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攪動黃巾 【035】火燒白馬損黃巾 文 / 擇木

    經歷了剛才那一幕的卜已，直到回到自己的親衛身邊後，才覺得自己的血液重新流淌了起來，身體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揮去心中那害怕的感覺，卜已回過神來，抬頭就見波才、彭脫二人正帶領著士捽髮足狂奔著向著白馬城湧去。頓時心中嗤笑，「官軍早已佈置好了防禦，這麼亂七八糟的衝過去，不是找死麼？」

    有了讓波才、彭脫二人先去當替死鬼的打算，卜已率領著麾下士卒慢騰騰的向著白馬城挪去。哪知這時一個士卒氣喘噓噓的跑到卜已身邊，只是一個勁兒的叫將軍，將軍，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頓時讓卜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波才、彭脫二人被官軍射殺了？」

    「來人，給他口水喝。別急，慢慢說。」卜已這時也開始有點兒著急了。早上起的霧氣還沒散去，他只能看到前面波才、彭脫的士卒亂糟糟的向著白馬城衝去，其他的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休息了一會兒，喝了點兒水，這士卒總算是緩過了氣來，開口道：「將軍，白馬城的城門沒關，波才、彭脫二人正向著城門趕去，說不定能趕上官軍關上城門之前衝進城裡去，到時候首功就是他們的了。」

    「什麼？」卜已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什麼狗屁官軍，連個城門都關不好？」

    「不是，估計是官軍都上城牆了，城門那裡就看到兩個人在關門，已經關了半天，城門卻是一動未動。」這黃巾士卒也是急昏了，順著卜已的狗屁話解釋了起來，接著趕緊催道：「將軍，趕快吧，要不然就搶不到首功了。」

    卜已一想也是，此時再罵官軍有何用？立馬傳令士卒，全軍全速前進，一定要追上波才、彭脫二人，隨後又對著前來報信的士卒說道：「好小子，本將軍要是搶得首功，少不了你的好處。」

    士卒一聽，頓時喜形於色，趕忙向卜已拜道：「謝將軍，謝將軍。」

    一時，白馬城門未關的消息在卜已的軍中傳了開去，都是士氣大振，個個拼了命的邁動雙腿，恨不得自己將手放下來就變成一匹馬。

    卜已的兵也不虧是這只黃巾中的精銳，比起波才、彭脫二人從汝南帶來的農民兵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不過幾息功夫，居然慢慢的追上了前面的波才、彭脫的隊伍，這讓波才、彭脫二人大急。

    「快，繼續跑，誰先進城門，本將軍重重有賞。」眼見卜已就要追上來了，波才也不得不丟出點兒賞賜，不然被卜已追上，這丟人可真丟大了。

    一時間，黃巾大營到白馬城相距不過五六里的距離裡，黃巾軍兩軍之間展開了一場你爭我奪的追逐戰。殊不知，進入白馬城的後果可是早死早升天。

    城外，白馬水邊一個小緩坡上，張飛、關羽、典韋並馬而立，遙看著白馬城以及正帶領著弓箭手埋伏於白馬城邊的張郃。

    「張將軍，黃巾賊正向著白馬城猛衝，看樣子好像都想爭得這奪城的首功呢，嘿嘿！」一個士卒興沖沖的跑到張郃身邊，興奮的說道。剛才張郃派他前去探查黃巾賊的動向，他還有點兒不樂意，現在卻是興高采烈的。要不是為了回來報信，他還想多看兩眼，看著那些黃巾賊爭著搶著跑進白馬城送死，別提多帶勁兒了。

    「繼續去盯著，等到黃巾賊大半進入白馬，再回來報告。」張郃心裡也是高興，沒想到困了他們大半月的黃巾賊，這麼容易就讓二哥給收拾了。

    「喏。」聽將軍還讓自己去，士卒頓時高興了，大聲的應道。「不想活了？」哪知張郃卻是當頭就是一巴掌打了過來，「我們可是就埋伏在黃巾賊旁邊，那麼大聲幹什麼？」

    這士卒剛才的一聲，讓張郃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不過還好，北面這個黃巾小營裡的黃巾賊多半被張梁給調走了，現在幾乎沒什麼動靜。

