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姐姐大人 第227章 長公主水淹七軍(下) 文 / 草尖上的雲雀
第227章長公主水淹七軍（下）
「情況？隱隱聽到像是有在奔騰一般的聲音？」聯軍主營裡，幾位將軍不約而同地醒了。
像這種高階npc，警覺性是相當高的。
帳外的小兵們，七成睡覺，三成保持警戒。這個時候，那三成負責夜晚警戒的士兵們，以及陪同守夜的玩家們來說，也同樣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地面似乎都在震動。
但是這卻顯然不是地震。而是……
「這個是……」
將軍們本能地感覺到了某件可怕的事情。那種感覺，就好像走在虎狼倍出的深山老林裡，突然感覺到有一群猛獸正在朝飛奔，明明極度危險必須躲避，而卻又明知，以的腳力，肯定無法逃脫它們的追擊。
而對陪同npc守夜的聯軍玩家來說，那種感覺，則彷彿是某種「史前巨鱷」類的電影裡面，明知湖下面有一條十來米大的巨型鱷魚馬上就要連同小船以及一起咬下去，但是面對空曠的湖面，只有一條釣魚的小木船，是那樣的無能為力。
人在面對危險時的第六感是很強的，特別是對於玩家們來說。經過連日的大戰，雙方都有不少玩家傷亡次數過多，即使不是被狩獵者打死，死亡次數過多一點點掉經驗也掉了不少級，這樣損失太大，所以現在已經暫時退居二線，讓其它玩家先拚命去了，但即使如此，聯軍仍有二十多萬的玩家陪同參戰，白天十來萬，晚上十來萬，輪轉替換，大體上是這樣。而這個時候，那些一片無聊的玩家們，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同一種恐慌。
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洪水奔馳，如同漲潮時分的海潮。幾十秒鐘之後，當洶湧的洪水如獅如虎如豹般奔騰而來的時候，聯軍沒來得及作出任何應對措施，甚至有人明明在小山包附近，卻也來不及跑上山包——就整個兒地被洪水席捲了進去。
白河之水，雖然比不上古時的黃河。但是昨夜大雨之後，水位高漲，所去之處又是低窪之地，同時還是人為刻意決堤，初始之勢，反而可能在古時黃河氾濫之上。
衝擊，衝擊。洪水摧枯拉朽，勢不可擋，瞬間將團山鎮一帶整個窪地淹沒。如同狂笑著的魔鬼一般，洪水左衝右突，將遇著的一切，都如同食物一般，捲進了它的巨口中去。
聯軍瞬間被浸泡在水中，大部分士兵甚至還在睡夢中，就一下子被捲進了洪濤。待得猛然醒來時，茫然無措。洪水洶湧而至。很快，平地水高三四米，低窪地帶則有六七米甚至更高的水深。團山鎮瞬間成為一片汪洋。如同泰坦尼克號沉沒時的海面，有人哭喊，有人掙扎，無數的人頭和掙扎著撲騰著的手浮在水面上。聯軍一片混亂。
不過，現在這個水位還並不算極高，雖然是雨後，但白河短內的水量顯然還是有限。除了部分運氣很爛站在較低窪的地帶而又正好不會游泳的士兵和玩家之外，以及部分本來會游泳，但是被巨*吞噬後很快灌飽了水昏死的士兵和玩家之外，其餘運氣好一些站在較高地帶的玩家和士兵們，在被水狂涮了一通之後，終於很快反應，紛紛朝附近的山丘泅去。團山鎮這一帶也不完全是沼澤，地形比較複雜，各種小山包還是比較常見的，只不過都不是很高。
只不過，這樣一來，聯軍終於很快被分成一團一團，各自困在一個個小山包上。
水淹之計，並不是一定要直接沖死或者淹死敵軍，最大最主要的目的，其實反而正是借水來分割敵軍。
分割包圍，各個擊破。
