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零六章 困惑(上) 文 / 吱吱
第六百零六章困惑(上)
「沒說什麼!」徐令宜道,「就是一起去爬了山。」
「什麼也沒有說嗎?」十一娘追問。
「什麼也沒有說!」徐令宜道,「他科場失利,我問他功課也不太妥當吧?」
徐嗣諭的要求何其少。徐令宜小小的一個舉動,都會讓他信心百倍。
十一娘笑望著徐令宜搖頭歎氣。
徐令宜見到妻子眼睛一閃一閃的,不由失笑:「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就是覺得侯爺很厲害。」十一娘道,「我們說一千道一萬,不如侯爺一言不發地在城外走一圈!」表情帶著幾分戲謔。
她是想用這種看似輕鬆的態度告訴他要對孩子多些關心吧!
徐令宜笑著躺了下去:「快睡吧!明天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人來呢!」
十一娘笑著吹了燈。
黑暗中,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默言,」他咬著她的耳朵道,「我們再生個孩子吧?」說話間,火熱的唇已延著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像你一樣的女孩子……」
十一娘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長著鳳眼的小姑娘,像謹哥兒一樣歪著腦袋、眨著眼睛望著她……身體就如被星火燎原般漸漸燃燒起來……她輕輕喘息,緊緊地摟住了壓著她的健壯身軀,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徐令宜就輕輕地撫著她的臉:「好不好?」醇厚的聲音低沉、略帶著幾分嘶啞,在瀰漫著別樣風情的氛圍中,有讓人心跳的旖旎。
「好!」十一娘在他耳邊低語,修長的大腿纏在了他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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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筋疲力盡,多年的習慣還是讓十一娘卯正就醒了。
身體酸脹酸脹的,胸口的手臂壓得呼吸有些困難,她卻不想動。
側過臉去,就看見了徐令宜睡得正酣的臉。
她不由靜靜地打量他。
睡著了的徐令宜神色安詳,看上去比白天年輕了好幾歲。他左眉眉峰有兩根眉毛特別的長。
她突然想到大學的夜談會,有同學說,眉長長的男生怕老婆……想到這裡,十一娘不由抿著嘴巴笑了起來。
或許感受到了身邊的氣流有了異樣,或許睡好了,徐令宜突然張開了眼睛。
看見十一娘正眉眼含笑地望著他,他微微一愣,好像無意間窺見了什麼讓他高興的東西似的,臉龐都明亮起來。
「你還好吧?」他的手順著她纖細的腰間朝她身下探去。
十一娘臉微赧,忙捉住了他的手:「我挺好的!」
「真的?」徐令宜望著她笑。
「真的!」十一娘有些狼狽,掩飾什麼似的坐起身來。
泛著幽幽藍光的寶藍色錦鍛被褥滑落下來,露出她依舊青蔥般的身子,讓他的眼神一暗。
十一娘忙側了身子穿著肚兜。
鵝黃色的錦鍛,讓她的雪白的皮膚晶瑩剔透、吹彈欲破。
徐令宜支了肘,溫溫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背上。
十一娘身子一僵,繫帶子的手頓了頓。
徐令宜低聲笑起來,輕輕地***著凝脂般細膩的肌膚,還不時***咬一番。
「侯爺……」十一娘的聲音顯得有些支離破碎,「丫鬟們馬上就要進來……服侍…梳洗了……」
「很快就好!」徐令宜語氣裡帶著幾分笑意,身子已親密無間地和她貼在了一起!
這個傢伙,每次都這樣。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徹底……
十一娘咬了唇,卻止不住***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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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太夫人問安的時候,十一娘的手腳還有些發軟。
太夫人還以為她是忙徐嗣諭的婚事累著了,忙讓杜媽媽給她上了盅參茶:「要是忙不過來,就讓丹陽幫幫你。這接客待物,她是最拿手的。家裡也沒多的人,你們要互相幫襯才是。」
十一娘有些心虛地笑著應「是」,道:「我也是這麼說想的,正尋思怎麼跟五弟妹說才好。誠哥兒還沒做週歲,有些不好開口。」
她並非違心之言。
這次來的客人之多,身份之複雜,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外面有白總管照應著,她不用***心,可內院卻需要她主持大局。不說別的,陳閣老、梁閣老、竇閣老家都送了賀禮來,幾位夫人來了,她得親自招待吧?可她陪著這幾位夫人,黃夫人、唐夫人、周夫人、林大奶奶又由誰來陪呢?還有內院的酒宴、茶水、點心……她不用親力親為,也需要坐在那裡發了對牌讓管事的媽媽們去領吧?原來這一塊還有三夫人幫襯,現在三夫人分出去了,自然不好再讓她***勞。她要不把五夫人拉在手裡,到時候只怕有三頭六臂也不夠用。
