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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湧 第161章 商,是禁不得的 文 / 方景

    第161章商,是禁不得的

    拉扯著來人跑出書房,二人躲到僻靜之處,棋童驚恐的問道:「你怎麼尋來了?雖說這裡是寺廟,可前前後後都有侍衛把守啊」

    來人年紀不大,大約和棋童年歲相當,一身綢緞子的書僮打扮,非常俊俏,笑嘻嘻的道:「起初我心裡怪忐忑的,誰知一報上哥哥的大名,那守門軍爺就揮手放我進來了。」

    「這可奇了。」

    任憑棋童想破頭都不明白,什麼時候自己這麼有面子,不過眼下卻顧不得了,皺眉問道:「不過是昨日碰到一起吃了幾杯酒,有了幾分交情,你不守著你家少爺,幹嘛跑來尋我玩耍?」

    「我家少爺被老爺禁足了,昨晚挨了打一肚子悶氣,眼下正拿旁人瀉火呢,閒來無事,我就偷著溜出來了,沒處可去,正好想起了哥哥。」

    拿小廝出火?棋童聽的心裡一蕩,望著來人清秀宛如處子,嬌柔楚楚的,不禁大生親近之意,眼看周圍無人,順勢抱住對方,笑道:「來,與哥哥對個嘴。」

    書僮見狀伸手阻擋,叫道:「只要哥哥應了我一件事,不單單陪你戲耍一回,還管教你抱得美人歸。」

    一念起冷雪,棋童瞬間沒了心情,喜道:「快說,有何事求我?」

    書僮看看左右,拉著他走入一個死角,遂低聲道:「我家老爺想送你家小姐一份重禮,不外是想著攀附貴人,你要是能辦妥此事,保管在你家姑娘面前身份再不同以往。」

    棋童聞言甚是失望,怏怏的道:「那和她有甚關係?再說送禮的人家多了,我家姑娘才不稀罕,何況就算我做了管事,我家姑娘也不會應允這門親事。」

    書僮見狀故意冷笑道:「那禮物重著呢,保管你家小姐見之驚喜之極。我問你,萬一有人揭發丫鬟與主子間有了私情,你家會如何處置?」

    「拉出去配小子唄,誰家不這樣?」棋童沒好氣的道。

    「那不就結了。」書僮一拍手掌,笑道:「到時你身份不同,求上幾句,下面人誰還會阻攔你不成?」

    「對啊」棋童頓覺眼前一亮。

    假如自己通過此事受到小姐見重,今後尋個機會造個謠,小姐豈能容忍未嫁人時丫頭上了六爺的床?還不是吩咐把冷雪拉出來配小子,到時隨便打點下,以冷雪的孤僻性子,六爺礙著,誰知道這裡面沒有私情?

    替人辦事,棋童自然很不客氣的伸手討要好處,不想人家早有準備,笑嘻嘻的馬上掏出五兩銀子。

    沉甸甸的銀子到手,棋童歡喜的忘乎所以,滿口答應此事,二人彼此親近,遂摟住一處親熱了一番,出來相互告別。

    棋童逕自出了白馬寺,跑到一間銀鋪裡,用銀剪鉸下一兩五錢下來,剩餘的揣入懷裡仔細收好,攥著銀角子在人來人往的街市閒逛。

    很快買了一壇桂花酒,兩隻燒鴨,兩隻白斬雞,一錢銀子的鮮魚,一肘蹄子,二錢頂皮酥果餡餅兒,一錢銀子的搽香卷兒,雇了一個幫閒拎著。

    回來求了一位婆子,許了些好處,給幫著收拾妥當,燉好鮮魚湯,一一放入兩個食盒內。

    夏日炎熱,張靈兒和朱雨筠躲在房裡勾描花樣,要給朱祐桓縫製秋天穿的新衣,

    屋裡沒幾個人,因小丫頭都未跟來,是以思琴百無聊賴的守在門邊,隔著老遠瞅見棋童朝她招手,

    棋童姓張,和思琴勉強算是遠親,遂起身打起簾子走到堂下,問道:「什麼事?你過來說。」

    棋童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作揖笑道:「弟弟給姐姐請安了,想勞煩姐姐通報一聲,小的想送些禮物進去。」

    「你來送禮?」

    思琴不可思議的皺眉,問道:「你失心瘋了不成?一個月不過幾弔錢,好端端的送什麼禮?難道是想換個差事?」

    「不是,不是。」棋童嚇了一跳,忙道:「差事好好的,不換不換。」

    思琴眼裡揉不得沙子,柳眉豎起,冷笑道:「那你就實話實說,受了誰的指使?」

    棋童無法,只得坦白道:「是住在西頭的西門家老爺賞的,說是想給姑娘送禮,我一時貪心就收了二兩銀子的好處。這不,花了一兩五錢置辦了酒肉,想著先送進來問問,姑娘要是不願意,我就去回了他。」

    「呦,你到念著小姐呢。」思琴聞言嬌笑,送禮的她見多了,因此不以為意,沒好氣的揮手道:「郡主在屋裡,進去時規矩些。」

    棋童當下連連道謝,轉身跑去取過食盒,笑嘻嘻的拎著進房。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又爬出去抱著一罈子酒來。

