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天星武學 文 / 楊奇
第28章天星武學
要抬起的腳步突然頓住了,突然想起鴻飛絲的話,人速在發生異變的時候總是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躲著的,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剛才被那女孩打的一掌雖然很重,但似乎還比不上身上的這種痛苦來的厲害。
如果要跟著進去的話,時間一長,必然會被雅心一發現自己是誰,到時候……
啊!
猛地驚醒,不能去!
眸子一掃雅心一,見她臉上一片淡然,心中一長歎,轉身便向人群外圍走去,所到之處,周圍旁觀的人都紛紛讓路。
雅心一在風斯眼神掃向自己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強烈控制住心中的不捨,無極心法默運,全身上下不斷的散發著那種淡雅似仙的氣質,默默的看著風斯遠走。
正在風斯要走離人群圈的時候,忽然聽見人群中走出一人道:「雅小姐一番好意,你即便不去,走的時候也應該跟雅小姐打聲招呼吧……」
聲音清越,頓時這邊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同時人群中也炸了開來,許多人都在小聲嘀咕。
「啊,是白家的二公子……」
「聽說是這次海凡學院聖劍閣選拔者中最有實力晉級的……」
「看人家一表人才,這風度氣質,果然是名家出身啊……」
「你這孩子……看見沒?這就是你要學習的榜樣,馬上給我回家好好練功讀書,考不進海凡,看我怎麼揍你……」
聽到旁邊的眾多議論,使得原本根本不想理這人的風斯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頭,向說話人望去。
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和雅心一樣也是一身白衣,不過是那種很流行的勁裝,襯出那人身材十分標準,修長挺立,一張很英俊的臉上,此時正浮著很善意的笑容,慢慢的走到眾人空出來的地方,見到風斯轉過臉來,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勉強了,估計被嚇得不輕。
但是一瞬即逝,帶著很寬容的笑容,道:「這位兄弟,覺得我白憶說得對否?」
旁邊人頓時被白憶這種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態度給感染了,畢竟以他白家的權勢地位,對風斯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而且渾身都讓人感覺有病的人根本不需要這麼有禮。
風斯看到這種很虛偽的笑容,就覺得心裡生厭,更不想說話,掃了一眼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白憶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他一向自認自己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談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普通人,自己這麼笑臉相迎而去,風斯也不應該不理不睬的,這小子實在欺人太甚,給臉不要臉。偷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雅心一,只見她仍然是一幅很淡然的樣子,只是看著這邊而已,並沒有任何表示。
白億看著雅心一隻是站在那裡的絕美風姿,心中就湧出了一陣愛慕,恨不得衝過去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可惜這個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總是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用十分適當的方式拒絕他的進一步表白。
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難控制住自己的愛慕之心。剛才躲在人群中的時候就決定了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但是因為雅心一自從進了聖劍閣之後,就很少再出來和他們一起修行,甚至學院內部的比武也基本上不出現,整個人彷彿就是一個不問世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因此他在人群中的時候也沒有把握知道雅心一是否會繼續呆在這裡看下去。但是此時,雅心一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會一直看下去。
這些事情說起來雖然多,但是在白憶腦中只是一閃的事情,一瞥雅心一之後,就立刻暴喝一聲:「好小子,對我白憶不敬可以,但是要對雅小姐不敬,我白憶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雖是對風斯的喝聲,但實際上是說給雅心一聽的側面表白之語。
話音剛落,右手劃出一個圓弧,看似隨意的往風斯身後拍去。
風斯聽到白億的喝聲的時候,便是眉頭一皺,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對心一表白?
聽到後面有掌風聲,知道已經發掌過來,眉頭更加大皺。
這就是海凡學院的學生?前面那個驕橫的少爺,還有那個看見我長得嚇人就對我出掌的小女孩,以及這個無理取鬧的傢伙,這就是有天下第一武學院之稱的海凡學院教出來的學生嗎?
心靜無波,隨心閣心法默運,後面的掌力頓時瞭然於胸。
藍光再次隱現,而且在掌力即將襲來時突然暴漲,風斯身軀一晃,一個轉身,從容的躲過了掌勁。
不過光是身體被掌勁邊緣刮到,也是感覺到一陣生疼。
此時風斯心中怒火正在不斷上湧,從被昊天偷襲開始,心中就開始與以前的無仇無恨不同,自己什麼也沒做,他為什麼要來偷襲自己?搞得我現在變成這樣,這個白億也是如此,究竟這些人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凡是不合他們心意的人都該死?
