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立地成佛 第722章打瘋了 文 / 青狐妖
第722章打瘋了
七招敗退，周東飛決不允許！哪怕對手是自己的師父，強烈的自尊心也要支撐著周東飛想辦法周旋下去。
隨著鏡湖公那手刀劈落，周東飛竟然沒有躲避，同樣挫手成刀直穿過去。康無畏等人看得驚心動魄——這哪裡像是師徒過招，簡直是生死相搏！
鏡湖公雖強悍逆天，但終究也是血肉之軀。周東飛那能夠干倒巨熊、掀翻汽車的巨力，配合著那隻鐵鑄一般的手，絕不是任何肉身所能硬抗的。
於是稍稍變換了一下姿態，鏡湖公放棄了這次貌似必殺的機會。而這一次，也是教授以來周東飛唯一的一次反擊。雖然是不得已之下的同歸於盡的招數，但也算有了一點點的起色。
而兩人剛剛分開一點距離，鏡湖公的身體又宛如飛仙一般疾速奔來。這一次，他連發出同歸於盡招式的機會，都不會給周東飛留下。
而且，鏡湖公腳下的步子似乎更加凌亂，凌亂得讓周東飛幾乎想要嘔吐。自己那心跳伴隨著鏡湖公的氣機牽引，時而快得嚇人，時而慢得壓抑。比如一個人心跳前兩秒還保持每分鐘190下，隨後馬上變成50下，再往後隨即又變成200下。這樣的狀態，誰都受不了。
「喝！」周東飛再度狂吼一聲，心中一副清明。鏡湖公帶給他的壓力彷彿是漫天堆積的烏雲，而自己這一聲厲吼，則彷彿一道天風將之雲團吹出了一線光亮。
剎那間，周東飛的心境似乎又穩固了些。
而趁此機會，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絕不再受外部的任何干擾。雖然這樣會浪費一些精力，但總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全面被動。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周東飛排除一切干擾，全副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招數之中。哪怕鏡湖公那種神秘的氣息牽引依舊在對他起作用，但是作用的程度已經不再那麼明顯。
但是，這樣全力以赴的抗拒那種氣息牽引，卻是以精力分散和總體攻擊力度的降低為代價的。此時的周東飛，論招數更加不是鏡湖公的對手。雖然能夠多支撐了幾招，但是形勢卻更加險惡。特別是鏡湖公最清楚周東飛的招數，自然更加容易居高臨下壓制他。
這一次，周東飛支撐了足足十招。形勢更險惡，唯一的成績是比剛才第一種狀態下多支撐了幾招。
而此時的鏡湖公，則稍稍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雖然周東飛的敗像更加明顯，但是卻打出了自己的特色，走起了自己的路子，而不再被人牽著鼻子走。所以，鏡湖公還是比較滿意他現在的狀態。
但是，周東飛自己卻依舊不滿意！
手中的招式揮舞得越來越奇怪，漸漸的竟然出現了類似幻覺一般的情景：左手那綿拳招數一如既往，而右手卻全都是大開大合剛硬無儔的軍體拳，偏偏兩者並不衝突，只是讓對方的心神感覺到一種逆反。
從心所欲，不逾矩！
左右手流暢的配合，加之身體各部位的完美協調，使得周東飛的攻勢如同水銀瀉地鋪開，長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絕。
至於他的心神，則漸漸進入了一種寂滅的狀態，如同沒有任何對手，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曠遠的大草原上馳騁奔騰。這種感覺，受益於慧覺大師敲打木魚時那種物我兩忘的狀態。周東飛和慧覺大師的交往越深，就越是能感觸到那種超高境界對自己的影響。若論心境修為，那才是一個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者，就連鏡湖公都自認稍有不如。
如今，周東飛似乎找到了在島國那個雪夜裡的狀態。滿腦子裡什麼也不剩，只有一味的戰鬥、再戰鬥。所不同的是，當初那個心魔大熾的雪夜中，周東飛是嗜殺的，神志近乎錯亂。而這一次，只是單純的「嗜戰」。
而一旦進入到這樣的一個境界，周東飛的實際戰力已經近乎半步天元。當初的他就有一個大體的認識：自己在這個奇異的狀態下，實力堪比那個變態的老管家。
打瘋了！這貨徹底打瘋了！柯淨宗和歷道人同為超級高手，此時最能看透徹周東飛的狀態。如今他的狀態已經近乎瘋魔，陷入了一種極其恐怖、也極其難得的境界之中。
說是恐怖，是因為這種狀態持續太久，有可能讓人陷入癲狂。還好，周東飛目前的對手是鏡湖公，不會讓他衍變到那一步。相反，假如此時和周東飛對陣的是衛瘋子，那麼周東飛哪怕能夠支撐更長的時間，甚至能造成強悍凌厲的反擊，但是時間長了也有走火入魔那樣的風險。
