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太守 【059】小人物也會蛻變 文 / 擇木

    「大單于，我們真的要聽那張飛的，率軍南下？」

    聽到大單于念出張飛所來之信中的內容，於扶羅麾下的將領頓時熱議了起來。不少人都擔憂，害怕這又是一次漢軍的計謀，聯合須卜骨坑害他們的陷進。

    看著說話的是自己的弟弟呼廚泉，於扶羅笑著說道：「有何不可？難道，咱們被須卜骨追的日子還少嗎？自從我們進入太原，須卜骨那日不在派人四處追尋我們？多這一次又有何妨？」

    抬頭看向西方，於扶羅又喃喃道：「想要回到故土，就必須得借助漢軍的力量，以我們現在這點兒騎兵，縱使打敗了須卜骨，回到故土，恐怕也控制不住那些餘下的部落了。」

    聽到這話，眾人都不說話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南匈奴麾下各部，半數都投靠了須卜骨，剩下的也是首鼠兩端之人。在於扶羅和須卜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這些人是不會輕易站邊的。匈奴歷史上也歷來如此，要那些散落在外的部落投靠你，那你就要拿出足夠威懾他們的力量來，不然的話，他們可不會理會你到底是不是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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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陽城內，王大的家中迎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二叔，你……你怎麼來了？」

    看著坐在自己屋中的王翰，王大心裡緊張得不行。他只是王家的一個小分支裡出來的人，按族裡的安排，管著他們這一支的，就是他這個二叔。還得多虧了他在王球身邊當了個侍衛，這才有資格叫王翰二叔，不然的話，他只能算一個奴僕而已。

    「聽說，你見過匈奴人的單于——須卜骨？」王翰坐在主位上，並沒有回答王大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匈奴人的事兒。

    「見……過，是太守讓……我去的。」

    見王大有些緊張，王翰笑著問道：「怕不？」

    「怕……」王大抬頭看了一眼王翰，見他微微有些皺眉，又趕緊說道：「開始怕，後面就不怕了。」

    「哦？那後來為什麼又不怕了？」

    王翰需要一個王球身邊的人，但是，王球身邊都是他的心腹，從他本家直接選出來的。只有這個王大，因為在軍中頗有勇力，能力敵五六人，被王球看上了，提到身邊當侍衛，保護他的安全。

    這也是為什麼王球當日直接就點了王大去聯繫須卜骨的原因——其他都是本家人，只有他是個外人。而這，也正是王翰所需要的，但是他還得觀察一番，看著王大能不能擔當得起重任。

    「軍中的老卒們說，怕死的人都是最先死的，所以我就不怕了。」說著，王大也抬起了頭來，看著王翰，似乎這句話給了他無限的勇氣！

    見此，王翰點了點頭，很滿意，微笑著對王大說道：「你父母早亡，就靠你養育著你的弟弟、妹妹，很是辛苦吧？所以，族長決定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完成了，就將你提入正房門下。」

    「真的？」王大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醒悟過來後又興奮的問道。正房，那是什麼概念？就是到族長那一脈啊！每月族中下發的錢財，就可以讓他的弟弟妹妹生活無憂了。

    「當然是真的，只是……」王翰雙眼注視著王大，說道：「這件事非常的危險，可能還會有生命之憂。不過，你也無需擔心，如果你出事，你弟弟妹妹族中將代為照顧，定讓他們衣食無憂。」

    看著王翰那冷峻、嚴肅的樣子，王大心裡不由得有些發虛。但是一想到自己弟弟、妹妹都只有十歲，每日就得跟隨著族裡的漢子們一起出去幹活，他心裡就發酸，覺得自己這個哥哥實在是不稱職。即使不能像族裡的嫡支那樣吃得好、住得好、有書讀，至少也得讓他們每頓吃飽吧？

    「二叔，我答應了，您說吧！」

    王大的表情，王翰一絲一毫都沒漏過。心裡也不由歎息，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只是命苦了些，「你可想好了，此事攸關性命。而且，等我說出來後，你如若反悔，不僅你要死，恐怕你弟弟、妹妹也活不下去。」

    從見到二叔的惶恐，到恢復見須卜骨時的膽氣，再到現在的拚命一搏，王大覺得自己正在發生蛻變。這一次的機會，他必須把握住，這是改變他和弟弟、妹妹命運的一次契機。要讓自己討上一個媳婦兒，讓弟弟、妹妹出人頭地，就全看這一次了。所以，他決定豁出去了，即使死了，想必弟弟、妹妹也比跟著自己過苦日子強。

    「二叔，你說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平時接近王球的時間多嗎？」

    王大看了王翰一眼，沒搞明白怎麼又扯到太守身上去了，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開口道：「太守外出的時候，我都會在他身邊。但是，進入內宅後，就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二十個侍衛保護，我們其他人是不能進內宅的。」

    王翰點了點頭，只要能經常在王球身邊就行了。吸了一口氣，怔怔的看著王大，說道：「如果讓你殺了王球，你有多大的把握成功？」

    王翰的話，泛著一股涼意瞬間穿透了王大的身體，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呆呆的看著王翰，吞吞吐吐的說道：「二……叔，殺……殺了……太守？」

    「怎麼？你想反悔嗎？」王翰眼裡寒光閃閃，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跟隨他而來的侍衛，也都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聽到這飽含殺意的話，王大瞬間清醒了過來，「殺了太守又怎麼樣？看二叔這個樣子，應該是族裡的決定。既然族長都同意殺了王球，我還猶豫什麼？幫族長完成這樣一件大事，難道族長還虧待了我這個小卒子？」

    將腦中的顧慮甩開，王大舔了舔嘴唇，略有些興奮的說道：「二叔放心，太守身邊最親近的那二十個侍衛，早就被酒肉、女人給蛀空了，我一個人就能對付。殺掉太守，我至少有九成把握。」

    「必須十成！」

    看著二叔那凶悍的表情，王大咬了咬牙，說道：「二叔放心吧，就算我命不要了，也誓將太守殺了。」

    「呵呵！」看著王大那拚命的樣子，王翰提起的那顆心，也慢慢的放了回去，說道：「如若失敗，王球逼問，你怎麼說？」

    這問題王大還沒想過，但是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肯定不能供出族長、二叔，說道：「太守讓我去見須卜骨，純粹是讓我去找死，我懷恨在心，所以想殺了他。」

    「好！」王翰是越來越欣喜了，覺得這王大到是可以培養一番，定會成為族裡的人才，「殺了王球之後，你就高呼，『王球勾結匈奴人，人人得而誅之』，到時自然有人配合你穩住郡兵。」

    王大紅著眼，狠狠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最後再交代王大何時動手後，王翰心情愉快的離開了王大的家，繼續佈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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