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姐姐大人 第136章 七擒七縱 文 / 草尖上的雲雀

    第136章七擒七縱

    「看來，你果然是很強的『我自己』呢，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普通狀態下的我擊敗。」卻在此時，只聽得玉石碑前那漸漸顯現的黑影裡，傳來一片陰沉沉的聲音，「只不過，現在這樣意氣風發的你，為什麼心裡卻有著無盡的無能為力的悔與恨，而現在這樣意氣風發的你，是否也會給以後的你繼續留下更多的無能為力的悔與恨呢……」

    「什麼？！」蕭野猛地心裡一怔。忽然之間，眼前彷彿浮現出當年的畫面，而內心裡，某種隱埋了很久的痛感，以及伴隨著這痛感的其它一些邪*惡的念頭，也漸漸浮了出來。「是這個空間在影響我的心理！」反應過來自己內心受到了影響的蕭野不禁低聲叫了出來。

    他一邊叫出聲來，一邊趕緊朝玉石碑前的黑影看去，只見這次，那裡出現的已經不再是那個被自己打敗了很多次的實體化的[黑衣蕭野]，而是一個陰森恐*怖、彷彿充滿了無盡的仇恨、讓人感到全身一片寒意的、冷酷的、半虛半實的影子。

    「沒有錯，是我在挑撥你內心裡深藏著的東西。」卻聽得那似虛假實的黑影沉沉地說道，「我就是在你內心最深處的你，而你，那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無盡的悔與恨，則是我無限重生的唯一原因。」

    「你！！！」蕭野心裡，一種莫名的情緒忽然之間越來越強烈。

    「這個宮殿，不會顯形莫須有的東西。站在你眼前的我，跟站在外面的那些人一樣，本來都是依附於你的存在，只不過，我埋藏得更深一些、需要到了這個密室裡才能顯現而已。」黑影緩緩說道。

    「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蕭野心裡升起一種強烈的殺意。如果說，之前很多次打敗那個[黑衣蕭野]還是只是為了完成任務的話，那麼現在，想要殺掉眼前這個黑影的心情，那就是完完全全地因為他想殺他而已了。

    「這塊玉碑，正如你的心，從你心底裡那源源不斷流出來的恨，究竟是什麼？」黑影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一字一句陰沉沉地說道，「這種埋藏至深的恨意，屠戮一切的殺意，果然……只有這種劇烈的、瘋狂的、超出常人的恨意與殺意，才能締造出一個現在這樣強大的你，也才能造出現在這樣一個我。」

    「不，你是在說謊而已。」蕭野也同樣沉下臉來，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只不過是一個任務npc而已。」

    「任務？」黑暗陰沉沉地笑道，「攻心，攻心，欲攻敵心，先攻己心。送你進來的那個老樹精，你知道為什麼即使以她那麼強的能力，也無法完成攻心術的修習嗎？」

    「……」

    「那是因為她一直無法打敗自己的無聊。她那穿透幾千年的無盡的無聊，就是當她站在這石碑面前會遇到無數次重生的她自己的唯一原因。只有當她能壓制住自己那無盡的無聊，她才能看透時光的流動，當她再站在別人面前時，才會本能地向所有人釋放出一種強烈的時光長河裡的尊者的威壓——這，就是她能學到的攻心術。」

    「而你，卻跟她正好相反，你一點兒也不無聊。」黑影盯著蕭野，緩緩說道，「恰恰相反，你心裡那無盡的悔意、恨意與殺意，每時每刻都在陪伴著你，而它們只有在這裡，在這個宮殿裡，才會被真正地釋放出來……那就是現在的我，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啊——所以呢……」

    「所以？」蕭野心亂如麻地接道。

    「作為這力量的祭品，你……就去死吧！！！」

    「呯！」

    沒有任何準備，也沒有任何感應，蕭野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也沒有來得及與夏娜做任何的心靈交流，在他心裡因為某些久遠的往事而一團雜亂之際，沒有任何反抗地，他已經被直直地打飛了過去，在空中再也無能為力，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來阻止他的腦袋撞上身後不遠處的石牆。

    「接下來是被撞得支離破碎，直接從這裡出局的情景嗎……」在頭皮撞上石牆的前一瞬間，蕭野無能為力地閉上了眼，他的腦子裡彷彿浮現出一個女子被撞飛、撞得支離破碎渾身是血的情景，那情景，他並沒有親眼見過，但在他腦子裡，卻是那樣的清晰，「姐姐……」

    ……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一個公平的世界。人與人之間並不能互相理解、互相幫助，命運分配了人的出生，讓人自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極度的不平等。有人貧，有人富，有人高貴，有人低賤，有人可以風流倜儻、一擲千金只為花柳一夜，也有人明明為人貞潔但為了救母親卻不得不選擇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而更有人，明明心裡喜歡著那個人，卻對於她的選擇完完全全地無能為力。

    如果相信命運，那只能留給自己無盡的悔恨。弱肉強食，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只有可以壓制一切的力量，才會給自己帶來想要的未來。如果強者可以踐踏弱者的一切，那我就必須去做那個踐踏一切的強者，永遠不要讓自己再像當初一樣暗自流涕，而讓世界在我的拳下顫抖，在我的膝前哭泣。

