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10】你能更無恥點嗎 文 / 擇木

    「司馬，斥候們又發現那批人了。」

    「什麼人？」

    張揚此時正煩惱著，自從洗劫了襄陽縣後，他就再沒得手過。張飛已經下令將所有的百姓都集中了起來。不是進入縣城，就是將百姓聚集到了易守難攻的村子裡，自保。

    縣城，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能攻破了。本以為那些村子會容易一些，誰知道這些百姓也學精明了，將村子裡的東西都搬上了山，而後在山間要道上築起石牆，讓他空有大軍，但是卻無可奈何。

    現在聽到楊丑說又發現了什麼人，他不用想也知道，多半又是那些正在四處尋找他蹤跡的官軍斥候。

    「殺了何從事的那群人，他們又回來了。」

    「哦？」這倒是張揚沒想到的，這群人既然逃跑了，他們又回來幹什麼？送死嗎？

    想了想那群人的裝備，張揚不禁動起了心思。那些人身上穿的皮甲，手裡拿的武器，他都認識，邊軍的。那可是大漢的好貨，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去集合士卒，咱們去將他剿滅了。」

    「喏！」

    看著只剩下一堆亂木頭的營地，張遼不由得想起了這次出來，唯一可以算得上有點兒勝績的一仗。

    「張大哥，咱們真的要去投奔山賊嗎？咱們可是殺了他們一個頭領。」雖然已經猜到張大哥要幹什麼了，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反應過來後的李狼才覺得後怕，他們和山賊可是有仇的。

    「打仗的時候，記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打獵不是很厲害嗎？這些東西應該會吧？」

    「打仗也要這樣？」李狼不懂，打獵的時候，他也不是刻意這麼去做，只是習慣了，自然就那樣了。

    「當然！」張遼笑著敲了下李狼的頭，「這可是你爹教的。」

    「我爹沒教過我！」李狼不服氣的說道。

    「沒教過你，現在你也會了，記得打仗的時候注意就行了。」

    「那和現在咱們說的山賊有什麼關係？山賊可不會因為我會眼觀六路，耳聽？」

    「記得咱們為什麼逃跑的吧？」

    「嗯！」李狼點點頭，「因為山賊又來了很多人，咱們打不過，就跑了。」

    「是啊！山賊有那麼多人？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出來圍攻我們，要分成兩次呢？」李狼現在願意想了，張遼也希望他能更進一步，循循善誘的說道。

    「他們笨唄，連狼都不如，狼都知道要一起行動，成功的把握才大。」

    「要是有狼要挑戰頭狼的地位呢？」

    「那他肯定不會和頭狼一起行動。」李狼順口答道。

    「那不就是了！」

    「哦！」李狼明白了。

    「明白就好，不怕了吧？」張遼笑笑，看來想讓李狼更進一步，還得從他熟悉的地方說起啊。

    「不怕了，嘿嘿！」

    為了讓士卒們沒有牴觸情緒，張遼也隨之將他的計劃都告訴給了士卒們。之所以沒有任何的保留，不怕有人洩密，是因為張遼知道，他麾下的這群人，都是經歷過鮮卑人入侵的，最痛恨的就是屠殺百姓。而這伙山賊，偏偏就屠殺了大量的百姓，這讓士卒們的心裡，永遠也不可能和他們走到一起。

    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張遼帶著士卒們哪裡危險，就往哪裡走，希望山賊能夠出來將他們給包圍了。並不用擔心山賊會將他們給剿滅，在現在的上黨，山賊的處境可是不好。

    沿途過來，張遼也分散派遣了一部分士卒出去打探情況，知道張太守已經反應了過來，正加緊佈置，準備剿滅這伙山賊。現在有他們這樣一隻生力軍加入，山賊應該高興才是。

    「殺！」

    看著山崖上出現無數的賊寇，正舉著箭矢要射殺他們，張遼趕緊爆喝一聲：「大頭領饒命，我們是來投奔的！」

    「嗯？」張揚一愣，不過還是揮手止住了正要放箭的士卒。他現在也不怕，這夥人已經被人團團包圍在山谷裡了。

    「命你的士卒都放下武器，到山谷外集合！」

    見山賊沒放箭，張遼心裡也鬆了口氣，要是這時候有士卒喪命，可就是他這個統帥害的了。

    命士卒們將武器丟棄了山谷裡後，張遼帶著眾人來到了谷外。

    「讓士卒們將武器都收起來，本司馬去見見那個領頭的。」看見下面的人那麼聽話，張揚也頓時來了興致。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有人來投奔他，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你們誰是頭領？」張揚帶著一隊侍衛，來到張遼等人集合的地方，開口問道。

