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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亂世多豪傑 第四百二十九章先洞房吧 文 / 知白

    第四百二十九章先洞房吧

    李閒負手站在山坡的一塊巨石上,黑色的貂絨大氅被風吹的飄起,看著初升的太陽,李閒的臉色平靜淡然。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零點看書眼睛直視著紅彤彤的太陽緩緩的從東方升起來,李閒的就好像融入進風景中的風景,那麼自然。

    嚴冬冷冽的風刀子一樣吹過,可李閒卻似乎也不在意。

    昨夜在聚義大廳中和手下眾將飲酒直至凌晨,他看似醉的一塌糊塗,還是被嘉兒和葉懷袖兩個人攙扶著回到後堂休息的,惹得將領們一陣貌似不滿實則起哄的大呼小叫。昨夜在聚義大廳中的那些瘋子,也不知道飲空了多少酒罈,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肉,更不知道說了多少胡言亂語。

    昨夜開懷暢飲,那些平日裡在戰場上殺人無數豪氣沖天的將領們,也不知道有幾人認了慫,醉倒在酒桌下呼呼大睡。

    所以就那樣睡在聚義大廳中的人們,誰也沒有看到,昨夜明明已經醉的人事不知的大當家,清晨一早就梳洗更衣,帶著幾個親兵,拎著幾罈陳年老酒,抬著一大筐食物,紙錢,香燭,迎著冷冽的山風到了半山腰。

    等親兵們佈置好,面向朝陽的李閒轉過身,看著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墳頭笑了笑,輕聲說了三個字。

    「過年好。」

    他微笑著走過去,一如往年般親手在每座墳前都敬了三杯老酒,擺上美食,然後燒一大捧紙錢。

    「今兒個大年三十,明天就是大業十三年了。」

    李閒笑著說道。

    他擺了擺手,示意親兵們離開。

    直到山腰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才盤膝在那些墳頭對面的大青石上坐下來,喝了一口酒,看著那些空墳語氣平淡的說道:「我還記得自己許過的事,我知道你們也沒忘。當年你們護著我從長安城殺出來,我早晚將你們帶回長安城去,就在城內起一片陵園,讓你們舒舒服服的睡在那裡。」

    李閒笑了笑,眼神格外的明亮,哪裡像是一個喝醉了的人,也絕不像是在胡言亂語。

    「我出生在長安,也被丟棄在長安,多謝了那個討厭的老尼姑餵了一碗稀粥喝,雖然那粥難喝的很,稀的能數出來裡面有幾粒米,而且還燙了我的舌頭,但我卻知道如果沒有那個面目可憎的老尼姑,沒有那一碗稀粥,說不得我已經餓死在鋪了一層雪的長安小巷子裡。」

    「再然後那個大鬍子張仲堅,也就是我那便宜老子來了,帶著你們,硬生生從大隋的都城殺出一條血路將我帶走。當時我心中很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將被帶向何處,那個時候我還在想,跟著你們這樣一群糙老爺們走,好像還不如在那尼姑庵裡生活。若是那老尼不是大限將至,再多活個十年二十年,我必然建議她多收幾個漂亮的女弟子,那樣的話沒事調戲調戲小尼姑想來也是一件極開心快活的事……」

    「可惜啊……貌若桃花的小尼姑沒有,馬賊倒是有一群。」

    李閒笑了笑,笑容清澈乾淨。

    「不過我真的很快活,哪怕跟著你們整日逃命,我依然覺著很快活,雖然你們都喜歡欺負我,喜歡扒我的褲子彈小-雞-雞,但我不恨你們,一點兒也不恨。」

    「我愛你們」

    李閒微笑著說道:「或許你們也不曾想到,今天的我已經是綠林道上赫赫有名的豪傑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臉不紅,也沒覺著是在吹-牛-逼。如果真的有在天之靈的話,我相信是你們護佑著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說實話,我自己都覺著自己運氣好的掉渣,掉的還是金燦燦的元寶渣。」

    「別急,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一定讓你們在長安城裡安家。」

    「有件事,我只能對你們說,別人我從來都不肯跟他們提起,因為你們都死了……是啊,你們都死了,聽不到我在說什麼,也一定想不到其實我是個心思陰暗狠毒的人。只是我之狠毒有著底線,而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已經沒了底線。」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為什麼在那麼個能凍死人的天氣中將我丟在長安小巷的尼姑庵前面,是有所圖,還是慌不擇路?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我是該乖巧可愛的叫他們一聲爹娘,還是每人抽一個耳光然後揚長而去?」

    「現在我才想明白,無論是抽一個耳光,還是叫一生爹娘,都略微顯得有些做作,如同演戲。我又不是真的對他們恨之入骨,也從不曾對他們有過什麼思念,哪裡會有什麼激動的情緒?」

    「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初他們丟棄了我,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們自己?不過顯然,他們要說是為了我才丟了我的話,我真的會抽幾個大耳光過去。」

    李閒看了看山腰下小路上,有個嬌小婀娜的身影輕巧靈活的往上走,看起來就好像一隻可愛的燕子在冬季飛來,帶著一股令人感覺很舒服的春意。

    「就知道不會有人讓我自顧自在這裡和你們說話。」

    李閒笑了笑道:「最後告訴你們,我知道丟了我的人是誰了。當初那兩人丟了我想凍死我是為了保證他家裡平安無事,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回去,搞他一個家破人亡?」

    他笑得那麼自然,自然中帶著一股雷電般的冷酷。

    「想我死……終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

    ……

    穿了一身新衣的嘉兒看起來清麗秀美,在山間小路上往上走的步伐輕靈飄逸。長髮在風中舞動,就好像一曲跳躍著的音符。

    因為跑的有些急,等到了半山腰找到李閒的時候她的笑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汗珠,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沾了一層晨露的初開桃花,或許是清晨的山中看人本來就透著幾分靈氣,再加上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又或許是李閒一早就又喝了半壺酒,眼中的嘉兒看起來格外的迷人。