雙眸射出精芒,緊盯著白億。
而其他人卻是震驚異常,風斯那下看似不經意的轉身,卻把白億的那記圓弧掌法閃避的十分漂亮。
雅心一也是眸中異彩一閃,看到那熟悉的藍光,想起那曾經緊緊包裹著自己的藍光,那曾經用生命去抱著自己的人,心中一片惘然,但奇怪的是雖然心境無法維持平靜無波的狀態,但是無極心法卻是依舊保持。
這種情況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自己自從將一線情絲牽掛在他身上後,無極狀態就常常因為他而不攻自破,這也是自己閉關修行要解決的最主要問題,把他從心裡深藏下去,讓無極心法重新恢復無極無蹤的境界。
但此時,心中不斷湧出的情思,和無極心法互不干擾,但這又和無極無蹤的要求完全不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
擁有無上智慧的雅心一平靜的雙眸突然一亮,知道自己又可以在武學上更進一步了。
那邊的白億卻早已經惱羞成怒,他剛才那掌因為是背後襲人,所以沒有用足力氣,將掌風聲音刮得也十分大。目的只是想讓風斯吃點苦頭,誰知道風斯竟然如此巧妙的躲過了這一記掌力。
聽見周圍的議論,更是讓一向自視甚高的他十分來火,但是又不好顯露出來,不怒反笑,道:「怪不得如此不敬雅小姐,原來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這話一說,不但風斯大皺眉頭,連那邊的雅心一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心想,這白億實在太不知好了,自己三番兩次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給他留了臉,但是他還是這麼不知好歹,心中暗暗決定,下一次對他絕不留情面。
房少龍在一邊小聲嘀咕:「這白憶,怎麼把什麼都推到雅小姐的身上了,口口聲聲說視為雅小姐什麼,還不知道……」
正要再說下去,忽見雅心一眼光掃了過來,心中一震,不敢再說下去了。
小璇拉了拉雅心一,輕聲道:「雅姐姐不要生氣,二哥也是為了你才……」還沒說完,就被雅心一的目光掃到,也是一愣,不敢再說下去了。
此時雅心一全身上下除了那種淡雅似仙的氣質外,又多出了一種另人難以名狀的感覺,使人一看到她掃來的目光,便不再敢多說話。
那邊的白億仍在自說自話:「來,小子,我們來過兩招。」
剛說完,便又是左手一掌打了過來,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此時掌風完全沒有,看上去也是十分輕飄飄的掌勢。
兩人相隔不過幾米的距離,風斯也知道白憶不會如此輕易罷手,早已經準備好,但是因為身上的異變,以及剛才因為小璇一掌攻擊所受的傷,始終無法毫無保留的用盡真力,見白億發出的掌與剛才的強勁不同,心中更是注意,右手上前一撥,左手微晃,藍色光華隱現,向白億的胸前打去。
白憶那輕飄飄的一掌在風斯的右手即將碰到的時候,突然向下一沉,一下變得疾如閃電,向風斯的心口按去。另一隻手合併成指,輕點向風斯攻來的左手。
這個應變體現出了白億世家級的武學功底,兩隻手一快一慢,配合得恰到好處,使得風斯既要忙著防禦,又要顧著進攻。
風斯從白億打過來的掌勢飄忽,就十分留意這白億的招式變化,自己所施的招式都不敢用老,準備應變,但此時仍然被嚇了一跳,這一快一慢打得實在漂亮。
沒有其他辦法了,和海凡學院的人比武技,實在不是風斯的強項,但是心中又嚥不下這口氣,尤其此時還在雅心一面前,平時那種很淡的爭強好勝之心突然湧了上來。
一咬牙,運起全部真氣力量,雙手收攏於胸前,藍光緊緊包裹著自己,雙腳自然離地,全然不顧白憶即將按到胸前的掌力,輕輕低喚了一聲:「星空遙想!」
就在白憶一掌按在胸前的瞬間,藍光頓時大漲,將白憶也包裹了進去。
白憶掌力打實,心中正得意自己在雅心一面前露了臉,突然整個心感到猛地一暗,彷彿突然沉醉於星空一樣,人彷彿也到了一片星空之中,淒迷的星光在身邊閃爍。
心中不由大慌,這是哪裡,這是什麼?
