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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大風起兮 第225226章單手赴會與英雄多出屠狗輩 文 / 青狐妖

    第225~226章單手赴會與英雄多出屠狗輩

    深川市南郊,一家秘密的地下鬥狗場,氣氛熱烈。一頭高加索烈犬和一條純種的黑色藏獒正在場中撕咬,場面異常血腥。藏獒的名頭響,而這個通體烏黑、面部泛黃的典型「鐵金」,似乎更是藏獒中的上品。但今天,這頭藏獒似乎遇到了強勁的對手,脖子上的毛皮都被扯下了一大塊,後大腿上也被狠狠咬了一口。這藏獒雖然形成了一定的反擊,也在高加索烈犬身上咬了一口,但總歸不佔優勢。

    地面上,血跡斑駁。而這種猶如鬥獸場一樣的氣氛,大大刺激著周圍人的視覺神經,很多人都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這些人揮舞著手中的一張張特殊紙條兒,扯著嗓子吆喝。

    這些紙條兒,就是賭注籌碼。在兩條猛獸比試之初,比如你看好這條藏獒,那麼就花一萬塊錢買一張紅色紙條兒。最後若是藏獒輸了,這一萬塊也就打了水漂兒,分文不值。而要是贏了,就能立即翻一倍——兌換兩萬。當然,開辦鬥狗場的莊家會從中抽取一定比例的份子錢。

    而一旦撕咬開始,你發現自己所選的藏獒可能要輸掉,感覺到手中代表一萬塊的紙條兒有可能分文不值。那好,你也可以現場甩賣,八千也好,三千也罷,總比分文不剩要好一些。

    可是,鬥狗並非一時半刻就能分出勝負。而且,狗這東西的生命力(也就是所謂的「反勁兒」)很強。或許眼看著一條垂死的狗,一不小心就能奮起撕咬一口致命的,最終反敗為勝。於是,花低價中途買了這條狗的賭注的,就會掙得更多。比如你從別人手中花三千塊買了藏獒的賭注,可是這藏獒卻奇跡般地反敗為勝,於是到結束時候依舊能兌換兩萬,就等於是用三千的成本賺回了兩萬。反正,最終結算的時候鬥狗場莊家不認人,只認手中的紙條兒,那紙條兒就是錢。

    這只是簡單的一次交易。而事實上,由於一場鬥狗比賽的時間很長,隨著場中鬥狗的形勢變化,一張紙條兒或許會轉手好幾次。期間誰掙誰賠,那就取決於兩點:一是看你對狗的判斷,二是看運氣。

    當然,也有些發了狠的傢伙,一口氣狂收幾十張紙條兒籌碼。比如眼看著藏獒已經要落敗,他偏用一千塊每張的價格買下二十份賭注,花出去兩萬塊。而萬一藏獒最終反敗為勝,每張紙條兒都值兩萬塊。那麼,他手中的紙條兒價值立馬就會變作四十萬!

    在激烈而血腥的撕咬氣氛中,再加上金錢的刺激,當然會讓這個場地陷入一種癲狂。

    當然,也有些財大氣粗的傢伙不參與這種遊戲,他們只是一次性的豪賭。比如,兩人商量好了,我只賭這頭藏獒獲勝,押下去三十萬。贏了,你給我三十萬;輸了,三十萬歸你。據說就在這家鬥狗場中,曾出現過一次單注籌碼五百萬的豪賭。

    總之,大賭和小賭的玩兒法又不盡相同。不過總體看來,級別是這裡的所謂「小賭」,也比外面的賭資高得多,至少一出手就是上萬的。

    而也正是因為賭資過大,所以鬥狗場的莊家也一般很小心。沒有熟人的引見,很難參與到這個小圈子裡。而且要是你引見來的人出了問題,比如報警、或是記者暗訪什麼的,那好,引見人要承擔責任。而地下世界中所謂的「承擔責任」,後果是非常恐怖的。

    不過,今天稍微有點例外。也不知怎麼搞的,沒有人引見的情況下,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混了進來——呂奉笙。而場面異常熱烈,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例外。

