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稱霸河北 【007】流年不利之張遼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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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哥，咱們現在到哪裡去？」
逃脫了山賊的追擊，張遼帶著麾下還剩下的近兩千人，急速的向著東面而去。
「山賊人數眾多，危害必然不小，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到壺關，向張太守報告山賊的蹤跡。憑借咱們手上這點兒人，是剿滅不了這伙山賊的。」
「可是，張大哥，壺關縣可是在南面啊，咱們怎麼往東面跑？」
「你知道什麼？現在往南面跑全是大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壺關，咱們現在先進入太行山，山裡有峽谷，可以直通壺口關，然後從那裡去壺關縣，可近多了。」
「哦，這樣啊！」
「讓你平時跟著你爹多學點兒，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好處了吧？」
「我爹平時都只教你，啥時候教過我了？」李狼頓時有些不憤。
「唉！」張遼也只得歎氣，「誰讓你那麼貪吃，整天都只知道進山打獵。」
「打獵有什麼不好了？我的箭術很好的！」
「你……」張遼真是無語了，如果不是和李狼親如兄弟，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他，「你爹一身統兵的本事你不學，偏偏喜歡射箭，射箭你能殺幾個人？」
「嘿嘿！」李狼笑笑，他知道再說下去，張大哥肯定又得罵他了。不過心裡卻不當回事兒，有張大哥你統兵，我只管殺人，不是很好麼？只是讓他鬱悶的是，他身上根本沒幾隻箭，又沒碰上什麼敵軍的大人物，他捨不得射掉。
「軍侯，軍侯，發現山賊了！」
「真的？」
於毒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的驚喜，總算是找到這伙山賊了。他已經在太行山裡找了半個月，但是沒找到山賊的蹤跡，他也不敢回去。
「真的！有近兩千人，渾身破破爛爛的，好像剛經歷過大戰，多半是其他幾個軍侯也發現了他們，只是讓他們跑了，咱們正好撿個便宜。」
「都是主公麾下的將領，說什麼撿便宜？」
「喏，喏！」斥候笑笑，「軍侯，雖然都是主公麾下的將領，但是如果是你抓到了這伙山賊，肯定會得到主公的賞賜的，說不定會封個校尉啥的。」
「嘿嘿！」於毒也不禁笑了，還真是那麼回事兒，雖然大家都是主公麾下的將領，但是我也不是搶功啊？是這伙山賊自己撞過來的。
「好了，去將兄弟們都召集起來，咱們開始幹活啦！」
張燕麾下只有萬餘士卒，這次為了能以最快速度找到這伙山賊，一共派出了三隊人馬，每隊三千人，可以說是精銳盡出了。
此時，於毒正帶著麾下的三千人向著張遼摸了過去。
「軍侯，就是那些人，在山下休息的那些！」
「嗯！」
透過雜草間的縫隙，於毒向山下看了去。果然有近兩千人，正坐在地上休息，有些人身上還有血跡，一看就知道是剛經歷戰陣不久。
「軍侯，咱們現在進攻麼？看他們的樣子，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嘿嘿！」於毒冷笑一聲，「讓弓箭手找好位置，不用慌，咱們慢慢收拾這伙山賊！」
「喏！」
山下，張遼帶著麾下士卒已經跑了兩天了，沒辦法，一想起濁漳河邊那慘烈的一幕，他就急切不已，想盡快到達壺關，向張太守報告消息。
「張大哥，好像有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張遼突然警覺了起來，他們全是步卒，就他一個人有馬騎。如果那些山賊不死心，要追擊他們的話，說不定還真的能追上來。
「我聽到沙沙沙的聲音，好像是山上傳來的！」
張遼皺著眉，向著山坡上望了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動靜！心中不由得疑惑了起來，難道是蛇？不過也不對啊，蛇爬動的聲音怎麼聽得到？
「李狼，對著山上吼一嗓子！」
「啊？」
「沒聽到將令嗎？趕快吼！」
吩咐李狼吼一聲，張遼深鎖著眉頭，緊緊的盯著山上。
「啊……」
「張大哥，吼完了。」李狼有些鬱悶，吼一嗓子也是將令嗎？哪有將軍發這樣的軍令的？
只聽到李狼的喊聲在山間來回傳蕩，但是山林裡卻是沒有一絲動靜。
張遼頓時站起了身來，大喊道：「出發！趕緊出發！」
「軍侯！」侍衛大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於毒。