風斯因為雙腳離地少許,心口沒有被白憶直接打上,但也是硬生生的打在了身上,加上全身真氣全部用來使出星空遙想,護體真氣全無,如果防禦的話,則星空遙想必然不攻自破。
心神攻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本身就要心靜如水,現在的他還沒達到心念無塵的至高境界,否則也不會出現現在的猶疑。
終於,在白億的驚人掌勁,和原本的傷勢合力作用下,風斯心中暗歎一聲,收回了溢出的全部真氣,將真氣連忙在體內經脈迅速運轉,不然他可能會當場被襲入的掌勁打得全身殘廢。
隨著掌勁的化解,氣血也在不斷上湧,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白憶正在著急,突然四面八方的星光都往他身上壓了過去,更是惶恐,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身上被什麼噴得全都是,整個星空也突然全部消失,人又回到了念迪城的大街上。
周圍的人群正在驚聲大呼,白憶低頭一看身上,原本白色的勁裝此時被吐了一身的血,變成了紅色。
風斯身邊的藍光已經全部散去,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裡,不停的喘氣,心神依舊保持著剛才發招時星空淒迷的狀態,就在他大口喘氣的時候心神深處突然跳出了一點亮光,並開始不斷往外擴展。
身體的異變似乎因為自己妄動真氣又更加嚴重了,但心中卻因為那點亮光,有著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對自己的失敗有點氣苦,但是這種感覺卻讓風斯完全沉浸了進去,再也不去管身邊的任何人和事。
雙眸突然閉了起來。
心神深處的那點亮光逐漸擴散到了整個心神,而隨著這點亮光的不斷擴散,風斯只覺得身體的任何變化都全部能清楚的感知到,每一方寸間的生命運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包括那些因為異變而突然生出的小豆子,它們的每一寸運動自己心中都能一絲不漏的反應出來。
這些生命的運動使得風斯心中突然湧出了源於生命最開始誕生的喜悅,彷彿這一刻世上的所有都已經消失,只有了自己,而生命的存在就是快樂的。
突然一片明淨的心中浮起了雅心一的影子,記憶片斷開始不斷掠過,同時風斯身體一震,回到了現實中。
雙眸睜開,不顧身邊正拿奇怪目光看著自己的圍觀人和白憶,眼神一轉,看向不遠處的雅心一。
而雅心一自從風斯藍光環身開始,心中的情思就不斷的湧出,與自己本身的無極心法構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當風斯用藍光將白億包裹住的時候,突然湧出了一陣熟悉的感覺,雙眸再也無法平靜,緊盯著風斯。
憑著她的感應能知道這個人身上正發生著一些奇妙的事情。
直到風斯雙眸睜開,兩人目光再次緊鎖在一起。
周圍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們,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都知道其中正有著一些他們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著。
突然風斯一個轉身,拖著受傷嚴重的身體朝人群外慢慢走去。
異變越來越重的他不得不去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只會讓雅心一發現他,剛才兩人目光緊鎖的時候,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雅心一眸中的絲絲柔情。
雅心一見他離去,出奇的,嘴角邊掛起了一絲笑容,凝視著不斷遠去的風斯。
周圍的人逐漸散去,雅心一與小璇、白憶等人走在大街上,往白家走去。
雅心一這次出來的主要是因為小璇代表她的父母,也就是白家的當代掌權人白越夫婦,邀請她前去白家,白家的前代主人白楊是當年與伯拉迪一同征戰天下的親密戰友,在無為聯邦中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即便是當今的無為之主所亞德也不敢對白家稍有怠慢。
白家的特殊地位使得雅心一無法推托,但是未料到的是她一出門並遇到了風斯,以及剛才的發生的一切,此時雅心一走在街上,一言未發,但很明顯,腦子裡正在思索些什麼。
旁邊的白璇和白憶也都沒有說話。
白璇是感覺到了雅心一身上透著的與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因此雅心一不說話,她也不敢開口。
而一邊的白憶則是在盤算在自己家裡面怎麼好好表現一下,剛才他自己算是小看了風斯,結果雖然贏了但也不好看,還搞得一身血,很是狼狽。
白家與平常的人家不一樣,並不在念迪城裡,而是在新省城內的一隅,在這個行政中心內,白家更多透著的也是一種嚴謹的風格。
就在往念迪城外走時,雅心一終於說話了:「隨心學院的人,來了麼?」
白璇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白憶已經搶先答道:「昨天早上到的,我剛去看過,住在城東新寓那邊。」