而水位還在不斷上漲。很快，好不容易爬到附近一些小山包上的士兵或者玩家們就，過不了多久，他們所在的這個較矮的小山包就會被淹沒。會游泳的還可以趕緊朝附近更高一些的小山包游去。而不會游泳的，則幾乎是坐等不久被淹——聯軍都是來自西北或者中原，沒有船。
就像是等待死神來臨一般，困居矮山上的人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山下水位上漲。在最開始奔騰了一陣之後，現在，水流終於穩定下來，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繼續填補團山鎮的各處低矮空間。
聯軍一片絕望。他們沒有船。
他們沒有船，不過，楚軍有。
一直到洪水正式來的前一刻，楚軍npc都還沒有通知的玩家要躲避洪水，因為他們也只是蕭野今晚會行動，但具體哪一分鐘行動，他們當然也不，所以他們無法準確地在事情發生前兩三分鐘通知玩家緊急躲避，而同時，如果過早通知，則容易走漏風聲。他們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佔住地勢較高的地帶，把玩家也吸收到附近。
所以當楚國玩家們也聽到同樣的水流奔騰聲之後不久，他們很快，原來他們一直站在相對較高的地方。即使不高，附近一般也都有山包可以躲避。黑夜裡楚軍士兵和玩家很快點起無數火把，哪裡火光最亮的，顯然就是山丘。即使有不幸落入深水的，看到這火光也該往哪裡逃。
「大家不用慌，這是我們早就定下來的水淹之計」而楚軍npc將領也很及時地出面，穩定所有玩家的情緒，「先在山丘避水，我們的船隻馬上就會到來，眾軍隨我破敵」
「」
楚軍將領的話，顯然沒有讓玩家們的情緒穩定下來。不是穩定，事實上，當楚國玩家們聽到他的話時，瞬間一片沸騰了。
「我勒個擦，我們的npc不是一般的猥*瑣啊」
這個時候，回頭想想，之前npc那些莫名其妙的出兵行動，以及莫名其妙地在受到追擊時不退回主城而留在這裡留在野外，莫名其妙地以少打多還在這裡跟人僵持，原來，全部都是早有計劃別有用心的。
楚國玩家頓時一下子分為兩派。
一派對npc佩服得五體投地大讚npc竟然也能如此牛叉，另一派則對npc豎起中指——「小樣兒，你夠猥*瑣啊你，把哥都一直蒙在鼓裡就算會游泳，碰上這洪水最洶湧的時候，也有很大的直接掛掉的可能，哥要是運氣不好是不是剛才已經直接被你給玩死了啊嗯？下次再有這麼損的計策，記得提前通知哥啊」
楚國玩家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知被騙還如此高興，明明被淹還一片歡騰。
「啊啦，場面真是壯觀……」半空中，疾飛的夏娜背上的蕭野伸出手來，微微掀了掀帽子上那如同珠簾一般的緞帶，看著下面的情形，嘴裡悠閒地說道。
「那個快看那個」兩人從東北方向飛來，還沒飛到楚軍陣地，下面楚國的玩家遠遠看到，已經馬上議論起來，「[九公主]啊在夜空裡飛得真是顯眼不過話說，她從東北方向飛來，難道說，她也參與了我們npc們的水淹行動？」
夜空中，即使下面火光點點，夏娜的翅膀也是那樣的顯眼。而之前幾次伏擊戰，夏娜[九公主]之名早已遠揚。現在大家已經都，當年那個狩獵者，她的遊戲名就叫[蕭家九公主]，而她的標誌則是完全版的夏娜，會開封絕也會開火焰之翼。
「等等你快看，」很快，又有其它玩家說道，「她背上還有一個人。」