    「就知道將軍在這裡。」

    嘉兒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埋怨的說道:「說好了一起上山來的,結果將軍你又是一個人悄悄的上來了。早晨醒了,小姐見你不在房中就猜到你必然是來了這裡,我緊趕慢趕還是來的晚了。」

    「他們都是我的長輩……」

    李閒笑了笑說道:「過年了,總得來看看他們。」

    「可將軍昨夜說好了帶我一起上山的啊?」

    嘉兒略帶不滿的說道:「說話不算話,怎麼做的大將軍?」

    李閒揉了揉眉頭詫異問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的?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嘉兒一怔,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昨夜將軍說過的話,難道都忘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之前還紅撲撲的臉變得發白,眼神中有一絲悲傷和驚恐想掩飾都掩飾不住,此刻她的眼神就好像受了驚嚇的小鹿似的,無助,驚懼。她就那麼站在樹下山風中,衣裙飛擺,眼睛裡竟然有晶瑩的淚珠兒在打著轉,只怕下一秒就能奪眶而出。

    「你知道的。」

    李閒攤了攤說道:「昨夜我好像喝醉了,我連自己喝了多少酒,怎麼回的房間都不知道,哪裡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看你這樣子這麼委屈,是不是我許了你什麼願望?來來來,趁著這裡沒有別人,你把願望再說一遍,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應就是了。」

    他忽然拍了一下腦門道:「噢……我好像想起一點,你是不是說想嫁人了?好啊,咱們山寨裡有的是青年才俊,你看中了誰只管告訴我好了。我保證一道軍令下去,哪個也不敢拒絕了你。」

    嘉兒見李閒還在自顧自說著,眼淚斷了線珠子一樣落下來。

    「早知道……我便不來尋將軍,昨夜的話將軍既然忘了,那便忘了吧。」

    她看著李閒淒婉的說道:「是我自己傻。」

    她轉身就往山下跑,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昨夜喝醉了的李閒說的話,依然在她的腦海裡不斷的響著。那聲音昨夜讓她興奮幸福的睡不著,雖然因為喝多了酒腦袋沉沉的,而且因為幸福讓她的醉意加重了幾分,眩暈的她幾乎栽倒。可即便這樣,她卻直到清晨才睡著。

    她躺在床上,看著房頂傻笑。

    「嘉兒」

    「嗯?」

    「你好像比我還大一歲,是吧?」

    「嗯」

    「也該找個婆家了……只顧著忙寨子裡的事,今天打仗明天打仗,倒是耽誤了你。告訴我有沒有意中人?你告訴我,我來幫你。」

    「有……」

    「哈哈……是哪個臭小子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能得到嘉兒的青睞。我都好嫉妒,若不是怕委屈了你,我就一直把你留在我身邊。」

    看著醉的一塌糊塗的李閒,嘉兒鼓起勇氣紅著臉鄭重認真的說道:「我喜歡的就是將軍你。」

    「啊?」

    李閒看著嘉兒,驚訝的張了張嘴問道:「你說真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

    豁出去的嘉兒攥著李閒的手說道:「小姐已經嫁給了將軍,我……我自然也是將軍的人,更何況,更何況我也喜歡將軍,心裡再也容不下旁人。」

    「那好!」

    躺在床上醉眼朦朧的李閒揮舞了一下大手,咧嘴笑了笑說道:「明天我就去和你家小姐說,讓你跟著我!」

    嘉兒驚喜的抬起頭,卻見李閒竟然一翻身睡著了。

    ……

    ……

    昨夜的他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今天他卻忘了個乾乾淨淨。嘉兒轉身往山下跑,淚水飄灑了一路。

    眼淚被她甩在身後,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裡逐漸放大,將昨夜李閒說過的話全都壓了下去,那聲音刀子一樣戳著她的心。

    「他根本心裡就沒你!你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這聲音讓她窒息,幾乎喘不過來氣。

    跑得太急,她的腳絆在一塊山石上,身子失去平衡猛的往前栽倒了下去,嘉兒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啊!」

    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環抱住她的纖細腰肢,就好像擒住一隻小白兔一樣將她抱了起來。嘉兒驚恐回頭,於是看到了某人似笑非笑的可惡臉龐。

    「你怎麼不等我說完?」

    李閒笑了笑,很壞。

    「我昨夜好像把你許給了一個叫李閒的可惡傢伙,今天正打算把他綁了送到你面前去,只是不知道,你心中是否有他。」

    「沒……」

    嘉兒剛要說沒有,櫻桃小口卻被某人蠻橫的堵住。某人的舌頭強硬的頂開她的牙關,然後找到她的丁香小蛇纏繞在一起。少女嘴中的甜津讓他癡迷,柔軟的唇瓣讓他不捨。

    佔了便宜的某人一直吻到少女近乎窒息才有些不捨的離開她的唇,然後瞪起眼睛惡狠狠的威脅道:「你若是敢說沒有,我就把你嫁到山下去,給砍柴的樵夫做老婆!」

    不等少女說話,某人低下頭,一點一點的將她臉上的淚痕吻淨。

    「跟著我有肉吃,有酒喝,你跟不跟?」

    「嗯!」

    「跟著我整天奔波,辛苦操勞,擔驚受怕,面對無盡的危險,你跟不跟。」

    「嗯!」

    「你真傻了麼?好處不多,壞處多多你也跟?」

    「嗯!」

    「那還等什麼呢,先洞房吧……」

    「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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