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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湧 第297章 魚水相逢由今始 文 / 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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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魚水相逢由今始

    龍鳳之緣天所賜,無猜夫妻共此懷。3∴35686688\\[.]

    魚水相逢由今始,兩情願保百年諧。

    這一夜,chun閨氣清,香霧徵明,帝王與皇后終於圓房,真真是兩情相悅,恩愛無邊。

    一任其鶯姿蝶采,情濃濃不厭通宵,未肯即休一位是海棠枝上啼聲急,翡翠梁間燕語頻。不覺得靈犀一點,美愛無加,麝蘭半吐,脂香滿chun。

    jiāo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huā,喜孜孜連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帶結。

    朱佑桓心情暢快,免不了床榻間縱情飛揚,紫禁被中大翻碧lang,愛她那星眸朦朧,櫻桃小口微微氣喘,絕色佳人在身下婉轉嬌啼,博得個千般旖旎,萬種皎然。

    張靈兒**蕩漾,涓涓lu滴牡丹心,細細汗流香yu顆,時時亦低聲環幃睨枕,態有餘妍,蹙眉不堪承受嬌聲哀憐。是夜,夫妻兩人雨意雲情,晚風一度,盡興後相擁而睡。

    當夜帝王夫婦**不提,單表次日清晨,司棋等人手執各式器皿魚貫進了房,齊聲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張靈兒花容慘淡,對著笑嘻嘻的丈夫,慎道:「有何可喜的?險些把本宮的命都丟了,唯有苦苦忍著罷了。」

    「真的?」朱佑桓猶如得勝歸來的大公ji,得意洋洋的笑道:「箇中滋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受用誰清楚。」

    「口沒遮攔,沒個帝王樣。」張靈兒俏臉羞紅,她初承帝王恩澤,很受不住閨房內的風言風語,忍不住催促道:「陛下還是快起床更衣梳洗,一會兒大姐過來探望,到時沒臉見人了。」

    「這話說的。」朱佑桓掀起錦被下了床,赤條條的立在床前,鬧得司棋等少女皆臉上一紅,不過大抵是習慣了某人無恥作風,並不以為意。

    「夫妻人倫大禮,乃是天地間第一正經事,有何見不得人的?沒了它,則子孫無法繁衍,丈夫無法開心,哈哈!」

    「呸沒臉沒皮。」

    張靈兒一身孺衣擁著錦被輕啐,瞅著蹲在地毯上的入畫,動作輕柔的為丈夫擦拭全身,那昂揚猙獰一跳一跳地在她唇邊上下流連,惹得入畫只得側著臉盡力躲閃,當著皇后的面前,豈敢頑皮胡鬧?像往常一樣吐出雀舌,為帝王tiǎn舐搓nong?

    對此張靈兒早已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沒什麼反感,畢竟王侯之家絕不是民間可以比擬,荒唐的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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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大家熟知」何況丈夫如今貴為九五之尊,除了比不過故世的弘治皇帝外,偌大的紫禁城,唯有自己和三個丫鬟出身的女人,單單這一點就足以令人欣慰了,至於將來,張靈兒不敢奢望。

    司棋沒有一同伺候皇帝,而是輕輕走至床邊,面帶笑意的低聲道:「娘娘,這女兒家最珍貴的落紅,一定得好生珍藏起來。」

    隔壁院子裡,德王妃走到張夏嵐房中,未曾進men,先笑道:「嵐丫頭,起來了不曾?」

    丫鬟回道:「俺娘才起正在梳頭哩,王妃請進屋坐。」

    德王妃進了屋裡,只見美婦在梳台前整掠香雲,因說道:「我有椿事兒來告訴你,你知道不知?」

    張夏嵐被雲四娘一番話語,以至於一整夜都未睡好,無精打采的道:「夫人您坐,什麼事能勞動您yu趾?」

    德王妃笑道:「自是大喜事,昨晚陛下和靈兒圓房了,謝天謝地。娘娘昨個還私底下求我,一等有了身孕,我就搬到宮裡去照料她母子,雨筠恐怕要獨身一輩子,靈兒的孩子,就相當於我的親外孫。」

    張夏嵐精神一振,她正擔心皇上從此疏遠,此刻心中驚喜,說到底自己和王妃還有娘娘都是一家人,只要全心全意為娘娘著想,這一榮俱榮的關係就斷不會改變,皇帝是大家的共同依靠,未出生的皇子又何嘗不是?只要心中不存他念,陛下自然就不會為難自己。

    張夏嵐是聰明人,想通了此關節後心中大定,她很清楚一天執掌著鸞鳳坊,皇帝就絕不會讓思琴懷孕,此乃帝王天性使然,雲四娘即是提前告誡自己,莫要鬼mi心竅而行將踏錯半步。