「大功告成，不負所托。」這個時候，夏娜和蕭野已經很快地飛到了楚軍主將所在的一個較高的山丘上，兩人落下地來，夏娜磕藥回復一下mp，蕭野則趁黑變回雛菊——之前不變是因為雛菊恐高——擺出想像中的貴族氣，頗有氣勢地說道，「接下來，盡快攔截聯軍防止其北逃之事，就交給你們了。」
「信鴿已經發出，在主城的守軍和漢江邊上看守船隻的士兵們很快就會把木船從地面或者附近小河流裡運送，我們馬上會乘船進擊，先擊殺試圖渡水而逃者，繼而圍攻困守山丘的敵軍，」楚軍將軍很快一片恭敬地答道，「各個擊破，必定全殲各個山丘上的敵軍。」
「很好。」蕭野繼續很有型地說道。
現在趕緊擺擺型，繼續給npc增加「此戰全仗長公主功勞」的印象。
「[長公主]，請坐看我軍大破敵軍。」楚將繼續恭敬地說道。現在蕭野已經完全、絕對、毫無疑問是楚國的貴人。即使是從個人感情來講，現在楚軍也對[長公主]是佩服到極致。
先暗暗祈雨使樊城附近漢江以及白河水位大漲，再以風箏流戰術成功誘敵至低窪地帶，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功破堤，整套計劃，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秦魏聯軍從剛剛進入楚國國境的那一刻起，碰上[長公主]在樊城，就注定了全軍覆沒的杯具命運。
「不，我可不能坐在這裡哦。」但卻聽得蕭野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水位還不夠高，不利於我們完全分割包圍敵軍，待我再去加高水位吧。」
他說著，很快又趁黑變回黑長直，爬上夏娜的後背，兩個人高高飛起，然後向西面飛去。
馬上有附近的玩家已經將蕭野與npc的對話以及npc對蕭野時的態度傳揚開來，頓時，楚軍玩家一片沸騰。
傻*子也明白這次水淹行動中，那個被稱為「長公主」的人起到多大的作用了，甚至很可能，她才是真正的主謀
「我勒個擦那個[九公主]和那個被稱為『長公主』的人，果然不簡單」[十一牙]心裡一片驚歎，「難怪是當初搶回[熊王令]的人，也難怪會長、茶茶、小王以及秦家小寶都對她那樣重視，即使她之前還不到90級……」
他和其它玩家一樣，如果不是現在還有仗要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向npc們問明一切的真相了。
……
在蕭野和夏娜轟掉了白河河堤後沒幾分鐘，遠在西面埋伏了一兩天的麻美、美女師傅和黑子也齊心協力決了漢江邊上一個村子[白灣村]處漢江的江堤。那裡的江堤相對薄弱，而且，在數天前敵軍才剛剛進入楚國境內時，美女師傅和黑子就已經把那裡的江堤進一步弱化了。直到npc宣蕭野進王宮商議軍事的前一天，黑子還做了一整天的苦工，用空間能力將江堤上很多地方掏空，導致江堤看似很牢固，但其實已經是地地道道的豆腐渣，只要多捅幾下或者讓黑子再多摸幾下，很快就破。如果不是白河那裡河堤更高，並且離容易誘敵的團山鎮要近，所以更有突然性，黑子她們也早就可以水淹敵軍了。
歷史上真正的「水淹七軍」這件事正是發生在樊城，而淹沒敵軍的，正是漢江，輔助以唐河、白河、山洪及其它河流。只不過，《無痕》世界裡樊城外的地圖也不完全等同於歷史，蕭野他們早就去認真考察過，似乎是為了防止江水氾濫，與白河的高堤高水位不同，漢江以「低堤深溝」為主，所以水位落差不大。因地制宜，所以與歷史不同，蕭野這次的水淹之計也轉而以白河村那裡唐河、白河兩河交界之地的水流為主，他們定下的是，美女師傅飛在不引人注意的西面山地上空，看到團山鎮一帶蕭野已經完成初步水淹之時，就馬上通知黑子那邊立即開始行動，放漢江之水，配合行動，繼續抬高水位。