十一娘的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個銀鈴般的聲音:「雖然是四嫂娶兒媳婦,可也是我娶侄兒媳婦。我早就想助四嫂一臂之力,又怕四嫂嫌棄我粗俗,沒敢開這個口的。既然四嫂不嫌棄,我也就不客氣了!」
「五弟妹!」十一娘笑著起身和來人見禮,「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然後兩人笑著圍太夫人坐下,商量著由十一娘接待幾位閣老和侍郎的夫人,五夫人接待周夫人、林大奶奶等人,至於像黃夫人和鄭太君那樣的,就領到太夫人這邊坐。茶水由竺香負責,酒宴由宋媽媽負責,說到這裡,五夫人「哎喲」一聲,問十一娘:「請了哪個戲班來唱戲?」
按慣例,如果請了戲班,還得派個人專門司唱戲的事宜。
「請了惜香社。」十一娘有意和德音班保持距離,「他們的新戲多。」
「婚嫁的堂會又不是閒著無事請客賞景的堂會,圖個新鮮好玩。」太夫人笑道,「那幾折講琴瑟和鳴的折子戲總是要唱的。」說著,沉吟道,「我看,就把三大戲班都請了吧!點春堂那邊設一個戲台,外院設一個戲台。請了小芬芳,小聯珠這樣十一、二歲的到點春堂來唱堂會,像白菊霜、向三晚這樣名角在外院唱。司房的準備幾十錠雪花銀,誰唱的好,當場就賞銀子,讓三個戲班打擂台去。讓大家都樂呵樂呵!」
「娘這主意好!」五夫人點頭稱讚,「這樣一來,那些人為了戲班的聲譽,定會盡心盡力地唱堂會。」說到這裡,五夫人有些興奮起來,「這次肯定很熱鬧。」
「就是要熱鬧嘛!」太夫人笑道,「諭哥兒雖然落了第,可這婚事一樣要辦得風風光光!不能因為我們讓外人看著輕瞧了他!」
這世上本就是人抬人高。
如果這樣,到時候找個借口把徐嗣誡留在內院就行了。
十一娘點頭。
「還是娘考慮的周到。」她笑問五夫人,「那就請石媽媽幫著安排這幾個小戲子,你看怎麼樣?」
他們倆口子都喜歡唱戲,石媽媽耳濡目染,比一般的人都要瞭解戲班的事。
五夫人爽快地答應了。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眼看著到了晌午,太夫人留兩人吃了午飯。
出門來,碰見秋雨。
「夫人,」她曲膝行禮,「高青的七姨老爺和七姨太太帶了兒子來給二少爺送恭賀了!」
十一娘很驚訝。
她前些日子為徐嗣諭的婚事給朱安平送請柬的時候沒有說,還以為寶哥兒小,他們不準備來了。
「七娘來了!」五夫人也很驚訝,「前兩天寫信給我還說寶哥兒會認識人了,怎麼提也沒提就來了燕京。」說著,笑了起來,「常聽她在信裡說寶哥兒如何如何,我還沒有見到。這次可能瞧個仔細了。」
兩人疾步去了正屋。
做了母親的七娘身材還是那樣的輕盈,眉宇間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浮躁,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少女般的歡快。倒有未出閣時的風采。
她懷裡抱了個三、四個月大的嬰兒,身邊還跟著五、六歲的小男孩子。
十一娘十分驚訝,雖然猜到了那小男孩的身份,但她還想確定一下。她指了那小男孩:「這是?」
七娘笑道:「這是我的長子繼哥兒。」然後吩咐那孩子喊,「這是你十一姨,這是五夫人!」
那孩子緊緊捏了七娘的衣角,細聲細氣地喊人。
七娘就歉意地道:「鄉下地方長大的,沒見過世面,不免有些畏手畏腳的。失禮之處,還請十一妹、五夫人不要見怪!」
「你怎麼和我們這樣客氣起來。」五夫人笑著打量七娘的嗣子繼哥兒,「小孩子家,害怕見著生人。大些就好了。這裡又不是別處,我們又不是別人,談不上失禮不能失禮的。」
十一娘卻是上前抱了寶哥兒。
孩子白白胖胖,挺沉手的。
「外甥像舅。」她笑道,「長得七分像三哥,三分像七姐夫。」
寶哥兒落她的懷就扭著身子望著七娘哭了起來。
七娘忙上前接了過去:「我從小抱到大,誰都不要。就是你七姐夫也抱不住。」
五夫人見繼哥兒也有三分像朱安平,道:「那豈不是連你婆婆也不要?」
七娘就斜睇著五夫人笑,頗有些「這還用問」味道。
五夫人咯咯咯地笑起來。
朱家老太太想的就是孫子,如果七娘把兒子養的不要祖母,朱家老太太那撓心撓的癢癢可想而知。
十一娘也抿了嘴笑,請兩人到西次間臨窗的大炕坐了,和五夫人給了繼哥兒和寶哥兒見面禮。知道七娘一家下午才到,歇在自己燕京的宅子裡,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問了她這幾日的安排,又把幾個孩子都叫來和繼哥兒、寶哥兒見禮。
誠哥兒吵著要跟著姐姐歆姐兒逗寶哥兒玩,謹哥兒和詵哥兒兩個來之前正在一起蹴鞠,不耐煩在這裡坐著聽大人說話,拉了繼哥兒要一起去外面玩。
繼哥兒嚇得臉色發白,躲在七娘的身後不出來。
七娘笑著給繼哥兒解圍:「他不會蹴鞠!」
謹哥兒不以為然:「我來教他。連我娘都學會了!」
好像十一娘很笨似的。
十一娘聞言不由輕輕地咳了一聲。
七娘和五夫***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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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停了一夜,早上十點鐘才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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