一頓,微帶笑意的道:「聽說來一個因為打傷老師而被關禁閉的人,這下隨心是下重注了,不過,我們只要有心一在就……」
心一兩個字剛說出口,白憶頓時覺得雅心一的目光掃了過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壓力從中透了過來,心神瞬間彷彿被重錘壓制,喘不過氣來。
只聽雅心一淡然的聲音響起:「你們先回去吧,我過一會就到。」說完,只覺得眼前白衣一飄,人便不見了。
雅心一人影消失,白憶頓時覺得一輕,這才緩過勁來,原本紅潤的臉被剛才一下壓的蒼白,呆然的看著雅心一遠去的方向。
念迪城外幾百米處,大片的樹林在當初建立念迪城的時候已經人工栽種,並配合特別的催長劑,此時雖然年代不長,也都成了參天大樹,連外面的陽光都因為茂密的樹葉,而難以盡情的撒落進來。
急匆匆走進樹林的風斯,也逐漸隱入了黑暗之中,他從剛才離開人群就一直沒有停下來,外面強烈的陽光讓他感到有點難以遁形,彷彿人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樣,此時走進暗處,才鬆了一口氣,這一鬆氣讓他也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幽暗中,他躺在鬆軟的土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剛才急匆匆的行走使他原本就受重傷的身體有點吃力不住,體內真氣開始遊走不停,從心神深處傳來的奇妙感覺此時已經消失,但是那種經驗已經深留在了腦中,雖然短暫但是那瞬間忘徹一切,只餘下生命體悟的感覺讓他無法忘懷。
剛才的情景再次浮現出來,那些豆子的異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人速的異變期到了麼?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再回去找鴻飛絲,而鴻飛絲所說,人速異變的時候都是找些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過異變期的。
想到這裡,不由苦笑了一下,臉部一抽動,豆子的變化又開始活躍了。
難道真的要我跟速一樣躲起來嗎?
躲在黑暗的地方等待異變的過去,黎明的到來?如果自己挨不過這次異變,說不定就會面目全非的死在這裡,到時候誰也不會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從未有過的悲觀開始充徹心間。
雅心一一身白衣,全身散發著淡雅似仙的氣質,衣不沾塵的走進了城東新寓。
城東新寓是按照前後排建的,按照她的瞭解,知道這次聯邦一定是按照規格來安排住宿和伙食,隨心等院與海凡一樣都屬於四大,應該規格是一樣的,所以這邊按道理只會住隨心學院一家,而城東新寓最好的地方應該是後面的一排房子,不但享有裡面的練武設施,還有許多特別的優待。
雅心一幾乎是足不點地的直掠向後院,果然,還沒到那邊,便已經感覺到了裡面真氣的湧動,估計正在練習,同時也感應到四周雜亂的分佈著些真氣,心中一絲疑惑升起,這裡不是應該就隨心學院人住的嗎?
微一猶疑,一頓步,站在前院與後院相隔的大門旁,默運真氣,輕輕的道:「雅心一前來拜會各位隨心師友。」
聲音發出時雖輕,但是卻貫入了真氣,直往門那邊傳,頓時聲音全部消失,整個城東新寓彷彿都失去了聲音,而四周分佈的真氣明顯一個上揚的趨勢,都是被雅心一所說的話刺激所引起的真氣自然變化。
大門打開,為首的正是隨心學院的訓練部主任赤雷影,緊跟其後的是教務主任白家天,後面是烈雲,林妃文等人,前面兩人都已經見過雅心一,心裡都在想雅心一在這個時候來拜訪做什麼,不過兩人都知道雅心一絕對不是惡意。
此時一見雅心一,心中還是一震,這次的雅心一與上次在學院見到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兩人卻說不出來有哪些變化。
而後面的烈雲和林妃文都是第一次見到雅心一,兩人對於雅心一久仰以久,也都知道雅心一曾經與風斯一起在隨心閣修行,對來意也不加猜測,只專注的看著雅心一,天才女弟子,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究竟是多麼的出色。
尤其是林妃文本身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此時見了雅心一之後,也被雅心一深深的震住了,但卻絲毫起不了嫉妒之心,可見雅心一的魅力已經超越了男女之限。
雅心一見慣了別人對她的矚目,也不在意,秀眸一掃幾人,淡然一笑,道:「冒昧來訪請勿見怪。」
眾人被她目光一掃,心中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尤其是烈雲心中藏著許多秘密,此時更是心裡一慌。
赤雷影忙道不敢,把雅心一迎了進去,原來此時住在前院的,已經有人跑了出來,只一會便聚集了很多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眾人忙都走了進去。
後院是一排房子,念迪城的大部分房子都不高,尤其是住戶的,這個城東新寓也不例外,住房前面是一個練武場,場上正擺放了很多兵器,在一般的比武中是不會用到軍方的專用武器的,這裡擺著的都是些很普通的武器。
