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六章 風暴前兆 文 / 諒言
p:《蕭墨軒外傳之約會篇》
蕭墨軒拿起一把折扇,就邁著步向嚴府走去。
「依依,我來了!」蕭墨軒打開折扇,輕輕搖動,揚了下他所謂的「美學」。
「呼……」剛走進了嚴府大門,忽然見一人手執水火棍,衝過來就是當頭一棒,棍勢來的極快,空帶出了一陣風聲。蕭墨軒身形急閃,雖然躲過了這一棒,卻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銀……銀月令大人……您怎來了?」等蕭墨軒看清了來人,一臉的驚訝。
「你丫的想跳戲啊,還沒到那一出呢,別搞得和沒見過一樣。」銀月令正色喝道。
(歡迎加入著名野史《蕭墨軒外傳》的編纂工作。
…………………………………………………………………………………………………
「還是和那鄢盛衍?」蕭天馭果然皺了下眉頭。
「還有嚴世蕃的兒子嚴鵠……」蕭墨軒信奉一條原則,除非必須,否則父母面前撒謊是一個愚蠢的選擇。而且,老爹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彷彿可以看到自己心裡頭。
「還有嚴世蕃的兒子?」蕭天馭好奇的抬起目光,愣愣的看著蕭墨軒。
「嚴鵠還請孩兒幫嚴世蕃畫一幅畫。」蕭墨軒偷偷的瞥著蕭天馭。
「你答應了?」蕭天馭知道兒子會畫畫,而且畫的還不錯,但是沒想到連嚴府的人都會請他過去。
「嗯。」蕭墨軒點了點頭。
「唉,多結識些人,未必就是壞事。」出乎蕭墨軒的意料,蕭天馭不但沒有出言責備,反倒目光一軟,伸過手來,慈愛的蕭墨軒頭上撫摩了一下。
「爹,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蕭墨軒看的出,父親似乎並不開心,倒像是想著什麼事情。
「哦,呵呵,倒也沒什麼。只是今天朝廷裡生了些事,心裡略有些煩悶,想找你陪爹爹說些話罷了。」蕭天馭站起身來,伸了下腰,長出了一口氣。
「爹,您陞官了?」蕭墨軒的目光落到了父親身上,官服上的那塊補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由一隻孔雀變成了錦雞。再看官服,也不是原來那件,是件的,大紅色的官袍上面繡著幾道麒麟紋,格外的醒目。
「今天剛接的聖旨,調我到刑部去做堂官,明天便要去上任了。」蕭天馭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又非笑。
「那孩兒賀喜爹爹了。」蕭墨軒聽見老爹陞官了,心裡自然歡喜,一古腦爬起來就要道賀。
「這天冷的,你鑽出來做什麼,躺著。」蕭天馭一抬手,又把蕭墨軒按了回去。
「孩兒這不是替爹爹高興嗎?」蕭墨軒呵呵一笑。
「呵呵。」蕭天馭也是一笑,但是臉上卻還是那副古怪的表情。
「爹,您升了官,怎麼反倒像是不開心了?是煩著如何接手刑部的事?」蕭墨軒注意到了這一絲異常。
「爹爹這次陞遷據說是嚴閣老舉薦的。」蕭天馭來這也就是想和兒子說說話,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覺得兒子許多事上頗有見道,興許可以幫自己思量一下。
「爹爹是覺得自己這下欠了他嚴家的恩,但是也捨不下裕王爺這邊?」蕭墨軒道出了蕭天馭心裡的結。
「不錯。」蕭天馭欣賞的看了兒子一眼,雖然兒子還很年輕,但是已經頗具政治頭腦。如果假以時日,興許有一天能超過自己也未可知。
嚴黨遲早要倒台的,蕭墨軒心裡說著,可是這話,沒辦法和老爹說啊。
「裕王爺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蕭天馭自己倒也很清醒,「但爹爹這次欠了他嚴家的情分,若要和他們對著,也未免失了禮義。」
「爹,孩兒有兩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蕭墨軒決定換個方式來說話,嚴黨就要倒台的事,咱大明朝就要換天了,這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說來聽聽。」蕭天馭就是等著要聽兒子的意見的。
「爹爹您拿的俸祿是皇上給的,姓繳的,您陞遷也是皇上下的旨,所以您只要對皇上和姓負責,而不是對他嚴家負責。」蕭墨軒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過義正嚴辭,但是一時又想不出好的話來說。
「軒兒,你說的是大道理,爹爹都懂。」蕭天馭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有釋懷。
「還有句話,不知道爹爹你愛聽不,就是政治如賭局。」蕭墨軒移了下被子,讓父親往上坐了些。
「你意思是,賭場無父子,這朝廷上的事情也是如此?」這話似乎太過狠,讓蕭天馭都有些側目。
「不錯,恕孩兒直言,我們和嚴家素來沒什麼交情。嚴閣老他舉薦您,也不過是想拉攏利用。既然他們可以利用您,您就當這回自己是利用他們罷了。至於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平息幾樁小事,提拔幾個官員,倒也可以幫幫他們,也算是報答了。」蕭墨軒嘿嘿一笑。
「嗯,你說的有些道理。」蕭天馭低下頭來,想了好一會。
「還有件事,也是今天生的事,我且也說給你聽聽。」蕭天馭又抬起頭來。
「爹爹您說,孩兒聽著呢。」蕭墨軒豎起耳朵。
「禮部吳尚書被貶了。」蕭天馭的表情有些痛惜,看起來平日裡他和吳山關係確實不錯。
「因為立太子的事?」蕭墨軒感到很意外。
「這倒不是。」蕭天馭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和蕭墨軒娓娓道來。
原來吳山雖然是禮部尚書,卻也極有個性。那就是這人不大信鬼神,是個典型的「自然科學主義者」。
雖然他的這個性蕭墨軒聽來,倒也算是「進步人士」,「先進分子」。但是放到了大明朝,卻就成了異類,嚴重破壞了和諧。
好吳山雖然自己不信鬼神,對於嘉靖皇帝的修道,倒也不反感,要不他也不會能坐到禮部尚書的位子。
但是時間一長,他也憋的慌,免不了私下另外說出些話來。上個月的日食前,他就說過一段話。
「這日食只不過是天地自然之象,何必要搞出那許多救護的陣勢來。」這便是吳山接到欽天監的候報時說的話,也就是這段話埋下了禍根。
昨個都察院忽然有御使借了這個題上本參奏,說他不敬天地鬼神,不能勝任禮部尚書之責,還把吳山說的那句話也錄了上去。
「然後皇上就把吳尚書給貶了?」蕭墨軒對嘉靖這個老迷信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
「這時倒還沒有。」蕭天馭搖了搖頭,「吳尚書便也上了折子抗辯,稱三皇五帝和商湯周武位時,也都有過日朔之事,所以日朔和這天下的事,和朝廷的事根本沒邊。」
「他說的對啊,難不成皇上非得認為有事不成?」蕭墨軒感覺有些不可思意,這不是往自己身上攬事嘛。
「不可胡說。」蕭天馭瞪了蕭墨軒一眼。
原來他也信,蕭墨軒心裡嘀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