    如果靠許願就能讓她回來的話，我會去許下無盡的願望。但很可惜，這個世界並不相信溫情。如果無情和冷酷會讓一個人變得強大，變得無所不能的話，那我會讓自己比想像中無情的自己更加無情，比想像中冷酷的自己更加冷酷。

    ……

    「沒有錯，我會比自己想像的更加……」

    在頭即將撞上石牆的那一瞬間，蕭野猛地睜開了眼。

    黑色的迷霧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這種可怕的威壓！！！」密室外，廣場上，正在戰鬥著的黑子和miku同時渾身一抖。

    「啊！！！」隨即，只聽得一片玉石碎裂的「卡」「卡」聲，而當那密封了整個高台的玉石快速崩裂的同一瞬間，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我是不會消失的！」那淒慘地叫了出來的聲音，隨即拚命地喊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整個高台便一片死寂，再也聽不到一丁點兒的聲音。

    「如果內心的冷酷會促使一個人強大，」隔了半晌，高台上才傳來蕭野冷冷的聲音，「我會比你這個自以為代表了我內心的人更加冷酷。」

    「接下來，」兩秒鐘後，蕭野高高地出現在高台的邊沿，冷冷地看了一眼台下的女子，「是該懲治造反者的時候了。」

    他目光中的寒氣讓造反者心裡本能地一陣寒顫，黑子發現自己的腿不由自主地在發抖。

    「你不是……對自己空間系的能力很有自信嗎？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我嗎？」蕭野不緊不慢地走下高台，一字一句地冷冷說道，「可以哦，現在就用你的空間能力來殺我試試。」

    「蕭野！」夏娜在一邊不安地叫了一聲。

    但蕭野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他舉手投足之間那附帶的一種莫可名狀的強烈的壓迫感，讓夏娜沒有接著說出第二句話來。

    而黑子現在，聽了他那冷冷的、陰沉沉的話之後，心裡早已是一片寒顫，手足無措了。

    「我……我的武器用完了，我……我沒有武器了。」黑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她自己現在都已經無法知道，自己說自己已經「沒有武器了」究竟是想告訴蕭野她現在因為和miku互相消耗了半天武器已經用完而無法攻擊他，還是想告訴他，她現在已經完完全全地不想「造反」了、只希望他可以不計前嫌。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恐慌地感受到，對蕭野造反是一種多麼錯誤的選擇。連一直對蕭野忠心耿耿的夏娜和miku，都從他的眼裡看出了一種可怕的寒意，這寒意讓她們二人不由自主地為前幾秒鐘還是敵人的黑子感到擔心——

    「她會被抹殺的！」

    「是嗎……」蕭野聽了黑子的回答，一邊繼續走下台階、朝黑子的方向走過來，一邊冷冷地應了一句。

    「是……是的。」黑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過。作為空間系的能力者，想來就來，想閃就閃，就算她打不過別人，一般情況下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不知為何，現在的她，看著蕭野走過來，心底裡不知為何就有一種死亡正在接近的感覺。

    「那你對自己的逃跑能力應該也很有自信吧。」蕭野一邊繼續走近，一邊冷冷說道。

    「……」蕭野眼中的寒意和那貫穿全場的莫可名狀的壓迫感，讓黑子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了，無力地微微點了點頭。

    「我給你機會，」蕭野冷冷地繼續說道，「我們來個七擒七縱吧……五分鐘內，我給你七次逃跑的機會。」

    「！！！」

    如果是平時，有人對黑子說什麼「七擒七縱」的話，那麼不單是黑子自己，包括一邊的夏娜和miku，都絕對會認為那人已經傻了。但是只有現在，三位少女心中，不約而同地又生起一股寒意——

    他說的絕對是認真的、可能實現的！

    那麼，如果五分鐘內7次逃跑的機會用完了呢……

    「時間開始。」但蕭野並沒有給她們多想的機會，這個時候，冷冷地說道。

    「我要趕緊跑遠一些。」黑子在心裡叫道。

    但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進行坐標計算、無法進行空間移動了。

    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似乎讓她的內心、讓她的精神都在顫抖，不知何時，已經連集中精神一小會兒都無法再做到。而無法集中精神進行演算的話，她的空間移動瞬間失效。

    「第一次了。」半分鐘後，蕭野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她面前，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

    （這一章中間部分是主角的黑化，只不過，雲雀不擅長寫這種橋段，而且，正常情況下這種心理過程如果配以回憶畫面或者某些特效圖，那表現力應該很不錯，但很可惜，小說裡要做到這一點同樣不容易。於是最後，雲雀只用了一個回憶鏡頭和幾段心理描寫就把黑化過程交待了，而後面，更是只用簡單的三句話就過掉了黑化後主角壓制那個黑影的過程，可能顯得有些突兀，但沒辦法，這段寫起來實在不好寫，在這裡絞盡腦汁已經想了很久很久了，實在不想在這裡再花費更多時間了，就這樣湊合著過，盡快進入後面的劇情吧，黑化在動漫裡很常見，大家會意即可，而且後面幾章主角自己對那個過程還有一定的解釋，就這樣吧。）

    （最近這裡門可羅雀，大家活躍一點兒，給點兒點擊推薦打賞評論什麼的吧，太冷清了些……）