般人聽到這個名字，一定不會將他與這個名字聯繫起來，因為他長得很清秀。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同伴們都覺得他煞氣太重，每次碰到對手的斥候，必然會想方設法的將對手給除去，才會罷手。

    來到這山賊窩，雖然讓張揚相信了他們的話，但是他卻依然十分的小心，將他們四人安排在了洞窟的最裡面。如若他們有什麼行動的話，在張揚看來，必然會驚動沿途的士卒。

    但是，張揚可想不到這些斥候的能耐有多強。此時，他們已經摸到了洞窟的出口，只是被剛才的一幕給阻擋住了去路。

    不過，看著洞窟外大量的巡邏士卒，張煞也犯了難。他們四人，根本沒辦法一起出去，目標太大，被發現的幾率將大大增加。

    「猴子，你一個人去，有沒有把握？」

    猴子，一個身材矮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小孩兒，渾身上下都看不到幾兩肉。但是，如果你以為他是個小孩兒而輕視他的話，估計會死得很慘。猴子這個名字，來源於他的行動，在山間樹林裡，他不僅可以在地面上來去如風，更有一手其他人恐怕永遠也學不會的本事，那就是只要兩棵樹的距離不是太遠，他都能做到悄無聲息的從一棵樹到達另一棵樹。

    另外兩人，分別是大力和小耳，一個力氣超大，一個耳朵異常靈敏。

    「大哥，放心吧，我猴子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

    「別說大話，此事可是關係到咱們的成敗。必須與主公接上頭，咱們才知道該如何行事。從洞窟到達留取消息的地方，可是足足有近兩百步，這裡到樹林可也有一段距離，你真有把握？」

    「沒問題，你們看著吧！」說完，猴子再不等候。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機會，兩批巡邏的士卒，正好在他們面前不遠的一塊石頭後相遇。

    如此良機，怎麼能錯過？猴子繃緊雙腿，輕輕一縱，頓時竄出去七八步，隱藏於一塊小山石的陰影之後。

    交叉而過的兩隊巡邏士卒，正好有一隊從小山石旁經過，讓張煞三人頓時緊張不已，要是此時被發現，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還好，這些巡邏士卒的目光，大多都盯著山下的大營，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洞窟會有什麼威脅，這也讓猴子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巡邏士卒的目光。

    看著猴子在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比劃出一個沒事的手勢，張煞恨不得一掌拍死這隻猴子。

    巡邏士卒轉身離去，猴子藉著一顆大樹的陰影迅速的鑽入了草叢之中。

    看到這裡，張煞等人也放心了。只要讓猴子進入草叢或者樹林，那還想要找到他，那就是千難萬難的事。

    來到大樹下背著月光一面，猴子從腰間解出一條細繩，往大樹上一套，拉著繩子的兩端如靈猴一般向著樹上快速的爬了去。

    「嘩啦啦……」

    「什麼人？」

    一陣樹葉的翻動，頓時將所有的巡邏士卒都驚動了，紛紛向著猴子所在的大樹看去。

    張煞三人只感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強烈的衝撞著胸膛，兩隻手也因為緊張，緊緊的握成了兩個拳頭。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平時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猴子，今天怎麼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但是，他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要一動，他們三人也肯定會被巡邏士卒發現。

    猴子此時也是緊張不已，他恨自己太得意了，沒有注意到這樹上居然站著一隻鳥在睡覺，爬上樹杈的時候，不小心將它碰到了，頓時讓這鳥驚駭的飛了起來，竄入樹林中，只留下一連串的樹葉摩擦的嘩啦啦之聲。

    這個道理，其實他早就知道。夜晚，只有雌鳥會在巢穴中渡過，而雄鳥一般都會選擇在離巢穴不遠的樹杈上站著休息。

    「嘩嘩嘩……」

    又是一陣響動傳來，更是將張煞三人給緊張得都想立馬衝出去。

    「沒事兒，起風了。」只聽得巡邏士卒的其中一人說道。

    張煞三人、猴子，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陣風來得太是時候了。

    耽誤了小半個時辰，猴子總算來到了預先定下的通報消息之所——一顆大樹根下的樹洞。

    伸手進去掏了掏，猴子頓時露出了一個笑臉，從樹洞中拉出了一個布袋，捏了兩下，確定裡面裝有竹簡之後，猴子就返身爬上了大樹。

    「大哥，東西拿到了。」

    「好，趕緊回去。」張煞也不想再追問猴子，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人沒事，東西拿回來了就好。

    張煞四人，又順著洞窟內火把的陰影，向著張揚給他們安排的山洞摸去。

    「你們……」

    「嗯？」張煞睜大了眼睛，看著站在山洞口的楊丑。

    來不及多想，飛快的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架在了楊醜的脖子，另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他的嘴巴，推著楊丑進入了他的山洞。

    猴子三人也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縱身跟了進去，幫著張煞將楊丑給控制住。

    鼓著兩隻腥紅的眼睛，楊丑憤怒的看著張煞等人。他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輕易就抓到的這四個獵人，居然這麼厲害，眨眼的功夫就將自己給控制住了。他本是聽到巡邏士卒的喊聲，驚醒過來，想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剛走到山洞門口，就碰上了這四人。

    張煞四人也鼓大著眼睛，相互的看著，正在交流該如何處理這楊丑。

    殺，肯定是殺不得，一旦將楊丑殺了，那他們的潛伏計劃不得不提前結束，立即離開這裡，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不殺的話，楊丑向張揚告發他們，又該怎麼辦？

    張煞向著猴子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楊丑。

    猴子頓時會意，將自己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把楊丑給捆了個結實。而後嘿嘿笑著從身上的破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將楊醜的嘴給堵上。

    暫時想不到解決辦法，張煞決定先看看主公有什麼交代後，再行事。

    「猴子。」張煞向著猴子伸了伸手，示意他將主公的信拿過來。

    打開布袋，張煞一目十行的將竹簡給看完，隨即用楊丑山洞中的火把將竹簡給點燃了，直到它化成灰，張煞這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楊丑。

    「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是誰的人了？」

    看著這個面前這個面容清秀的人，楊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與剛才狠歷的攻擊自己的那個人聯繫起來。不過，此時想這些已經有些多餘了，楊丑盯著張煞，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呵呵！」張煞笑了笑，看著楊丑，「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與你之間，乃是生死仇敵，必然會有一方會死。」

    「你……覺得，是誰會死？」

    聽完張煞的話，猴子三人也不禁嘿嘿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