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雲太守 【023】太行山中凶險路 文 / 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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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張飛盯著堂下跪著的漢子。
一身粗布麻衣,連袖子都沒有,露出兩隻稜角分明如鐵鑄般的膀子。雖說天氣已轉暖,但是這時候才這麼少的,還是能看出此人身體的強壯。有些黝黑的臉上,佈滿了不憤。昂著頭,鼓著兩隻豹眼,毫不畏懼的看著張飛。
「你有何消息,一定要見到張將軍才說?」
「哼。」這漢子冷哼一聲,惱火的說道:「快些帶某去見張將軍,要是晚了,可別怪俺沒和你們說。」
張飛笑著說道:「你又沒見過張將軍,那你怎麼知道誰是張將軍呢?」
「唔。」
漢子也愣了,瞪著兩顆巨大的眼珠,看著張飛,滴溜溜轉,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本將就是你口中的張將軍,你有何消息現在就可以說了。不過,若是被某知道你乃奸細,定斬不饒。」
「嘿嘿!」漢子沒被張飛嚇著,反而醒悟了過來,「聽說張將軍善舞一隻丈八蛇矛,你舞一遍某就知道是不是了。」
張飛坐在案幾後,看了這漢子半響。見他一副不確定誰是張將軍,打死也不說的樣子,張飛敗退了。這人看起來也的確不像是奸細,心中有一股子硬氣,而奸細大多是狡猾,有一顆玲瓏心的人物。
而且,這漢子想到的也的確是個確定誰是張飛的好辦法,因為他的蛇矛太長,一般的人根本就舞不開,就算舞起來了,肯定也是十分彆扭。
將漢子帶到院子裡,張飛操起丈八蛇矛,就在地上演練了一趟馬上連環刺,橫掃千軍。
「好!」那漢子看完大叫一聲,興奮的搓著手掌,似乎很是手癢。
張飛可沒時間在這裡浪費,見這漢子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就開口說道:「這下你可以說到底是什麼消息了吧?」
「俺叫大錘,乃眭固大哥麾下的士卒。」
「眭固?」張飛頗有些驚訝的看了這漢子一眼,問道:「眭固不是在給鄉親們守孝嗎?」
「對,眭固大哥本來是在給鄉親們守孝的。後來聽說黃巾的張大帥要去殺貪官污吏,所以就召集了我們這批兄弟,前去投靠了。」
盯著這漢子,張飛腦海中迅速的想了一下,歷史上眭固好像是加入過黑山軍。頓時瞭然,定是眭固探聽到了張燕要對上黨不利,這才派自己的兄弟過來報信。
「本來在冀州殺貪官殺得好好的,結果張大帥突然就向朝廷投降了,還被封了個平難中郎將,所以很多兄弟都不滿。不過張大帥卻沒管那些人,而是帶著我們向著上黨、河內這邊跑了過來。」
「後來大家才知道,原來張大帥準備先佔據河內,然後找個時機進攻洛陽。不過,他又說,想佔據河內就必須解決掉張將軍,所以就帶領著大家大軍向著壺口關過來了。」
「可是,張將軍又是眭大哥的救命恩人,更知道將軍是個好官,根本不是什麼貪官污吏,所以他就派俺過來給將軍報信。」
「你可知道張燕現在何處?」
「張大帥已經過了林慮縣,正向著壺口關過來,估計還有幾日就該到了吧。」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馬?」黑山軍的體制太混亂,多的幾萬,少的幾千,所以張飛也把不准張燕到底有多少人。
「有兩萬多人,其他的都還在山寨裡呢。」
「仲德,你如何看?」人數、地點都已確定,張飛對著待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程昱問道。
「主公可還記得王莽峽?」
張飛當然記得,王莽峽的名字還有個故事呢。傳說在西漢末年,王莽奪權,他追殺後主劉秀,一直從河南追到了這個峽谷,劉秀來到了懸崖邊無處可走,於是隱身為一塊石頭。而王莽追到這裡後並沒有發現,就四處尋找,結果一不留神就墜下了萬丈深淵,他的心肝就掛在了懸崖峭壁上,日後就形成了心肝石。
當然,程昱肯定不是問張飛知不知道這個故事。看著程昱,張飛笑著說道:「仲德可是說的十八盤?」
「呵呵!」程昱撫著自己的鬍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頗為輕蔑的說道:「張燕選壺口關進入上黨,這是他自尋死路。前往壺口關,十八盤是必經之路,主公只需在此設伏,定能讓張燕全軍崩潰,後在其歸路上埋伏幾隻奇兵即可。」
張飛頓時也瞭解了程昱的謀劃,對著身旁的大錘說道:「你回去告訴眭固,行軍最好列於隊尾,千萬別衝鋒在前。」
「好,將軍放心,俺一定一字不差的告訴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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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峰上,看去上黨方向的百谷山與雙龍山,張燕心裡有些忐忑,馬上就要進入太行大峽谷了,而峽谷的末端就是壺口關,那裡有一場大仗等著他。
不過,當看到廖化等人臉上洋溢的笑容以及山下兩萬多士卒,張燕心中也漸漸的堅定了起來。此戰,兩萬黑山軍精銳,難道還不能攻下一個小小的壺口關嗎?
一個侍衛走到張燕身邊,說道:「將軍,郭大賢、於氐根、青牛角、李大目等人都將部下停了在太行山裡,並未向上黨進發。」
「哼!」聽到這消息,張燕心裡很是惱怒,「這些白眼兒狼,沒糧食的時候,一個個就都跑了來,現在搶掠了冀州,一個個就開始飽暖思**了。更是連我這個將軍的話都不聽了,我張燕何時虧待過你們?」
看著憤怒的張燕,眭固卻是稍稍的輕鬆了一下,沒剛才那麼擔心張將軍了。本來,他以為張燕是個英雄,是個豪傑,帶領貧苦百姓打倒貪官。可是這段時間看來,他也不過是個為了滿足自己的**,而無所不為的欺世盜名之徒而已。不管是豪強、世家,還是貧苦百姓,他都不會放過。
現在眭固只希望大錘能找到張將軍,能抵擋住張燕的進攻,別讓他再禍害了上黨郡。
回到軍營,張燕就下令士卒即刻埋鍋造飯,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日進入峽谷,進攻壺口關。
待天黑後回到自己的營帳,看著那張軟榻,張燕卻是不想躺上去。最近這段日子,那個奇怪的夢做得是越來越頻繁。以前是十天一次,後來是五天一次,再後來是三天一次。而自從他進入上黨境內後,已經變成一天一次了,每晚只要他躺在榻上一睡著,那夢就會立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讓他苦不堪言。他雖然加入了黃巾,但是卻並不相信張角那一套。不過現在,他卻有些隱隱的相信,而且,隨著這夢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他也知道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