雅心一走到練武場中,也不再往裡走,右手微抬,輕掠了掠耳鬢間的幾絲亂髮。
這個極為女性化的動作讓眾人都不由得一呆。
只聽雅心一悠悠然的聲音響起:「心一這次前來,主要想拜訪一下風斯學長,不知道他這次來了沒有?」
雅心一不愧為一代奇女子,與其扭扭捏捏的旁敲側擊,倒不如現在這樣坦然問出,反而不會引起太大的疑問,畢竟在座的幾人應該都知道她和風斯曾經一起在隨心閣修行。
另一方面,由於她的特殊身份,又不好太過關心,否則會給風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只好選擇這樣的問號方式。
果然,正如她所料想的一樣,在場的幾人在開始的震驚之後都隨即釋然,雖然並沒有全部釋疑。
赤雷影道:「他比我們提前就出來了,烈雲他們昨天看到他了,已經到了這裡了。」一頓,皺眉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他來!」
烈雲接道:「是啊,昨天還跟在街區看到的,但後來一轉眼就不見人了。雅小姐找他有事麼?」
雅心一微一皺眉,她從剛才與那個怪人的接觸中,已經有些肯定那人應該就是風斯了,但是怎麼會變成那樣的卻是不得而知,她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趕到這裡,是覺得那樣的變化絕對不會是一天而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但他們昨天又剛見過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變化才是。
想到這裡,心中陣陣疑雲浮起。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中雖然思緒萬千,但臉上仍是那副淡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剛才看到一個人很像他,但又與以前不太一樣,所以過來問問看你們。」
眾人心中的疑惑終於全部消散,不再懷疑,赤雷影正要說話,突然房內傳出一聲暴喝:「隨心荒城拜見雅小姐!」
隨著喝聲,練武場上幾人都猛地感覺到一股剛烈至極的真氣力量不斷湧來,但同時感到襲往他們身上的只是一點氣浪,真正的真氣力量是直指雅心一的。
雅心一左腳往前輕邁一步,淡淡的道:「不敢,心一何德何能敢當荒學長的拜見。」隨著雅心一淡淡的語氣,這剛烈至極的真氣似乎也在這淡淡的話語中化去了,消失的無影無形。
此時,從屋中走出了一個身形瘦弱,臉色卻極為蒼白的少年,看樣子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沒見過他的人任誰也不會想到剛才那股如此剛烈的真氣是出自此人。
一出來,見到雅心一,原本死板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波動,但也只是瞬間,道:「雅小姐是一代天驕,當然當的起我這個隨心帶罪之人的拜見了。」
雅心一見到他出來到說話,體內的無極狀態不由微起變化,心中訝異,剛才擋住他那股剛烈真氣時並沒在意這個人,荒城的名字她也聽說過,在隨心學院門下,打傷了教授他的導師,而因此被無為院長關入禁閉房,當時這件事情曾經轟動了整個武學界,畢竟這太違逆倫常了,也成為了外界對隨心學院的笑柄。
而她當時還很明顯的記得,特納院長特別跟她提到了這個人,當時自己並沒有留意,此時看來,雖然沒有發現剛才的真氣有什麼過人之處,但無極狀態下的自己總對這人有些異樣的感覺。
淡淡一笑,道:「荒學長過謙了,特納院長曾對我提過你。」說完,轉而對赤雷影和白家天道:「赤老師,白老師,心一多有打擾了,還有些事情,先告別了,比賽還有些日子才開始,各位學長們有空的話可以來海凡學院玩,心一一定出門迎接,兼作嚮導。」
荒城聽到雅心一說特納曾經提過他,不由一呆,自從他打傷了他的導師之後每個人幾乎都不齒他的所為,就算提到也不會是什麼好話,想到這裡,心中暗暗冷哼了一聲。
原本只是想稍微的試探一下雅心一,但此時不知怎的,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絲怒火,臉色越發的蒼白,道:「雅小姐來去如此匆匆,不會只是為了來找風斯吧?」
按照進隨心學院的順序而論,荒城在這裡的輩分是最高的,直呼風斯的名字也是合乎規矩的。
但這話聽在雅心一的耳裡,便稍微感到有點刺耳,不過她修養極高,也不以為意,淡淡一笑,與赤雷影等人告別,正要往外走。
忽然身後一股強烈至極的真氣猛地爆發出來,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的真氣讓人感覺不到剛烈,但卻讓人從心中升起一絲寒慄。
雅心一一皺眉,無極狀態自然做出反應,玉手一反,頭也不回的往後拍去,道:「荒學長,你太容易動氣了,心一告別,希望下次見到時能夠好點!」伴隨著那掌,身後的荒城身子忽然一晃,原本蒼白的臉上湧起一抹血色,明顯是吃了暗虧,但他心中卻是一陣激動。
雅心一簡簡單單的一掌,實際上將荒城試圖進攻的角度已經全部封死,同時從那掌中隱含的氣勁,將他的真氣力量硬生生的截斷,使他想進攻也沒有辦法。
雅心一!