    終於,這場鬥狗結束了。藏獒雖然中間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逆襲,但最終還是落敗,這讓不少人賠了大錢。不過,也有人為此賺了不少。事後,一個養狗的將那高加索烈犬牽走,地面上只剩下那頭藏獒在喘著粗氣,脖子上汩汩流血。

    呂奉笙看了看,沒有在場中發現鬥狗場的主人,也就是馬一本所說的那個盧德偉。但是,他也沒有當即離去,而是一個閃身出去,跟在鬥狗場一個管理人員身後。天色已經黑了,那人看不到呂奉笙。當然,哪怕是白天,呂奉笙刻意跟隨一個人的話,對方也發覺不了。

    前面那人進了一個類似辦公室、但關閉很嚴實的房間裡,四下無人。呂奉笙藏身在房子後窗邊,凝耳傾聽。他的耳力當然不如周東飛,但依舊比尋常人強了太多。裡面,鬥狗場的那個管理人員似乎在向人匯報情況——「盧哥,今天玩兒得還算不錯。高加索吃了點藥,發起瘋來簡直像頭老虎,呵呵。很多人都買藏獒贏,所以咱們今天賺了百十萬。」

    電話那邊的「盧哥」,顯然就是呂奉笙要找的盧德偉。不知道盧德偉說了些什麼,這個管理員又說:「知道……好的……盧哥您放心,咱這條高加索好就好在說贏就贏、說敗就敗,而且即便敗了卻也能保證死不了,呵呵。要不然,也不值那三百萬的天價了,呵呵!……好的,我知道,一定把高加索的傷養好。」

    一晚上賺了上百萬,據說這樣的場子每週一次。作為一個城市級的大混子,一年下來的收入顯然非常可觀。不過呂奉笙也聽得出來,這樣的比賽是參雜了陰謀手段的。給烈犬餵藥,如同運動員比賽打興奮劑。而可以預見,下次這頭高加索再出來的時候,百分之九十的賭客都會押它獲勝。但是呢,這個管理人員說了,「說敗就敗」。所以,到時候慘輸的人又是一大批。

    十賭九騙,這很正常。

    不過,這條高加索烈犬卻還真是個活寶貝。有了這條狗,簡直就是鬥狗場的一顆搖錢樹。難怪盧德偉這麼看中,而且千叮萬囑要求照料好這條狗。

    「盧哥您現在還在夜總會嗎?……好,我這就去……」這管理員說罷,滿意的掛了電話。今天的業績不錯,一會兒盧哥一高興,指不定會賞點什麼。哪怕不賞錢,讓自己在夜總會裡消遣一晚上也不錯。皇后大道上的場子,裡面的女人質量很高的。

    而呂奉笙卻由此得知,那個盧德偉就在皇后大道上的夜總會裡。找到他,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小時之後,呂奉笙手提一個黑色塑料袋,雙手背在身後走進了那家夜總會。富麗堂皇,這是最簡潔的一種形容方式。呂奉笙取過燕京那赫赫有名的天上人間,覺得檔次也不比這裡高出多少,更不是心怡的浣溪沙所能比擬。

    夜總會裡面,一派萎靡氣息。形形色色的男女,揮灑著激情、演繹著墮落、品味著沉淪。這裡,有尋男女之歡的,有放縱high一把的,有嗑藥的,有酗酒的,彷彿這裡就是這座城市陰暗面的縮影。

    吧檯前,一個彪形大漢攔住一個衣著暴露、但貌似清純的女人,一邊喝酒一邊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很滿意,因為在場所有的客人,都是來給他送錢的。在這個銷金窟中,每個人的消費數額都不小。

    這個彪形大漢,就是盧德偉,一個徹頭徹尾的草莽混子。從街頭玩兒砍刀開始,歷經了不少的腥風血雨、你爭我奪。他餓過肚子,也奪過別人的飯碗;他被人玩兒過,也玩兒過更多的對手;他被人砍過,當然也砍過更多的人。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攀附上了閩粵大梟「黑龍」向延年。於是,在深川地下世界中,這個盧德偉異軍突起,一步一步打下了這樣一個家業。