    張靈兒放下手中針線,便問道:「哪裡來的?」棋童對上自家姑娘反而膽子大了些,笑道:「是特意買來孝敬姑娘的。」

    張靈兒盯著他瞧了會兒,說道:「你平白好好的,怎麼孝敬我?你不說明白,我也不吃。」

    心中早有說辭,書僮笑著說了一遍,張靈兒本想婉言拒絕,忽然見朱雨筠朝自己努努嘴,順勢笑道:「那承了你的好意,這禮物我收下了,思琴,給他封一兩銀子的賞。」

    不提棋童辦成了事,歡天喜地的手下賞賜,——童去了,這邊朱雨筠解釋道:「適才司棋進來傳話,你當時正在解手,她說要是有西門家的想要送禮,只管收下,不想這會子一忙,我險些給忘了。」

    張靈兒看著表姐心神不定的模樣,暗歎都是嫁人惹的禍,心疼的握住對方被針連紮好幾處的玉手,血跡斑斑,歎了口氣。

    「去,請桓兒過來。」

    思琴聞言答應一聲,抬腳去了書房,半路上遇見司棋,拎起裙角追了上去,叫道:「啊」

    司棋嚇得一哆嗦,險些把手裡的食盒扔了,回頭慎道:「死丫頭多大了,還這般頑皮?」

    「赫赫」思琴立時嬌笑,好笑的一指食盒,笑道:「今個怪了,走哪都能瞧見這個,裝的什麼好吃的?」

    「幾碟子新作的點心和一壺新送來的**。」司棋不當回事的解釋,又說道:「六爺早膳吃的少,冷雪那丫頭又素來是餓一頓饑一頓的,送過去得看著他倆吃完才行。」

    冷雪在一干丫鬟裡,個頭最高,身材最瘦,思琴嫉妒的道:「都餵給她吃,撐的她圓圓胖胖的最好。」

    司棋呵呵直笑,二女有說有笑的進了書房,思琴心裡不急,好奇的四下瀏覽。

    一碟子粉蒸肉,一碟子玫瑰果餡蒸餅,一碟子芝麻千層糕。司棋又倒滿兩杯**,朱祐桓饒有興趣的低頭聞了聞,笑道:「好香,絕對是出自你的手。」

    司棋輕笑點頭,算是默認了,這舉動結果鬧得冷雪胃口大開,她向來不吃任何人做的食物,司棋親手做的除外。

    原本皺著的彎眉悄然打開,冷雪突然伸出小手,她這些日子和某人相處熟了,是以毫不避諱,搶走芝麻千層糕,輕聲道:「我不吃肉,這碟子點心歸我。」

    朱祐桓為之失笑,順手把另一碟點心推過去,歎道:「你這潔癖般的性子,恐怕一輩子都嫁不得旁人了。」

    司棋心有慼慼的點著頭,冷雪不單單是不吃外人所作的食物,就連自己的任何東西,都不許旁人碰觸,誰要是不慎動了下,分得把茶杯摔碎,床單絞碎了不可。

    以至於惹得人人都說,論起來她倒像個豪門裡的大家小姐,哪有半分丫頭的做派。

    「冷雪命好。」司棋感觸頗深的說了一句,要不是姑娘和六爺一味遷就,冷雪怕不早就活不下去了。

    冷雪清清冷冷的笑了笑,端起碟子走到一邊,司棋急忙給她倒了杯茶送去。

    美美吃了一頓點心,一壺牛奶都進了某人的肚子,思琴此刻方盈盈過來,回了事,朱祐桓對此毫不意外。

    傍晚西門家果然送來十幾擔的重禮,管家跪在地上雙手遞上禮帖,思琴接過來隨意瞧了瞧,封了賞,打發人家回去不提。

    屋子裡,張靈兒和朱雨筠頭也不抬的縫製衣物,司棋和思琴等丫鬟好奇的圍在一處。

    朱祐桓手裡拿著禮帖,笑道:「當真是好重的禮,區區西門家是送不起的。入畫,拆開來見識見識,讓你們都瞧瞧,山西商人的富豪。」

    入畫笑吟吟的拎著剪刀,來旺幫著她拆開封條,但見黃烘烘的金壺玉盞,白晃晃的仙人如意。錦繡蟒衣,五彩奪目,南京貢緞,金碧交輝;湯羊美酒,盡貼封皮,異果時鮮,高堆盤盒。

    尤其是一整盒的瑪瑙翡翠,珍珠首飾,就連打小生長在王府裡的丫鬟們,都不禁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朱祐桓上前施施然拎起一串珠圓玉潤的珍珠項鏈,笑道:「這麼多的寶貝,虧了西門老爺想的好借口,萬金只買一個空名告身,這禮物要是送進宮去,保管一個千戶衛是跑不了的。」

    「重禮之下必有所圖,要不送回去吧。」

    張靈兒不稀罕什麼名貴首飾,她平日僅僅戴著朱祐桓親手做的沉香手串,不喜任何金玉之物。

    「不還。」朱祐桓瞇著眼眸,壞笑道:「以我的身份,收了好處跑去刑部大喊大叫,人家也不會當回事,幹嘛不收?這些日子花錢如流水,正好拿來貼補家用。」

    屋裡女孩子立時哄笑,朱雨筠慎道:「花錢辦事,你收了人家的好處,拿什麼回報?」

    「用不著回報,你情我願的。」朱祐桓神色變得深沉,輕笑道:「晉商勢力極大,正好趁機替兄長收為己用,不然於國於民都是莫大隱患,商,是禁不得的,反而要大加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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