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章 湊一盤馬吊 文 / 諒言
第三章湊一盤馬吊
如果說低估了蕭墨軒,算是人和人之間的較量。那麼雷耶斯不能原諒自己的,便是花嶼海戰。
這一次,完全是他自己沒有分辨仔細,錯誤的判斷了形式。
蕭墨軒的出現,毀滅了葡萄牙的國家前途,那麼花嶼島海戰,則是毀滅了雷耶斯的個人前途。從某種程上來說,這甚至比葡萄牙遠東海戰的失利讓雷耶斯難以忍受。
正當雷耶斯拿著一支望筒,幸災樂禍的看著兩支船隊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生了。
「咚……」「卡……」連續幾聲巨大的轟鳴,帶著甲板上木頭的斷裂聲,讓雷耶斯一個站立不穩,繼續要被掀翻到海裡邊。
緊接著,幾股嗆人的白煙甲板上面瀰漫開來,一陣陣咳嗽聲,雷耶斯耳邊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嗆人的白煙漫到眼前,讓人眼睛火辣辣的疼,鑽進鼻子裡,是讓人幾乎連呼吸都不能。
「這是什麼東西?」雷耶斯兩手摀住眼睛,大聲的喊著,想要尋找身邊的人。
「咳……咳……校先生……」一片讓人睜不開眼睛的白煙,伸過一隻胳膊,緊緊的抓住了雷耶斯,從聲音上聽來,應該是卡瓦略,「是林後面……後面的船,他們向我們進攻了。」
雖然甲板上已是一片白煙,可是望台上面受到的影響暫時還小一些,望台上的水手,清楚的看見了正追擊林道乾的船隊,突然向自己這邊動了進攻。
其前面的幾艘船上的四門大熕,幾乎同時朝著「西爾維斯號」開了火。
幾枚巨大地火蒺藜,落了「西爾維斯號」的甲板上。出了巨大的轟鳴聲,一股股白煙從火蒺藜裡面冒了出來,幾乎瞬間就覆蓋了整個甲板。
「他們向我們開火……」甲板上下立刻亂成了一鍋粥,煙霧的水手,四處亂竄著。而呆船尾和甲板上的,則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校先生,我們想我們得反擊……」卡瓦略嗓子被白煙嗆得已經有些嘶啞,他用力的抓住雷耶斯地胳膊。把他向著船艙的方向拉去。
甲板上面雖然是一片狼籍,可是大部分的側舷炮,都設二三層甲板上面,所受到的影響並不大。
「見鬼,讓他們去下地獄。」清醒過來的雷耶斯,跺著腳大聲的咆哮著。
「砰……砰砰……」數十條火龍,從「希爾維斯號」的側舷噴出,朝著對面射了過去。
旁邊的四艘軍艦。見「希爾維斯號」開了火,也立刻接上了火。
只不過可惜地是,此時間對面的船隊已經離葡萄牙人距離很近,大約只有一里地左右,加上對面的船隻數量眾多。
所以雖然葡萄牙人船上的火炮眾多,可是一時間也並沒能立刻佔據上風。
從花嶼島進入澎湖列島的並不寬闊地海道上,頓時便是炮火連天。
沒打目標的炮彈落海面上,揚起激天的水柱。站任何一條船的甲板上面。都可以清楚地聽見炮彈或者流彈劃過天空的聲音,幾乎要讓人不敢抬起頭來。
黃昏的夕陽下,一條條赤紅的火龍飛起又落下,讓人躲閃不及,打甲板或者船舷上面,濺起一片鐵屑和木屑。
剛才還逃竄的林道乾一夥,也立刻轉過頭來,排成了「雁字型」開始反擊。
兩邊一相聯手。剛才追擊的船隊似乎就有些吃不住。葡萄牙人的火炮船靠近花嶼島的岸邊,放下小船穿梭地戰術也未必會奏效。
漸漸的,勝利的天平似乎開始向著葡萄牙人和林道乾這裡傾斜。
可是,半個時辰以後,從東邊趕來的第二支船隊,又把已經開始傾斜的天平拉回了原處。而這支艦隊的出現,是讓雷耶斯的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上帝啊……是明國的海軍……我們都幹了什麼……」雷耶斯用力地把手裡地望筒扔向海裡,瘋了似的朝著船舷邊上衝了過去。「該死地林。
他才該去下地獄,他搞砸了一切……我早該想到的……」
剛剛抵達戰場的二十多艘戰船。桅桿上邊高高的懸掛著醒目的「明字金烏旗」,清楚的標示了這支船隊的身份,正是俞大猷率領的大明水師。
「把大炮朝著那些海盜……」雷耶斯再也按捺不住,他死命的掰著拉住他的水手的手。