    而他這樣出身的混子,自然更加珍惜自己的地位和財富,就像天鵝愛惜自己的羽毛一樣。

    今天,他的心情非常不錯。剛才鬥狗場向他匯報,一夜之間狂賺一百多萬。鬥狗場加夜總會,每年給他帶來的收入沒有一億也有八千萬。這個收入讓他豢養著一批生猛爪牙之餘,也擁有足夠的實力去揮霍。

    嗯,他在乎錢,但更喜歡花錢——只要是花在自己身上。把錢花錯了一分,他會心疼。但要是為了自己的享受,一夜之間扔出去百十萬也不會心疼眨眼。極度吝嗇和極度奢侈這兩個極端的性格,在他身上完成了變態而扭曲的融合。這是暴發戶的心態,也是苦盡甘來之後對人生的瘋狂索取。

    在他不遠處,兩個體型勻稱、肌肉結實的傢伙似乎隨意的站在那裡。熟悉盧德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左膀右臂。十幾年來地下世界的掙扎中,這兩人為他立下了赫赫戰功。

    盧德偉愜意地喝了口酒,一隻手在身邊那女人的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邪邪地笑了一下。而就在這時候,呂奉笙邁著均勻的步子,雙手背在身後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盧德偉?」呂奉笙從對方的眼神中已經得到確認,於是不等盧德偉說話,呂奉笙就繼續說道,「今後再敢踏進銀基購物半步,廢你一雙腿,記住了?」

    盧德偉先是一愣,繼而狂笑一聲,彷彿看到了世間最可笑的人。他身邊的女人則帶著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呂奉笙,或許在歎息這樣一個一表人才的男人,怎麼會做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看到呂奉笙和盧德偉似乎氣氛不對,盧德偉的那兩個保鏢當即奔過來。走路的速度很快,也很沉穩,看得出是兩個練家子。而據說盧德偉本人也很猛,曾經一人挑過一個十幾人的勢力。那一次,盧德偉手中的砍刀都砍捲了刃,雖然身上留下了七處傷疤,卻也一舉奠定了他在深川地下世界的凶名。

    所以,自負戰力不俗的盧德偉看到兩個保鏢也衝了過來,自然更加放心。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呂奉笙,滿臉凶氣地咬牙問道:「誰的褲襠沒扎嚴,蹦出了你這孫子來?!替銀基出頭?哼!你還嫩……啊……」

    話音未落,呂奉笙一隻手閃電般出擊,如鐵鉗一般死死扼住了盧德偉的脖子。盧德偉人高馬大,體型健碩,卻怎麼也掙扎不開。甚至,已經有了窒息的感覺。

    兩個保鏢大驚,想不到呂奉笙說出手就出手,而且一出手就這麼生猛。兩人剛要近身,卻聽呂奉笙淡然說道:「不想讓他死,跟我來。」

    全場都注意到,這邊發生了變故。而且,在場人多半也都知道盧德偉的身份。看到盧德偉毫無反手之力就被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扼住,個個大驚失色。就連音樂師也腦袋一陣僵化,不自覺地中止了那狂放的重金屬樂曲。原本混亂嘈雜的夜總會,頓時一片沉寂。

    兩個保鏢沒敢近身,生怕盧德偉有什麼閃失。但是,他們又不敢離得太遠,只能緊緊跟著呂奉笙。而呂奉笙一手提著黑帶子負在身後,一手掐住盧德偉的脖子,如同拖死狗一般往前走。任憑盧德偉的身體怎麼掙扎,但呂奉笙的那隻手卻一動不動,表現出了一種令人歎服的控制感。

    呂奉笙走進旁邊一個空著的廂,單手一拋就將盧德偉健壯的身體扔向了三米開外。盧德偉一下子趴在沙發上,脖子處有種被撕裂的痛楚。他彷彿感覺到,假如呂奉笙的手勁再加大一分,自己的頸椎骨可能就會斷裂。

    而兩個保鏢的素質也不低,一閃身就衝了進來。其中一個猛然跑到盧德偉身邊,扶起了這個渾身難受的老大。而另一個也自知不敵呂奉笙,竟然從懷中掏出一柄手槍!