    「在下張遼，見過大頭領。」看著山賊頭領來了，張遼分開士卒，出列說道。

    「張遼？」

    聽到這名字，張揚頓時一驚，「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張遼心中一緊，不過還是沒動，更是揮手止住了欲上前保護他的士卒。因為他知道，現在動也晚了，動手恐怕還有性命之憂，「大頭領為何如此？我是帶著兄弟們前來投靠的。」

    「哼！」張揚冷哼一聲，猙獰著一張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乃何進麾下的從事，肯定是官軍派你來詐降的吧？」

    張遼不禁有些驚奇，這山賊怎麼知道我是大將軍麾下的從事？不過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趕緊解釋清楚。

    「呵呵！」張遼自嘲的笑了一聲，對著張揚說道：「大頭領果然神通，我的確是大將軍麾下從事。只是現在卻是無家可歸，更是被上黨官軍追殺，如若大頭領不信，可派人去潞縣打探，定然知道我等前往潞縣，被官軍追殺一幕。」

    楊丑走到張揚身邊，低聲耳語道：「司馬，末將曾聽斥候回報，張飛曾經與一隻打著『張』字旗號的隊伍戰過一陣，想必就是此人的隊伍了。興許，就是這樣與張飛結了仇，這才在上黨待不下去，來投靠咱們。」

    聽楊丑這麼說，張揚心裡不禁有些欣喜。如果此話當真，那還真是天助我也！

    他在何進府上的時候，就聽說過張遼乃猛將，與他一樣，都是丁原招募而來，送到何進處，準備培養一番的。只是，他卻不想就此終老洛陽，他更喜歡在外逍遙自在。

    「嗯！」張揚揮揮手，讓拿住張遼的侍衛退開，來到張遼身邊，哀歎一聲說道：「想不到文遠也落到如此下場！」

    「大頭領，你這是？」張遼沒看懂，不知道事情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文遠可知張揚，張雅叔？」張揚微笑著一張臉，看著張遼。

    「張司馬？」張遼皺眉看著這個大頭領，不知道他為何問起大將軍麾下的張揚。他知道張揚，不過從來沒見過，只知道他本身丁刺史麾下的武猛從事，後來到了大將軍府，任假司馬。

    「正是在下！」張揚看著洛陽方向，又哀歎一聲。

    「什麼？」張遼這下是真的被驚到了，面前這人，居然是……是……是張揚？

    「怎麼？文遠不相信麼？」張揚苦笑一聲，「我本是丁刺史麾下從事，後來到了大將軍府，被任命為假司馬，回鄉招募士卒。想必我走後，文遠也接到了大將軍的將令，回鄉招募士卒吧？」

    張遼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他回鄉之前，大將軍已經派過不少人回鄉招募士卒了。

    「也因此，我們才能沒見過面。說起來，我們也乃同鄉，更是同出丁刺史麾下。」張揚看著張遼，笑著搖了搖頭，「哪知，我們的命運也如此的相像。」

    「張司馬這是何意？」張遼雖然聽著張揚的話，但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他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人的話的，既然他就是張揚也一樣。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張司馬，張遼覺得自己更應該將這人給剷除。身為朝廷將領，居然殘害、屠殺百姓，這樣的人，怎麼配當將領？只能死於萬刀之下。

    「我本與文遠一樣，已經招募好了士卒，只是從上黨經過而已。卻遭到無端的責難，更是要我分出一部士卒，留於上黨，為上黨太守張飛效力。」張揚一臉的恨色，說道：「文遠你說，我們這是給大將軍招募的士卒，怎麼可以送予他人？他張飛不是故意刁難於我麼？」

    看著張遼，張揚喪氣的拍了拍手，又是一歎，「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只想盡快離開上黨，好前往洛陽回稟大將軍士卒已募好。但是這張飛卻不依不饒，硬要我留下士卒，我就只得命士卒強行沖關，並威脅他，不放我離開，我就回洛陽稟報大將軍，上黨太守張飛無視朝廷法紀，欲謀反。」

    「哪知，這卻徹底的惹惱了那張飛，逕直派兵欲剿滅我等。不得已之下，我也只得率領著士卒們，躲進了這深山老林。」

    「後面的事，恐怕文遠也知道了。我也是被逼得走頭無路了，又沒有補給，只得向上黨的百姓們借，哪知那張飛卻污蔑我屠殺百姓，更是鼓動百姓從軍，欲組成大軍前來剿滅啊！」

    看著張揚那一臉悲哀，一臉無奈的表情，張遼心裡極度的鄙視，你還能更無恥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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