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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卷 東方大航海時代 第三章 南直隸之禍 文 / 諒言

    似乎有很多朋友擔心小蕭和蘇兒的後代問題呀,順便夫人和已經去世的寧老爺,只是族親,也就是前裡說的遠房堂兄妹。根據漢語大詞典的解釋,遠房:血統疏遠的宗族成員。所謂的族親,就是這一個家族裡的人。古代的地方上,很多村莊都是以一個姓氏的人為主要部分構成的,擁有共同的祖先。比較大的家族,常常擁有數上千,甚至數千的人口。至於血統,絕大部分已經很淡了,至少四五代之後,寧夫人和寧老爺就是這麼層關係。再傳到蕭墨軒和蘇兒這裡,起碼已經五代,甚至遠了。)

    「小蘭可是有什麼不開懷?」蕭墨軒坐起身來,把腳從小香蘭的膝蓋上抽了回來。

    「哪會呢!」小香蘭受了驚似的略背過了臉去,不敢直視著蕭墨軒的眼睛。

    「不老實。」蕭墨軒輕輕哼了一聲,一隻手搭到小香蘭的肩膀上,硬生生的把她扳過了身來。

    「你我身邊,都已經這麼多日子了,你有沒心思,我且是看不出來?」蕭墨軒用略帶些教訓的口吻對小香蘭說道。

    小香蘭抬起眼來,略看了一眼蕭墨軒,輕輕咬著嘴唇,眼圈有些紅紅的。

    「是不是遇見什麼憋屈的事兒了?」蕭墨軒見了小香蘭這副模樣,也是禁不住一陣心疼。

    小香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但還是沒說出話來,只是眼圈紅了。

    「要不是做了什麼事兒,受了責訓了?」蕭墨軒的口氣,也愈加的軟了下來。女人的眼淚。始終是件殺傷性武器,「你若是不說,我怎麼幫你想法子?若有什麼心事,也說出來聽聽,說出來興許會舒服些。」

    「小蘭沒什麼憋屈地事兒。」小香蘭終於開了口,只是說出來幾近於沒說。

    「那你淚汪汪的卻是做甚?」蕭墨軒站起身來,取過一條棉巾,幫小香蘭眼角敷了幾下。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若是哭得太多,把水都哭干了可就不美了。」蕭墨軒伸手小香蘭背後輕輕的拍著。像是哄一個嬰兒。

    「少爺……」蕭墨軒的安慰下,小香蘭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嗯?」蕭墨軒應了一聲,示意自己聽。

    「少爺成親後,可是還要小蘭服侍不?」小香蘭說著話,眼睛裡又是一片水汪汪起來。

    「當然要。」蕭墨軒用力的點了點頭,「還是小蘭心,我又如何捨得。」

    「可……」小香蘭微微的扁了扁嘴,「少爺成親後,不但有寧姐姐,還有陸姐姐。只怕小蘭也常常近不了。便是想和少爺多說會兒話。也得找著機會才行。」

    「哈哈。」蕭墨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丫頭是擔心會和自己疏遠。他這一陣笑。也讓小香蘭的臉上燙熱起來。

    「哪有這麼難,你只依舊照現這般便是好了。」蕭墨軒吃吃笑著說道。

    「那怎麼行。」小香蘭的腦袋,卻搖得像撥浪鼓,「若是少爺和哪位姐姐房裡,小蘭怎好多留。」

    人家夫妻房裡地時候,做奴婢的又怎麼好呆著不走。

    蕭墨軒有些壞壞的笑著,慢慢的把嘴到了小香蘭的耳邊。口裡呼出的熱氣,輕輕的拂過小香蘭的耳垂,讓人心裡有股微微的燥動。

    「若是不想走,那就留著不走好了。」蕭墨軒小聲的小香蘭耳邊輕語著。「買地那張床鋪,也是夠大。」

    「少爺……」小香蘭一下子便聽出了蕭墨軒話裡的意思,騰地一下,臉便紅到了耳朵根。

    如玉琢般的小耳垂。正蕭墨軒的眼前,一時間也像是帶上了一絲血色,看上去只顯得是嬌艷欲滴。

    「哈哈哈。」蕭墨軒有些放肆的大笑著。一個轉身,把小香蘭擁了過來。

    夏天的衣物,本來就不多。隔著薄薄的一層絲綢,也可以感覺到幾分底下的滑膩。

    「少爺……你欺負人……」小香蘭順從的躺蕭墨軒懷裡,雖然並未掙扎,可是嘴上卻沒鬆了氣。

    「我偏就喜歡欺負你。」蕭墨軒的一隻手指,小香蘭背後輕輕的滑著圈,讓小香蘭只覺得有幾分窒息。

    「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跑。」蕭墨軒感覺著懷裡地心跳,柔聲說道,「我要你服侍我一輩子,有你們幾個,再不多想,此生足矣。」

    小香蘭沒有再說話,只是把腦袋緊緊的蕭墨軒的胸膛上。少爺的胸膛用來當枕頭真舒服,真地好想躺上一輩子。

    紫禁城,內閣值房。

    「子謙的法子,看上去倒是可行。」徐階看完手裡的折子,又轉給了袁煒,高拱等人看。

    「那些關內地流民,與其四處安撫鎮壓,不如派遣了去關外,賜他們一塊適耕種的土地。不但糊了他們的口,也讓關內好安生些。」徐階微微點著腦袋說道,「只是這建衛所,派駐軍,也是筆不小的開支,眼下就得開始計劃下才是。還有那放補,似乎卻是多餘。」