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隆隆」的炮聲,雷耶斯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一路追擊林道乾一行到達花嶼島的大明水師,初時見了這五艘西洋戰艦,就已經起了戒心。
上個月的旬,雷耶斯一行從媽港出,一路向北騷擾,大明海道各部都曾經接到過訊報。
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而雷耶斯寧波港和蕭墨軒達成的協議,似乎就沒這麼多人知道了。何況這個協議還有那麼點私密的味道。
當看見對面的五艘西洋炮船橫過側舷,拉開了炮蓋,可是卻對林道乾的船隊一副放任的模樣的時候。
再加上人人皆知,西洋人和倭寇素有勾結,明軍很自然的認為這五艘西洋火炮船就是前來接應林道乾的。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一路追擊林道乾,已是殺紅了眼又存著戒心的大明水師便毫不客氣的把炮口朝向了「西爾維斯號」。
南京,直浙經略府。
西廂房裡的一支燭火,若明若暗的閃著。帶著一絲紅色的燭火,隱隱的透著幾分曖昧的暖色。
大紅的薄被面上,用銀絲繡出了鴛鴦戲水的圖案,搖曳的燭光下和微微的起伏,像是活了過來一般撥動著水面。
沒能全蓋住的地方,隱約的露出一截藕節一般白嫩的小腿,粉嘟嘟的彷彿像要滲出了水來。
羞澀,又帶著一絲甜蜜,只有從身體某處傳來的微微痛感,才提醒著陸依依,剛才的一個時辰裡,自個已經完成了一個變化。
起碼……日後不會擔心因為這事兒被寧姐姐他們幾個拿來逗趣了。
「子謙……」依依像只小鳥一樣的把腦袋埋蕭墨軒的胸口邊輕輕的蹭了幾下。
「嗯……」蕭墨軒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眼前的兩片紅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把被子拉了一下,依依的脖子下面頓時露出了一片雪白,事主立刻就羞紅了臉。
「討厭……」依依略微扯回了一些,嬌小的身體,也蜷縮了一下,得離蕭墨軒緊。
「子謙……」一張小臉略抬了一下,離開了蕭墨軒的胸前,「你……你心裡可真的是有我嗎?」
「嗯。」蕭墨軒輕輕的應了一聲,一隻手掌頭上撫過,又把小腦袋按了胸前。
「不是……不是……且不是因為可憐我?」小腦袋又有些倔強的抬了起來,目光,帶著一絲疑問。
一陣突如其來的心疼,奔襲了蕭墨軒的心間,讓他一時間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是緊緊的抱緊了身邊的這個女人。
「我蕭子謙絕不欺騙自己。」蕭墨軒認真的說著,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女人,曾經受到過太多的傷害,眼下這個時候任何一絲異常都有可能會再次傷害她。
雖然蕭墨軒平日裡愛開玩笑,可是也不敢拿來此時用。
「能讓我蕭子謙娶之為妻的,都是視若珍寶,懷著白頭攜老的念頭。」蕭墨軒一字一句的說道。
「咯咯……」蕭墨軒是認真了,可沒想到有的人卻不老實起來,「那卻不知道,相公想要攜幾美白頭。
母親京城裡的時候就已是有了吩咐,再加上一個,眼下便就有了三個,加上子謙你正好湊上一盤子馬吊。全坐床上,便是冬天也不會覺得腳冷呢。」
依依的這句話,倒是隨口開了玩笑,可是聽蕭墨軒耳裡,頓時便是一陣血脈賁張,只怕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聽了這話都會有些收不住。一個翻身,又把依依壓了身下。
「耍嘴貧……」蕭墨軒嘿嘿笑著,「竟拿你我相公逗樂子。」
「子謙……相公……」依依頓時有些花容失色,身體也禁不住抽了一下,」奴家初承……有些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