說是難得，是因為這樣的狀態輕易不出現。只要保證了不會入魔，那麼戰鬥之後的受益是極其明顯的。雖然很難直接提升一個境界，但至少能讓現有的境界更加圓滿，臻於大成。
交擊之聲不絕於耳，鏡湖公也竟然真的露出了嚴肅的神色。如今周東飛能帶給他的壓力，已經超越了當初的秦缺和黃霸圖。
當然，以鏡湖公超絕的眼力，也能看出周東飛現在處在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很難得，但也要把握火候。這種狀態持續得越久，對於周東飛的好處也就越大。但又要保持著一個度，不能衍變成一種心境的傷害。就好像一張硬弓，拉得越滿就越有威勢，但一旦拉崩了弓弦就不妙了。
戰鬥一直在持續，鏡湖公到後來已經幾乎難以收手。他能穩穩的戰勝周東飛，卻已經漸漸失去了點到為止的掌控力，因為周東飛現在打得太凶太猛了。而且，他發現周東飛的眼神已經有些凌亂的跡象，一絲紅暈已經浮現開來。
當即收手！
鏡湖公尋了個機會猛然後撤，一下子撤出了十幾米。周東飛卻如狂獸一般掠過去追上，但鏡湖公的速度卻依舊比他快。而且，鏡湖公也不再格鬥，只是一味的躲避，彷彿形成了周東飛追著他打的局面。但是柯淨宗等人都明白，這是鏡湖公在逐漸消緩戰鬥的氣氛，讓周東飛盡快冷靜下來。
足足追打了十幾個回合，鏡湖公看到時機已經差不多，口中大吼一聲「呔！」
如同晨鐘暮鼓在耳邊轟鳴，周東飛的神智一下子被震盪開來，頓時也清醒了許多。心中暗驚之餘，終於收住了自己的身勢。
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周東飛的體力嚴重透支，彎下腰，雙手按在兩個膝蓋上大喘著粗氣，心跳也開始漸漸的平復。
「無良天尊！你小子剛才瘋了嗎，氣勢如虹哇！」歷道人笑道，「要是這股子不要命的勁頭兒用在了老道身上，非得被你小子給折磨死。也就是鏡湖公這樣的大能，才能扛得住、收得回。」
「別忽悠了，老子都快累死了！」周東飛終於開口說話了，又對著一連震驚的張無意喊道，「小王八蛋，還不給老子倒杯水去！」
張無意這才笑道：「好勒！不過師叔您剛才忒猛了，追著師爺爺打啊！咱還等著你把師爺爺打趴下了呢，誰知道你們兩個老傢伙見好就收了，不痛快哇！」
「混賬玩意兒！」鏡湖公對著張無意罵了句，但後者厚著臉皮大笑進屋倒水去了。此時，鏡湖公才點頭道：「不錯，前前後後真正支撐的打鬥，你竟然持續了五十三招。假如我不選擇收手，而且要置你於死地的話，估計需要到六十招以後。超出了老子的預料，還算湊合。」
「那要是對上了衛瘋子，你覺得咱能支撐幾招？」周東飛問。
鏡湖公和衛瘋子是僅有的兩個至高強者，但是所專攻的方向不一致。用鏡湖公的話說，他本人類似於單戰無敵的情況，而衛瘋子有種群戰無敵的味道。要是衛瘋子單獨對陣鏡湖公，極有可能會敗。只不過同時面對三個超級高手的話，鏡湖公估計撐不住，但衛瘋子卻有可能完勝、大勝！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鏡湖公大體盤算了一下，說：「我還沒和現在的衛瘋子交過手，但是粗略估計的話，你剛才那狀態下，或許能在他的手下走近百招。」
面對一個至高的天元強者，能夠支撐百招，這已經是一個極其驚人的實力。這種實力，絕對和龍怒、老管家等人相差無幾。
「但是，要是衛瘋子真的來到這裡，估計打你們仨沒問題。」鏡湖公指著周東飛和柯淨宗、歷道人說。這老傢伙說話太噎人了，能把人打擊得體無完膚外焦裡嫩。
柯淨宗和歷道人老臉一紅，但也知道鏡湖公在這上面不會亂說。
「只可惜，你這種狀態不能持久，也不允許持久。」鏡湖公歎道，「時間長了，會傷害你的心境，最終陷入瘋魔狀態。要是真和衛瘋子遇到了，你小子一定記住：撒丫子就跑！別指望衛瘋子也會和老子一樣，在你即將陷入瘋魔之前把你拉回正常狀態。」
周東飛教誨小畜生韓復，也說見到真的不可力敵的，就要撒丫子跑路。而鏡湖公教育周東飛，也是同樣的觀念。神馬高人風範，都去見鬼。命要是沒了，還高人個毛線。
周東飛無恥的笑了笑，身體的狀態也在恢復，「咱是智力型選手，要是對付衛瘋子，肯定會首選砸黑磚、使絆子之類的計謀，傻子才會跟那老變態硬碰硬呢，嘿。」
眾人被雷倒，剛才對周東飛產生的一些佩服情緒頃刻間蕩然無存。
但是，鏡湖公卻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就該這樣。」
眾人徹底雷死。
隨後，鏡湖公拈鬚說：「不過，你小子這次是得了好處了，自己感覺到沒有？」
周東飛咧嘴笑道：「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