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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湧 第185章 聯名告老,朱瑞進京 文 / 方景

    第185章聯名告老,朱瑞進京

    話說面對姚萬兩家夫人的喋喋不休,張靈兒唯有忍著,不想朱祐桓打門前路過,皺著眉頭離去。

    不過半個時辰,就有幾個下人衝進來,大驚失色的喊道;「夫人,不好了,家裡闖進錦衣衛了。」

    兩位夫人有些摸不清頭腦,齊聲道:「胡說,錦衣衛那是咱家自己的,是不是登門送禮的?」

    幾位下人各說各話,但意思大抵相同,還是一位管事說話條理分明,頓足叫道:「最近滿朝都是彈劾咱家的奏疏,聖上一直留中不發,這要緊關頭可誰知夫人您出門不修口德,得罪了不該得罪的貴人,那貴人剛剛派人去了乾清宮,回頭聖上就下旨命閣臣劉大人革了老爺的官職,現正在抄家呢。」

    兩位夫人立即大驚失色,卻又茫然相視,還是思琴有些小聰明,笑道:「忘了告訴二位夫人,我家小姐的未來夫婿,乃是鎮國將軍朱六爺。」

    「思琴閉嘴。」張靈兒立時喝止,她於心不忍,吩咐道:「去請六爺過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報復於人。」

    有些人聽明白過來,有些人一頭霧水,那兩位夫人屬於此類,很快來貴走進來,大聲說道:「我家六爺說了,萬家姚家兩位夫人既然惦記他未婚妻,那說不得回稟聖上,看看你們兩家外戚有無資格,錦衣衛上門屬於公私兩顧,清者平安無事,貪者只會受到國法懲處。」

    不提兩位夫人失魂落魄的跑回家中,這邊朱祐桓立意要拿外戚開刀,姚家還好說,進京時日尚短,惡跡不彰,經此事警戒之後,削去爵位,全家攆出京城返回老家。

    早在朱見深去世時,民怨極大的萬家就被言官大肆彈劾,朱祐樘本不想遷怒於萬家,奈何朱祐桓眼裡揉不得沙子,萬家不追究,顯然遺禍後世。

    如此萬家被抄沒出金銀三百多萬兩,良田礦山等地契無數,這次就連朱祐樘都憤怒了,幸虧他不想趕盡殺絕,萬通父子秋後問斬,抄沒全部家產後,其餘人等被貶為平民,勒令遷回原籍務農為生。

    京城百姓人人撫掌稱快,萬家子弟多有傷天害理者,刑部深怕得罪了朱祐桓,不敢徇私,緝捕人犯,秉公執法不提。

    不過經此一事,對於文臣觸動極大,成化朝二十多年,可稱廉潔奉公者屈指可數,此刻都唯恐被秋後算賬。

    外戚宦官紛紛倒台,文臣坐不住了,搶先私下裡聚會商議,六部給事中彈劾朱祐桓干涉朝堂,御史台彈劾朱祐桓行事猖狂,不敬長輩,蔑視禮法,反正什麼說辭都有,此乃言官的一貫作風。

    第二日就由首輔萬安帶頭,有名的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竟然聯名告老還鄉,此事震動朝野,有的是人等著看朱祐桓的笑話。

    乾清宮內,剛剛登基為帝的弘治皇帝,苦笑道:「果然還是低估了群臣,就連周大人都被迫參與,可見這些人已經控制了六部,桓弟你有何想法?」

    依著本意,朱祐桓自然想一股腦的罷免這些正經事不做,對於苟且專營,官場傾軋最為擅長的混賬官,可是事有輕重緩急,不能只圖痛快,得考慮到此事所能帶來的嚴重後果。

    就連周洪謨大人都被迫聯名上書,其中有小人,也有幾位能臣,可見整個文臣都抱了團,一旦帝王准奏,則群臣非得撂挑子不可,那勢必整個官場停止運轉。

    朱祐桓隨手放下奏折,笑道:「臣弟自然做惡人,陛下下旨斥責一頓,攆回家去閉門思過。兄長挨個好言相勸,咱們就來個溫水煮青蛙,慢慢和這些傢伙算賬。」

    「哈哈」朱祐樘大笑,讚賞的道:「朕就是此意,雖然巴不得他們都辭官,但目前還真離不得他們,就先委屈你幾日了。」

    朱祐桓當即含笑告退,藉機返回家裡休息,朱祐桓馬上挨個召見重臣,好言撫慰,許諾不追究往事,安撫人心不提。

    群臣得了帝王親口保證,又眼見朱祐桓受了訓斥,遂紛紛滿意離去,如此六部照常運轉,不然缺了一大批深諳政務的老臣,不說其門生故舊的反應,會帶來整個天下的群起攻擊,就算任何一件不經意的小事,往往都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朱祐桓剛剛回家,就接到德王府遣朱瑞來接大姐的消息,急忙趕去後宅。

    清香撲鼻的閨房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朱雨筠神色恬淡,正帶著姚青煙縫補衣物,張靈兒陪在一邊。