我終於找到一個對手了,提升,提升,不斷的提升,頂多再過一天時間,我的力量就會全部恢復,到時候我會再去找你的。
就在荒城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雅心一已經飄然而去,只留下赤雷影等人緊盯著荒城看。
赤雷影正要說話,荒城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回去。
今天這次出來,還是他從住到這裡以後第一次走出來,誰也不知道他躲在自己的房子裡在幹什麼。
烈雲在一旁看著,嘴角邊慢慢浮起一絲笑容,這次隨心學院出的五個人,除了妃文背景簡單外,其他人似乎都不簡單,這個荒城肯定還隱藏了很強的實力,一邊想著,一邊拉著林妃文走到一邊去,繼續指導她的武學。
這次比武會似乎並不像自己先前想像的那麼無聊了。
而赤雷影和白家天在一邊都很無奈,他們知道荒城十分難管,而且實力驚人,即便赤雷影也沒把握能贏他。
當時他在龍則裕和風斯比鬥時秘密的和榮影報告了荒城的要求,而榮影在得知院長同意後,也允許了他參加比賽。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破格被帶來邦都。
但現在的荒城,誰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畢竟他被關在陰暗的禁閉房裡已經將近一年。
出了城東新寓,雅心一迅速趕往白家,剛才因為荒城耽誤了不少時間,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一邊走心中也一邊在思索剛才和荒城間接的一下交手,心中不知怎的總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當自己用「無極勁」直接把他正在高漲的真氣截斷時,似乎從他真氣中傳來了一絲隱藏著的陰柔勁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意,這對雅心一來說是自從進入聖劍閣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個荒城究竟什麼來歷?
心中暗暗決定,馬上一回海凡學院就把他的檔案調出來看看,以前特院長特別提醒自己注意他的時候,自己還沒多重視,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大意了。
心一啊心一啊,現在這個時候可不允許你出一點錯誤。
正想著,已經來到了白家門口,門口的電子探測儀一見雅心一來到,大門自動打開,露出一條長長的石子路,通往裡面。
雅心一心中來之前就有些瞭解這次白越找自己的用意,知道又是一個大的不得了的責任。
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跨步走入的瞬間,腦中不自覺的閃過了自己躺在風斯懷裡的情景。
你在哪裡呢?
風!
風斯默默的躺在樹林裡,平靜的經歷著身上的異變,他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些豆子因為一下子獲得生命而產生的喜悅,但是這卻是建立在他自己的痛苦之上的……
可惜那些豆子可完全不管他們是寄宿在誰的身體上,只顧著用不停的運動來表現著初次獲得生命的愉悅,苦的是風斯一邊要忍受**上的痛苦,一邊還要忍受從內心感受到的源於這些豆子的喜悅。
畢竟反差太大了,搞得風斯現在只想大哭一場來發洩,同時不斷咒罵生命是自私的。
從昨天開始,自己就一直不停的倒霉,連跟心一見面都搞得那麼狼狽。
唉,不知道她認出我了沒?
思索間,忽然聽到耳邊傳來腳步聲,他躺在地上,腳步聲能聽得很清楚,大概有兩三個人的樣子。
風斯不由又大叫了聲倒霉,連躲在這裡都不得安寧,勉強爬起來,運起全身剩下不多的真氣,漂浮上了旁邊的一棵樹。
在這片幽暗的樹林中,這棵可以算是最矮的了,但也有十幾米,也虧好只有這麼高,不然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能上的去。
趴在粗大的樹幹上,忍住疼痛,用樹上茂盛的大葉將自己遮住,算是比較隱蔽了,剛弄好,只聽下面一個男子喝道:「什麼人在?」
風斯嚇得一抖,差點從樹上掉下去,心中大叫,今天這是走了什麼霉運?