    欣然起身,張夏嵐說道:「真真是喜事,要不咱們今日做個東道,安排一桌酒席,一者與他夫妻把一杯,二者大傢伙耍戲一日,有何不可?」

    德王妃笑道:「好是好,就不知陛下今日有無國事需打理?」

    張夏嵐道:「夫人有所不知,萬歲爺早已知會了,這些日子要避暑,不理國事。對了,那邊起床了沒?」

    德王妃說道:「來時不見動靜,上房門兒倒是開了,司棋幾個拿水進去,你快些梳頭,咱們一起尋含香。」

    張夏嵐忙梳畢頭,完事和德王妃同去了朱含香院子裡,這邊朱含香還睡在床上,張夏嵐上前嬉笑道:「呦公主殿下好自在,這咱時懶龍才伸腰兒?」

    邊說著美婦邊探手伸進暖暖的被窩裡,mo見熏被的銀香球兒,取笑道:「不好了,殿下生了蛋了。」

    朱含香微微睜開美眸,見狀笑罵道:「來人,把這玷言玷語的賤人拖出去斬了,罪名是妖言huo眾,隨意編排大明公主。」

    張夏嵐立時咯咯嬌笑,忽然舒手把錦被掀開,露出堂堂公主那誘人之極,玲瓏有致的一身白

    ou來,竟是一絲不掛和親侄兒一個習慣,唬的朱含香趕忙起身穿衣不迭,逗得德王妃在一邊捧腹大笑。

    「這死丫頭越發膽大了,仗著有陛下寵愛,沒個輕重。」

    德王妃又笑道:「含香休要理她,昨晚皇上去靈兒房中歇息,總算是成了一對真夫妻,我和她尋思著置辦一桌酒宴慶祝一下,咱們每人出二兩銀子,閤家上下都樂一樂。」

    朱含香衣衫不整,還要不時躲閃來自張夏嵐的祿山之爪,笑道:「隨嫂子出多少我出多少,把隔壁的孫嫂子喊上,還有英國公府的各房夫人,她家的大喜事,自該多添一倍的分子。」

    德王妃和張夏嵐點頭同意,這樣就算是同輩間的東道,朱雨筠等人皆是晚輩,到時派人喚來吃酒就是了。

    當下各人分頭行事,派人去了隔壁見了朱瑞的遺孀孫氏,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孫氏大喜,忙不迭的梳洗打扮,帶著一群婆子丫鬟過府而來。英國公家的太太們得了信,歡天喜地的相互轉告,話說帝王和皇后一直未圓房,早已鬧得人人猜疑,這下算是平息了帝后不和的傳言。

    且說朱佑桓在書房裡審閱奏疏,冷雪和朱雨筠一左一右相陪,因為有文書閣的存在,朱佑桓要做的就是看一遍摘要,然後用硃砂簽上自己的名字,送jiāo內閣請大臣們都簽完字後,文書閣鑒定無誤,再轉回來蓋上大印。

    朱佑桓也說不出來此過程是好是壞,反正是把宦官的權利一分為二,太監只負責跑腿,權利被兩頭的文書閣一干年輕文臣和內宮的nv官替代,每一道政令必須有每位閣臣的親筆簽名和相應衙men的主官點頭,除了調動軍隊等軍國大事,其他內政,內閣原則上有權駁回帝王任何旨意。

    內政繁瑣很容易使帝王失去耐心,朱佑桓皺眉挨個簽字就算完事,事必躬親無疑費力不討好,別說是他這樣的外行人,又有幾個皇帝能真正瞭解民生疾苦?

    朱雨筠簡明扼要的道:「南京山東饑荒,戶部已經調撥糧食,人選是戶部右侍郎周經,周大人向來以不畏饞毀,敢為民說話著稱。」

    「嗯,准了。」朱佑桓點點頭,大筆一揮。

    朱雨筠又說道:「貴州黑苗造反,廣西副總兵馬俊,參議馬炫,千戶王俊出兵遇伏兵敗身死,兵部請旨撫恤其親族。」

    朱佑桓沉吟片刻,說道:「准命湖廣總兵官鎮遠侯顧溥,貴州巡撫都御使鄧廷瓚會師討伐叛亂,告訴他們,朕要的是盡快平息事端,並徹查為何少民要反叛?若有魚

    ou當地的不法官員,不管是誰,都要革職查辦,周經賑災後轉道廣西,作為欽差大臣代天監督此事。」

    朱雨筠輕聲道:「周大人的靈柩已經抵達其老家長寧,陛下」

    朱佑桓歎了口氣,悵然說道:「老大人忠勤一生,朕特命當地官員親往拜祭,謚賜「文安」,入凌霄閣老大人臨終前上書朝廷的『安中國定四裔十事』,一字不刪,馬上刊行天下。」

    朱雨筠心裡感動,點頭道:「那禮部尚書的人選?」

    朱佑桓突然想起一事來,問道:「前幾日張倫他們和朕說起過,國子監祭酒邱浚早年曾為于謙仗義執言過,任經筵講官時,想要編撰什麼大學衍義補,完成了沒?」

    朱雨筠喜好博覽群書,對此略知一二,搖頭道:「臣以為立意雖好,卻不過是書生之言,很多處都不太切實際。」

    朱佑桓笑道:「揀幾樁說來聽聽,朕聽大臣們說過,論起學識和著作,邱浚堪稱我朝第一人。由此可知,人家學問和人品都是沒說的,可是此種大學問家,都有個普遍的缺陷,就是不曾主政一方,缺乏為政經驗,理論高深不免有些脫離實際。」

    「陛下聖明」朱雨筠意有所指的笑言:「丘大人有感於宋理宗口頭上崇慕道學,而實際上縱情聲色,以致權臣外戚,jiāo煽為jiān,是以許下大宏願,提倡君子要修身養性,要正心誠意,不能對聖人之言虛與委蛇。有格物致知之要,誠意正心之要,修身之要,齊家之要,而於治國平天下之要闕焉。推崇太祖朝的國策,尊崇周禮。」

    朱佑桓失笑道:「果然不出朕所料,立意雖好,豈不知人心最難掌握?眼下時局和上古早已不同了?哪能hun為一談就讓這大學問家入閣吧,封為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

    「咦?」朱雨筠驚訝不已,她素來知曉皇帝最厭惡不通實務的書獃子,今次科舉,凡是八股文做的花團錦簇的大才子一概不錄用,而這邱浚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自然不知朱佑桓有意平衡內閣,而邱浚此種大學問家毫無疑問會起到監督作用,同心同德的朝中重臣,對於帝王和國家來說,是好事有時也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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