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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十章 初審吳府 文 / 諒言

    「嗯,有幾分道理。」蕭天馭想得有些入神,「看來得好好審一下吳府裡的那些家丁。」

    「爹,你去審那些家丁的時候,能否帶上孩兒?」蕭墨軒想到吳山還牢裡呆著就有幾分急切,總想多做些什麼。

    「公幹的事情,你去做什麼?」蕭天馭不明白兒子為什麼啥都好奇。

    「孩兒去了,指不定也能出些點子,或者又能看出些破綻來呢。」連撞大運的蕭墨軒,自信滿滿。

    「你以甚名義去看?這可是大案。」蕭天馭有幾分猶豫。

    「爹爹部裡不是有許多外請的師爺嘛。」蕭墨軒腦筋一轉,便想出了個點子。

    「師爺!」蕭天馭哭笑不得,「難不成我還得分一份俸祿給你不成?」

    「俸祿嘛,也就不必了,就算是孩兒幫爹爹做個義工便是。」蕭墨軒扯住爹爹的袖子不放手。

    「且住,且住。」蕭天馭其實心裡也不反對兒子參與進去,反正按照目前的局勢,誰也躲不開了,多一個聰明人助陣總不是什麼壞事。

    「爹爹依你便是。」蕭天馭呵呵笑著拿起桌上的烏紗帽,扣了兒子的腦袋上。

    兩天後,國子監,國子學館。

    老博士興沖沖的拿著季考的績冊闖進了學堂,雖然這份名單的大部分已經國子監大門口的榜單上公佈過,可是這次大不一樣。老博士不拿出來再現一下,這一年自己都會心裡不安生。

    「這次季考的優等第一名,卻是我們國子學拿了。」老博士的一張臉比窗外的陽光還要來得燦爛。多少年了,國子學館上那幾張板凳都自己幾個磨得比鏡子還光了,國子學的監生各個大考還從來沒有拿過優等第一名。歷來的第一名,太學館也沒什麼份,幾乎都被廣館和四門館那些人拿去了,因為他們才是真正來讀書的。

    「便是蕭墨軒,呵呵。」老博士瞇搭著眼睛,手指朝著蕭墨軒坐的方向伸了過去,鬼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看那麼遠。

    「唔!」學館裡響起一陣歡呼,雖然學習並不是這幫傢伙的主要任務,但是能壓過太學館,還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找個時候,你須得請兄弟幾個好好吃上一頓酒。」鄢盛衍乘亂回過頭來,他知道這個時候老博士正高興,不會和他計較。

    「呵呵,這幾天卻是有事,過了這段尋個都有空的當,你來安排便是。」蕭墨軒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裡也知道他們並不只是想宰自己一下,而是都為自己高興來著。

    「嘿!」鄢盛衍豎了下大拇指,又向旁邊的幾個同窗眨了眨眼,示意勒成功,便轉回頭去,盤算著怎麼去吃這一頓去了。

    蕭墨軒等鄢盛衍回過身去,臉上的笑意也立刻收了起來。他倒不是不高興,也不是故意想擺深沉,而是今個晚上便要和爹爹一起去審問吳府裡的那些下人,心裡忐忑著呢。

    死靜,猶如死了一般的寂靜。吳家的大宅確實已經像死了一般。冷冷的月光灑地上,像是落了一層霜;後花園的灌木叢被風吹過,出「嘩嘩」聲音,像是有怪物其穿梭。

    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其實並不其然。吳家所有的家奴,女眷,都被趕到了前廳院。

    東廠的番子和刑部的衙役橫著雪亮的鋼刀守四周,被圍當的人一個個全都戰戰兢兢,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命運等著自己。男人們垂著手,抿著嘴,捏著拳頭一言不;女人們則抱一起,冷風吹過,不禁讓她們有些瑟瑟抖。

    因為吳山下獄以後也一直未能定下罪來,所以吳府裡的家眷也並未押入大牢,而是先由錦衣衛,後由東廠的番子羈押宅子裡。

    因為是欽點的大案,所以蕭天馭沒有派人來敷衍,而是親自來到了這裡。

    「馮公公,這便開始」坐大廳裡的蕭天馭放下手的茶杯,對著坐側的一位提督太監請道。

    「論起審案的事來,咱家又怎比得上你們刑部的人。」被稱為馮公公的人仰頭一笑,「還是由蕭大人主審,咱家這裡聽著,做個證便是。」

    說罷,竟是打了個哈欠,把頭靠椅背上,微閉上了眼睛。

    這人怎麼倒似來的很不情願一般?蕭墨軒轉頭向那位馮公公看了幾眼,見他絲毫沒有認真辦案的念想。

    「來人,將一干人犯全給我提上來。」蕭天馭見馮公公一副的懶散,也只好自個坐到當,拿起虎紋驚堂木重重一拍。

    外面的番子和衙役們得了令,立刻把院裡二十多號人一起往大廳裡趕。那些個女眷一邊走一邊哭著,又不敢哭出聲來,只是嚶嚶的抽泣著,聽得站一邊的蕭墨軒也不禁心隱隱生痛。

    其實坐上的蕭天馭見了這一副慘狀,心也生了不忍。手拿起驚堂木,一時卻不知問什麼好。

    「啪。」驚堂木還是重重的拍了下去,聲音震得那些女眷們也嚇得收起了聲,只是一個個眼裡噙著淚,驚魂不定的望著蕭天馭。

    「本官近日得到線報,你們這些人當可能就藏著和謀刺景王一案有關的人物。」蕭天馭定了定神,開口說道,「若是肯自個站出來,便免了再受皮肉之苦,也省得連累你家老爺和這裡的許多人。」

    話音剛落,站一邊的焦大信便帶著幾個衙役抖動著手上的鐐銬和刑具,「嘩啦啦」的出一陣駭人的響動。

    底下的一群人,瞪著驚恐的眼睛,互相張望著,只是沒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人犯吳均。」蕭天馭挺了挺身子,對著下面的管家吳均喝道,「你身為吳府的管家,可知近府裡的下人有何異動?」

    「大人,小的雖然是管家,可只能管著指派事情,派了事便由下面人去做,至於他出去以後到了哪,小的便是不知道了。」吳均跪地上,抬起臉來回道。

    「那自三月初七景王進京以後,都有哪些人出過府?」蕭天馭又繼續問道。

    「回大人的話,府裡的買辦,主子們的吩咐都要有人去做,除了夫人身的一個丫頭,其他人三月初七以後都出過府。」吳均細細的想了一會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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