樹林中一陣沙沙聲,另外一個聲音答道:「我。」
原先問話的人明顯語氣一緩,道:「你來的倒是很快啊。」語氣中竟有些揶揄的味道。
樹上的風斯也鬆了一口氣,剛才那聲喝問明顯發現的不是他,放下心來,只躺在樹上不出聲息。
後來回答的那個聲音中充滿了阿諛的笑意,道:「知道洪烈兄大功告成,我這個做小弟的當然要提前來了,不然讓洪烈兄久等了,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聽到他這麼明顯的奉承之意,那個被他喚作洪烈的人也不再多說,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
但另外一個聲音響起,道:「行了,勿澤你這個死賴皮猴子,少在這裡廢話,我們已經把該拿的拿出來了,你快把人交給我們。」
勿澤被那人喊做死賴皮猴子,也不生氣,還是笑呵呵的連聲應是,道:「洪躍兄放心,我一定說話算話,不會賴帳,只要東西對,人自然會回到你們身邊。」一頓,道:「不過,這東西事關緊要,我雖然對兩位的能力沒有懷疑,但是實在是太關鍵了,所以還想請兩位把東西先給我過過目,這樣我回去才能交待的了。」
洪躍一個冷哼,道:「廢話,東西不重要的話你們會用這種卑鄙方法逼我們兄弟來為你拿?」
勿澤忙一個勁的賠笑,道:「洪躍兄說得對,我們這次是卑鄙了點,只是實在沒辦法,兄弟我也是被逼所致。那東西……」
還沒說完,洪躍已打斷道:「你先把人放了,東西我們自然會給你,我們兄弟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無恥小人。」
勿澤忽然不說話了,洪烈兄弟倆人也不再說話,一片沉默。
一會,勿澤道:「我剛才和我們頭聯繫過了,他說你們可以把東西拿在你們手裡露一下,只要我們能確認是的話,我們會立刻把人送到你們手裡,而且可以保證你們三人不受聯邦追殺。」
洪躍暴喝道:「誰會相信你們這些小人,你現在把人送來,我們在這等,看到人東西給你們,嘿,實話說了吧,這東西我們沒帶來。」
勿澤忽然激動道:「快把東西交出來吧,相信我們,我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想通過你們把東西拿出來而已。」
一頓,似乎想緩解一下情緒,道:「你們都是優秀的科學家,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現在你們做了這些,聯邦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只要你們跟我們走,我們會給你們最好的條件,最優厚的待遇,而且還可以免除聯邦的追殺。」
洪躍又是一聲大喝,還沒說話。
大哥洪烈忽然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躲過聯邦的追殺?」
勿澤還沒說話,洪躍已經大叫了起來,:「大哥,你還相信他們?他們都是一群無恥的騙子!」
洪烈緩緩道:「二弟,你冷靜點,先聽聽他們怎麼說再說,反正東西沒給他們,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勿澤忙抓住機會道:「這個請放心,我們如果沒有能力保護你們的話,也不會敢要那東西了。」
忽然停住,過會彷彿自說自話似的道:「噢,好的。」說完,從耳邊頭髮裡拿出了一個不大的耳塞似的東西,遞給了洪烈,道:「我們頭要跟你說話。」
洪烈自然知道這是通訊類的儀器,接了過來,塞進耳朵,側耳傾聽,臉上神色忽晴忽暗,過了一會,拿了下來,還給了勿澤,轉身對洪躍道:「把東西給他們吧!」
洪躍一愣,失聲道:「大哥?」
洪烈臉一沉,道:「當我是大哥就把東西給他們,我們鬥不過他們的。」一頓,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道:「我們遵守承諾,相信他們也會的。」
話顯然不僅是說給洪躍聽的,還包括了勿澤和他們的頭,勿澤聽了忙笑道:「放心吧,我們只要目的達到了,人自然完好無損的交給你們的。」
洪躍雖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大哥的命令,剛才他詐稱沒帶的東西其實就在他懷裡,從懷中拿出一四方物體的盒子扔給了勿澤,冷冷道:「你們還真是會達到目的呢!」
言語中的譏諷之意不言自明。
勿澤哪有心情再去計較這個,雙手忙接著那盒子,剛要打開,突然一聲慘叫,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嘴角邊滲出血絲,雙眼翻白,已經死掉,而原本拿在手上的盒子已然不見了。
洪氏兄弟嚇了一大跳,掃了一眼地上已死的勿澤,雖然先前很恨他劫持了他們最親密的人,但此時看見人立斃當場,出於本能的憐憫讓他們不忍心多看,但震驚就緊接著而來。
是誰殺的?那盒子呢?