    蕭墨軒給內閣和皇上遞的折

    然不會說的那麼深奧,只是說要收流民去關外開墾,人,不但關外可以獲得一塊私產土地,還可以獲得少許的補。

    可即使是這樣,徐階一時間也沒明白過來。不是徐階不聰明,而是他所看到的角和蕭墨軒比起來差了許多。

    他只看見此舉可以收編一部分流民,還可以順便部分控制河套草原。他又怎會想到,蕭墨軒是想乘機建立一種機制,後的目的,也不僅僅是河套草原,而是整個北方。

    畢竟徐階不知道石油的好處,對於西伯利亞也不是很熟悉,只那些木材和寶石的,也是沒多少興趣。再說了,那麼冷的地方。種出來的糧食也只夠餬口而已。不能用來種糧食地土地,要了何用?

    「蕭侍郎所說的蕃薯和馬鈴薯,當真如此神奇?」郭璞看著蕭墨軒的折子,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倒是真的。」高拱一邊接過話頭,一邊也沒忘記自豪的挺了挺胸,「他家地裡收上來的東西,京城裡已不知道多少人看見過了。」

    「回頭再叫子謙來,好好議上一陣便是。」袁煒也想了一陣,開口說道,「反正早也是明年的事兒了。至於今年賣給俺答部的糧食,略湊一湊也不難辦。他自個便是戶部侍郎,讓他自個酌情料理便是。這般做,想是皇上那裡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嗯。」幾位內閣大臣,一起點著頭。眼下的內閣裡,能迅速達成如此的一致,也是難得,也只有事關蕭墨軒,才會有這般效率。平日裡即使是蕭天馭地折子,也沒這麼爽快。

    「那有關翁大立的折子。皇上可是批復了?」徐階見眼前這事已經商量停當了,便又問起下一樁事兒來。

    「批了。批了。」見徐階提起了這事,袁煒立刻笑了起來。其他幾位內閣大臣,也跟著笑成了一片,「翁大立有損朝廷威嚴,著令立刻革職。」

    「翁大立身為應天巡撫,居然後仍是栽了那些打手的手上,當真是可笑了。」即便是平日裡不甚愛說話的李春芳,也是忍不住先挑起話來。

    「當年調任還是山東布政使的翁大立去應天做巡撫,便就是想讓他平了打行這個禍害。」徐階也呵呵笑著說道,「既然他不但平不了這個禍害。倒還被這個禍害給禍害了,皇上罷他的官,也意料之。」

    若要說起翁大立和打行的恩怨,就得從嘉靖三十七年說起了。

    那一年正是翁大立任應天巡撫的時候。

    前面幾任巡撫。對打行的「嚴打」活動,也不是沒搞過。以前歷次搞了下來,也就是這樣象徵性的抓幾個人。只求巡撫大人那裡有個交代。等過了這個風頭,當官地仍然當官,為匪的繼續為匪。

    可壞就壞,這翁巡撫就是衝著打行來地,這一上任就是官上任三把火,幹得是前所未有的賣力。這些打手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憋屈。遇見個蠻橫的主,頓時不賣起帳來。

    嘉靖三十七年,這幫打手乘著翁大立攜家眷從南京前往蘇州巡視的時候,先派幾名兄弟打聽好翁大立行經路線,又讓打手事先埋伏路邊一條深巷裡,等翁大立的轎子一抬過來,一個領頭的就高喊一聲:「打」,立即有十幾個身手敏捷的打手竄將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啪」,賞了翁大立兩個結結實實的耳光,還沒等翁大立明白是怎麼回事,打手們疾速逃進巷子,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翁大立又驚又怒,打手們的火辣辣地兩巴掌激起了他巨大的憤怒,他趕到衙門,當即召見各地方長官,誓要剿滅這伙兇徒。自己的地盤生這等大事,各地方長官既怕日後影響仕途,想借此機會討好巡撫大人,就竭力策劃捕拿這幫無法無天的「犯駕」歹徒之策。

    就這樣,翁大立和這幫打行地人徹底接上了樑子。這幾年來,只要翁巡撫來了興趣,便會不定時來一次「嚴打」。

    江南的打行裡,幾乎每個月都有人被抓。老的精華,地血液,翁巡撫的手上越折騰越少。

    就兩個月前,興許是翁巡撫覺得這一任巡撫都快做完了,還沒把「打行」給徹底壓下去,有些憋氣。左右尋思之後,著手動了一場南直隸歷史上浩大的「嚴打」活動。不但出動了官府裡所有的衙役,就連衛所裡的士兵,也借調了不少出來。

    一時間,「各檄府縣捕治督之甚急」,長洲、吳縣等監獄,天天有不少打手被解到。一時風聲鶴唳,一片「嚴打」聲,街巷一片肅殺之氣。

    但打行也不是那麼容易服軟的。日益嚴峻的鬥爭形勢,江南各地的打行已經緊密的團結了一起,並且面對一輪挑戰的時候,很快再次達成了共識:如果再這樣折騰下去還得了,再來這麼一次「嚴打」,哪還有兄弟們生存的餘地。該來的總歸要來,伸頭縮頭,那就是一刀,此生死存亡之機,就應該全力一搏,拼它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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