    朱祐桓暗自埋怨自己,這段日子瑣事繁忙,冷落了大姐,輕抬腳步走到靈兒身邊,小聲問道:「怎麼是朱瑞進京了?」

    張靈兒扭過頭來,似笑非笑的反問道:「那你希望姐姐走呢,還是不走。」

    朱祐桓笑道:「這話問的好沒意思,我自是不想大姐離去,最好一輩子大家在一起。」

    「果然是臭男人,只圖著自己歡喜。」張靈兒白了他一眼,說道:「大姐將來總共要嫁人,那朱瑞不過是打著接人的幌子,其實是犯了事,進京求你來的。」

    「求我?」朱祐桓笑了笑,一屁股坐到朱雨筠身邊,緊緊挨著對方,鬧得郡主慎怪的挪挪地方,招呼靈兒坐在中間。

    朱祐桓對此渾然不覺,接過姚青煙遞過來的花樣,頻頻點頭,笑道:「虧了他敢來,憑這膽量還真不好難為他,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左右有三姨娘和五哥在,我先靜觀其變,大姐你意下如何?」

    朱雨筠輕聲道:「朱瑞犯了事太大,恐怕逃不過一劫了。」

    朱祐桓很是奇怪,急忙問道:「到底犯了何事?急慌慌的逃到京城。」

    朱雨筠立時苦笑,姚青煙則羞得紅色通紅,張靈兒低聲罵道:「還能是何事?朱瑞勾搭王府四房太太,不慎被王叔遇個正著,氣的當堂打死萬氏,朱瑞帶著家眷,連夜坐船逃到京城,當今天下,他除了你還能指望誰去?」

    「哦」朱祐桓明白過來,暗歎果然是樹倒猢猻散,以朱瑞的品性,恐怕勾引萬氏非只一日,而王叔看似糊塗,實則都看在眼裡,只是礙於先帝和萬貴妃,一直強忍著不好動手,現下自然有仇報仇。

    「此等悖逆醜事,我可不理睬,索性也不見朱瑞,打發走人就是了。」

    朱祐桓看看大姐的臉色,朱雨筠見狀說道:「我不想你再殺生,此事你別管。」

    「是」朱祐桓老老實實的答應。

    姚青煙笑嘻嘻的道:「怪不得人人都說六爺最尊敬嫂子,只要嫂子說個不字,六爺就是天大的怒氣,也發作不出來呢。」

    「就你多嘴。」朱雨筠慎怒瞪著青煙,鬧得青煙捂嘴嬌笑。

    「說起來,就是我都比不得雨筠姐,他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哼」

    張靈兒笑吟吟的大點其頭,要說這世上她最不會妒忌誰,自是眼前的好姐姐,哪怕看出一絲苗頭,但這二位都姓朱,她永遠都不必擔心。

    朱雨筠無奈,小聲和張靈兒說著悄悄話,這邊朱祐桓忙著和姚青煙斗嘴,小丫頭打小住在塞外,生性灑脫博覽群書,嘴皮子利索,一屋子其樂融融。

    不經意間聊到了萬貞兒,原來這幾日萬貞兒察覺到兩家即將互為政敵,又眼看男人對她無意,左右為難之下,遂動身搬到萬家別院去了。

    姚青煙最喜歡此事,當日某人敢隻身抱著弱女直闖紫禁城,在她眼裡何等英雄?小姑娘早把朱祐桓視為僅次於兄長的豪傑人物。

    朱祐桓歎道:「當日抱她出來乃是一時義憤,我早就說過,此生只會娶靈兒一人。」

    朱雨筠失笑,張靈兒則撇撇嘴,沒人比她們更瞭解眼前男人,二女都知他此番話說的真心實意,可惜就是那話中留有餘地。

    忽然雪雁挑簾進來,嬌聲道:「五爺來了,請六爺出去有事要說。」

    朱祐桓當即站起,笑道:「我雖說過保證過不理睬朱瑞,可沒說不許五哥報仇,橫豎把瑞大爺打個臭死,押回山東交由王叔處置。」

    他興沖沖的出來,就見老五朱祐桪一臉苦悶,奇怪的道:「怎麼了?遇到難事了?來,有事就跟我說,你我兄弟,我只定幫你。」

    不想朱祐桪歎了口氣,失望的道:「我萬沒想到,娘親竟然會留下朱瑞一家子,今次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朱祐桓只聽的目瞪口呆,三姨娘莫非是失心瘋了?還敢留下敗壞她名聲的色鬼?就不怕人言可畏,被兩位老太太知道?

    不對,朱祐桓忙問道:「到底為什麼?莫非是姨娘收了朱瑞好處?還是一時心軟。」

    「唉」朱祐桪歎了口氣,解釋道:「還不是看上了朱瑞妻子娘家那邊的侄女,據說乃是山東世襲千戶家的千金小姐,又貪圖朱瑞孝敬的千兩黃金,結果。」

    原來如此,朱祐桓不禁啼笑皆非,問道:「五哥你的意思呢?不說這門親事會深深得罪德王叔,就算無事,綠蝶又怎麼辦,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結髮妻子。」

    很顯然朱祐桪深愛綠蝶,咬牙道:「所以我過來知會你一聲,順便借些銀兩,我馬上帶著綠蝶遠走高飛,我不在,朱瑞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早晚會受到報應。」

    朱祐桓揚起眉頭,語氣森然道:「笑話,憑什麼我哥哥要躲著他?這樣,需要多少銀子你只管開口,按照市價盤下姑姑手裡的良田,或是在京城裡開間店舖,手中有錢心不慌,腰桿也能挺直,不用受氣。」

    朱祐桪大感意外,頓時羞愧難安,一想起攆走六房這邊的下人,挪用綢緞鋪子款項的往事,慚愧的道:「我對不住你。」

    「自家兄弟,沒什麼。」朱祐桓笑著安慰幾句,送走說要回去和綠蝶商量,好生盤算下的朱祐桪,獨自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想了半天。然後去了書房,吩咐冷雪磨墨,寫了一封書信,派人快馬送到山東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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