    槍!在現實世界中,這東西的威懾力是巨大的。雖然警匪片中演的子彈滿天飛,但現實中真要是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那絕對是一件令常人膽戰心驚的事情。

    但是,呂奉笙卻似乎毫不緊張。他很隨意的將黑色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放,而後負起雙手,根本不看那持槍的保鏢,卻對盧德偉說道:「剛才的話,記住了沒有?」

    盧德偉喘著粗氣,好容易才平靜了下來,但那張臉還是由於剛才的窒息而有些漲紅。他死死盯著呂奉笙,惡狠狠問道:「你是哪裡的,誰的人?!」

    「看來不真正吃點苦頭,你是改不了啊!」呂奉笙搖了搖頭,歎道。

    而那持槍的保鏢以為呂奉笙又要去襲擊盧德偉,當即大吼一聲:「不許動!再動一下,斃了你!」

    這個保鏢的手很穩健,應該是一個拿槍的好手。雖然他也震驚於呂奉笙的實力,但對於自己的槍法還是非常的自信。

    「哦?」呂奉笙看了看這個保鏢,笑道,「你確信拿著這把破玩意兒,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保鏢的眼角一抖,似乎莫名產生了一種不確定的感覺。而這種不確定,就來自於對方那種出奇的鎮定。以往的時候,只要他手中有槍,感覺就能掌控一切。但是這一次,這種掌控感沒了。

    這個保鏢知道,假如這種氣勢持續下去,自己估計連開槍的膽子都會喪失。一咬牙,手指扣動了扳機。沒想著一槍打死呂奉笙,只要打傷他、讓他失去格鬥能力就行了!

    但是,就在他手指一動的同時,呂奉笙的身體也動了,速度快地嚇人。呂奉笙那高大的身體彷彿頓時成了鬼魅,挪移的速度和方位根本無從捉摸。槍聲響,呂奉笙的身位已經向左前方疾速滑動兩米多。

    保鏢大驚失色,他還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速度。於是當即調轉槍口,再度射擊。應該說,這個保鏢的槍法很不賴。哪怕是打移動靶,也應該有個不錯的成績。但是,今天這個「靶子」的移動速度實在太過於變態了。

    槍聲再響,呂奉笙又已經滑離了原地。那保鏢眼睛一花之後,駭然發現呂奉笙竟然已經欺身到了面前!只見呂奉笙右手拖住這個保鏢的前臂,同時伸出左手向下猛然拍落,所有的行動極其連貫如行雲流水。

    「喀吧」一聲,槍落地,手骨斷!

    那個保鏢頓時痛苦地咬著牙,卻強忍住痛苦沒有嚎叫。但是呂奉笙不會讓他逞英雄,於是尚未收回的右手自下而上反手一揚,堅硬的四指直接擊中那個保鏢的下頜!

    又是一聲脆響,下頜骨碎!

    終於,這保鏢再也忍不住疼痛,大聲嘶嚎了起來。而呂奉笙卻似乎沒有出過手,依舊閒適地站在那裡,問:「最後一次警告:不准找銀基任何麻煩!」

    「我……好……」盧德偉有些服軟,不敢直接忤逆了眼前這個貌似平和、但動輒下死手、下狠手的猛人。但是,盧德偉還是猶豫道:「老兄究竟是什麼人?其實,其實在下和銀基沒有矛盾,那是黑龍哥安排的。」

    黑龍哥,自然就是「黑龍」向延年。整個閩粵省的地下世界,都該聽過這個名字。盧德偉搬出這個名號,也是為了嚇一嚇呂奉笙。好歹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有強硬後台的。

    「那就告訴向延年,就說我呂奉笙來過了。」除了衛瘋子或周東飛這個級數的,呂奉笙還真不在乎其他什麼人。「至於向延年是否繼續讓你騷擾銀基,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言外之意,哪怕向延年讓你動手,你也必須頂住壓力。要是依舊聽向延年的,那只能證明你冥頑不靈。到時候,我還是會首先找你算賬。