這叫做——雙管齊下。
而蕭野那次去王宮，向國王要的[祭祀令]，則正是用來降水，迅速加大各處水流，抬高各處水位。
不但漢江水漲，唐河白河水漲，連西面山地裡的各處深溝淺壑，現在也都是水流汪汪。在蕭野隨同夏娜完成決堤後迅速趕往團山鎮戰場「督戰」的同時，黑子和美女師傅也迅速完成決堤，並且馬上高速移動，繼續去西面山地裡各處早就特殊處理過的幾個水流量比較大的關鍵的地方，移山的移山，堵水的堵水，引導山地裡的各處河流向同一個低窪方向——團山鎮方向——流去，各處水流迅速增大，就近匯合在一起，從西面山地直朝東邊的團山鎮一帶奔湧而去，當蕭野與夏娜從團山鎮一帶往西飛，與守在漢江邊的麻美會合時，西面山地已經迅速演變出一場巨大的山洪暴發。蕭野於是很快又和夏娜飛至西面山地，協助黑子和美女師傅，將各處水流進一步注入團山鎮，誓要把團山鎮變成團山湖。
「我們要去參戰嗎？」不跳字。完成一切預訂計劃後，幾人在漢江邊上匯合了，以嫦娥狀態浮在半空中遠遠地看著團山鎮變成「團山湖」的美女師傅說道。
「殺啊」而不遠處已經傳來楚軍震天動地的呼聲。可以想見，楚軍現在船隻運送完畢，已經開始圍剿敵軍，大開殺戒了。
「不，不，」蕭野愜意地搖了搖頭，「我們好歹是大功臣，稍微擺點兒架子嘛，棒打落水狗的事情，還是交給小兵們去做吧。」
「我們回城下線休息去吧。」他這樣說道，「半個晚上提心吊膽的，累了。」
他當然不會說，其實他是看到麻美暗暗打了個呵欠。
（註：本章對於水淹場景的描寫有言過其實之處，其實水淹真正的作用在於文中的那句「水淹之計，並不是一定要直接沖死或者淹死敵軍，最大最主要的目的，其實反而正是借水來分割敵軍，分割包圍，各個擊破」。小說筆法，請勿深究。）
……
「殺啊」如蕭野所想，不遠處的團山「湖」，現在楚軍的確已是大舟小舟縱橫馳騁。楚軍早就備有很多的船隻，這個時候，連大批的玩家都載了上來，圍定一個個的小山丘，以數倍於山丘上的敵人的力量，各個擊破，盡情圍剿。聯軍退都沒處退，想拚死一戰卻又明顯心有餘而力不足。楚軍四面合圍，先以弓箭手盡情往山上射箭，待射得聯軍想『自殺』的心都有了，便放玩家上去收割經驗——玩家殺npc可是有不少經驗值的——幾乎不損兵。當然了，這種猥*瑣而又實用、讓聯軍無可奈何卻讓楚國搶到不少經驗值的玩家們一片歡騰的打法，也是蕭野提出來的。玩家們冒些生命危險，但是可以搶經驗，楚軍士兵只管合圍，卻不用送死，各取所需，各盡其能，直殺得聯軍呼天嗆地，楚軍士兵眉開眼笑，楚國玩家熱血沸騰。
暗夜裡，火光無數。實在攻不下的地方，楚軍還放火矢。先淹你一淹，再燒你一燒，讓你體驗一下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到後來，還在死守的聯軍真是被折騰得連想哭的心思都沒有了。
而楚軍上下一片歡騰。
「媽丫，這殺得太爽了啊」一個玩家快步上前，趕在別的玩家之前撿起地上npc爆落的一件裝備，抬起頭來，看了看暗夜裡無數火把發出的火光，嘴裡愜意地說道，「真不枉哥今天晚上一直守到現在」
「對了，今晚就通宵吧還有那些在白河村下線了的敵軍玩家沒被*掉呢，」他又猥*瑣地想道，「一會兒組織人手，蹲點殺*人搶裝備去」
「身為楚國玩家，要有為保家衛國熬夜奮戰的精神和決心」他最後一片自戀地補充了這麼一句。
第227章長公主水淹七軍（下）
第227章長公主水淹七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