他們兩人雖然長於科學研究,但對武學也有點瞭解,尤其是洪躍,更是有過武學修行的經驗,但勿澤死在這裡,兩人連兇手的人影都沒看見。
樹上的風斯心中也是一緊,他的武學功力自然遠在這兩人之上,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很注意下面的幾個人,只知道是勿澤為了拿什麼東西而綁架了洪氏兄弟的什麼人,直到勿澤一聲慘叫,一股巨大的真氣一閃即沒,他才把全部精神集中到樹林裡的人身上。
透著樹林的葉子,向下看去,勿澤明顯是被人用極其深厚的真氣力量直接震死的,而且似乎還是隔空所為,手上原本拿的盒子已經不見,肯定是有人拿走了,心中一緊,從剛才那一閃即沒的真氣力量以及現場的狀況來看,這人的真氣之高、運用之巧妙,在他所遇到過的人之中絕對可以排入前三。
這人應該還沒有離開,否則風斯不會一點正常的真氣都感應不到,而且四周壓抑異常,剛才充滿生機的樹林突然像是被死亡籠罩了。
此時底下原本一直很冷靜的洪烈突然失聲道:「不會是他們來了吧?」
洪躍聽到兄長這麼一說,心中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道:「他們不是不在邦都嗎?」
洪烈忽然大口喘著氣,道:「可能已經回來了。」顯然是心中過於緊張所致。
此時剛才一直很暴躁的洪躍倒顯得冷靜了很多,道:「真要是他們來了,我們也沒轍了,只希望她能安好……」
聽到洪躍提到「她」,洪烈似乎也冷靜了很多,道:「是啊,只要她能安好,我們就是死了又算什麼呢。」
忽然像是發瘋了似的,對著天空大叫:「你們聽著,你們要好好照顧她,東西我們已經拿來了,是你們沒有拿走,不能怪我們了……」
聲音突然打斷,一個很稚嫩的聲音出現,但又不似跟他們說話,彷彿是跟另外的人在說,道:「他是不是瘋了?就是你!剛才把那人一下就玩死了,把他嚇瘋了。」
另外一個很輕淡的聲音響起,道:「瞎講,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先把東西拿回來,不然出了紕漏誰來負責?」
一頓,續道:「下面這些人隨便你玩吧。」
那個很稚嫩的聲音像是突然高興了起來,道:「這還差不多。」
忽然場上多了一個身材如孩童般,梳著雙髻,穿著紫衣的小男孩,唇紅齒白,十分秀氣,正向洪氏兄弟身邊走去。
兩人已經有點發傻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孩了,只見那個小男孩黑白分明的雙眸轉了轉,道:「這兩人好像已經被嚇傻了,有什麼好玩的?不要玩了!」
像是賭氣般的撅起小嘴,樣子十分可愛,可是洪氏兄弟以及樹上的風斯都沒這個心情欣賞。
一個淡淡的笑聲,突然不遠處的樹後走出一人,也是一身紫衣,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紀,只是冷冷的面孔,眸中殺機四溢,一走出來頓時四周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
只聽他道:「小寧不要鬧了,我再幫你找一個不傻的。」
說完,眼神便掃向了風斯所藏的那棵樹。
躲在樹上的風斯叫苦不止,從那人一出來,他便覺得有一股似有實質的力量將他牢牢鎖定,讓他感覺無所匿形,最痛苦的是他身上可用的真氣根本不多,同時身上還受著異變的痛苦,暗歎一聲,真不知道該如何面臨這樣的局面。
還在思索,突然身體被一股力量牽引,一個不留神,竟然就這麼從樹上掉了下來。
體內的護體真氣自動運行,在即將掉到地面的時候,身體自動漂浮了起來,免了被摔下來的痛苦過程。
稍一調節,人已經完好無損的站在了地上。
那小男孩小寧見到,突然雀躍的拍起手來,道:「不但不傻,還有些功夫呢!」
繞到風斯面前,看見風斯的臉,大叫了一聲,往後連退幾步,道:「鬼啊!」童稚的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風斯愣愣的站在地上,心中正在奇怪護體真氣的異樣反應,以前護體真氣頂多只能在對自己有害的真氣力量襲身時自動保護自己,而這次從樹上摔下來,護體真氣也能預先知道而來保護自己?
心中雖是疑問較多,但面對這「好玩」的小孩卻絲毫不敢分心,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厲害的,但是旁邊那個紫衣人卻是厲害異常,剛才勿澤肯定就是被這個紫衣人殺掉的。
紫衣人臉上露出了動容的神色,但是眸中的冷漠卻絲毫未減。
旁邊的洪氏兄弟似乎也忘了剛才的突變,臉色變得更是誇張,但隨後洪烈的眸中卻是一亮,嘴唇欲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風斯苦笑,看見這麼奇怪的異變,不動容的人才叫問題呢,或許是已經看多了別人的「誇張」反應,對於洪烈奇怪的反應格外留意,心中浮起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