    而實際上,盧德偉這樣的混子,只能算是向延年的外圍勢力。為了讓這些外圍小弟今後繼續效命,想必向延年也不會刻意為難他們。因為向延年應該知道,呂奉笙這個級數的猛人,本來就不是盧德偉這樣的人所能對抗的。如果向延年依舊要求盧德偉繼續對銀基動手,那就等於明擺著把小弟往火坑裡推。這樣一來,向延年今後的隊伍也不好帶。

    盧德偉尚未聽說過呂奉笙的名頭,只能牢牢記住這三個字。倒不是呂奉笙不夠出名,而是盧德偉這個層次還接觸不到。

    呂奉笙冷笑一聲,轉身就離開這廂。臨走前,他看了看茶几上的黑色塑料袋,對盧德偉說:「先看看這個,再決定怎麼跟向延年那條泥鰍匯報。」

    出了廂,所有人都在傻傻瞪著。剛才的兩次槍聲,以及那保鏢撕心裂肺的呼號,讓人知道裡面發生了劇烈的搏鬥。而看到呂奉笙輕鬆出來,那麼只能證明盧德偉栽了。

    出門之後,呂奉笙剛好接到了馬一本的電話。聽語氣,馬一本的事情已經辦結了。這貨的效率,竟然比呂奉笙還高!不過呂奉笙並不吃驚自己義兄的手段,司空見慣了。

    馬一本已經等在了機場,並買好了機票。這貨,真不知他是怎麼玩兒的。

    而在夜總會裡,盧德偉心有餘悸,雙手有些顫抖地打開了那個黑色塑料袋。而剛剛將它打開,盧德偉就忍不住驚叫一聲,而後渾身冷汗——一個黑色的、濺滿血跡的狗頭,赫然擺放在那裡!

    這,正是盧德偉最得意、也最寵愛的那條高加索烈犬,也是他的一顆搖錢樹!

    如今,再也沒有什麼高加索烈犬了。狗頭的雙眼瞪著,似乎與盧德偉對視一般。脖子處,齊刷刷地一刀劈落,絕無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

    一股寒意自盧德偉心底闡發,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他連死人都見多了,當然不怕一條死狗的頭顱。真正讓他發寒的,是對方那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實在太過於狠辣!

    這條狗的價值,不下於三百萬。輕輕一刀斬落,三百萬化為虛無。但是,這個呂奉笙竟然絲毫不在乎。或許是,這個猛人根本就沒有在乎的事情!當然,對於視財如命的盧德偉而言,這種感觸又被進一步放大!

    那麼,這樣一個對一切都不在乎的傢伙,一旦瘋狂起來會是什麼結果?今天是個狗頭,明天或許就是一個人頭——誰的人頭?盧德偉雙手微顫,不經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於是,盧德偉強行壓抑住內心的緊張,撥通了向延年的電話:「黑龍哥,我栽了!一個叫呂奉笙的傢伙來了,橫掃了我這邊……」

    「呂奉笙?!」向延年一驚。聽了盧德偉的報告,向延年琢磨了一下。他此前萬萬想不到,呂奉笙會單槍匹馬殺到自己的地盤上。

    此時,盧德偉帶著些哭腔問:「黑龍哥,那銀基方面的事情……?」

    「你暫時不要管銀基那邊的事情了。呂奉笙那個層次的人,不是你所能對抗的。」向延年有這個覺悟。而且,用混子騷擾本就是諸多手段的一種,犯不著為此而斷了小兄弟們對自己的信任與擁戴。混地下世界的大梟們都知道,你若是硬是讓兄弟們去送死,那麼自己的威信也就蕩然無存了。誰的命都只有一條,為你賣命之前,也得確保人家的命還在。

    飛機上,馬一本和呂奉笙並排而坐,愜意的倚在後面。呂奉笙看著這個很另類的義兄,笑問:「你那邊的事情,解決的利索嗎?」

    「絕不會留尾巴,嘿!」馬一本笑了笑。

    雖然知道義兄有足夠的手段做到這一點,但呂奉笙還是想知道其中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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