「嘿嘿！」於毒臉上也露出了讚賞的神色，「這山賊頭目不可小覷。」
「命兄弟們放箭！」
「我們不需要衝殺下去嗎？」侍衛有些疑惑，山賊就在眼前，怎麼不剿滅了呢？
「主公曾下過令，如果碰到一個二十上下的山賊頭目，一定要抓活的！」
「哦！」
前面接到這個命令，於毒還有些疑惑，主公怎麼會對一個山賊手下留情。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主公恐怕是看上這個山賊了。不過，這山賊頭目的確有過人之處，他們黑山軍在太行山中可以說是來去無蹤，能讓人察覺到幾乎就沒有過。
然而，今天卻被這山賊頭目給發現，那還不能說明他有過人之處嗎？能經歷大戰而逃出來，多半杜長等人也是發現他乃主公指明之人，這才放過他的。
無數的箭矢從山坡上傾斜而下，張遼一手揮舞著長刀，一手拿著自己的佩劍，艱難的向著山外衝去，一邊大聲的呼喊著，「快，繼續跑，不能久待！」
跑出幾十里，士卒們終於堅持不住，紛紛倒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見到如此情景，張遼也只得坐下來休息，再跑下去，估計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休息半響，李狼坐起身來，看著張遼，「張大哥，這些山賊怎麼跑得這麼快？居然到咱們前面設了埋伏。咱們可是不停的跑了兩天了，他們不累嗎？」
「應該不是一夥山賊！」
「不是一夥的？」
「嗯！」
張遼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剛才那伙山賊只是放箭射殺他們，並沒有派人下來圍剿。如果是前面那伙山賊，必然不會這樣就放過他們，一個山賊頭目被殺，有這樣的機會還不派兵下來廝殺，那這山賊首領估計也當不下去了。
「那是什麼人？這上黨也太多山賊了吧？比咱們雁門還亂。」
「應該是黑山軍吧！」張遼也歎了一口氣，躺到了地上。剛才的山賊，裝備精良，恐怕也只有在太行山中橫行了好幾年的黑山軍，才能有那樣的配備了。
見張遼躺下休息，李狼也沒再多話，他也知道，大哥這兩天累壞了，得時刻保持警惕。就如剛才，如果不是大哥及時發現，恐怕他們都要被射死了。
待士卒們都休息好了，張遼又帶著他們繼續出發，不過這一次可不敢再走山間小道了。
張遼帶著他們徑直進入了官道，向著南方而去。
「張大哥，咱們這是……到哪裡去啊？」李狼現在都已經有點兒草木皆兵，感覺這上黨境內，什麼人都在和他們作對，走到哪裡都會碰到襲擊。
「咱們不能在山間走了，現在直接去潞縣，讓縣令將咱們的消息報告給張太守，咱們就在潞縣休息吧！」
「呼！」聽到這話，李狼總算是鬆了口氣，張大哥總算想起自己是官軍，是可以進入縣城的了。
艱難的走了一日，張遼總算的帶著士卒們來到了潞縣縣城。
「城上的人聽著，我乃大將軍何進麾下從事張遼，有重要情報給你們縣令，趕快讓你們縣令出來！」縱馬來到城門邊，張遼對著城牆上大聲喊道。
城上的士卒一聽，頓時驚駭一跳，趕緊前去縣衙找縣令。
潞縣縣令乃本縣曾家人氏，雖然出身豪強，但是卻從未禍害過鄉里鄉親，張飛到任後，也就讓他繼續擔任縣令。
曾縣令來到城牆之上，看著衣衫襤褸的張遼，冷笑道：「你說你是大將軍麾下從事，我就相信你是從事了？你可有憑證？」
見這縣令向自己要憑證，張遼不禁鬆了口氣，通情達理就好。要是看著他這身狼狽樣，直接將他趕走，那可就完了。
讓縣令放下一個籃子來，張遼將何進給自己的招兵兵符放了進去。
「縣令。」士卒拿起籃子裡的兵符，遞給了曾縣令。
看著手上的兵符，曾縣令頓時一愣，對著身旁的小吏說道：「去將書房裡，張太守下發公函拿來。」
「喏！」
看著城下的張遼，曾縣令臉上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待小吏將公函拿來，曾縣令打開竹簡，拿著兵符與上面刻畫的兵符一比對，頓時大笑了起來。
張遼覺得奇怪，這縣令即已查看了兵符，怎麼還不開門？
守城將也看到了，這兵符與竹簡上太守傳來的公函上的兵符一模一樣，「縣令，要不要將這群人引進城裡，一起誅殺了？」
「他們可是有近兩千人，你能保證殺光嗎？」
「呃！」守將頓時不說話了，這功勞他想要，可是還不想賠上自己的性命。
「放箭！」
張遼正等著縣令開門，只是這麼久沒動靜，讓他也不由警覺起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城牆之上。
見士卒們突然舉起了手裡的弓箭，頓時驚駭一跳，夾緊馬腹，揮起馬鞭，狠狠的打在馬股上。
看著張遼逃跑，曾縣令哈哈大笑：「你這山賊，居然想蒙騙老夫，趕緊離開潞縣，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
逃出一箭之地，張遼狠狠的看著城牆之上大笑的縣令，欲哭無淚，「我怎麼又成山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