    南門外，卜已已是高聲的笑了起來，該因他的士卒已經超過了波才、彭脫二人，正急速的衝向城門。而且他也看清楚了，城門果然沒有關閉，兩個官軍士卒正弓著腰奮力的推著城門，只是那厚重的城門卻是紋絲不動。

    這一幕讓卜已看著舒爽不已，往日痛恨這城門的厚重，今日卻覺得這城門厚得好，重得好。

    波才看著卜已揚長而去，心裡只剩下了哀歎，歎自己命不好，怎麼帶領著這麼一群衰兵。旁邊，彭脫卻是心裡不服，明明是他們先發現城門沒有關閉的，怎麼能讓這卜已搶了首功？

    正當彭脫滿腔怒火找不到發洩的地方的時候，猛然看到麾下一士卒正叉腰站在哪裡喘氣，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疲累的跡象，更是連顆汗都沒看到。這樣的場景，立馬就點燃了彭脫的怒火，揮起手裡朴刀，一顆大好頭顱高高飛起。

    提著帶血的朴刀，彭脫掃視正漸漸慢下來的士卒，咆哮道：「都跑起來，誰要是敢偷懶，休怪本將刀下無情。」

    有了這前車之鑒，波才的隊伍也終於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追上了前面不遠的卜已。

    而此時，距離城門也就不過二三十步了。

    「轟」一聲巨響，本只留有一人寬的城門頓時被撞得大開，黃巾士卒洶湧而入，誰都沒注意到，剛才奮力關門的兩個官軍士卒只是兩個草人而已。

    「張將軍，張將軍，黃巾賊入城了，黃巾賊入城了。」前去打探消息的士卒又興高采烈的回來了，只是這次吸取了教訓，再沒大喊大叫，一路低低的喊了過來，但還是難掩話語中的興奮。

    「好，下去休息吧。」得到了消息，張郃再不想等待，發令道：「全體上火箭，射入白馬城內。」

    波才、彭脫、卜已三人也幾乎是同一時刻衝進了白馬城，但是讓他們奇怪的是，衝入白馬城後沒有見到一個官軍，就連白馬城裡的近兩萬百姓也似乎消失了，沒有一點兒人影兒，更是沒有受到一點兒攻擊。

    「走，上城牆看看。」

    三人還未動，就聽一士卒大聲叫道：「城牆上都是草人，官軍跑了。」

    聽得這聲音，三人頓時感到不妙。

    「大哥，你聞聞這什麼味道？」彭脫伸長了脖子，在面前聞來聞去。

    波才、卜已二人都是猛吸一口氣，頓時聞了出來，異口同聲的道：「油！」這東西他們可沒少聞，每次攻城到了緊要關頭，白馬城裡的官軍都會潑油點火。

    「不好，中計了，快撤！」卜已跟隨著張梁早就領教過這伙官軍的厲害，只是因為波才、彭脫二人的到來，黃巾軍實力大增，讓他不知不覺鬆懈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卜已三人剛欲拍馬出城，就見天空似是飛來了一片火雲，近千支火箭覆蓋了大半個白馬城，急速的墜落下來。

    「哚哚哚……」

    「叮叮叮……」

    臨空而來的火箭紛紛落地，不是釘在木牆上就是直接掉落在青石街道上。碰到火油，柴火都紛紛燃燒起來，立馬就在白馬城裡冒出無數的火頭，幾息時間就讓白馬徹底變成了一片火海。

    突然的變故，頓時讓黃巾賊眾感覺從雲端掉落了下來，再也顧不得什麼攻城首功，紛紛向著城外湧去。

    而此時，波才、彭脫、卜已三人也被惶恐的士卒們擠得東倒西歪，根本做不得他想，紛紛祭起了手裡的朴刀，再也不顧是不是自己的麾下了。黃巾士卒們也是有樣學樣，只要擋在面前的，管你是什麼人，天王老子也休息擋住老子的活路。

    城外，張郃已經率領士卒們與張飛匯合了。

    看著沖天而起的火光，張飛直想放聲大笑，「這把大火，至少讓黃巾賊減員三分之一吧？」

    按捺下心中的喜意，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張飛知道，計策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不過往後卻是要危險得多了，所以他必須時刻讓自己保持清醒，以便碰到意外情況時，不至於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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